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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5 ...

  •   环湖游船,领略了一番天奉阁江南风情后便回了住处。

      小院相邻,墙上有一圆形拱门方便出入。

      白斟时看着袅袅迎上来的几名侍女,意外的挑眉,她们弯下柔软的腰肢细声细语的行了礼。

      “我们无需人服侍,你们自去忙吧。”

      几名侍女面面相觑,似没想到会如此。

      白斟时“嗯”了一声:“你们还有疑问?”

      其中一位上前,垂头恭敬道:“阁主有严令,您二位乃本阁贵客,需随侍左右,绝不可怠慢,否则便会将我们逐出天奉阁。”

      话落,身后一串纷纷下跪,磕了个结结实实的头。

      刘新烟扯住他的黑袍轻轻一拽:“师父,看着怪可怜的,便留下吧。”

      白斟时轻叹:“司徒宏毅何时变得如此迂腐?”

      他指尖一搓,顿然腾起一束银火,一道传音符升至空中。

      “司徒阁主,如此盛情恐难消受。”

      里面传出司徒宏毅轻快的话音:“南无君此言为何?”

      “这十来名侍女可是由你委派?“

      他在那头“哈哈“笑:”南无君可还满意,我将整个天奉阁最得力最貌美的侍女送于你院内随侍,此等荣光厚待可不多见。“

      白斟时从容道:“既然我师徒二人的到来让司徒阁主如此费心,便实在不好多留,告辞!”

      他拉起一脸懵的刘新烟,这就要走。

      跪地的侍女纷纷错愕抬头。

      同时凌空飘来一束光影,转瞬立于二人面前,司徒宏毅显身仓促,连羽扇都来不及甩了。

      “南无君这是做什么?”他两手一摊,堪堪拦住去路,委屈道,“我这也就是想的周到了些,难道也错了?”

      “嵌金火非短时可得,半月后我自会送来。”

      司徒宏毅挥手让那一串侍女走了,笑着道:“那听风先在此谢过南无君了。”

      白斟时讽刺他:“你可真是一点不吃亏。”

      司徒宏毅仍旧笑:“嘿,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嘛,吃一堑长一智是不是?”

      “孺子可教。”

      “……”司徒宏毅不与他计较,拿扇柄一戳他肩头,“反正我是等着了,半月后一定得给我送来。”

      白斟时目光往下一斜,司徒宏毅立马收手,佯装什么都没发生。

      白斟时:“三日后的福泽节上,我要一样东西。”

      “何物?”

      “雨花果。”

      雨花果其貌不扬,就是个透明的圆球形,在降福的同时随机降落。

      由于这个福泽是对普通百姓的,因此宗门内部有规定严禁暗箱操作。

      司徒宏毅将个中原由一说,白斟时便没再为难。

      司徒宏毅转向一旁安静站着的刘新烟,笑道:“小姑娘记得当日在城内多溜达,说不定就能得到果子了,这也并非难事。”

      刘新烟笑道:“那就借司徒阁主吉言啦!”

      司徒宏毅将手一伸:“是否可以将小麒麟还于我了?”

      麒麟幼兽睡了一觉醒来后便被刘新烟装进了百纳袋。

      她从腰间拽下袋子,把麒麟放出来。

      司徒宏毅看的牙疼,堂堂天奉阁法印居然与一堆杂七杂八的玩意共挤一个百纳袋,少说也得一只独享是不是?

      他肉疼地接过在径自甩头舔毛的麒麟,丢出一个法诀,麒麟瞬时升至空中,巨首一闪隐入天际。

      司徒宏毅很快走了,刘新烟时不时抬头望天,扯着百纳袋还有些舍不得。

      白斟时看出她的心思,便道:“无需羡慕,未来你也会有灵宠跟随左右。”

      刘新烟双眼一亮:“师父要帮我去抓一只吗?”

      “灵宠随缘。”

      当日晚间,刘新烟已于榻上安睡,厢房寂静,窗户缝漏进点点凉风。

      白斟时倏尔出现于此,两指并拢一转,一束灵光窜入刘新烟眉心。

      此前没入她体内的回生池竟然已消弭了一个角。

      这太快了!

      昏暗中,他的下颌微微绷紧,面色如白日般失了点血色。

      三日后,天奉阁的福泽节到来,全城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幻化出的花瓣雨每隔两个时辰下落一次,孩童在其间追逐笑闹,年轻男女结伴同行,外城街道上前所未有的热闹。

      刘新烟抱着瓜子嗑的欢快,一会逗逗人家拎出来的鸟,一会看看随处可见的杂耍。

      不知不觉一天也就过去了。

      天光彻底灭下来以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浮动的橘色灯笼,上方鲜活的人偶图案正演绎着一处处民间佳话。

      河道边,街市旁,小摊小贩都已撤走,唯有全城最大的酒楼仍旧灯火通明,免费为百姓提供一处休憩场所。

      所有人都时不时望一眼天幕,个个都在等着天降福泽。

      戌时将近时,夜幕中终于显出一片薄薄的淡蓝色,有人惊喊一声:“开始了!”

      大家一涌而出,闹哄哄的全部来到了大街上。

      淡蓝色的湖面越来越清晰,随即扩大拢住整个天奉阁,内力亮如白昼,纯蓝的天空能见流光涌动。

      时辰一到,便一滴滴的渗落下来,缓慢落于百姓手中。

      意料之外的是,满满当当这么多人,居然没有任何争抢的现象。

      大家都静静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抬起双手接受降临的福泽,一滴便收手,绝不贪心。

      整条街都静静的,肃穆又幸福的沉浸在祈福的神圣中。

      天奉阁最高的楼宇上,刘新烟也学着百姓在接落下的水滴。

      白斟时抬头看天,捕捉到某一点,手指暗中一动,无数下落的水滴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下,用令人无法捕捉的速度转移了位置,随后继续往下。

      水滴不似雨水,像一个柔软的珠子,能维持原装呆在手中,触感很神奇。

      刘新烟凑近看了眼,发现里面还有一个银色的小点。

      “师父,这个银色的是何物?”

      白斟时眼眸染上笑意:“过一个时辰你便能知晓了。”

      祈福结束后,天上蓝色又逐渐消退,恢复原本的夜幕。

      百姓大部分也都散了,回家的回家,游荡的游荡。

      刘新烟将水滴放入袋中,随后去环城河放到莲花灯,又游了一次船,才跟着白斟时回院落。

      临睡前,她坐在桌案旁,从袋子里倒出那滴祈福水。

      原先小小的一颗,滚出来大大的一坨。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便是雨花果,心下乐了,看样子她多少也是有幸运加持的。

      拿手上转了两下,随后咬了一口,口感一般,完全没想象中的好。

      刘新烟皱着眉吃完,就迫不及待的上了床,一心想着师父的模样睡了过去。

      南临崖魔道围剿,场面堪比修罗,火光漫天,生灵涂炭。

      刘新烟原先以为开场应是如此,然而她想错了。

      一个鸟语花香,称得上是世外桃源的地方,她睁开了眼。

      远处两三幼童撩着裤腿在摸鱼,大黄牛溜达着四处啃草,周边是矮矮的房舍,远处青山烟雾缭绕,似有法阵护佑。

      刘新烟翻身而起,远处的小孩注意到她,高兴的抬手吆喝,说的是什么却是听不清。

      “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孩子蹦跳起来。

      刘新烟站起身,跟着朝那个方向走,然而便是这个时候,画面突然一转,又转到了屋内。

      简单朴素的布局,空气中还有一点淡淡的青竹香。

      刘新烟坐于案前,上方摆着一块青色绢帕,针线凌乱,依稀是两只鸭子的模样。

      她用手扒拉了一下,小声嘀咕:“这都什么东西啊?”

      有人推门进来,一个梳双髻的灰衣丫头,匆匆走至身边,一看案上事物,顿时一跺脚,似颇为懊恼的样子。

      她也在说些什么,刘新烟看不清她的样貌,也听不清她的话音。

      为何会如此?

      刘新烟疑惑的皱了皱眉:“姑娘,请问此处是哪里?”

      对方却突然双手背后,摇头晃脑绕着她娇俏的转了一圈,紧接着一把拽起刘新烟去铜镜前,刚要抬眼,画面倏地又变了。

      成了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头盖垂至下颌,满目鲜红。

      刘新烟心下大惊,自己这是要成亲了吗?

      天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还未有倾慕之人,何以成婚?

      真是离了大谱!

      刘新烟心中“砰砰砰”跳,一时间却起不了身,只能紧张的看着自己纠结在一块的十指。

      木门被推开,从缝隙中看见一身红衣的男子被簇拥着推了进来,跟着坐到了自己边上。

      其他人又一股脑的退了出去,厢房内仅剩了一双新人。

      刘新烟局促的看着男子转过身,拿过玉如意掀起自己的头盖。

      她非常的紧张,但紧张之余对新郎的模样更加好奇,于是头盖掀开的第一时间便抬了头。

      鉴于之前所见都是面容模糊,她做好面的一张无脸人的准备。

      然而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师父!”

      刘新烟猛地站起了身,吓得心胆俱裂的看着眼前面容出挑,风神俊朗的男子!

      要死了,她居然做梦梦见与师父成亲了!这可如何是好,她完全不曾这样想过啊。

      白斟时将玉如意放于边上,冲她挑眉轻笑:“今日见我为何如此惊讶?难不成你要与旁人成婚去?”

      “不!”刘新烟连忙摇头,一想不太对,又连忙道,“师父,我们怎么就成亲了呢?”

      “这不是你此生最大的夙愿吗?”白斟时俯身靠近,望着惊慌失措的小徒,眉目间生出一丝细细的魅色,“三书六礼皆是你下,怎得你想反悔吗?”

      “……”还是她把师父娶了吗?

      这不对呀!她哪来的狗胆做这以下犯上的事情?

      刘新烟慌乱道:“不是,师……”

      白斟时却抬手轻轻一点,将她未完的话给定住了,看着瞬间惊慌失措的女子,他只是俯身将人给抱了起来。

      转向床榻,轻柔的放上去。

      刘新烟没法动弹,又无法言说,除了紧张的盯着眼前的这张脸,什么都做不了。

      不行!绝对不行,这可是亲亲师父啊!

      白斟时没听到她心中呐喊,缓慢低头,微凉的薄唇印于她鬓角眉心鼻梁唇畔……

      红帐垂落,旖旎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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