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舔人鱼的第八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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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兽？”
陈深轻拍了拍人鱼苍白的脸，回应他的是暴躁裹含丝丝缕缕的痛苦的低吼。
紧提起的心一松，思绪开始涣散，疼痛占据了所有。
藏青色人鱼蜷缩起鱼尾，上面的每一寸肌肉乃至鳞片都痛如骨髓，难以言说的剧烈疼痛让他粗粗地喘息着。
身体上的痛苦让心头的戾气逐渐上涨，想要撕裂所有，想要发泄，想要…
“嗬嗬嗬…”
紧紧地拴住此刻抓住的生物，熟悉的香味在周身环绕，致命诱惑的来源，一股股对其的渴望蜂拥而出，尾巴上割肉剔骨般的剧痛似乎缓解了些许。
人鱼粗粝地喘息着，所有的鳍都竖起，锐利的顶端轻而易举地刺穿一切，鲜红的嘴咧开，尖芒的兽牙就要把钳住的生物撕碎。
“#&*？”
低沉好听的声波闯入耳鳍，动作一滞，什么在说话…是什么…是什么？人鱼喉间伴随着嘶吼，混沌不清的脑中环绕着这个疑问。
脸上被什么轻柔地拍着，温热的感觉把他的抗拒，他心头的戾气，一一抚平拍散。
什么…
阖上的眼倏地睁开，金色眸子疾速从涣散到聚拢，似针般的瞳孔看清了声波的来源。
“呼…呼…嗬？”猎物…？
身上竖起的鳍缓慢地收回，除了耳鳍都无害的贴合在肌肤上，恍如刚刚那具有的威胁是错觉。
人鱼难耐地呼出热气，看着眼前的猎物，如鸦羽的睫毛蕴着水泽，一扇一颤间汇聚成一滴，再次扑眨，顺着眼角滑落脸庞。
这罕见脆弱的模样，似乎受了什么巨大的委屈回家求抱抱。
陈深揽着沉重的人鱼移至巢穴一角，想要把他放下却被紧紧的桎梏着，伸手在人鱼金色瞳孔前晃动，“小野兽？听得见吗，你怎么了，先松开，我给你看看。”
这出去一趟不会是被欺负了吧，看这惨兮兮的样子，但思绪一转，又觉得不可能，陈深想着对方那可怕的战斗力…
但是万事皆有可能，所以还是要检查一下人鱼的身体。
“嗬…呼…”低沉的嘶吼，人鱼阖上眼睛，手缓缓松开，就在陈深感叹对方此刻的听话，起身准备检查的时候被听话了一秒的人鱼揽紧扣住腰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乍响。
“？”被带倒在人鱼身上，头紧贴着急促起伏的胸脯，喉间难受的嘶吼从上方传来，腰间被紧紧禁锢。
这是在撒娇？陈深好笑，不过还是拍了拍，“赶紧松开，给你看看身体，你很难受的吧，不松开没办法给你检查，乖啊。”
冷呼了一声，人鱼似乎在嫌弃他烦，扣住的腰身更紧了，还把他提溜了起来一点点，带着压抑的喘息，声声痛意藏在其中。
人鱼咬紧牙，把泄露出口的闷哼吞入肚内，竭力不让狼狈的一面被他察觉，紧绷的下巴蹭着猎物的头发，似乎也在让他乖一点。
陈深每挣扎一下，对方就低嗬一声，这样一来他也就不给对方增加痛苦了。
既然不能动弹，也就只能借助能动弹的了。
【小垃圾，查一下目标怎么了。】
舔狗系统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一人一鱼：【查询失败，数据空白。】
虽然很想帮忙但是没有收入的东西它怎么可能知道！
“……”陈深无语：【要你何用！】
舔狗系统外强中干：【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舔狗系统给的！】
行叭。。。
小垃圾是靠不上了，陈深只能被扣着腰摸索一下，抚摸过线条完美紧实有致的上半身之后发现没有伤口。
动作被限制这检查也困难了起来，一场下来陈深也留起了大汗，摸索中还被对方呵斥。
陈深不得不去抽空安抚，“乖啊，给你看伤口呢！”
自以为安抚完，陈深准备进行下一步，伸直手臂，手向着人鱼的尾巴摸去，路经他腰线上覆盖了一层细碎比尾部稍浅色稍小的鳞片，只是一碰人鱼就低吼了一声。
“嗬！”别乱动！
人鱼嗬完，腰腹用力把人带坐起来，低低的呼声，阖上的眸子微睁开，下巴剐蹭着猎物的发涡。
巨大欣长的尾巴上的剧痛还在持续，连绵不绝反而让他有所适应，紧蹙的眉头也松了些许。
陈深还在为人鱼的下半身太长不好检查而烦恼，现在倒是没了这个烦恼，侧头看向下方的大尾巴。
“松一松！”陈深拍着人鱼的手臂，示意他放一点，让他能转过身。人鱼小臂上鳍刺轻缓地翕动，似乎被拍的不耐烦了，冷呼声之后松了一点点。
“真乖。”陈深夸哄了声，长腿一伸一跨转了个身，眼望去，藏青色的鱼鳞是完好无缺，但却有点黯然无光，似乎失去了活气光泽。
俯下身伸手抚摸摩擦，细细滑动，冰冷的触感传入指尖，还没摸几下腰间就被扣紧拉起，上方传来熟悉的呵斥。
“别那么小气，是检查身体，不是占你便宜。”陈深伸直手摸，一手微曲手肘轻碰了碰他的腹肌。
“嗬嗬嗬！”别乱碰！人鱼心头升腾起怒火，还有细碎的委屈，他疼…
手臂死死地拴住把猎物贴紧在他的身前，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了之前海草中看到听到的画面和话。
尾部的神经似乎变异，除了那钻骨剃肉般的疼多出了丝丝缕缕的酥麻，人鱼罕见的茫然了一霎，旋而被骤然泛起的痛占据，这是比之前多出成百上千的痛。
人鱼嘶吼着，喉间压抑也抵挡不了其中的痛苦暴虐，身躯颤抖哆嗦着，锐利的牙不受控制的咧出，温顺的骨鳍倏地炸起，似乎刺破了什么，空气中一股熟悉致命却又让他抗拒的血腥味蔓延。
“你怎么了？”陈深扫了一眼被刺穿的腹部，深绿的衣服被浸染成艳红，湿漉漉的液体冒出。
“吼——！”人鱼痛苦地嘶吼，阖上的眸在嗅到那股鲜甜的味道之后倏地睁开，金色竖针在残暴杀戮中收缩，他胸脯剧烈的起伏，沉重急促地喘息，手臂上面青色的筋暴起，似滴落在白玉上的点点滴滴盘旋的墨，让人想要抚平去除。
察觉腰腹上的禁锢卸除，陈深也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楞怔地看着那条原本黯然的尾巴在瞬间被浓稠的红色浸满。
黏腻湿漉的血液从片片的鱼鳞中溢出，源源不断似乎留不尽，暗色的穴面上的凹痕被这种液体填满，两米长的尾巴下盛开着茂盛葱郁的红玫瑰，殷红把藏青色染成的暗红。
陈深呼吸一滞，耳边是人鱼兽性野蛮的嘶吼，他还记得当初水下那犹如震碎耳膜的声波，此刻虽然凶狠暴戾，却低沉压抑。
“小野兽？小野兽？”陈深低低唤着。
但人鱼失去了理智，他的身上满是难以沉受无处发泄的痛苦，放开了猎物之后狂躁地挥动着尾巴拍打着穴面，坚硬牢固的石面开始迸裂，密密麻麻的蛛丝网遍地织开。
鱼尾上面的鲜血淋漓，坚如磐石的鳞片在陈深的眼中被砸得脱开掉落在地，浓稠让人不适的血腥味覆盖了整个巢穴。
陈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想要制止人鱼的自残行为，但是失去理智的人鱼根本不是他能过压制得住的。
金色的眸凶狠地盯着他，口中残暴地嘶吼，精致俊美的面容狰狞恐怖，骨鳍蓄势待发的竖起，上面的锋芒毕露，兽性在这一刻清清楚楚的展现在陈深眼前。
动手无果，陈深放缓声音，低低地哄着，“我不会伤害你的，放轻松，别伤害自己，小野兽，别伤害自己，我陪着你…”
人鱼嘶吼抗拒，但是却没有攻击他，陈深星眸掠过未知的情绪，就这边低哄着，持续了好一会。
人鱼粗粝地喘息，嗬嗬嗬的嘶吼在喉中汹涌翻滚，密密麻麻的汗水滚落在地，凶狠地注视了陈深好一会之后慢慢阖上，压抑着靠在石壁之上。
“真乖，摸摸就不痛了，我们的小野兽很乖…
陈深轻缓的哄声不停，拿过一旁的衣物轻轻擦拭着那条变色还在压抑哆嗦战栗的鱼尾，擦干一层，又很快被重新溢出来的浓稠覆盖，周而复始接踵而至。
动作不停，陈深边哄边擦拭，喉间有点干哑，宛如也被传染。
这场未知的意外来得突然，持续了很久，等人鱼平复，红色的液体已经覆盖了整个巢穴，汩汩潺潺流入清透的海水中。
“嗬…”人鱼干哑的喉间溢出一声无力强提精神的低声，明明很疲惫却强撑起眼皮定定地看着陈深，吃力地抬起手。
听着低缓的呼吸声，陈深把湿漉漉的布料扔在一边，靠过去拉住那双本凶残有力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
“小野兽很乖…做得很好…不痛痛…呼呼痛痛就没了…”把人鱼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在他的手心里面呼了一口气。人鱼蜷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一张一合，疲惫在拖拽着他休息，他却抗拒挣扎着想要起来。
陈深揽抱着人鱼的腰腹，有节奏地拍着，“睡吧，别怕，我在这，睡吧…”
人鱼低嗬了一声，似乎在确定什么，最后在低缓好听的声波中和温柔的拍打中沉沉地进入了黑暗。
陈深动作不停，微侧头看着闭上眼睛还蹙起的眉头，手伸过去抚平，怀里的人鱼睫毛细细颤抖，似刚停靠就要再次飞起。
“真会撒娇…”陈深继续拍着，等人鱼呼吸均匀了才转过头看着狼藉的巢穴，粘稠的液体汩汩满满的把整个巢穴浸满，清透的海水被染成淡红，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陈深顶了顶牙，肌肉微微紧绷：【小垃圾赶紧清理一下这些血液和血腥味！】
舔狗系统看着四周的马赛克，差点没被弄瞎，闻言赶紧处理了一下。
看着与最初一模一样的巢穴陈深松了一口气。
骤然，微晃动的海面剧烈震荡，一道身影破水而出，紧接着，接连不断的破水声响起，连接巢穴和海水的蓝色的海面霎时被黑压压一片占满。
那口原本松下的气瞬间停滞在胸前。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舔人鱼的第八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