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平安京的海王宅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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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赖光！”
是源氏分家的少爷，源博雅。
他举着弓箭，微微颤抖的弦彰显着，刚刚的箭矢就是他射出来的。
源氏分家的少爷，我曾经也有所耳闻，是一个在剑术上有着不错天赋的人，可惜，他和我不是一路人，所以之后我也没有多关注他。
而此刻，他突然出现在这里，我大概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他的妹妹，那个被我献祭的巫女中的一位。
曾经的我为了获得反杀的力量，与邪神八岐大蛇做了交易，但是现在，我们到底谁强谁弱还不一定，所以也没必要再献祭了，但那也不代表我会承认过去的我，所作所为是错误的。
以那个时候而言，我别无选择。
“源博雅。”
我淡淡唤了声。
“你是要站在鬼族那边，与我为敌？”
反正我现在又不是源赖光，不需要背负源氏的责任什么的，帽子随便扣，黑锅随便甩。
而与源赖光那个正直得有点不合常理的性格，估计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接锅。
果不其然，我看见他僵住了。
“源家主，明知道博雅性格较真，又何必如此调笑于他？”
“啧。”
我看着出声维护的安倍晴明，明白只要这个狐狸精在，我就不会轻松。
真烦，我不想动脑子。
一动脑子，那些被我刻意遗忘的记忆就会蜂蛹而至。
但是，面对这个难缠的、立场不一样关系却异常微妙的熟人，我还是不得不动起了脑子。
我的心情瞬间阴郁下来。
“那就给我让开。”
我看着他们，却又好像没看他们。
注视着不知名的虚空，神色空茫。
“我很烦，不想管你们的事情。”
“否则，”我举起那把用我的灵魂铸就的刀，它仿佛回应着我的心意一样，微微颤鸣，“我就用这把刀砍了你们。”
他们的神色俱是一凛，因为他们明白我说的是事实。
焦躁的心情让我无法彻底收敛自己的异常，因为来到了平安京而异常活跃的力量不断汹涌澎湃，嚎叫着想要冲出我的身体。
好烦。
我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心下开始烦躁。
这一世一开始就虚弱的身体因为失血、力量的贸然动用，而可能开始发烧了。
“我……”
眼前彻底黑了下去。
柔软的被褥在我苏醒的时候第一个被我感觉，而周围活跃充沛的灵力正源源不断涌入我的身体，缓解我的糟糕状态。
我被他们带回来了。
但是我并不开心。
众所周知，安倍晴明是个海王，院子里养了各种各样的美人，几乎囊括了平安京所有的种族。
在这妖气也同样充沛的地方，我该怎么以被他们认为是源赖光的身份活动？最终达到不被误解地离开？
“狐之助。”
“在，源大人！”
我唤了一声，然后那只式神狐狸就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
“平安京时代是时政的活动范围吗？”
“这个……”
“大概？”
算了，问这个蠢狐狸有什么用？连初始刀和时政相关的坐标都能弄丢的家伙，根本不值得询问。
“源大人！都说了是被攻击了！被攻击！真的不是狐之助丢掉的！”
谁信啊。
换上和服，习惯性地理顺头发，我才发现，现在的我，头发好像末端有点白，也变长了。
阴阳术随手使出，水镜悬浮在我的面前，让我清楚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大概还是太宰治的模样，只是发端变了点颜色，眼尾那里多了一点嫣红。
“赖光师兄。”
我一推开门，就听见了安倍晴明特别招人恨的招呼，将那些妖鬼的眼神吸引了过来。
原本热闹的场子因为我的出现陡然安静下来，数十双眼睛直直盯着我，从戒备、杀意变成惊异，不过短短几秒。
“源……赖光？”
我眼皮也不抬。
“你认错人了。”
“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别把我带上。”
我转头看安倍晴明，然而他除了在知道我可能以泰山府君祭转生数次，而导致了糟糕的状态的时候神情变了一下外，之后便一直是那副狐狸脸微笑的样子。
但是我已经不是源赖光了，也不想搞明白他想做什么。
“解除阴阳术。”
一醒来，我就感觉到了身上缠绕的阴阳术，类似于追踪的功能，不是很强，但是特别麻烦。
是他捡了我掉落的灵魂碎片作为媒介施展的。
“你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到底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我冷冰冰道。我不信身为占卜师的他会不知道我现在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作为在此世已死之人，回到过去本就已经是违反时空规则，而他还让我与这个时代重要组成的他们接触，所带来的时空逆流，可能会导致很严重的事情发生。
而作为狐之助口中的时空溯行军，也许会大批量出现在这里。
我用黑黝黝的眼睛盯着他。
“你在做什么打算？”
我沉默片刻，便转过头。
“不，我不关心。”
源赖光的仇人很多，而其中最易激动的，是那边一直持刀盯着我的鬼切。
虽然并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够忍耐到现在而不是持刀砍上来。
真是奇怪，妖怪不是一向不喜欢束缚自己情感的吗？
还是因为被我封了记忆关在刀里，脑子坏掉了？
“你为什么能够用自己的灵魂铸刀？”
……哈？
我循声望去，却被他眼里复杂的感情吸引了，那是我早就逝去的东西，鬼使神差的，我说出来源赖光的心声。
“因为他是真正属于我的、不会背叛我的东西。”
……啧。
没想到，鬼切不愧是鬼，蛊惑人的能力也挺厉害。
不过算了，反正是源赖光的想法，和我太宰治有什么关系？
“赖光哥哥。”
是那个小不点。看源博雅把她往身后拢的样子，我一下子明白，这个女孩，大概就是被我献祭给邪神的巫女之一吧。
说起来……
“八岐大蛇封印了吗？”
安倍晴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你忘了吗？八岐大蛇早就回到了阴阳狭间。”
“是吗？”
“你还记得多少？”
“……一点点。”
其实我的情况远比他们想的要糟的多，毕竟源赖光不是我的第一世，也不是我灵魂受损的第一世。
除了一些大事件和模糊的人影轮廓，我基本不记得任何事情。
而我为什么会知道安倍晴明和这些妖怪鬼神的事情，多亏了我留在刀里的灵魂碎片，和我在现代学到的知识，再加一些手段猜一下，大致就框定了事情的可能。
感谢津岛家优越的家庭条件与严厉的教育理念，感谢津岛夫妇的慷慨。
作为孩子的我，能够拥有远超旁人的知识储备。
真的应该感激他们啊。
我这样想着。
神色倦倦。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平安京的海王宅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