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浓姬在大正（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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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铃如此回答。
而时刻观测着她心情的炭治郎表情却微不可查的一僵，绷着一张脸看着对方，几秒后才收回视线。
——她在说谎。
为什么要说谎？是在隐瞒什么？
灶门炭治郎若无其事道：“这样啊，一个人生活很辛苦吧。”
“还可以吧。”
对面的女孩简直惜字如金，看得出来她带他们来这也并非出于本心，只是之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她改变了想法。
“......啊哈哈，这样啊。”
炭治郎总觉得再这样下去这天准会被聊死，赶忙进入了正题，委婉的提出了最近发生的失踪案件。
铃眉头一皱：“比起那个，你们不如先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
先前那紧急情况下的简单介绍可并不能让她满意，这件事炭治郎是清楚的，也没指望那几句话就能取信对方，于是丝毫不拖沓的介绍鬼杀队是一个怎样的部门。
“原来如此，你们是想要通过我调查这件事......可惜恕我无可奉告。你们还是尽快下山吧，这里很危险，再不走等天黑后就走不了了。”
炭治郎敏锐的察觉话语其中的含义：“铃小姐果然是知道些什么吗？”
铃睨了他一眼：“是又如何？”
“你这家伙什么态度啊！”
伊之助不满的站起身，被旁边的善逸一把拉住。
炭治郎伸出手示意二人稍安勿躁，仍不死心请求道：“还请把您所知道的都告知于我们！若不能尽快解决恶鬼，只会酿成更多的惨剧！拜托了！！”
“你......”
铃见对方如此坚定一时间哑口无言，本是不想把他们这些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但面对这人恳求的模样，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她深吸一口气，烦躁的揉揉太阳穴：“好啦，我知道啦，我会告诉你的！”
.........
“......就这样，那东西将我的父母吃掉了，就在我的眼前。我因为躲得足够隐蔽，加上气味被掩盖才得以逃脱一劫。”
铃低垂着眼眸，平静的叙述着当年所发生的事，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仿佛依旧历历在目，触动着她的心弦。
“你们说了那东西叫「鬼」吧？吃人的恶鬼，倒是很贴切了。”
“父母死后，我独自一人，也习惯了在山上居住，便没有搬下去，只是没想到恶鬼会再次袭来。它们是冲着我来的，山下的居民不过是被我连累到罢了。”
“.........”
听了这番凄惨的遭遇，炭治郎陷入一股诡异的沉默，他跪坐在原地蹙眉沉思许久，忽然郑重其事的鞠躬行礼。
“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们在这里借住几晚，待恶鬼除去自会离开。”
铃沉吟片刻，到底还是同意了下来。
“你们愿意留就留下吧，我会把里面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你们，其他的，只能你们自己想办法了。”
*
“炭治郎啊，我们真的要在这里住下吗？”
我妻善逸放下随行的物品，坐在铺好的床铺上颇有些局促不安。
“我总感觉这里......很危险，给我十分奇怪的感觉。”
将后背箱子里的妹妹放出来透气的灶门炭治郎听到这句话，表情俶尔一凛。
“正因为危险，我们才要留下来。”
他看向善逸：“善逸，你也意识到铃小姐并没有对我们全部坦白吧？”
善逸迟疑着，缓缓点了点头。
在提到鬼的数量时，铃用了“它们”而不是“它”。
通常来说，对于这种事情，人们下意识会认为施凶者只有一名儿不愿去揣测那最糟糕的发展。
她又是如何肯定鬼不止一个？
更重要的一点，明明是一个人住，却能在恶鬼的口中脱身，虽然不排除她自身素质高，但像是这样全须全尾活下来的也着实罕见。何况失踪的绝大部分是有经验的猎户，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一个女孩存活几率大，也太不寻常了。
与此同时，他也想起了村民指责铃的话语。
难不成她真如村民所说的那样与吃人鬼勾结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吗？
亦或者对方和自己一样......？
炭治郎敢肯定，铃的那一番自述里，掩藏在平静表象下的悲伤与愤慨并不作伪，那是作为同样惨遭家破人亡经历的自己才能体会到的情感。
况且他直觉铃不是那样会包庇恶鬼的人。
想到自己先前问的那番话，炭治郎大胆猜测，山上居住的应该不止铃一个。
——她或许有帮手。
脑内突然闪过一道端丽的倩影，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琥铂色眼眸让他印象深刻。
炭治郎暗自摇了摇头，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看来只能等真撞见的那一刻才能水落石出了。
夜深了，床铺也草草铺好，却并没有几人睡去。
众所周知，鬼多为夜间活动，也就导致了鬼杀队队员的作息也要做相应调整，常有为了杀鬼通宵一个晚上不睡的情况，最终导致一个赛一个的夜猫子。
之前是在山下倒还好，现在来了山上，条件变差了不说处境也更加危险，也就伊之助还能在这紧迫的气氛下呼呼大睡。
“炭治郎，隔壁有动静。”
微弱的烛火旁，善逸蓦地一惊，怯生生的凑到炭治郎身边嘟囔着。
他刚才听到了隔壁猎丨枪上膛的声音，还有细微到极致的脚步声，随后便是二人都听到的大门半掩着的声响。
大半夜了，这人还要往外面跑，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现在跟上去吗？”
火芯在善逸的低语中无声的抖动了一下。
“跟，不论如何，女孩子深更半夜出门都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更何况这还是在大山里。”
炭治郎肃着一张脸，本来就没脱衣服的他穿上外套拿起武器便出了门，临走前还是不忘特地叫醒了睡得正香的伊之助。
夜里的森林仿佛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猛兽，你永远不知道其中暗藏什么样的危机。
刚一出门，炭治郎就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那是独属于鬼身上的气息。他面色一变下意识捂住鼻子却又很快松开，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加快，循着气味快速跑去。
或许是铃本就住在深山，十分熟悉这周围的情况，炭治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崎岖错杂的森林中找到了她的位置。
而那气息的源头也正是此处。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自前方而来，炭治郎额间青筋暴起，顺着声音看去，一道黑影伫立在茂密的丛林间，树影斑驳，只依稀通过微弱的月光看出那是一个人形的生物。
...是鬼吗？
炭治郎摸上腰间的刀，逐渐逼近那道身影。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黑影蓦地一转头，灿金色的眼眸在暗夜中光华流转，突兀非常。只是那看过来的目光森冷，夹杂着戏谑与漫不经心，仿佛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炭治郎心中骇然，手上已然拔刀而出，漆黑的日轮刀反射着清冷的月色，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
他举刀大喊：“铃小姐！你在干什么！快点离开那里！”
“灶门？！你怎么会在这！”
铃的声音骤然拔高，根本没想到这人会出现在这里，都这么晚了他们竟然还没有睡下的吗？
注意到对方气势汹汹的架势，她很快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变，厉声大喝道：“灶门！停下！”
炭治郎不为所动，丝毫没有放下警惕，只是神情明显踟躇了一下，似乎很是不解。
就在此时，晚一步的善逸和伊之助姗姗来迟，他们没有听见铃的那句话，一个气喘吁吁的停在炭治郎身边，一个则直接箭步上前冲到了黑影的面前。
“是恶鬼吗！吃俺一刀——”
铃离那道黑影是比较远的，此刻根本来不及阻止，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她咬咬牙抬起枪对着头顶的夜幕扣动了扳机。
砰——
一震耳欲聋的枪响打破了深山的寂静，鸟兽四散逃离，发出一阵阵惊惧的哀嚎，响彻天空。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的看着声音的源头。
铃下颚紧绷，趁着众人愣住的空隙快速跑到黑影身边，护在对方身前。
“你们都误会了！斋藤不是恶鬼，她只是帮助我杀掉了袭击我的恶鬼而已！”
厚厚的云层一点点散开，露出了被遮挡在后面的圆月，月色轻柔皎洁，愈发明亮，照亮了这方寂静无声的天地。
被小姑娘牢牢保护在身后的人有着一头秀丽的紫黑色长发和一双更趋近于明黄的琥珀色眼眸，她神情淡漠，气质雍容而高贵，手里却拿着一柄与形象反差十分剧烈的薙刀。
仔细看去，那刀上染血，正顺着刀刃滴滴答答的流入地面。
女人用手背抹了抹飞溅到脸上的血液，忽而朝表情难以置信的三人展颜一笑。
“呀，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浓姬在大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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