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夜息止》婉涴

17、第十七章 烟火

　　海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衍夜。

　　这种情况下当然应该是一种羞怯而又忐忑不安的眼神。而且由海燕这种俊美少年发出这样的眼神，就更带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粉红色彩。
　　衍夜看到海燕的表情，后退了几步，说道：“海燕，我对你没有兴趣，你这种眼神我可是会误会的呀。”

　　衍夜说完这句话，空鹤看到海燕的表情，竟然脱口而出：“大哥你什么古怪表情，就像是吃了那个一坨坨的……”
　　海燕恼羞成怒，大声叫嚷：“空鹤，你是不是我亲妹妹？！”

　　“当然是了。”空鹤这次很轻的踹了一下海燕，让海燕一个趔趄扑向前方，正正好好的扑在了衍夜的身上。
　　按理来说，扑的一方应该是女生，所以会很自然的扑到怀里。
　　可是海燕本来就比衍夜大两岁，又是男孩子，所以不存在这种事情，就造成了这种很古怪的姿势。像是想钻进怀里可是怎么也塞不进去的感觉。

　　“哈哈哈哈，大哥你这种姿势，果然你是用来嫁人的才对，妹妹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啊！”
　　空鹤的声音过于的大，以至于一直走在前面拽着白哉的夜一也听得清清楚楚，夜一很朝着衍夜和空鹤的方向一笑，衍夜觉得即使在夜晚也能感觉到夜一的牙齿像是很符合情景的闪了闪。
　　“啊哈，海燕小弟你要嫁人，姐姐我怎么样？”

　　海燕一下子从衍夜的身上跳到一边，还没张口辩驳什么酒听到夜一的回话，所以海燕君在风中的美丽的摇曳了一下。
　　夜一似乎是看到海燕的样子十分满意，白哉小少爷看到夜一的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就蹑手蹑脚的想从夜一的身边跑掉。他正有些小小的得意的迈开了几步，又连人带脸一起被扯了回去。

　　“哟，空鹤，你看小白哉也不错吧。嫁给你做小丈夫怎么样？”

　　白哉小少爷的两只白嫩嫩帮嘟嘟的小手都扒在夜一的手腕上，使劲的想要把自己的脸夺回来，听到这句话之后，由于年纪实在是小所以根本不存在害羞一说，白哉只是做出一副很凶恶的样子，用自以为很凶神恶煞的表情说道：“四枫院妖猫！你说什么！什么嫁人？我怎么会嫁人，要嫁也是你嫁给我！”

　　啊哈？衍夜一下子就呆了。

　　“那个……”
　　浦原有些迟疑的声音打断了衍夜的胡思乱想，衍夜转头望了一眼仍旧站在她后方的浦原，挑挑眉毛说道：“浦原大少爷，在场的各位可就这有你没有被许配了，我看你很着急吧？”
　　“哎哎？”浦原连忙摆摆手又往后退了一步，“不用了，不用了。不过我说……咱们已经在这里耗了太久了，难道一直纠结这个问题……哦……问题么？”

　　结伴出来的几个人都是贵族家的孩子，自然知道家里都是有门禁的，即使能够出来，如果在门禁之后才回家，自然是会很麻烦。

　　衍夜想了想也觉得这种事情耗下去实在很伤脑筋，她朝着空鹤说道：“我说，空鹤，咱们走吧，这种私定终生的事情毕竟是不太光彩。”
　　空鹤拍了拍还有些愣神的海燕，说道：“大哥，让你买个糖苹果你非要婆婆妈妈的，这下可好了吧，连自己都嫁不出去了。还不快去买啊。”

　　海燕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妹妹趾高气昂的表情，拿出钱袋就朝着不远处卖糖苹果的摊子上，不一会儿就举了两个红艳艳的糖苹果回来，一个交给空鹤，另一个就交到了衍夜的手上。

　　空鹤看到海燕的的动作很不以为然的一笑，“大哥，我就说你居心不良，夜夜没有要你都殷勤的给人家买，自己亲妹妹还那么多话，不然我回家跟母亲说一说，提早定下我大嫂吧。”
　　海燕恶瞪了一眼空鹤，说道：“你给我闭嘴，志波空鹤！”

　　“啊！！！”
　　衍夜听到这一声有些熟悉的惨叫，很自然的扭头望向了前方。
　　这种事情果然根本不用怀疑。
　　果不其然的看到是夜一把什么东西塞到了白哉小少爷的嘴里，白哉小少爷呸呸呸挣扎着想要吐出来，四枫院小姐一个又是特别灿烂的笑容用手把白哉小少爷的嘴巴捂得严严实实，语气轻柔的说道：“小白哉，听话，全部吃下去。”

　　朽木少爷自然不愿意屈服，他又是奋力的挣扎。
　　衍夜站在一边叹了口气。
　　一旦朽木白哉遇到了四枫院夜一，就只有挣扎的余地，而且被吃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反击之力。
　　朽木白哉是纯正的四岁小正太一枚，而四枫院夜一是已经一副十七八岁的少女样子，年龄远不止十七八岁，她和浦原同岁，却比衍夜一行人大了许多，所以这根本就是没有悬念的必将以朽木白哉败北结束的悲剧。

　　朽木少爷此时就是腮帮子里塞得满满的，想要吐出来根本没有可能，而一直停在嘴里，衍夜猜想一定是什么讨厌的味道直接抵在了白哉的味蕾上。
　　不然为什么脸色这么可怖？！
　　当看到朽木白哉的脸变得通红的时候，衍夜扭头看了一眼一旁的小摊，她心中一个机警下意识就往后连连倒退。
　　这么可怕的东西，衍夜只相信世界上只有辣椒而已。

　　当看到白哉小少爷的脸蛋变色的十分的诡异的时候，衍夜就知道一定是放了很多的辣椒，多到一定的令人发指。
　　不然，从小被塞辣味食品的白哉不可能这样的痛苦。

　　因为衍夜的要求，所以白哉从出生到现在其实一直都被养在莲苑里。
　　衍夜在白哉出生的时候做的预言似乎非常的准，三岁以前的白哉小少爷果然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哭包，天天都在嘶嚎。

　　衍夜虽然不厌恶热闹，但是绝对在睡觉的时候喜欢安宁。所以在白哉两岁的一天晚上，衍夜实在是被叫得烦了，怒气冲冲的拿起自己以为的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奔到了白哉的屋子里，一把推开一旁哭笑不得一脸苦相的侍女，哗啦啦的一小瓶辣椒水全部的灌了进去。
　　结果哭的更惨了。

　　衍夜事后想了一想也想明白了，这种方法的确会哭的更惨的没错。
　　但是下意识的一被哭的受不了了的时候，衍夜还总是拿起那些自己认为不可理喻世上理应完全绞杀的辣味食品塞到白哉的嘴里。

　　一般的辣味食品对于白哉已经完全没有杀伤力。
　　可是看到现在白哉青一阵白一阵的表情，衍夜就猜想其实四枫院夜一小姐很好心其实也没塞进去啥辣味食品而是直接塞的：

　　四枫院家秘制的祖传辣椒。

　　衍夜竟然看到了那个一点就着的弟弟的脸上居然有类似于宽海带泪的的存在，在扑棱的挣扎下意识到命运无法再名为四枫院夜一的女人手中扭转，只好认命一样的把东西吞了下去。

　　那是很诡异的声音。

　　认命吧，白哉。

　　衍夜看了看手中握着的糖苹果，叹了一口气把苹果塞进了嘴巴里，苹果的酸味和糖衣的甜味交织在一起，有着充足水分的苹果中和了蜜糖的甜蜜，让衍夜吃了一小口之后又咬了一大口。
　　虽然同样是红色的东西，果真辣椒是个反常的存在。

　　“唉，小夜夜？”衍夜听到有熟悉的声音，连头也没转的就回了一句：“哟，春水叔，你又出来找可爱的女孩子？”

　　“我刚才也看到了小夜的表演，真的是很出色的舞蹈，打扮的也很漂亮。真的看不出来小夜的三番叟这样的出色。”一听到浮竹的声音，衍夜才转过身去看了看，浮竹朝着她挥挥手说道：“小夜，新年快乐。”

　　“十四郎哥哥，莉莎姐姐你也新年快乐哟。”衍夜一转身就看到了这一行人的全部阵容，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两个人是多年的好友，两个人一起出行自然是不稀奇，京乐春水的后面还跟着莉莎，莉莎出身流魂街，所以这个时候作为副队长跟着队长出来也不稀奇。

　　看到站在一旁的另外的一个女子温柔的朝着她笑，衍夜也笑着招招手说道：“曳舟队长，新年快乐。”

　　曳舟桐生，十二番队队长。

　　在衍夜的眼里，曳舟是一个很温和的女子，一头金色的头发，姣好的容貌，总是带着亲和力的笑容。衍夜觉得卯之花和曳舟的笑容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是卯之花的笑容包含了一种医者的怜悯，而曳舟的笑容里更多的带着温暖。

　　和海燕那种一看就觉得阳光普照的温暖不一样，曳舟的笑容是一种和煦的温暖。这样笑容的女子，初见者就能够判断出一定很温柔知心。甚至让人觉得像是自己的母亲一样的令人既钦佩又尊敬。

　　曳舟也教导过衍夜，衍夜有的时候也会去十二番队找曳舟。衍夜隐约的觉得曳舟似乎与当年她的母亲是相识的，有时候会说到一些很隐晦的但是衍夜能够猜到是和自己母亲有关的事情。
　　从心里来说，衍夜很喜欢这个女子。

　　当一个金黄色的脑袋从后面冒出来的时候，衍夜就完全放下来刚才那样一副很真心的笑容，看了看依旧是吊着眼睛一脸颓废的平子真子，说道：“真子你真的不该出现在这种场面，会让我觉得这不是新年祭典而是你的祭奠。”

　　“这有什么关系……”

　　平子真子依旧是一副完全没有精神的样子，露出的嘴型本应该是笑的样子，却只让衍夜看到了一口白牙。金色的长发随着风微微的飘起来，柔顺的让人看得有些嫉妒。

　　“你可是个队长啊真子，怎么这样一幅死人脸？你平时在五番队也这个样子，怎么能够有队长的威严，这是给瀞灵廷丢脸的事情喂喂。”
　　平子动也没动，就见眼珠子从眼睛一方转到另一方，“小夜你果真是朽木家的大小姐，讲起这种东西跟你祖父大人真是一脉相传。”说完他指了指前方挣扎跳脚的白哉，“我看还是那小子好一点，像个活人。”

　　白哉小少爷现在就是一座活火山，不论是性格还是现在的表情。
　　衍夜不以为然的翻了一个白眼说道：“白哉是很活力，但是我觉得和真子你比起来我的生活就是激情燃烧啊啊。你该找个人给你提提精神……”

　　听完衍夜的话，平子真子居然也浮现出一个很奇怪的预想。
　　这个人，很快就会出现。

　　“好漂亮啊。”
　　“真的是很难得见到的，听说是四大贵族的志波家制作的呢，真是很厉害很漂亮，真的太幸运了。”
　　“是啊，是啊，五年才能见一次的。”

　　伴随着身边的流魂街居民惊喜的声音，天空中绽放出属于夜空的花朵。
　　志波家的兄妹两人听到身边的声音，咧嘴一笑，笑的很自豪的样子。
　　烟火制造，是志波家的得意技。

　　而志波家制造的新年烟火，是五年才会有一次的，虽然五年对于廷内的贵族算不得什么，但是不少人还是很期待这样一场视觉盛宴。

　　所有色彩刹那间在夜空飞舞。
　　耀目的光芒让一向孤寂清冷的夜空变得令人目不暇接，烟花虽然在天空一瞬而逝，但是那滑过的光辉好像是永远都留在了夜空。

　　曳舟微笑着看着烟花，轻声的感叹道：“果真是需要志波家的烟火，才会有新年的气氛，不然都感觉不到一年一年又过去了。”

　　“啊，真的是这样呢，丽莎妹妹，你说是不是？”京乐笑着拉下斗笠，一旁的浮竹十四郎也是有些赞同的笑了笑。

　　本来衍夜是不想参加这种沉重事情的感慨，毕竟她就算加上前世的双十年华，站在这几位资深队长的面前也不过是小孩子。但是衍夜看了看自己这完全不符合现世成长规律的身体，也不禁的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果真是和原来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真正的在这个世界活久了，大概时间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

　　这样看来，就算是离开了十九年，似乎也算不上什么。

　　衍夜乍一听到这个年限的时候，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太过长久太过遥远让人一听就觉得苍茫无依。

　　但是已经很快的过了四年，觉得时间并不是那样的长，也不是那样的慢。

　　十九年对于普通的死神来说，也许根本不能够得到多少的席位晋升，低位席官里徘徊或者是仍旧是一个普通的平队士。

　　衍夜看了看缤纷的天空，叹了口气，惣右介，你现在一定没有心思看什么夜空吧，那种荒凉的地方，也不会存在新年吧。

　　不过，还是对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志波家的烟火很漂亮，以前在七区都没有能够看到，说过会回来的，惣右介。

作者有话说

　　很抽很Ｎ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