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校草为何那样》白色桃汽

17、旖梦

　　Chapter.17

　　郁珂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心里还是有小鹿在跑，脸上还是好烫。
　　停不下来。
　　这感觉好奇妙，有七分的高兴，也有三分的羞涩。

　　可他这样翻江倒海的，谢凭阑看上去却很淡定，反倒让他生出了一丝窘迫。
　　哎呀，他也太不争气了点。

　　谢凭阑其实并不淡定。
　　郁珂的女装照片已经很漂亮了，可真人永远比照片惊艳。
　　谢凭阑托住郁珂的腰，两个人离得好近。
　　他看着郁珂，屏住了呼吸。

　　可能是化了比较重的妆，郁珂脸颊绯红得像蜜桃，衬得被粉色唇蜜涂抹着的嘴唇也格外的艳丽。他的羽睫一颤一颤的，像蝴蝶振翅，也像个看不见的钩子，牢牢地勾住了谢凭阑。
　　谢凭阑很难将视线从郁珂脸上移开。

　　可这样太唐突了。
　　尽管心里清楚郁珂是个男孩子，谢凭阑还是觉得这样直直盯得他看好唐突。
　　偏偏郁珂一直没有回答他。
　　谢凭阑艰难地将视线转至别处。

　　原本是想看地板，可视线在滑过郁珂的脖颈时，不自主地又停下了。
　　谢凭阑一直觉得郁珂的脖颈很好看。皮肤细腻，冷白如雪，上面还有一颗痣。痣很小，藏得也深，要凑得很近才能看见。
　　就像现在这样。
　　很近。

　　谢凭阑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这太反常了。

　　郁珂终于动了。他抓住谢凭阑的衣袖，慢慢地站起来。
　　他也有点不敢看谢凭阑。每看一次，他的心都要跳上好几跳。

　　谢凭阑也终于把视线移到了地板上。
　　只不过手还是放在他腰上。

　　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

　　郁珂先起了话头：“怎么来的这么晚。”
　　谢凭阑：“导师临时找我有点事。”
　　郁珂：“哦。”
　　有点尴尬。
　　这样不行。

　　郁珂抿了抿唇，看向谢凭阑。
　　这一看便发现谢凭阑居然没在看他。
　　郁珂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怨怼。
　　他问：“你怎么不看我。”
　　“不好看吗？”

　　“……”
　　谢凭阑抬起烟灰色的眸子看他，“没有，很好看。”

　　四目相对。
　　郁珂脸又红了。
　　明明理直气壮的是他，怂的又是他。他转开了视线，很僵硬地“哦”了一声。

　　谢凭阑还托着他的腰。
　　“怎么还抱着。”
　　“……忘了。”
　　“那我松开了。”
　　“这种事不用说出来吧！”

　　可等谢凭阑真正松了力道，郁珂又觉得哪儿不对。
　　哦他还穿着高跟鞋。
　　他等会走着走着又摔着了怎么办？

　　“你扶我过去换鞋子吧。”郁珂伸出了手。
　　他已经做好了被谢凭阑扶住的准备。

　　谢凭阑走近，自然地伸手，越过他的手肘，扶住了他的腰。
　　带着他走。

　　虽然但是。他的怀抱好有安全感，郁珂一点都不想推开地倚在他身上，分神地想。

　　-
　　公寓里，郁珂又睡不着了。可能是因为明天要演出了，也可能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好吧，也可能是因为谢凭阑。
　　他脑子里又是谢凭阑，抱住他的谢凭阑。
　　一定是因为他太会耍帅了。
　　郁珂这样想着，给他发去了消息。

　　郁：睡了吗。
　　郁：脑子里都是你。[猫猫探头]

　　谢凭阑没回。

　　这么早就睡了吗，才12点。
　　郁珂戳了戳屏幕上谢凭阑的头像，他写的阑字开始摇晃。
　　真的不在。
　　点了好几下以后郁珂终于放弃，继续在床上翻滚。

　　-
　　宴会上，郁珂穿着长裙出现，受到了全场瞩目，所有人都看向他。

　　“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声音温沉，带着熟悉感。
　　郁珂抬眸。

　　来人穿着白色的王子制服，衣襟上缀着蓝色宝石胸针，华丽非常，脚上是黑色皮靴，更显得他身高腿长。
　　他的面容俊秀，烟灰色眸子深深地望着郁珂。

　　这是谢凭阑。

　　“好啊。”郁珂听见自己这样说。

　　谢凭阑绅士地搂住他的腰，笑了起来。
　　郁珂回搂住他。

　　他们在音乐中起舞。

　　郁珂一开始还会惦记着舞步而有些紧张，可渐渐地，在谢凭阑的引导下，郁珂越来越自在。

　　白色的裙摆划出漂亮的弧线，郁珂望着谢凭阑烟灰色的眸子，也笑了起来。

　　如果时间能多停留一会儿就好了。
　　郁珂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个想法。

　　而下一秒，郁珂有所感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

　　叮、咚。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回荡在整个宴会厅。

　　郁珂有些紧张地说：“我、我要走了。”

　　“为什么？”谢凭阑的眸色更深了。

　　郁珂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试图逃跑，但谢凭阑箍着他的腰，他根本跑不了。

　　不行，要走的，不走的话，就会……就会……

　　郁珂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胸口。

　　原来是梦啊。

　　可他的心跳的好快，快到让他无法忽视的地步。
　　郁珂从床上下来，光脚踩在地板上。
　　他不觉得冷，因为他现在浑身都好烫。
　　他拉开窗帘，让白色的月光淡淡地洒进来。

　　郁珂光着脚，慢慢地转了个圈。接着，他展开双臂，眼睛眯起，腰上仿佛还有谢凭阑的触感。

　　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借着月光，郁珂从抽屉里拿出了生写本。

　　安静的夜里，郁珂拿着笔在纸上勾勒，月光淡淡地亲吻着他的侧脸，在他的羽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
　　谢凭阑也梦见郁珂了。

　　化妆间的门微微虚掩着，透过它能看见里面的光亮。
　　谢凭阑轻轻地推开门。

　　郁珂转身，细长的发丝顺着耳边滑落。
　　他红唇轻启：“来啦？快来帮帮我。”

　　“什么？”

　　郁珂笑起来，“帮我拉下拉链。”
　　他穿着白色的长裙，一只手掩住胸口，另一只手艰难地伸到后背，“我一个人拉不起来。”

　　谢凭阑声音微哑，“好。”

　　郁珂把长发顺到胸前，低着头，露出洁白的后脖颈，动作像在等人采撷般，带着不可言说的邀请。

　　谢凭阑走近他，站定在他身后。
　　郁珂只拉了一半的拉链，现在正好卡在了半中，隐约可见他漂亮的蝴蝶骨。

　　谢凭阑抿了下唇，视线看向了别处，手捻住拉链，一把拉了起来。

　　郁珂整理着头发，笑得眼睛弯弯：“谢谢你。”

　　他不知道的是，谢凭阑的指尖在轻轻发着颤。

　　“那我去演出啦。”郁珂提着裙摆，对谢凭阑说。

　　谢凭阑眸色深沉地看着他，视线不再舍得从他身上离开。

　　郁珂就像只蝴蝶，即将从他身边飞走，谢凭阑突然有了想伸手拉住他的错觉。

　　但蝴蝶自己停下了。
　　“诶——”郁珂身形不稳地摇晃着。

　　谢凭阑终于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蝴蝶。

　　他们一起跌落下来。
　　谢凭阑覆在郁珂身上，还不忘一只手护住他的头，一只手抱住他的腰身。

　　“还好吗？哪里觉得痛？”

　　身下人摇摇头，眼睛亮亮的，“不痛，很舒服。”

　　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谢凭阑这才发现郁珂身上很柔软。

　　“你好软。”
　　郁珂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笑道：“还可以。”

　　他的声音很轻，像低喃般，落在谢凭阑耳里。
　　谢凭阑深深地注视着他。
　　从好看的眉眼，到挺秀的鼻梁，再到丰盈的唇。

　　“还有更软的地方。”郁珂粉色的唇一开一合，“要试试吗？”
　　是哪里不言而喻。

　　郁珂说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然后闭上眼。

　　谢凭阑重重地吻上了他的唇。

　　真的很软。
　　……

　　不知不觉中，谢凭阑吻到了郁珂的颈侧。他心心念念的颈侧。

　　谢凭阑轻轻地舔住了那颗小痣，咬了一口。
　　身下人闷哼出声。
　　……

　　天光微熹，谢凭阑拥着被子，屈膝坐起，额发上都是汗。
　　身上炙热，心跳如雷。
　　他好一会儿都没动。

　　静谧的清晨，谢凭阑平复着呼吸，慢慢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唇。

　　只是一瞬。
　　他马上又把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