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衩挂刀上》李淡水

4、第四节：希望倒塌

　　某男和某女抱在一起难解难分时，忽然听到一阵不协调的哼哼声。
　　“嗯哼，哼哼哼……！”

　　苏己己突然感觉嗓子处一阵干燥痒痒，忍不住的一阵哼哼。抱在一起的某男和某女，终于也意识到这个拥抱太过热情和长久了。
　　尤其是某男，黝黑的脸庞，竟飘上了两朵小红云。若不是某女与他离的近，否则也不会看得到。而那个嗓子痒痒的苏己己，眼神儿更是好得不得了，当然也全都看在眼里。

　　苏己己在心里对白咪咪又一阵鄙视，老男人一条，竟然还装纯情，呸……！苏己己在心里把白咪咪骂了个千遍万遍，可是他嘴巴上却是甜甜的。

　　“白……，她是谁啊？”
　　“她……！”

　　苏己己这话可把白咪咪问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妙龄女郎，难道真是与自己同门？可是，当年师傅明明告诉自己，这辈子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
　　而苏己己对于白咪咪的称呼，也是跟着白咪咪的感觉走的。白咪咪很亲热的叫他阿己，他也给白咪咪来了个亲热的昵称。

　　“大师兄，我是苏二己！”
　　这时的白咪咪已经从刚才的迷茫与激动中挣脱了出来，听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女人和自己认亲，他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对，我师傅当年说，他这辈子只收我一个徒弟！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乱认亲？”

　　白咪咪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听的苏己己一阵点头。可是，这内裤店唯一的女人，听了此言，不依了。
　　那个叫苏二己的，把眼睛一瞪，双手用力插在腰上，刚才那嗲嗲的声音全部跑到了九宵云外。

　　而作为此事件的当事人之一，苏己己，终于知道了，啥子叫河东狮吼。

　　“白咪咪，你这个笨男人，你给老娘听好了……！”

　　白咪咪被这一声吼，震的耳朵嗡嗡响。他很不幸，这一声狮子吼的来源，正好伏在他的耳畔。
　　白咪咪的脑袋随着狮子吼的声波，一下一下地点着头。

　　“白咪咪，你师傅给你起名叫苏一己，对不对？”

　　本想撤身到一边的白咪咪，被发出狮子吼的师妹，用一只嫩手给狠狠地抓住了。苏己己是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单手支着下巴，趴在柜台上，苏己己不由自主地来回晃着屁股。

　　现在的白咪咪除了点头外，没有什么可以回应的动作。巨吼带来的超声波，还在他脑袋里滑来滑去。

　　“哼，我告诉你，我叫苏二己！是师傅他老人家，收的第二个徒弟！”

　　“我就是你师妹，苏二己……！”

　　“你明白了吗……？”

　　白咪咪一直在点头，他点了又点。一阵一阵的声波在脑子里串来串去，其实他是不想点的。
　　他根本就没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所谓的师妹，到底想说明什么。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清楚，为什么她会是他的师妹？

　　等了好一会儿，白咪咪觉得脑袋终于趋于平静了。他做了个长长的吐纳，记得师傅当年说过，当他心中有怨愤时，多做吐纳，可解心中之气。

　　“喂，你傻了，说话啊！”

　　这个自称是师妹的，用手拉了拉了白咪咪的衣袖。当然，她的声音，也恢复刚才的好听脆软。
　　此时的苏己己，双腿忍不住一哆嗦。他着实被这个女人给吓住了，太太太太……太可怕了……！

　　“你师傅……！”
　　白咪咪在一阵吐吸气之后，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话。

　　“大师兄，你要说什么，慢慢说！”
　　“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他叫，苏大己！”

　　“什么？”
　　“什么？”

　　店里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苏己己的腿更软了，要不是他两只手赶忙扶着柜台，他肯定得溜到柜台下面去。苏大己这个名字他太熟了，折磨他21年那个可恶的师傅，就是这名儿。

　　苏己己定了定神，把腿又站了站稳，心里想，这也许只是巧合罢了。正好，那俩人的师傅与自己的师傅同名。

　　苏己己在这里为苏大己这个同名纠结着，再看白咪咪，上前分别把苏二己的两只胳膊抓住了。
　　白咪咪的情绪很激动，本是黝黑的皮肤脸色，竟然略显苍白。听到那个师傅的名字时，白咪咪像是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一样。

　　“你你你……你说什么？”

　　“你你你……你师傅也也……叫苏大己？”
　　“哎呀，什么叫你师傅我师傅的，是我们的师傅……！”
　　“不不……不会的，师傅他老人家说，只只只……只收我一个徒弟……！”

　　“哼，这你还看不出来啊，他是骗你的……！”
　　“不会的！”

　　白咪咪很伤心，应该说萎靡不振。他记得师傅当年说过，只收他一个徒弟，不会收别人的。
　　就因为这样一句真诚而真挚的话，白咪咪热爱了他的师傅苏大己22年。

　　苏己己看到白咪咪被残酷的事实打击的样子，心里暗想，若是自己把自己那臭师傅的名字告诉白咪咪，看白咪咪的样子，说不准会昏过去。

　　“哎呀，大师兄，师傅他收的徒弟不只你和我！”

　　“什么？”
　　“什么？”

　　苏己己和白咪咪再一次的不约而同的说了一句话，而且又是同样的惊奇，与难以置信。
　　不过苏己己毕竟是个真正练过的，气沉丹田，冥思镇静。把心里那股怒火，使劲地压了下去。

　　可是白咪咪就不同了，他不是怒火，而是颤抖。

　　“你你你……你有有……什么……证……”
　　“我有这个！”

　　苏二己像个胜利的将军一样，从屁股后面抽出一样东西来，是本灰黄的书。一看，便知道是有些年头的书。

　　只见，皮儿上写着：苏氏秘功

　　苏二己这本书没什么不同，可是当白咪咪看到这本书时，脑袋“嗡”的一声，身子向后倒了下去。

　　不错，确是不错。

　　确实是师傅苏大己22年前离开自己时，留给白咪咪的那本武功秘笈。白咪咪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师傅为什么要骗自己。

　　白咪咪现在的样子，在苏己己看来，就是天上的太阳，突然被乌云遮住了一样。虽然，苏己己不希望这两个人的那个恶劣可恶的师傅，与自己那个是同一个。
　　可是，看这行事的恶毒以及不负责任，倒是与自己那师傅相像的很。

　　就在白咪咪要倒在地上时，被闪身过来的苏己己一伸手提了起来。苏二己的眼睛，因为一直盯着白咪咪，而没有朝苏己己看上一眼。
　　以苏二己的精明劲儿，却错过了得知真相的最佳时机。

　　“大师兄，你别难过！”

　　白咪咪听后，反而更加难过了。长到28年的他，一直最引以为荣的师傅，竟然骗了他整整22年。
　　他的太阳，在他不留神之际，竟然陨落了。

　　他此刻，只觉得世界是一片黑暗。
　　就在他独自伤神之际，却听到了一个让他差点抽疯的消息。

　　“我说，大师兄，你难过个什么啊，这书满街都有卖的……！”

　　“什么？”
　　“什么？”

　　不用看便也知道是哪俩人同时发出的，而这俩人同时受到了打击了。一向以脸皮厚而自豪的苏己己，他的脸面也挂不住了。
　　苏己己一伸手，把苏二己手里的那本“苏氏秘功”抽了出来。

　　苏己己迫不及待的打开书，一页一页翻看着。越看，他是越想笑。越看，他心里越是觉得，原来师傅苏大己对他真是不错啊。
　　虽然，他也知道，苏大己是没办法处理掉他，才不得已对他比常人好几分。

　　这本苏氏秘功，只是普通的气功。只要是练武的，不管是哪个门派的，都会练这样的基本功。
　　苏己己忍不住开始同情白咪咪，看来，白咪咪确实是被他那个没什么良知的师傅给骗了。而且，还骗的很惨。

　　“给我看看！”

　　白咪咪把书夺下，着急的一页一页地翻。每翻一面，他的脸色白一分。等翻到最后，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来的黑黑的脸色了。

　　“和……我的书，是一样的！”
　　“哼，大师兄，不仅是一样的，而且和别人家的也是一样的！”
　　“什什什……什么意……思？”

　　苏二己用力的抻了抻脖子，咽了口吐沫，张着那红樱小嘴就开始飞射能源。白咪咪没有苏己己闪的快，被飞上了一些，只能用手轻轻抹掉了。
　　苏二己像是没有看到白咪咪的动作一样，继续进行她的横飞四溅。

　　“那本书，我打听过了！那根本不是什么苏氏秘功，而是一本再基本不过的入门吐纳法！”

　　“在现在的江湖上，各个门派是大隐隐于市。可是，他们都有偷偷在练功！而这本书，是每个门派必练的入门之法！”

　　“可是，我们的那个师傅，收了我们，只留一本入门心法，人就溜了……！”

　　“如今的江湖，看着风波无澜，实际上，是暗潮涌动……！”

　　“眼下，各个门派，正在悄悄纠集各自的势力……！”

　　“他们想怎么样？”
　　苏己己不禁一愣，这个白咪咪从痛苦中摆脱出来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现在的脸色，早已恢复了黑色。而且，还有些微红。
　　看样子，是被苏二己口中的“江湖”，吸引了。而且，还分外的激动！

　　现在这样子，早把那个抛徒骗徒的师傅，给扔在九宵云外了。

　　“他们啊，想来场擂台赛！”
　　“擂台赛？”
　　“是的，这个默默无云的江湖，要被这些人搅起千层浪啊……！”
　　“在哪里比赛呢？”

　　看着白咪咪越来越泛红的脸色，以及闪闪发光的双眼，苏己己觉得自己刚才对他的同情与怜悯简直是浪费感情。

　　在这小小的“咪咪内裤”店，一共有仨人。一人直立着，另俩人头凑着头，聊着所谓的江湖事。

　　“大师兄啊，你想不想去看？”
　　“想！”
　　“大师兄，你想不想参赛！”

　　“嗯……，不想！”

　　“大师兄，你要为我们苏氏一门出头啊！”
　　“可……是……我不会……武！”
　　“大师兄，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白咪咪这才上下左右的把这个师妹，苏二己看了个清清楚楚。心里便总结了一句，这个丫头，不简单！

　　“大师兄，我是苏二己，其实，师傅在你我之后又收了好几个徒弟！”

　　“什么？”
　　“什么？”

　　第几次与白咪咪问出同样的话，苏己己已经记不清了。他越来越是庆幸，自己那个师傅是个路痴，否则，自己肯定会同这些傻瓜一样。
　　连个江湖是什么，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