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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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
……这家伙就是这样！
罗玛尼·阿其曼想。
当初在网络上，他俩就魔术师的争论，明明他都快吵赢了。
可是对方突然就私信发了一条语音过来，软软地嘟囔说:“你就不能让让我吗？你让让我，我就请你吃草莓蛋糕呀！”
那时，他白天工作，还连夜不休与对方撕逼了三天三夜，精神上早就疲惫不堪。
所以对方略带撒娇与服软的声音一钻进他耳里，还不是很懂网络险恶的老实人就被击中了心扉。
再配合她当时还在公屏上与他据理力争的行为，罗玛尼·阿其曼瞬间就缴械投降了。
因为那种傲娇的反差感实在太萌了！
表面上张牙舞爪又毒舌，暗地里却只对他一个人撒娇示好什么的……
梅莉真是太狡猾了！
彼时的罗玛尼·阿其曼，一个对网络套路还没那么深刻的纯情成年人，在电脑前被对方萌得一脸血。
从此头也不回地迈入了梅莉忠实粉丝的行列。
但现在他只想大骂梅林卑鄙！
可恶的梅林！都那样骗他了现在竟然还用梅莉的声音！
思及此，罗曼医生不禁嚷道:“你给我变回去！”
女孩子的脸什么的，他真的下不去手呀！
可罪魁祸首没有反省或愧疚的意思，丝毫看不出惧意，嘴上还在撩拨着别人的神经:“才不要，你竟然要打我！”
啊，这个声音！
以前听有治愈人心的魔力，现在听简直就是心肌梗塞。
橘发青年不由得轻轻屏住了呼吸。
说到底，还是梅林太会模仿人类了，明明是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家伙。
可是眼见梅林没有变回男身的打算，他也无可奈何。
那紧握的拳头松开，泛着淡淡消毒水气味的手转而捏上了那张美艳的脸:“网骗我就算了！现在竟然还变成女孩子捉弄我！”
这么说着的家伙蹙眉瞪眼，一派生气的模样。
由愤怒引起的肌肉收缩，连带着脆弱又疲倦的神经都有一瞬的紧绷。
——像一根被用力拉扯的弦，再用点力就要断掉了。
可是手中的力道却不自觉放轻了，既而多捏了几下。
好、好软！
他心下咂舌。
就像糯米团子一样。
而梅林的声音也由此变得含糊起来:“我不是网骗，我真的是女孩子，也是梅莉。”
可是自认被骗惨的人，这会根本不相信。
罗曼医生有时候觉得人类真是种矛盾的生物，都这样了还保有理性。
若是有一瞬间能化作疯犬，估计他已经就着那抹纤细白皙的脖颈咬上去了吧。
可他是人类，此时顶多怒极反笑。
对着那张脸，他反反复复也就那几个词:“之前的梦也是，你这个禽兽！败类！”
以前他总会时不时做有关于梅莉的梦，还都是那种很让人害羞的。
那时还以为是自己不对劲呢，但现在一与梅林这个梦魔挂上钩，他完全就是被对方耍着玩了！
梅林这家伙现实中不但玩弄了他的感情，竟然还在梦里夺走了他的初吻和贞操！
……他不干净了！
所以说，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对他？！
他还是所罗门时好像也没惹到他吧，顶多看不顺眼罢了。
罗玛尼·阿其曼简直是泫然欲泣。
只能说梅林真的是个大混蛋！
对此，一旁的藤丸立香和玛修只能面面相觑。
他们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作为召唤了梅林的Master，少年能感知到眼前的那位的确是梅林。
可是，他们之间的魔力却没有一点儿连接的迹象。
而且，虽说现在这个局面是他开的头，但他着实没想到罗曼医生会这么生气。
这叫少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来。
而玛修也对这样的场面感到不知所措。
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虽然想帮助罗曼医生，但这般场面还是叫她有些局促。
她不禁低头对梅林小声说:“梅、梅林先生，请你快点道个歉吧。”
抬眼，他们看到好多工作人员都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了。
但拉拉扯扯间还没争出个所以然来，梅林也不爽于自己竟然被可爱的少女请求向别人道歉。
而且这人还是罗玛尼·阿其曼！
于是，她一掌拍开了橘发青年的脸:“笨蛋罗玛尼，给我起开！”
花之魔术师这一击致使他猛地放开了她。
罗曼医生吃痛地捂住自己的鼻子，淡淡的水雾蒙上了他碧色的眼睛，仿佛一眨就会尽数化作水珠落下来。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是护犊子的孩子，见此，立马就上前去，紧张地想要拉开这两人。
因为打起来的话，罗曼医生怎么可能是梅林先生的对手！
可是梅林没有再动手。
她只是支起身，勾住眼前人的领子贴进他，温热的吐息如同过去一般，舔舐着他的耳侧:“梦境什么的，当时你不也很高兴吗？”
呯咚一声，脑中的弦断了。
头顶上的灯光明晃晃的，笼罩着他们，冷凉得很。
在这之中，青年猛然红透了脸，他一把推开她，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
他拔高声音，反驳梅林:“我才没有那种性取向！也不会对少女下手！梦中的梅莉已经是、是成……”
可是随着话音，一瞬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他连耳廓都染上了绯色。
细腻的发丝拂过他的侧脸，那是柔软温暖的浅橘，他愣愣地看向了梅林:“是……是成年人了……”
偏巧，有唯恐不乱的家伙过来了:“我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所以罗玛尼你是在上还是下？”
也是这个时候，罗曼医院才终于发现周围不知何时来了更多的人。
他们困惑的目光让当事人窘迫得想要立马逃跑。
可是梅林施施然地对上了达.芬奇调侃的目光:“当然是下面的那个啦，不过后面就比较主动了。”
回应她们的是橘发青年猛然后退的脚步。
他脸颊绯红，慌乱得连眼睛的焦距都抓不住了，翕合的嘴角也再说不出什么来，只得选择符合自己性子的做法——拔腿就跑。
远远的，还传来了属于他的呜咽:“梅林你这个大混蛋！”
眼看那抹落荒而逃的身影是如此跌跌撞撞，叫人不免担忧，梅林却笑道:“啊，逃跑了，也太害羞了。”
此时，达.芬奇已经挥散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她笑道:“我觉得这可不是害不害羞的问题哦。”
闻言，梅林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乱的衣物。
转头，是少年少女复杂的目光，隐约带着点无语与嫌弃，似乎在说:“梅林先生竟然是这样的梅林。”
饶是梅林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也忍不住跳脚澄清了:“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不是同性恋哦，我喜欢可爱的男孩子，我是货真价实的女性！”
话说，另一个「自己」也太惹人嫌了。
她才不背那个家伙的锅。
于是，她扬着微笑，朝迦勒底的各位说:“嗯，还有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愿意给梅林姐姐我来一瓶美酒吗？没有的话，红茶也行，对了，可以直接叫我梅莉哦，毕竟这样也好区分一点。”
不多时，喀哒一声。
茶杯轻轻放在了托盘之上。
光线被调成了暖暖的色调，泛着热气的红茶浅浅地倒映出来访者紫罗兰色的眼眸。
休息室里，梅林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总而言之，就是这样。”
不算多大的空间，主角梅林，加之迦勒底的藤丸立香、玛修和达·芬奇，还有一只被取名为「芙芙」的雪色小兽。
在梅林将始末都讲了一遍后，达·芬奇很快就抓住了重点:“所以说，你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梅林……小姐？”
“是的哦，平行世界理论你们知道吧，特别是你，罗玛尼。”
梅林抱着凯茜帕鲁格，看向不远处那个扒着门探头探脑的家伙。
被点名的橘发青年一个机灵，连头上的呆毛都颤了颤。
梅林收回目光，看向黑发蓝眼的少年，打趣道:“说不定在另一个世界拯救人理的Master是个叫藤丸立香的女孩子呢，所以我真的不是网骗。”
可是不等少年回应，反倒是玛修的脸上率先绽出了柔软的笑意:“这么说，【魔法☆梅莉】这个号其实也是女孩子在运营。”
仿佛是自己得到了糖果一样，少女眼眸晶亮地看向了门边那个青年:“太好了，罗曼医生，梅莉并没有欺骗你！”
可是他的表情并没有玛修想象中的高兴。
明暗交杂的眼里生不出花来，青年的神色冷却下来后不免有些复杂，看上去根本不想相信梅林所说的话。
梅林对此并不在意，一派悠闲的姿态。
许是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刺激到了对方敏感的神经，罗曼医生不禁道:“就算如此！说不定这是梅林又一个骗局！”
……也是呢。
大家狐疑地看向梅林。
变男变女来说对梅林这样阶位的魔术师来说易如反掌，这家伙真不敢相信呢。
可梅林只是垂着眸子笑:“也是，这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就算是女性，也是罗玛尼你最——讨——厌——的梅林呢。”
梅林笑着拉长并咬重了那几个字，神情上莫名有几分被忧思填满的寡淡。
好像为此感到伤感或寂寥似的。
达·芬奇这样的智者先不说，藤丸立香和玛修还不太深知梦魔的本性。
见此，他们不由得看向了青年，用无声的目光表达自己的不赞同。
虽然都是梅林，但是这件事并不能说是梅林小姐的错不是吗？
“……”
罗曼医生完全没想到自己受害者的立场会逆转得这么快。
所以说大家都被那张漂亮的脸给迷惑了啦！
青年简直抓狂。
对方可是那个梅林啊！
就算是女孩子，肯定也——
……可是，那家伙正在朝他招手，瞳中的罗兰色像一块会流转光华的玉，晃荡出了迷蒙的暖光来。
饶是气头上的罗曼医生也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很漂亮。
她那笑意盈盈的模样，说不出的温软与恬静。
……明明同样是梅林。
这边，梅林则是直接无视了门边那个连进都不敢进来的家伙，趁还有时间，反倒与藤丸立香聊起天来。
十六岁的少年，青涩，干净，又坚定。
像石崖边上随风晃动的石兰花。
本来不受期待的孩子，仅仅是为了填补空缺才来到这里。
可是不知不觉中，拯救人理的旅途已经漂亮地走过一半了。
对此，梅林赞赏地注视着他，不意外地得到了他一个羞赧的笑。
他们聊这个世界的梅林，聊旅途的趣事，聊那些看过的风景。
期间，这个世界的凯茜帕鲁格跃上她的肩，拿柔软的肉垫扒拉她花瓣形状的六角耳饰。
梅林撩了撩鬓发，说:“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我可是一直都在看着你们哦。”
心中感动，她的手中由此绽出花来。
梅林起身越过圆桌，将其别进了少女柔粉的发丝中:“今后还请继续加油，要相信，胜利的蓝天属于你们，梅林姐姐我也会为你们献上祝福的哦。”
少女为此害羞地颤了颤眼睫。
言毕，悠闲的下午茶时间宣布结束。
受到了款待的梅林满足地舔了舔嘴角，化出魔杖，在众人的目光中晃荡出朦胧的色彩来:“好了，要算账就找那个梅林吧，我也是受害者啊，这不来找他算账了吗？他倒是溜得挺快的。”
他们了然地笑，微笑地目送她。
可是梅林等啊等，就是没等到那个家伙。
他们一同朝那个方向看去，门肩半开的地方，没有一点儿动静。
梅林不禁轻叹一口气，朝众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抬步走向门口。
窗外的风雪呼啸地吹，浅光疏影的走廊，死寂一片。
可是有人的剪影被拉长，依附在雪白的墙壁上。
梅林踱步而来时，那抹寂寥的歑影就交叠上了她缥缈的轮廓。
身穿迦勒底制服的青年安静地贴墙而站，其纤瘦的身形介于明暗之间。
梅林探头去瞅他，白炽灯的光亮在眼帘中染上了些许迷离的色调:“我说你啊，连与我告别都不愿意吗？说不定我不会再来了哦。”
闻言，他才抬眼看来。
其表情淡淡的，微颤的睫在眼睑下蹁跹出淡淡的影子来。
他看了她一会，不是打量，也不是审视，只是安静地看着，碧色的眼睛好似隔绝了所有的情绪。
这般安静的罗玛尼·阿其曼，像那春天里失了轨迹的飘樱。
绿水之上，也晃不开一丝涟漪。
可是她的手探了过去，试图搅碎那一池堆积的梦境:“你也真是死脑筋啊，只是一条博客而已，你就当成是被那个梅林盗了号，但是梅莉依旧存在不就好了，今后她也会继续在网络上出现的。”
漫长的寂静过后，青年的眉眼间才有了些许波动。
但那是失落又怅然的神色。
他轻声说:“可是魔法回路是属于梅林的，你是要我自欺欺人吗？”
梅林却笑得很明快:“魔法回路这是当然的啊，毕竟我也是梅林嘛。”
仿佛为了验证她这句话，她脚边争先恐后地绽出了花来。
比起迦勒底这极小极小的艳丽之色，外边高山雪原化不开的，不只是积雪与冻土，还有天际边撕裂的阴云。
她垂眸，任由窗外凿破云层的天光浮浮沉沉，驱散了他们的影子:“但是我们是不同的个体存在，你认知中的梅林并不完全等同于我呀。”
梅林上前去，微笑着捧上了他的脸:
“就比方说，那么多个世界中只有一个罗玛尼·阿其曼一样。”
所以，她也没有将他与自己世界的所罗门等同起来啊。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可能来此呢？
罗玛尼·阿其曼想，对于她，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可是却并不感到陌生。
若是说这个世界的梅林，他们确实是对彼此知根知底。
但以她的话为基础，梦魔此时传递而来的触碰，真实得叫他的神情都晕开了恍惚。
就此，他终于动了容:“可是我喜欢的是梅莉，才不是梅林。”
说着这话的人类，认真地看着她。
或抱怨或撒娇，再回以毒舌的怼语，平时他们总是这般交流的。
现在太过正经的语气其实不太符合他与她聊天的基调，梅林竟感到些许不适应。
对此，花之魔术师挑了挑眉，故作伤心:“原来爱是会消失的吗？”
可是难得的，没有一点就炸，面对梅林，他不吃她这一套了。
没有怒气，也不再逃避，青年以平缓的声音与她诉说:“梅莉……我一直以为梅莉是那种能够体会人之常情的、乐观活泼的女孩子，毒舌但是又温柔的她，是我人生的大半乐趣。”
第一次认识她，确实怀疑她与梅林有关，毕竟外边人理烧却了又怎么会突然冒出网络偶像来呢？
所以，抱着想要看他搞什么把戏的心理才点开了那个博客。
可是那一天，映出他眼中的，是属于少女明媚的笑容，以及惊艳的色彩。
蓝天，花海，浅金的阳光——
伴随着花香的吐息，与纷纷扰扰的花瓣，神秘的少女隔着屏幕，送来了问候。
“我是【魔法☆梅莉】，叫我梅莉就可以了哦，这位罗玛尼·阿其曼同学！”
好似以此为分界，有一双透明的手，就此将他拉入了明亮又绚丽的世界中。
无忧无虑的少女，看得出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乐天派，喜欢说着温柔漂亮的话。
也许是一个故事，可能是一个笑话，或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虽然与他聊天时总是不符合外表的毒舌傲娇，可是又总会及时地送上关心之语。
正是如此，才会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乐趣。
那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情。
与她争吵，与她聊天，两人互相分享自己的日常……
他们的相处以这般欢腾的模式进行着。
如此以往，他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再去想她可能与梅林有关了。
反之，他真心地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一位叫梅莉的女孩，在某个平和又幸福的角落里快乐地活着。
不会魔法也没关系，不是魔术师也不要紧。
他所喜欢的梅莉，笑起来连阳光都会失了颜色。
能够接受他这般人的梅莉……
她所在的地方一定十分安宁美好，才能长成那样可爱美好的样子。
仅仅作为网络偶像，仅仅隔着虚缥的屏幕，却活跃在他心中的存在——
明净又温柔，像沙漠里的绿洲，又如同云层之上洋淌而下的天光。
不但滋润了他几度枯死的心，也足以驱散这个世界带给他的阴霾了。
但是，但是……
“现在一想到操作她的其实是「梅林」你们这样什么都感觉不到的家伙……”
梅林眼帘中的人，在苍白的灯光中轻轻握了握拳，宛若修道院里的教徒，将其蜷成了近乎祈祷的手势。
可是，他很快就放开了。
罗玛尼·阿其曼碧色的眼睛，干净，柔软，像鸟雀的翎羽，轻轻地落在她身上。
……像极了她记忆中的另一个人。
但是，又与那个人不同。
因为，他说:“一想到是你们，一切就都变得虚假起来了。”
平静的，落寞的，却显得薄凉的声音。
对此，梅林微怔。
但很快，她就了然地笑了起来:“说的也是呢……”
没想到，她竟然被罗玛尼·阿其曼这样的人戳到痛点了。
啊啊啊，真是不爽……
想讨厌他了。
因为她唯独不想被这家伙这样说呢……
明明他自己以前也是这样的异类。
但须臾间，梅林还是扬起了笑容。
因为她擅长的就是模仿人类，又加之无法产生感情，所以面对这种场面，她比任何人都能更好地微笑。
她说:“那还真是抱歉啊，罗玛尼……”
耳边的一切声音就此被隔绝，窗外只有安静呼啸的雪。
不多时，安静又狭长的走廊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影子了。
它又长又纤细，像个孩子一样蜷缩在苍白的墙角里。
有人拿着魔杖走到其主人的身边时，罗玛尼·阿其曼抬头，是带着浅笑的达·芬奇。
拥有蒙娜丽莎式美貌的英灵，是目前迦勒底中最了解他的存在。
她笑着提醒他:“她走了哦。”
“……嗯。”
闷闷的声音。
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呢。
达·芬奇无奈地想。
……所以说，他刚才说了些什么啊？
橘发青年颓然地将脸埋进了臂弯中。
明明最开始生气的是梅林那家伙切断了与她的联系，害怕她不再出现才对。
可是……
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以致于她在临走前说:“明明我现在就真实地站在你面前，网名什么的也只是一个称呼，就像你那个老长的昵称一样，同理，梅莉就是梅林，梅林就是我，一直以来与你聊天的也都是我，在你梦中的也是我，所以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花之魔术师化作花瓣离去的身影，如纷离的蝶蝶一样，飘飘扬扬地散开。
虹色的发梢亲吻着她的脸庞，刹那间花海蔓延，她的面容与梦中所思的尽数重叠。
在这之中，她淡去的身影依旧在说:“你明明知道的啊……”
他们梦魔这样的生物啊，只要世间还存在一个尚且能做梦的生命，就不会消失。
而名为梅林的存在，无法产生任何的感情。
空白，虚无，单调——纵使用再绚丽的色彩堆积点缀，也无法填充这份缺陷。
就此，无法融入世界，只能游离于命运之外。
所以，曾经，她只能亲眼看着那位王死去。
而所谓人类的情感啊，她能与之联系的，只有人类经由梦境创造的「养料」。
明明噩梦对她来说，更有营养与价值才对。
但是，她喜欢美丽的事物。
花瓣，画作，柔软的长袍，绚丽的烟火，美丽的结局……很多很多。
以及，希望他能做个美梦。
可是，他依旧不喜欢。
所以……
最后，她只能笑着。
花之魔术师坦率自己的本性，用平静的声音与罗玛尼·阿其曼说:“「我们」这样虚假的家伙，不比你们人类，我在情感方面所能尽力做的，只有这样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