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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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遇到了一个本子。一个很奇特的本子。
它样貌不起，甚至还有一些灰扑扑，在花花绿绿的书籍里面一点都不起眼，但我还是注意到了它。
蹲在书摊旁边的少年抬头：“老板，这个多少钱。”
我决定买下来。
老板漫不经心地扇着扇子，向我比了一个数字。
我：“太贵了吧。”
老板：“这个价不贵，这可是绝版书。”
……这倒是。
我盯着它看了半天，决定是否动用自己的钱。话说我居然是有钱的吗，那玩意不该和水一起飘走……啊。
我后知后觉想起来了什么，在原地默默等了一会。
一声枪响，整条街躁动起来。老板也不意外，动作迅速地把书全部用布包起来，丢下一句“有缘再见”就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跑起来的风。
别说，还挺凉。
我起身，慢悠悠地走到旁边给那些人让路，看着他们跑出速度跑出激情，就像男生女生向前冲……奖品可没有电冰箱。
该来一句不愧是横滨吗，民风足够淳朴，完全□□获最不适合居住城市的NO.1。也许后面会好上很多……但是还有好几年呢。
我收回视线想着，起码也要等到森先生上位后发际线后退个几厘米才行。
那么，今天做些什么好呢。
刚从某人手里挣扎出来的我拿出一本看起来略薄的书，拍了拍有些灰的封面后抱在怀里。要是刚才的老板还在，就可以认出那本书是他摊上的。
一般而言新到的书都会忍不住想翻一下看看里面写了什么，我也不能例外，好奇心嘛。但是。
我低头看了一眼这本书，收回视线继续思考该做些什么。
我不是很想打开它。
*
“滋——”
少年一手扶住墙，一手捏住书脊免得它掉下来。刚刚走路没注意差点被石头绊倒。
我回头，看着平摊的道路眯了眯眼睛。刚才这里有石头吗，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
思维下意识运转，我摁住太阳穴。
……算了，并不怎么重要。如果这一跤能让我从陆地滚到河里还被顺利淹死的话，即便不太雅观，我想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但是这样的死法可能性并不大。
徬晚的风是与这里人不一样的温柔。顺着风，我来到了河边。它的名字是鹤见济，从我经常和它打招呼来看，算是老朋友了。
河里印出有些陌生的脸，我蹲下来看着里面的少年，却不太像照镜子。
棕发，鸢眸，带着些许婴儿肥的瓜子脸，还有脖子上的绷带……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我原来是什么样子……记不清了。只记得眼睛好像不是这个颜色，头发也不是，要更深一些，更长，打理起来很麻烦那种。
记忆的清空会让人烦躁，我却没有什么感觉。也许是因为少的那一部分并没有干扰生活，也有可能是我并不在乎那一部分的记忆……
在哪里生活，不都是生活吗。
我站起来，水面中的少年也跟着站起来。
决定了，再次入水好了。也许这次能成功呢。
我顺从心意落入这对我充满吸引力的浅蓝色，在波光粼粼中闭上了眼睛。
愿我……不再醒来。
*
“人呢？快快快急救！”
“还有呼吸！快！”
是梦吗。
我站在旁边，不感兴趣地转移视线，即使被抢救、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人可能是“我”也一样。
所以呢，走马灯？还不如快点让我离开这里。要是真的被抢救回来了，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我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以前关于人死后的相关知识。走马灯之后是什么，孟婆？夺衣婆？还是鬼灯先生。
都是东方这边的话应该相差不大……所以我会下拔舌地狱吗？我可没说过什么真话。
吵闹的声音归于寂静，我看向门口，透着光芒的样子就很吸引人。我上前，推开了那扇门，白光把我淹没。
*
“……”
很好，再一次的。
我逃避事实般闭上眼睛，眼熟的天花板让我恨不得原地去世。有些单薄的被子遮住了身体，带来一丝暖意。身上还是湿的，应该是才捞上来没多久。
所以，我为什么非要想着入水，其他方式不好吗？哦，好像是因为入水被发现的早的话死相会好看些。
……死都死了，之后的情况关我屁事。
被气到开始国骂的少年像尸体一样躺在床上，情绪激动但心跳依旧稳当。
“太宰君，要是醒了就起来，身上湿着会感冒的。”
——虽然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
“感冒会让我死掉吗？”
“感冒只会让你难受。”
“高烧可以死掉的吧。”
像是听到了什么幼稚的话，正在做些什么的医生无奈转身。
“太宰君，高烧会在你死掉之前先一步烧坏你的大脑的。”
言下之意：你会变成傻子别想了死不成。
我闭嘴了。
“衣服在老地方。”
“……切。”
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起身，去往里间里换衣服。诶等等那个是……
听到动静的医生再一次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获得了幼年时期绷带浪费装置捕获绷带的珍贵录像。
“太宰君……”他新补充的绷带……
抱着绷带的少年难得露出一点笑容。
“绷带可是必须品啊，森先生。”
医生看着对方脚步轻快地离开，门“砰”的一声关上。良久，黑发紫眸的男人低头看身边的幼女，语气有点微妙，还有一丝欣慰。
“太宰君……刚刚是冲我笑了啊。”
金发碧眼的幼女表情嫌弃，并没有理会他。
也无怪乎森鸥外这样，从半年前捡到少年开始，完全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看，日常不是没有表情就是在散发着黑泥气息。要是阻止了对方自杀，态度还要更糟糕，就像是一直在踩对方雷点，从未停止过一样。
唯一庆幸的是对方就算态度很糟糕但也只是在态度上。
森鸥外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他好像也没做过什么招人厌的事情吧。他可以发誓，除了阻止那孩子自杀以及“偶尔”让对方帮忙做一些小事之外，他什么都没做。
那么好用的钻石不用一下可惜了。就当交住宿费，非要算那就加上消耗绷带的报酬。
森鸥外感觉自己就像是养了一只会挠人的猫，看起来很乖毛又顺滑，实际上让人头疼的很，但捕鼠能力很强别的猫无法代替，只能暂时顺着。
所以太宰君为什么会这么讨厌他呢？
——是迁怒。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迁怒。
我换下衣服，并不急着出去。
去掉利用这一点，森先生勉勉强强算得上是合格的监护人，起码对我目前来说是。并且好为人师，有时会教我一些能让我更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东西。
那些东西对我很有用。我本应该不那么讨厌他的。
但是在我的记忆里面，有一个人……和他很像的一个人，他比森先生看起来要更理智，也更有威压，像是个浸泡在至高权力里多年的老狐狸。
他好像为了赶走我，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反正做了一件让我非常生气的一件事。又或者说，是恨。
我恨他。
但我又很清楚我遇到的是森医生，而不是那只老狐狸。森医生什么都没有做，他最多只是让我交一下绷带费用，偶尔唠叨几句让我以为他提前步入中年……等等，他好像已经是个大叔了。
站着的少年沉思。
反正我不喜欢他。
待在这里太长时间也不好，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准备迎接中年老男人的絮絮叨叨。很难说没有好脸色的原因之一没有这点。
在看到对方手上什么都没有还坐在椅子上一幅谈心的样子之后，更烦躁了。
“太宰君，最近是有什么新的爱好吗？”
“没有。”少年道，“有也不会说。”
听，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但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
“上次我也是这么长时间没回来。”
森鸥外哽住。虽然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完全是不同性质啊。非要比较的话，起码那次是捕猎这次是看着猫给别人捕猎！
那可是抢走了晶子的福泽阁下！
很清楚自己并不讨喜（起码目前这位不喜欢）的森医生试图挽回自己的形象，他可不敢保证下次是否还有这样优质的钻石送上门给他打磨了。
虽然，的确很头疼就是了。
但是森医生仔细想了想发现钻石的爱好太过独特是属于他绝对禁止的项目。他总不能给这孩子提供自杀方式吧？
那安乐死的药物……森医生否决掉了这一点。言而无信这点双方都知道，但在目前这个情况下他还是想挽回一点他的信誉的……
我看着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很难评价的表情，“……太宰君，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
我并没有说出心中一堆‘嗯嗯嗯对对对’这样敷衍的话，只是回复道：“我知道啊。”
然后就不说话了。
森鸥外，森鸥外又一次哽住了。
——养孩子，怎么这么难。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