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横生》文武双圆

47、一波又起

　　湘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手就这么直直地举着。

　　“还有还有，你们听说了吗，龙影剑，七剑之一的龙影剑也丢了！”

　　“龙影剑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过？”

　　“嗐，龙影剑你都没听过？！”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湘回过神来，她知道这并不是一个跑路的好时机。湘借着给凝尘倒酒的机会往四周看了看，烛光映照着周围，四周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王爷跟龙影剑的事，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先起的话头。

　　湘本想着客套几句，没想到还没开口就被那位蓝公子制止，“嘘”的一声，让其他桌的谈话声更加清晰的传来。

　　“传说坐拥这七把剑便可称霸天下，后来这七把剑就变成皇家御用了，如果丢了其中一把，你说说有什么后果！”此话一出，四面八方都是低声惊呼。

　　湘有些局促不安，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眼珠也转得飞快。突然一双小手按在了湘的右肩上，让她一惊。紧接着她便看到一碟毕罗点心摆到了她的面前。

　　转头望去，原来是雾闪。湘的左手自然而然的按在了雾闪的右手上，拍了两下，脑中的思路逐渐清晰。虽然王爷是来找紫凰未果，可想必他也早就听到了这些传言。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谈话，无非就是想知道这些传言已经离谱到什么地步了。

　　那么如果自己是这位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湘有点泄气，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互换问题，她对这位王爷一点都不了解，手上也没有任何信息，即便她想解决现在的状况，也无从下手。

　　“该不会有人想篡位吧？！那继位的人...”突然一声惊呼穿透了空气，引得大家都在寻找着声源。眼看着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诡异，湘实在是忍不住出言道：“有什么能帮忙的，王爷尽管吩咐。”

　　在得到了王爷肯定的答复后，湘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不过是大堂里的客人们以讹传讹，但谁又知道这王爷会不会因此而怪罪春意横生？那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湘清了清嗓，端起酒杯，转身对着大家道：“此言差矣，大家莫要以讹传讹。众所周知，咱们兰陵王可是春意横生的常客，现下他可正在墨染红尘榭听曲儿，他要是个冒牌货，哪敢这么大张旗鼓？你们说是不是？”

　　见自己的话有些奏效，王爷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缓和，湘便放松了起来，一边走着一边对大家说道：“明天可就是花魁大赛报名的日子了，诸位怕还是不知道吧，王爷可是答应了做这花魁大赛的评审官，若是像大家说的有什么变故，王爷哪还有心思来搞这些？！”

　　见湘三言两语就把焦点转移到了花魁大赛，綟夜也出来一唱一和，“楼主，那是不是王爷看上的姑娘就是花魁啊？”

　　眼见着大堂里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湘也极力在分辨着所有人的表情，倘若是有人成心想在春意提起这个话题，如今却被自己打断，想必脸上表情并不会太好看。而普通的客人一听到花魁大赛，自然会露出看热闹的表情。

　　“当然不是，各位想必也已经看到了碧玉朝暮台旁的大字，这花魁大赛由我们七家共同举办，共比试七轮，只要各位客官按价入场，便可得到评判的资格。除此之外，我们春意横生、商会还有王爷各有一票，可以投给各自支持的姑娘。也就是说，即便是王爷，他也只有一票！”湘故意啰嗦了起来，果然，她看到东南边靠窗的一桌上几个人跟别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同，其中一个人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像是要把酒杯捏碎一样。

　　像是找到了猎物一般，湘的嘴角轻微上扬，继续道：“明日还劳烦各位客官多多捧场，只要是来咱们春意吃饭，第一轮的花榜众人皆可评选！”湘熟练地跟其中几桌客人互动一番，都是经常来的熟客，不用湘多说，他们自然也会来捧场。

　　一阵三弦声渐起，湘回头望去，原来是说书人登场了。配合着叮叮锵锵的声音，那说书人开始说起了花魁大赛。湘先往綟夜那边望去，见綟夜还在照应着熟客们，随即便又往雾闪那边望去，果然看到了摇漾。这套组合拳让湘心里乐开了花，不止是因为解决了眼下的危机，还让她感受到了一大家子人的那种默契。

　　直到湘又重新坐回到原来的座位上，对面的人才轻飘飘说了一句：“我可没说要重重赏谁。”语气虽然傲慢，却朝湘的方向举起了酒杯，不等湘反应便一饮而尽。

　　“王爷肯赏面，已经是重重有赏了。”湘已经不是刚开张时的年轻掌柜，现如今这些场面话早已是手到擒来。她刚才这么说，无非是商人本能罢了。平白无故帮王爷这么个忙，如果什么都没赚到，那可是亏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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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韶音姑娘，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工，我...我来带你四处转转吧。”九霄合上桌上的账簿，转头又把几本账簿锁在了旁边的小箱子里，对韶音说道。虽然湘告诉九霄无须如此谨慎，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九霄依旧把账簿当做最重要的财物，每日放工便及时锁好。

　　韶音点了点头，看来以后这里也是她上工的地方。今天是她第二次来春意横生，还未到辰时，整个园子里静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还在熟睡中。好在门口有个小厮早早等着她，不然偌大个园子，她的确不知道该去哪。

　　“这里是春意横生的主楼，名为望碧凝痕，一层二层都是给客人用的，三层就是各个管家和你我上工的地方，四层目前还空着，五层则是湘楼主的住处。”九霄一边走着，一边跟韶音说道。

　　韶音只是一直点头，没有过多言语，似乎还有些拘谨。这一幕在九霄看来有些陌生，平日里往往他才是不说话的那一个。

　　刚走到一层大堂，韶音便听到一声轻微的猫叫声，随即便窜出一只纯色橘猫来，在韶音脚边轻轻地叫了几声。

　　“它叫柚子，平日里不常出现。”九霄也鲜少见到柚子出现，小时候的他跟湘都很喜欢小动物，楼里便也养了几只猫猫狗狗，但最近日渐繁忙，他已经很久不曾看见柚子了。

　　韶音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柚子，没想到柚子直接翻身躺在地上，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是让韶音摸它的肚皮。韶音从未与小动物如此亲近过，她并不明白各中含义，只是顺着本能继续摸着柚子。直到听到九霄的咳声，她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收手。

　　九霄一边示意着继续走，一边继续道：“楼里平时都是晚上客人比较多，白天一般没什么人在楼里走动。之前应该已经跟姑娘提过，姑娘只需要负责花魁大赛的一些琐碎事即可。”

　　似乎是柚子的友好让韶音逐渐放松下来，她并未像之前一样只是时不时地点头，开口道：“公子不必一直称呼我为姑娘，叫我韶音就好。我就跟楼里其他人一样，叫公子九爷如何？”

　　“好。”九霄刚想说这个问题，没想到韶音已经给出了答案。她比九霄想的还要聪明伶俐，九霄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她便都能理解。

　　“那我每日便辰时上工，酉时放工？”韶音问道，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重碧楼，柚子也一直跟了过来。

　　“可以，其实上工时间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只需要把每日交代的事做完即可，保证花魁大赛的账目每日核对完毕才是最终目的。”九霄本不想介绍他的住所，可看到柚子一溜烟儿跑了进去，他便也只能领着韶音进去。

　　“九爷。”初画突然看到九爷领着一位没见过的姑娘回来，愣了一下，随即才行了个礼。

　　“这位是账房新来的韶音姑娘，平日里帮我打打下手，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工，我带她四处转转。看见柚子了吗？”九霄四处望了望，似乎并没有看到柚子的身影。

　　“九爷莫急，我找到柚子就送回去，我这就去找。”初画跟韶音互相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这是我的住处，如果有急事，我又不在望碧凝痕，你可以来这里找我。刚才那位姑娘叫初画。”九霄一边解释，一边继续带着韶音走动。没想到他们一踏出重碧楼，柚子便又窜了出来，在韶音的脚边蹭来蹭去。

　　韶音一边走着，一边默默地记着九霄刚才说过的话。这里并不像她之前想象的那样，不管是九霄、初画，还是一直在她脚边的柚子，都让她对这里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好感。她跟着九霄，又走过一个院落，可九霄并没有介绍，她知道，这些不该她过问。刚才他们从主楼出发，向右走便是重碧楼和刚才的院落，想必往左走也是同样的构造，这四个围绕着主楼双层小院或许都是一些私人住所。

　　突然，一个偌大的舞台出现在韶音眼里，她本以为主楼大堂那个舞台已经够大了，没想到主楼后面却更是别有洞天。

　　“这是碧玉朝暮台。”九霄似乎是看出韶音的疑问，继续解释道：“这是春意最大的舞台，之后花魁大赛的评比就是在这里，看样子从今天开始便要昼夜不休了。主楼大堂的则是邀月台。”

　　九霄带着韶音继续向前面的藤廊走去，韶音一边点头，一边不可思议的往舞台方向看去。这圆形舞台竟然是搭建在水上！韶音还在感叹着舞台之大，九霄继续道：“咱们是从主楼外走过来的，其实从主楼也可以直接穿过来直达碧玉朝暮台。过了主楼，这便是春意的内八院，这个舞台周围有十条藤廊，可以直达每一院。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墨染红尘榭。”

　　韶音随着九霄走到藤廊尽头，踏上几级台阶走到碧玉朝暮台上，环顾着四周才看到，果然一共有十条藤廊，分别连通着一些院落。

　　“怎么是十条？”韶音突然有些疑问。

　　“还有两条，一边连着主楼，另一边就是教坊了。”

　　顺着九霄的手指，韶音抬眼望去，才发现舞台后有一个双层阁楼，悬在池上好似腾空一般，而那阁楼房顶四周共有八条飞虹，连接着什么。

　　“这是...，”韶音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眼前的一切，她自以为也算是见多识广，可当她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吃惊。

　　“这些飞虹连接着教坊和八院二层，这八院，日后你在账本上都看得到。”九霄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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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九霄：是谁说不是来交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