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三把刀 ...
-
我听见这个耳熟的名字，所做的反应也只是微微歪头。
说实在的，源赖光对于平安京带来的影响，我并没有什么切实的感触，因为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人生的主旋律只有两个。
活着，和报仇。
其中活着是主要原因，报仇是次要的。
而上述两个目标的达成，碍于人类孱弱的表现，离不开种族的壮大。
而血缘关系最亲近的族人天然站在我的立场上。
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是纯粹的人类至上主义，拼命剥削异族，壮大源氏族人。
可想而知，站在我的对立阵营的一切，落到我手上后下场是怎样的了。
包括对面这个大江山之主，鬼王，酒吞童子。
他也曾被我斩杀过一次。
不过可惜，鬼族的生命力顽强，哪怕脑袋被砍了，最后还是被救下了。
啧，不爽。
就好像辛辛苦苦打下的boss，突然告诉你这是无用功，它复活了一样，白辛苦一场不说，你还得再打一次。
虽说这些不过是前前前前……个世界，但是或许是记忆突然的涌入，让我暂时被赋予了那个时候的情感，但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源赖光确实是死了，我现在只是太宰治。
不过，这个阶段性的真名不能乱说出去，还是暂时用源赖光这个名字暂代吧。
承认了名字，自然需要承担他的情感。
暴躁，杀意，等等复杂的情绪混杂在一起，让我忍不住攥紧了刀柄，再给他来一下。
“随便他，不过是一柄刀，谁会关心一个工具的想法。”
我漠然道。
不要说不是人类的鬼切了，那个时候，为了强大人类，我可是连同族都能够献祭的，以少部分族人换取人类的整体存续，哪一个合算，这些需要考虑吗？
你要和我说感情，舍不得这些东西吗？
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偏激了，谁都不能阻止我对异族开刀。
从现在来讲，那个时候的我果然青春。
“源赖光，你果然还是没变。”
鬼吞童子的神色分外诡异。
封禁已经彻底成型。
我被困在中间，却不是无力反抗。
只要刀在手，没什么能够阻挡我。
哪怕是神明，我现在也能够撕裂他们的身体，碾碎他们的神格。
灵魂弥补带来的麻痒与舒坦，让我难受又舒适，纠结得要死。
身体影响灵魂，灵魂反馈身体。
这样的我变得格外性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要打就打，砍了你我还要继续找人，不打那就解开封禁，让我走！”
“你以为本大爷就那么闲吗？”
他翻了个白眼。
“如果不是鬼切感应到你出现，拜托我拖住你，本大爷才懒得和你这个家伙见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露出嫌弃的表情。
“鬼切？”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作为我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我确实和他有着一些说不清楚的联系，但是我以为，在我死过一次后应该断了的。
结果没有吗？
“源赖光！”
犹如狂犬的怒嚎在林中乍然响起。
树叶发出被极速破开的哗哗声，然后便是凛冽的刀光冲着我的面门而来，当头劈下。
“铛——”
身体自动举起刀迎上去，挡下了这迅疾的一刀。
“鬼切？”
那是一个白发，满身缠着绷带，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伤疤的男子，雪白的绷带透着殷红，就好像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伤口还很新鲜的一样。
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如同我曾经看着异族的眼神一样，充满仇恨。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
不过那种复杂的感情，我分辨不出来。
“你打算向我复仇吗？”
我平淡地询问，然而这样的态度好像更激怒他了。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眼角几欲流血，看着我的眼神中，仇恨汹涌澎湃。
“想要杀了我？你还太弱了。”
我实话实说，但是他并不信。
虽然这些道理我也都懂，但是有时候事实就是这样，我又懒得修饰语言。
说到底，我不在乎。
“源赖光！”
他重复喊了我的名字，而我只是敷衍得应了几声。
刀剑交鸣的声音响彻大江山，渐渐向着山脚前进。
因为我不断引导着他往下，也因为我要出去找人。
酒吞童子的眼神逐渐凝重。
大概是看出来我的实力，与他曾经了解得有点差距，天差地别的那种。
“鬼切！”
他神色凝重地对着鬼切喊了一声，全身的妖力都涌动起来，向着我丢了一团妖火，掩护鬼切后退。
“你明明能够一击就打败鬼切，为什么要拖着他过家家？恶趣味吗？”
“好歹也是我的第一个成功品，有纪念意义啊！我也舍不得一下子打碎他。”
我一说完，在场所有妖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我脑子离家出走回来后，一下子发现我貌似说了什么有歧义的话。
遭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啊？
我默默回想了一下，好像，没啥问题……吧？
反正已经被拖住了，所以就干脆留下了捡起过去的剑术对练一下，至于为什么不用全力一下子打败他，因为会被盯上。
所以，应该没问题？
我捋了一遍思路，好像是没问题。
如果他们不用诡异地神情看看我，又看看鬼切的话。
那种表情我熟，是看渣男的眼神。
……
……
等等，我是渣男？
挺……盲然的，我好像漏看了什么？
不过鬼切很明显气极了，他的攻击越发凌厉，身上的三把刀交错劈砍、斜刺、直捅。
不能使出全力的我，不得不在技巧上努力，以最小的移动挡下最大面积的攻击。
“源赖光！你不是一向痛恨鬼族，想要戮尽大江山鬼族的吗？！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
“急急如律令！”
是熟悉的咒语。
我回头，不出意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银发男人。
“安倍晴明。”
我缓缓念出那个在后世响彻日本国的名字，神色平静。
“好久不见，源氏家主。”
男人挂在疏离的微笑向我招呼，在看见我手上的刀、又转眼看了鬼切时，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他在想什么？
我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说起刀，我当初其实一次性亲手铸造了三把。
鬼切是第一把成功的，也是我铸造的三把中的一把。
在此之前，我已经用族里其他刀匠铸造的刀试过了很多次。
而另外两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三把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