《[综英美]地狱人界办事处》流浪星尘

7、第 7 章

　　警局里的气氛并不融洽。这个案子确实让当地警员十分头痛，但FBI派下来的这群人明显与他们不是同样的作风。

　　“我不太喜欢他们。”警长这样对他的下属说，“FBI总是有一副傲慢的嘴脸，好像谁也不能比他们做得更好一样……”

　　警长的下属压低了声音：“我听说他们这个小组，本来的组长不是现在这一位，是……”

　　下属没有说下去，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翻阅案卷的艾伦·霍奇纳。

　　警长感兴趣地挑眉，下属继续讲述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据说上面怀疑他能力不足……”

　　乔弗里正用扩音魔法听得津津有味，冷不防有人推开了他所在询问室的门。乔弗里转过头打量进来的人，是一位长着棕色小卷毛的年轻人，看起来年纪跟他表哥差不多大。

　　“乔弗里·奥卡姆先生？”

　　乔弗里点点头。

　　“你好，我是斯宾塞，斯宾塞·瑞德博士，FBI。”年轻人在他对面坐下来，摊开手里的一个卷宗，“我想跟你确认几个细节。”

　　乔弗里点了下头。

　　“4月11日晚上10点52分，”年轻人念出一行字，“你离开图书馆时遇到了汉娜·舍尔托。是这样吗，乔弗里？”

　　汉娜·舍尔托是第一名被害的学生。乔弗里听到他这样问，下意识微微蹙起了眉毛。

　　“是的。”

　　斯宾塞·瑞德注视着他。乔弗里眉毛微微向下挂，嘴角下撇，这是一个悲伤的表情。这位年轻的学生看上去很真诚。

　　于是瑞德继续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这是警长先前反复问过的问题，乔弗里听到这里，眉毛一皱，不过还是照实回答：

　　“我问她……需不需要送她回公寓，她拒绝了。”

　　“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我想跟汉娜……”乔弗里顿了顿，换了个称呼：“我想跟舍尔托谈谈。”

　　瑞德又瞥了一眼卷宗。“我可以问一下内容吗？”

　　乔弗里抿起嘴唇。

　　“那天下午的现代文学精读课上，我们在一些关于现代幻想文学的评论方面起了点争执，”他一耸肩，“我本来打算再跟她聊聊这个问题……”

　　他没有说下去，瑞德明白他的意思——第二天，也就是4月12日上午6点16分，一名晨跑的学生在废弃的体育馆附近发现了汉娜·舍尔托的尸体。

　　“被她拒绝以后，你做了什么？”瑞德又问。

　　乔弗里撇了撇嘴。

　　“我一个人回了公寓。”他回答，“布朗警长好像不太相信这个，不过这的确是实情。”

　　瑞德不置可否。监控摄像头基本可以证明乔弗里的清白，但他没有这样说，接着又问了关于另外几名受害者的事情。

　　“约翰·奥赫隆，”瑞德刚开了个头，“4月14日你……”

　　“我没见过他。”乔弗里打断了瑞德，“布朗警长已经问过很多遍了。那天是周六，我去探望了舍尔托家。我认识汉娜的姐姐艾比。”

　　瑞德听到这里顿了一下。“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介意说说吗？”

　　“艾比曾经来给汉娜送东西，当时她不在，被我碰到了。”乔弗里道，“我就……顺手帮忙把东西送到了。”

　　还顺便帮她修了修脖子上那根快要断掉的十字架项链，不过她似乎没有发现这件事。

　　瑞德点点头。“你先前认识约翰·奥赫隆吗？”

　　乔弗里移开了目光。

　　“认识。”他声音有些闷，“我知道布朗警长怀疑我，因为之前学生会竞选时奥赫隆在倒数第二轮投票中把我淘汰了。但我并没有介意过这个，他是凭实力赢我的——如果你们相信的话。”

　　瑞德对此没有评论。

　　“埃莉诺·肯特，死亡时间4月16日。”瑞德低头看了看资料，“她跟你一样，也是比较文学专业的学生。你似乎跟她有些矛盾？”

　　“我并不认为这算是矛盾……”乔弗里道，“我们上周在小组作业中吵了一架——关于研究幻想文学的现实基础是否有意义的话题。但这不是私人问题。实际上，我们平时很少来往。”

　　“也是吵架？”瑞德略微挑了下眉毛，“只是出于好奇问问，你觉得这件事当中埃莉诺·肯特有错吗？我看到你和她都在各自的脸书上抱怨过这件事，除了你没有提到她的名字，而她提到了你的。”

　　“如果是上周，我会说是。”乔弗里道，“但是现在我不会。毕竟她已经……我不能这样评论一位逝者。无论如何，埃莉诺是个好人。”

　　瑞德合上资料。

　　“你好像不太愿意提到这个话题。”他说。

　　乔弗里一摊手。

　　“我以为这挺明显了，长官。”他说，“每一个人——每一位死者都是在跟我发生冲突以后死去的。包括今天早上的朗曼教授——他在今天早上的邮件里给我的作业打了一个C——我无法不注意到这些事。如果不是很清楚我不会做这些事……”

　　他停顿了很久，才说下去：“我差点以为是我自己杀了他们。”

　　瑞德看了他一会。

　　“那封邮件，是今天刚收到的吗？”瑞德问。

　　“是的，今天早上七点收到的。”乔弗里道，“刚收到我就打开看过了——确实是C。”

　　这倒是个新线索。瑞德想，他们来之前，没有人告诉他们关于朗曼的作业邮件的事情。他给加西亚发短信让她帮忙查查乔弗里和朗曼的邮箱，又继续问了乔弗里几个问题。

　　“我并不觉得他是凶手。”瑞德跟乔弗里聊完后告诉他的同事们，“但他一定有所隐瞒。尤其是，虽然他隐瞒得不错，但他似乎对于每个受害者都失去了眼球这一点十分关注。”

　　“这个行为确实很可疑。”他现在的组长德里克·摩根道。他此时正在受害人家附近停下车，打算去探望受害者的家属。

　　他正要下车，忽然听见瑞德道：“不过奇怪的是，4月14日他去探望了汉娜·舍尔托的家人。他说他认识汉娜的姐姐，艾比·舍尔托。”

　　摩根动作一顿。他和身边的同事一起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幢房子——正是舍尔托一家。

　　“如果他真是凶手，那可能是他在用受害者家属的痛苦回味犯罪的过程。”摩根道，“我和JJ到了舍尔托家，先跟家属谈谈。”

　　艾比·舍尔托给他们开了门。

　　这位女士看上去有些憔悴，不过仍然收拾得较为精致得体。摩根向她出示证件，她一下红了眼圈。

　　“是汉娜的案子吗？”她问，“如果连FBI都要介入……”

　　摩根的目光在她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项链上扫过。

　　“不用担心，女士，”他的同事詹妮弗·捷若适时开口，“我们只是协助当地警方开展调查。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艾比将他们请进了客厅。

　　“我是詹妮弗·捷若，你可以叫我JJ。”JJ道，“这是摩根探员。”

　　艾比请他们坐在沙发上，给他们倒了茶。她犹豫片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可以跟我们聊聊汉娜吗，她是个怎样的人？”JJ问。

　　“汉娜是个……曾经是个很善良的姑娘。”艾比回答。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胸前的十字架，“我们一家都是基督徒，她从来都遵循上帝的旨意行事，从来不会越轨一步……但即便是这样，还是会有人做下这样的事情。”她吸了吸鼻子，眼泪从鼻子两侧流下来。

　　JJ安慰着她，她又说了一些关于汉娜的信息。摩根几乎不开口，听着JJ用她一贯温和的语气诱导艾比继续说下去。他整理了一下这些信息：

　　这是一个有些腼腆、容易害羞的姑娘。她的朋友不多，但都很喜欢她。很少与同学发生矛盾，成绩不算顶尖但也十分优异。家庭成员只有一个姐姐和一个远在俄亥俄州的母亲，三人关系和睦。虔诚的基督徒，认真的学生，懂事的女儿和妹妹，热情的邻居——汉娜·舍尔托的这些表现都堪称是一个普遍意义上的“好姑娘”。

　　JJ看了一眼摩根——关于汉娜应该问不出更多信息了。

　　摩根便适时地问艾比是否可以去汉娜的房间看看，以找到更多的线索。艾比听到这个要求难过地落泪，但她还是擦了擦眼角，带摩根和JJ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