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生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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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
很快迎来了期末考试周，也迎来了寒假。
考完试以后，学生们纷纷收拾行李回家过年。
郁珂和谢凭阑也不例外。
他们还没谈几天恋爱，就要开始真正的分离。
郁珂望着手机发呆。
第一次觉得漫长的寒假不是件好事。
心有灵犀般的，手机屏幕一亮。
是谢凭阑的消息。
阑：年初二以后我来找你。
阑：青口镇还有很多能玩的地方，到时我带你。
啊。
郁珂躺在公寓的床上，眨了眨眼。
没错，他和谢凭阑说谎了。
他骗谢凭阑要回去，实际上他就没回青口镇过年。
毕竟小姨都把他的房间改成书房了。
以后都不用回去了。
而他也不打算和谢凭阑说。
之前是在酒精的助力下，他才有勇气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给谢凭阑看。
现在，他不大想。
这种事，自己消化就好啦。
于是郁珂在输入框里打字。
郁：到底谁才是本地人哦。
郁：还是我去找你吧，你带我玩。
阑：好。
以为对话就要断在这里了，没想到谢凭阑直接发来了语音。
郁珂连忙坐了起来，找耳机戴上。
生怕被发现，他很轻地“喂”了一声。
谢凭阑那边有些嘈杂，郁珂隐约听到了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综艺的声音。
郁珂：“在看什么电视呢？”
谢凭阑说了个节目名字。
郁珂怕露馅，于是编了个主持人的名字，说：“哦，我看过的，很好看的。”
没想到谢凭阑说：“没有他。”
“……”郁珂一下子紧张起来，“哦，应该是我记错了。”
谢凭阑：“嗯，我第一次看。”
“那，我们一起看吧。”郁珂打开ipad，从视频网站上打开这个综艺节目。
这样应该也听不出来他根本没在看电视。
他们就着这个节目聊了起来。
谢凭阑说节目里正在演什么，郁珂就乖乖的听，偶尔附和几句。
直到一段很轻的空白后，谢凭阑温沉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想你了。”
猝不防及。
郁珂顿了好几秒。
哎呀，这么突然的。
他还在担心漏不漏馅的问题呢。
但不可置否的是，他挺开心的。
于是郁珂清了清嗓子，评价道：“你好黏人哦。”
谢凭阑大大方方：“是有点。”
接着，他问道：“那你呢，男朋友。”
谢凭阑的声音低低的，很轻。
蓝牙耳机的音质太好，这话就像是贴着郁珂的耳朵在说一样。
很容易的，郁珂就回想到那天他们藏在柜子里的场景。
他被吻到晕乎乎，谢凭阑在他耳边喊他换气。
而他们刚分开了一点距离，郁珂刚吸了口气，他又吻上来。
眼睛还笑得弯起来。
就很爱逗他。
郁珂脸开始发热。
他听见自己也用很轻的声音回答。
“我也想你了，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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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有些东西自己消化起来还是挺困难的。
临近春节，过年的氛围已经很浓了，街边挂起了彩灯和红旗，孩子们追逐着玩游戏，家家户户飘着饭香。
新春，代表着团圆，就是和郁珂没什么关系。
他的公寓冷冷清清的，走道上都没什么人。
除夕夜，郁珂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出了门，上了顶楼的天台。
深夜的风很大，也很冷，郁珂裹紧身上的大衣。
但很难得的，今天的天空很漂亮，星星一闪一闪地挂在上空，像蛋糕上的漂亮装饰。
郁珂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拍了张照。
还挺好看的。
他把图片发给了谢凭阑。
郁：[图]很漂亮。
过了一会儿，谢凭阑也发了张图。
他似乎也是刚刚跑出去拍照的。
是他那里的星空。
额，和郁珂的有点像。
毕竟他们离得不远，都在苏城。
郁珂连忙开始掰扯：啊，看来青口和苏城的距离也不远，星空都差不多呢。
也幸好谢凭阑没发现。
他说：还是你的好看。
哈哈，郁珂做贼心虚地干笑。
阑：最近比较冷，出去的时候记得穿好衣服。
阑：过几天会大降温，注意保暖。
郁：知道啦。
寒冷吹乱了郁珂的发丝，郁珂没动，就任它吹。
谢凭阑突然给他打来了视频，吓得郁珂差点把手机丢了出去。
手机嗡嗡的响，在催促着他。
郁珂将视频切换成语音，这才接了起来。
中气不大足的“喂……”了一声。
寒风中，谢凭阑的声音温沉地想起。
“还是打视频吧？”
“可是我没洗头。”
其实洗了，毕竟要过年嘛，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没关系，想看看你。”
“可以吗？”
郁珂很喜欢谢凭阑询问他的意见，也一向拒绝不了他。
反正谢凭阑应该没见过他公寓的天台长的什么样，于是郁珂点开了视频。
确实是好久没见啦，很想。
镜头里出现的，是不怎么修饰过的谢凭阑。
他身上穿着居家服，外头套了件羽绒，看上去急匆匆的。
郁珂笑了笑，“你是不是也没洗头呀。”
谢凭阑难得怔楞一秒。
接着他把自己的头发往后撸了撸，尴尬地承认：“嗯。”
郁珂跟着他的动作，也梳了梳自己的头发。
寒风凛冽，郁珂只穿了件薄大衣，整个人都仿佛要被吹倒。
“快进屋吧，你穿太少了。”
郁珂拍了拍大衣，说：“不冷，青口比你那边温度要高的，别担心。”
“屋子里太闷了，我想出来透透气。”
真实的看到了谢凭阑，郁珂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好奇地问道：“初二我们要去哪儿玩？”
谢凭阑：“现在说是不是就没惊喜？”
郁珂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我好想知道啊。”
谢凭阑还是不说。
“别钓我啊，男朋友。”郁珂笑得眼睛弯起来。
只可惜男朋友这次嘴很严，怎么磨都不肯松动。
好吧，好吧。
郁珂只好放弃。
反正谢凭阑选的东西，他就没有不喜欢的。
等等也无妨。
这样想着，天空突然砰的一声。
是不远处有人在放烟花。
郁珂看了下时间，晚上九点。
还没十二点呢，就开始庆祝了呀。
不过，烟花是挺好看的。
郁珂把镜头调整，给谢凭阑看他这边的烟花。
一会儿是红的，一会儿是绿的，绚烂地炸开，很漂亮。
“看到了吗？很好看啊。”郁珂说。
谢凭阑那边没回答。
“怎么不说话？”郁珂看回镜头里的谢凭阑。
他的表情有点说不上来的怪，看着还蛮严肃的。
怎么了吗？
电光火石间，郁珂听见耳机里传来的双重烟花声。
“……”
他们都在苏城，这是同一场烟花！
意识到这一点，郁珂顿时慌了。
“我觉得有点冷了，我先回屋了，不聊了。”
说着他看都不敢看谢凭阑的脸，直接把电话挂了。
天呀，就没几天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他也太不争气了！
郁珂一路小跑，回屋子里，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骗谢凭阑，谢凭阑会不会生气。
而谢凭阑对他一直是很温柔的，那他生气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这样想着，郁珂的手机收到了谢凭阑的消息。
阑：呆着别动。
接着他就没有发别的消息了。
这是什么意思？
郁珂的心跳得更快了。
有一个想法从他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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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凭阑的妈妈李诗筠眼看着谢凭阑穿着居家服就跑到了院子里，和人打电话。
这个时间点，能打这么久电话的，一定是他喜欢的人。
有情况啊。
李诗筠笑了起来，拉着自己老公开心地说儿子可能有对象了。
一天到晚拿着手机和人聊天，黏黏糊糊的，明显是在热恋期。
谢凭阑长这么大，可从没这样过，李诗筠欣慰极了。
他们正八卦着，谢凭阑突然又从外面回来，脸色不大好。
只见他回了房间一会儿，居然从头到脚把自己收拾了一遍，看样子是要出门的意思。
谢凭阑戴好围巾，和自己的妈妈说：“我要出去一趟。”
李诗筠问道：“现在很晚了，要去处理的事情很重要吗？”
“嗯。”
“是因为你喜欢的人吗？”
“嗯。”
李诗筠想了想，说：“那你去吧，注意安全。”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分寸，也了解他的性格。
他的儿子，很难有喜欢的人或者事。
可一旦喜欢了，那就会很喜欢，很喜欢。
就像他屋子里放了很久的玩偶，被他rua得起了球，他也不舍得丢，一直好好保养到现在。
那就随他去吧。
房门被关上。
李诗筠笑着问她老公：“你猜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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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珂终于等到了谢凭阑的新消息。
阑：到你楼下了，下来吧。
果然是这样。
郁珂早就穿戴整齐，他好愧疚地下了楼。
哎，都怪他，撒不好谎，气得谢凭阑大半夜的直接跑过来了。
郁珂不好意思地在谢凭阑面前站定，都不敢抬头看他。
谢凭阑也没说话，只是一把拉过郁珂的手。
有点重。
估计气得够呛。
他们一路拉着走。
漫无目的地走。
大过年的，所有人都在家里呆着，路边的店也都关的七七八八，只有自助的娃娃机还亮着。
而他们俩还在压马路。
走啊，走啊。
郁珂有点走不下去了。
他拖着谢凭阑的手，指着娃娃机说：“玩一下那个吧？”
根据他的经验，谢凭阑肯定也很擅长这个。那么，等会他只要夸一夸，把场面搞热烈点，接着再道歉，谢凭阑应该就不生气了。
等了一会儿，谢凭阑陪他去了。
是个好开头。
他们取了币，开始抓娃娃。
娃娃机里有很多娃娃，有熊猫，兔子，也有小猫咪，一个个都很可爱。
当然，其中小猫咪最可爱。
谢凭阑问：“喜欢哪个？”
声音听起来没有不高兴。
郁珂答：“猫咪。”
然后谢凭阑开始抓。
成功抓起猫咪，移动摇杆，对准洞口……
砰——
没进，猫咪在半路掉了。
又试了好几次。
还是在半路掉了。
……
额，他的算盘打错了，谢凭阑似乎并不擅长这个。
郁珂眼睁睁看着谢凭阑又去买了好多的币，一遍遍地抓那只小猫。
他的侧脸有些冷峻，薄唇也是微微抿着。
小猫一遍遍地下坠，他看得心惊肉跳。
糟糕了呀。
直到不知道多少次以后，谢凭阑终于抓住了那只小猫玩偶。
郁珂的心情阙值也被拉满，准备迎接谢凭阑的暴风骤雨。
谢凭阑拿着小猫，伸出手，郁珂顿时闭上了眼。
然后，手里多了个毛茸茸的小玩意。
谢凭阑把猫咪塞给了他。
没说话。
想象中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发生。
郁珂睁开眼，便看见谢凭阑烟灰色的眼眸在很深地盯着他。
“……你在生气吗。”郁珂小心翼翼地说。
“我应该生气么？”谢凭阑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
郁珂咽了下口水，“应该。”
“我骗你了。”
他决定坦白，“那是因为……”
谁知，谢凭阑却说：“我没生你的气。”
“我在生我自己的。”
郁珂呆呆的：“啊？”
谢凭阑望着郁珂的眼睛。
“是我没发现。”
“是我忘了。”
“那天我虽然醉了，但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我早该反应过来，这个年你不可能回去过的。”
“这……”
郁珂没想到谢凭阑会这样说。
他怎么会这样说呢。
“难过吗，今天？”
“我应该早点来的，对不起，来晚了。”
郁珂一开始是没觉得怎么样的，最多就是有点无聊。
可现在谢凭阑这么一说，他确实觉得有点孤单。
整条马路都很空旷寂寥，风吹过的声音很响。
但是，现在每家每户的屋子里都很暖，都很热闹。
他们都有自己的牵挂，自己的羁绊在那里。
唯独郁珂没有。
“在我面前，什么都没关系的。”
“不用说谎，你可以好好地依靠我。”
今晚的谢凭阑，穿着黑色长羽绒服，看上去很暖，也依旧很帅。
光影将他的脸颊衬托得更加棱角分明，他的烟灰色眼眸很深，郁珂从里面看到了诚挚。
是啊，谢凭阑一直都是这样的。
现在这条空旷的街，还有他和谢凭阑。
无声之中，有道线将他们牵在一起。
郁珂望着他，心被涨得满满的。
他清晰地认识到，他很喜欢眼前这个人。
而这个认知，也让他觉得好快乐。
仿佛一下子踏实了起来，一下子有了牵挂。
他好喜欢谢凭阑啊。
郁珂笑了起来，说：“好。”
接着，他踮起脚，抱住了谢凭阑，下巴搭在他的肩上。
“男朋友，别气了，亲你一下可以吗？”
说着，他偏过头，去寻谢凭阑的唇。
轻轻地盖了个印。
“谢谢，但是我也要说对不……唔！”
被谢凭阑噙住，反客为主地回吻了过去。
郁珂的背靠着冷硬的娃娃机，被吻的不得动弹。
谢凭阑仿佛要将他吃了似的，轻易就撬开他的唇.关，缠上他的舌.头，吻得好凶。
郁珂只能哼哼地发出鼻音。
……
小猫玩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
空寂的街道上，他们俩吻了好久。
好久。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生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