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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终局 ...

  •   满目疮痍,可怜焦土。

      ——忒修斯确认不会有比他此刻目之所视更符合这句话的景象。只是他的视线也在逐渐模糊了,而他知道他亲赴的这场赌局还没有收尾。

      乔伊斯·阿米克原本在里德尔的计划里,但他中途早已被趁乱带走,现在已有人将他保护起来了。

      阿芙拉有没有喝下那瓶由她自己调配的魔药?他不知道,也无法在战中掌握后方的消息,只能估算着大概的时间,期盼自己的身体能再撑一撑、再撑一撑。

      纽特毫不犹豫地将他护在身后了——就像以往战时他们相互扶持的那样,可无力感仍席卷着他的神经,尽管这是他一直予以对抗和压制的。

      今天的日头原本是那样好,烈日天光之下,忒修斯相信邓布利多总能像以往数次那样带他们找到出路,此刻他正被牵制在另一头竭力鏖战,但看上去还能应付得来。然而这一战从昨夜一直纠缠到现在,眼看天色就要马上转黑,到那时他们很可能会错失难得的转机,被里德尔一反局势。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他知道里德尔也是。

      纽特在带人继续消耗他,苏格兰高地上的强风撩乱了他被鲜血黏得打着绺的棕色头发,也掀起张扬而浓郁的血腥味。

      时间差不多了。

      “用冰冻咒,纽特。”他冷静的声音随着风递过去,“或者任何与冰和水相关的咒语。”

      -

      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中,杰西卡慌张地问:“什么赌局?赢面有多大?和你说的‘无法找到的第六个人’有关吗?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是一个人,杰西卡。”阿芙拉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把这种诅咒缔结在了一个非人的物件上?”

      “一个生物。”阿芙拉纠正道,“还很年幼,也因此活动比成体更频繁,当我在庄园中时就许多次都听到了它在地下活动的声响。你还记得在密室被开启那一年,那只蛇怪的尸体是如何处理的吗?”

      “它被一场火烧了。”

      “是里德尔放火烧了它。那时我就觉得奇怪,他已经将蛇怪杀死了,又为什么非要放那一把火不可呢?我想是因为他要掩盖某些事实,他一定是从蛇怪身上取走了什么重要部位。”

      “这为他培育新的蛇怪提供了条件吗?”杰西卡不由惊呼,“我记得小塔夫特当时匿名批判里德尔的那篇时评!蛇怪的培育并不只有资料记载中的那几个步骤,什么公鸡、癞蛤蟆等原材料根本就远远不够,或许还需要更多,以及斯莱特林后裔要在这个过程中提供自己的血肉作为养料。”

      “我想是的,否则没办法解释为什么这样生物这么古老,但能够得见它们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它们不是自然产生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是被培育出来的。里德尔把其中一份诅咒联结到了那只幼年蛇怪身上。”

      杰西卡愣了愣:“那……邓布利多他们岂不是毫无提防?”

      -

      “你让我用这么小儿科的咒语去对付一个精通各种高精尖魔法的黑巫师?”纽特一面将那些攻击挡回去,一面带忒修斯暂时换了个更利于防守的地方,问道。

      不管怎么说,是忒修斯要他这么干的,他还是照他说的放了一通咒语。

      “噢——我的傻弟弟,你不久前才回到伦敦,有些事还不清楚。”即便在这个时候,忒修斯还有心情调侃他。

      事实证明,那些咒语起效了,这说明阿芙拉提供的情报是准确的,邓布利多的分析也是无误的。忒修斯立刻指挥作战部队调整了战略,要知道里德尔虽身经百战,但他也不是什么不可摧毁的神,在前面的几次寄生诅咒生效后,他也该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了。

      “我有什么事情不清楚?”纽特话音刚落,他们脚下的土地便开始产生突如其来的怪异震动。

      那不是错觉,因为在他们的视线中,庄园里那座宅子也在不停地震颤,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将要从他们脚下破土而出。

      伊诺克·托马斯迅速向震动剧烈的中心挪去,作势接应着某样东西的来临。

      “这是什么情况?”周围不断有人发出疑问。

      忒修斯抬头,和不远处的邓布利多对视了一眼。

      “现在,都停手。”忒修斯严肃命令道,“无论一会你们看到的东西是什么,都不要攻击它,你们的攻击魔法应当对准里德尔和他的食死徒。”

      但那仍旧太危险了,咒语不长眼,很难保证不会有人在交战中打偏,要知道那就正好中了里德尔的下怀。

      如果不出所料,里德尔在重创邓布利多军和魔法部的人手后,打算抓住最后的机会趁乱带着残部从战役中逃脱。

      而忒修斯要做的,就是既不能让即将钻出来的那个巨物殒命,也要设法断掉里德尔逃走的后路。

      -

      “你是怎么发现地下藏着一只蛇怪的?仅凭你偶尔听到的并不明显的异响吗?”杰西卡问道。

      “这当然是很重要的依据,但还有别的事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想。”阿芙拉话锋一转,“还记得我一直在研究龙痘治愈药剂吗?后来我就时常和纽特通信,直到有一次他打听到一个国外的案例,说是有名感染龙痘的巫师在疾病晚期误食接骨木后反而使痛苦得到缓解,最后安详地离世了。”

      “我听说过这件事,可那和蛇怪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后来在庄园里碰巧研制出了治愈负鼠龙痘病毒的药方。”

      “你用了接骨木?”

      “不,我想那案例只是一个巧合,或者是那根接骨木曾和蛇怪产生过关联,或许是蛇怪体内的毒素和接骨木的毒素中同有某种相似的成分,我不确定。”阿芙拉重复她捕捉到实验灵感的情景,“我之所以发现自己的负鼠状态好转,是因为那天它们误喝了浸泡着我的血液的水。”

      杰西卡没能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没懂。你的血水是——”

      “我没有将自己包扎伤口的敷料收好,那天又凑巧把操作台上的水打翻了,笼子里的负鼠在我没有发现的情况下误舔了那些血水,但那只负鼠却开始好转了。后来我又用自己的血做过几次实验,它们无一例外地全都在康复。”

      阿芙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现在那些伤口已经消失了,但那种细密的痛感还残留在她的记忆里。

      “而你体内流窜着蛇怪的毒素,说明它能和龙痘病毒起到一定的拮抗作用。”杰西卡尚且能将这一点关联起来,“但我还是不明白这和你发现蛇怪有什么关系。”

      “因为有段时间我先发现里德尔的身体在变差。而且——”她顿了顿,“我有几次趁他受伤时偷偷将他的血收集起来,然后发现里德尔的血液对于感染病毒的负鼠来说,就和我自己的血有着一样的功效。这个发现让我最终确证了自己的推测。”

      阿芙拉能够很轻易地回想起那些里德尔体力不支的时刻——他在几次受伤后都陷于意识不清和身体冰冷的状态,有时连日的忙碌也会引发他的不适,以及不久前他发高烧时通体都冰冷得反常,这些细节不断吸引着阿芙拉的注意。

      她留意到自从她搬进那座庄园以来,里德尔就变得越发畏寒,他的伤口愈合速度也逐渐减缓,又越来越在长时间的工作和活动中力不从心。他只是做出一副事态安然的样子,在一次又一次的高强度行动中透支着自己的身体。

      种种线索拼合起来,使阿芙拉早已在心中产生推测,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说出来。

      她仍清晰地记得他对霍华德那句冷淡的评价:“欠缺切身之痛的爱,也不叫爱。”

      杰西卡在她的话语中沉思着,忽而惶惶然向后退了两步,声音颤抖道:“里德尔将蛇怪毒素注射到了自己体内?”

      “那么毒素又是哪来的呢?它可不会凭空出现。”阿芙拉循循善诱。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杰西卡还无法从那种难以形容的震惊中脱出,“他……他在拿自己做实验,所以他才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寻找魔法石,所以他一直以来都……”

      阿芙拉等待着她将思路理清。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阿芙拉,他一直都在找蛇毒的解药。因为只要能治愈他自己,也就意味着治愈了你。”

      阿芙拉一直都知道魔法石也在他的猎取范围内。她也知道在他最近一次长时间离开庄园时,里德尔是成功取得了魔法石。之后消失的三天,是他在自己身上重复试药的时间。

      她还知道这个陷阱到此为止已布置完好,这意味着邓布利多在二战中损耗的资源终于重新齐备。他和邓布利多互相踏入对方的陷阱,一个比一个心知肚明,却无人将这场无声的博弈打破,而是静待着时局这张弓被拉到最满的状态。

      阿芙拉做的永远比说得更多。比如她知道里德尔如今具有了和她相同的脆弱性,所以在最后关头她才要密切关注和确保他的安全,以防止里德尔在穆勒的诅咒消失后不加选择地让另外的人做这个替补。

      她要保护他的安全,维持他的理性,确证他的愉悦,以便他能在最顺畅的思考过程中分毫无差地选中那个最合适的人。只有这样,她才能顺利地推他走入败局。

      “你应该不记得了,在你带给我的旧笔记里,夹了一张邓布利多的新闻标题,除了他的名字,就只剩‘是的’这个词。”阿芙拉说道,“我当时想,这就是他越过重重耳目给我的回应。他在回应我什么呢?无疑就是我通过埃德琳传给他的四句话。”

      -

      “为什么汤姆·里德尔会怕这么简单的魔法?”纽特仍旧十分不解,他和忒修斯带着众人一面往后方撤去,一面执着地问道。

      “因为他体内有蛇怪毒素。托阿芙拉的福,我们现在已经充分了解到感染这种毒素的人会害怕什么。”忒修斯一只手心里全是血,以致于魔杖都在他手里打着滑。

      还有鲜血正不断顺着他的额头和脸颊流下来,但他只是又抹了一把脸,机械地将那种糊住视线的阻碍清除。

      “你是怎么知道的?”

      “记得埃德琳和阿芙拉的那次秘密会面吗?我告诉过你。阿芙拉把沾有里德尔血迹的衣物碎片带给了埃德琳,从而将它转交到阿不思手里。她同时让埃德琳给阿不思带话,让他确证那血液里是否含有蛇怪毒素的成分,并在之后尽可能设法回应她。”

      “他体内的蛇怪毒素是怎么来的?”纽特难以理解地嘟哝着,直到看到那使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的东西破土而出,然后冲他们展露出骇人的獠牙。

      “不要和它对视!”忒修斯第一时间按住纽特的头让他脸朝下别开视线,同时听见邓布利多下达着急迫的命令。

      这是一条被人精心培育出来的蛇怪。即便它仍是不成熟的幼体,但和人类比起来,它的躯体也过于庞大了。

      他们已提前做好准备,巫师们纷纷取出能够隔绝蛇怪视线的眼罩——那是一种经过魔法部设计改良的丝带,人在戴上它后视线仍不免会被遮蔽掉一部分,但总好过在和蛇怪的对视中死亡。

      “多亏马尔福在最后关头的提醒。”忒修斯勾勾嘴角道,往常他可是非常吝于给马尔福说好话的。

      有些巫师来不及反应,仍不可避免地倒了下去,甚至连一声喊叫都没能发出。

      “毁掉它的眼睛,但确保不要伤及它的性命。”忒修斯说道。

      “可是你的伤……”没等纽特说完,忒修斯就如风一般迅猛地冲了出去。

      忒修斯几乎浑身都布满血迹,他反倒因此而庆幸了,这就让其他人无法分辨出他伤口的确切位置。他的一条胳膊已经使不上力了,即便是抬抬胳膊这样的小动作都会拉扯出剧烈的疼痛,胸口还有一个贯穿伤,但是他还没有告诉纽特。

      这种时刻,没必要损己方士气。

      忒修斯同邓布利多和纽特打着配合,其他巫师也迅速按照他们准备好的战略守好了各自的方位,尽可能掩护他们顺利行动。此前数次战役形成的默契让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熟稔,就如同早在战争拉开序幕以前,他们就已演练了无数次。

      “不要伤及蛇怪的性命!”他听见邓布利多再次强调道,尽管在场苦苦躲避着蛇怪追击的巫师都不能明白其中原因。

      忒修斯却心如明镜。

      他还在等。

      等那个男人抬起魔杖,或是等他命令他的同谋——

      蛇怪为他清扫了大片障碍,眼看一切都在重回他的掌控。

      “伊诺克,动手。”里德尔说道。

      “汤姆·里德尔,放下你的魔杖!”忒修斯适时站出来阻拦道,他就那样坦然地向他走过去,丝毫不因随时被攻击的可能而感到畏惧,“你真要做出这个选择——即便这条蛇怪和阿芙拉的生命连在一起?”

      忒修斯看着那抹嘲讽的笑意从里德尔脸上缓缓消失,但他并没有放下手里的魔杖。即便伊诺克·托马斯已将魔杖放下了。此刻,他正犹豫地看着里德尔。

      喧嚣的风声和压抑的沉默折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很清楚这是你的最后一个诅咒对象——我想此刻也该让你清楚了——它还是阿芙拉唯一的一条命。”忒修斯音量回落,话语的分量却那样压人。

      压得人连心脏的跃动都仿佛迟缓许多,直至沉寂如死,不闻回音。

      -

      最后的赌局,也是她唯一的机会。今天过去以后,终结这个循环的希望将再无可能握在阿芙拉的手里。

      “在恶魔之眼中养护出来的僵尸鸟心脏,是世间罕有的魔药。将它和其他几种简单魔药进行调配后替换掉生死肉骨水中的某种成分,就可以制成另一种药效和生死肉骨水既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药物。”

      “你怎么得知生死肉骨水的配方的?”杰西卡问道。

      “逆向提炼?在学校时我就问他要过生死肉骨水,然后为阿布制作祛疤的药膏。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三次不行我可以试千百次,我还可以去请教邓布利多和霍拉斯。我甚至还改良了它的配方,让原材料尽可能不要局限在稀有魔药内。”

      阿芙拉说起这个过程时的语气很轻巧,就仿佛她这些年来忍受的所有沉默中的磨难也不过如此——它们甚至连一个波折也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给她的人生进行微不足道的点缀。

      生死肉骨,代表着生命的新诞。恶魔之眼则将两个本不相关的生命联结到一起,如果一个死亡,另一个也必将枯竭。

      若把她和蛇怪的生命联结在一起,对于他们来说怎么不算一种新生呢?

      “你疯了。”杰西卡木然地说道,神情及语气和维尔塔宁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如出一辙。

      “我疯了?不,这就是唯一的办法,是我孤注一掷的底牌。”阿芙拉异常平静地说道,“我无法让里德尔喝下这种魔药,那就从他身边的可利用者身上下手。这是最佳的选择。”

      选择让他的最后一个诅咒作废,抑或是等着他毫不在乎的索命咒在蛇怪身上降临。

      -

      起风了。

      高地上的风一阵比一阵更猛烈,卷着才新生的弱势草叶连番打着颤,直至那些荏弱的叶子成为顺风而流的残片碎屑。

      忒修斯就在里德尔对面不远处站着,看着他的神情中充斥着震惊、不解和愤怒。此刻那双倒映着萧疏草叶的深瞳究竟在被何种情绪底色渲染?忒修斯读不懂,也没那么多时间去读透他。

      忒修斯敢肯定,那条骇人的蛇怪和里德尔在某种程度上灵感相通,它此刻亲密地盘踞在他的脚边,以一种凌人的气势衬托着他如同勋章般的满身血污,仿佛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无知无觉。

      即便它要面对的是里德尔的索命咒,它也不会逃跑。忒修斯确信无疑地想。它会无条件服从里德尔的指令。

      可里德尔迟迟没有动作。

      ——那就要轮到他来动作了。

      忒修斯在他的注视中捏紧右手的魔杖,同时缓慢而艰难地抬起浸满鲜血的左手,预备放出最后的指令。

      -

      到了这个时候,阿芙拉的思绪却突然飘远了,一直飘回到她去年在纽蒙迦德和盖勒特见面的时候。

      是交答卷的时候了。她想。

      她借口身体不适,让杰西卡去麦格那里报信并取魔药了,现在只剩她坐在一片混乱纷飞的纸页中,等待着里德尔给她的审判。

      她是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

      这是她们之间来之不易的一面,阿芙拉并不想吓到杰西卡。

      可是她回来得很快——杰西卡的动作太快了,她在开门时还带来了掌握最新情报的巫师。

      那名年轻的巫师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他手中既没有留影和留声工具,也没有任何文书,霎时间办公室内所有的人都盯着他,就连一同赶来的麦格教授都紧张地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

      “最新消息——”他猛地吸入一口气,缓了缓说道,“邓布利多正在带人回来!”

      “说重点!”麦格焦急地催促道,“现在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

      年轻的巫师往后退了两步,直至站稳,又缓了几口气。

      “汤姆·里德尔败了。”他说道。

      “他投降了?”在突然爆发的欢呼声中,麦格急急地追问。

      “他没有投降。”年轻巫师解释道,“但在忒修斯将他缴械时,他也没有反抗。”

      麦格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会这样轻易地束手就擒?”

      “因为……”年轻巫师欲言又止地看向书架的方向。那里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金发女孩,有一个瞬间他觉得她非常眼熟,就像是曾经在什么新闻版面上见过似的。

      刚才他在战场上探听到的一切似乎都在和眼前这个形象重合起来,然后其中的关联越缠越多,越搅越深,直至他自己联想得出了一身冷汗……

      直到她注意到他的打量。

      她抬起头和他对视,面对他犹豫的目光,她苍白的脸孔上却缓缓浮现出一个难以读懂的笑容。

      随后她起身走过来,在他越来越疑惑的神情中伸出手道:“你好,阿芙拉·格林德沃。初次见面?我想是吧。”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6章 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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