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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在你手心啊 ...

  •   季一明捂着受伤的手一溜烟跑进最近的药店,先将伤口处理了,不然血腥气传出去,会给他惹来更大的麻烦。

      包扎好伤口,季一明暗暗松口气,两手揣兜淡定地跨过门边伸腿绊人的白鬼往小区走去。

      老旧小区路灯没几个亮的,楼梯间的感应灯也时灵时不灵,跟闹鬼片似的一明一暗地闪烁。

      刚走到二楼,感应灯就是一黑,季一明拍拍手,感应灯闪了闪,下一瞬,一张七窍流血的鬼脸就倒吊着出现在季一明眼前。

      嘴角咧到耳根:“嘻嘻嘻……我看到你了!”

      季一明眼皮都没抖一下,借着弯腰拍裤脚的动作走了过去。

      “略略略!”豚鼠从季一明帽子里探出个脑袋,对着怨鬼吐舌头。

      不过怨鬼一看过来,它就吓得立马缩了回去。

      “爸妈,我回来了。”季一明推开家门喊道。

      “总算回来了,就等你吃饭呢,”付明雪听见儿子回来本来挺高兴,结果转头就看到季一明浑身脏兮兮不说,裤子都摔破了,立马柳眉倒竖:“是不是什么东西又欺负你了?”

      “谁敢欺负我儿子?”一旁悠闲喝着小酒的季久安一听自家儿子被欺负了,立马开始挽袖子。

      “被鬼追的时候摔了一跤,”季一明叹气,俊秀的眉眼间浮起一抹忧愁,他捧着碎了的玉符:“只是玉符又碎了。”

      季久安抚了抚自己胸口给自己顺气:“又碎了……这个月都第几个了,爸爸赚钱不容易,玉符好贵的!”

      “滚开,再贵能有儿子宝贵?要不是遗传了你的体质,明明能天天撞见那些东西吗?”付明雪一个白眼翻上天,一边催促季一明去洗手吃饭。

      “我的体质可没这小子敏感。”季久安嘟嚷。

      “爸,你明天记得再帮我买一个玉符啊。”季一明从厨房洗了手出来说道。

      “自己拿钱去买,”季久安心酸地抹抹眼角,坐回桌边借酒浇愁:“亲眼看着钱出去我会更心痛……太心痛了,多喝两杯。”

      “别拿这当借口,只能喝一杯酒!”施妈妈无比威严,一眼就看穿了季久安的小心思。

      “我现在老了你就嫌弃我了,连酒都不给我喝了。”季久安忧伤地叹息,小小地抿一口这唯一的一杯小酒。

      付明雪懒得再搭理他,拉着季一明坐下吃饭。

      吃完饭,季一明回到房间,一边抽冷气一边脱下裤子,双膝已经青紫,还有些破皮,忍痛洗完澡,抹上药,才满身疲惫地钻进被窝。

      这种天天见鬼的生活,季一明已经过了十多年。

      他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些鬼怪还会莫名其妙缠上他,所以他身上总要带一些对普通人来说十分奇怪的东西辟邪、做一些在普通人看来莫名其妙的事,渐渐的,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不同。

      “妈妈,就是他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吓我们,今天还说有人从楼上跳下来,明明没有人跳楼。”小孩牵着母亲,短短地手指指着那个瘦弱的身影,用天真的声音大声告状。

      “你以后别理他,吓人的孩子是坏孩子。”

      “这人经常莫名其妙尖叫,好奇怪。”

      “他是疯子,还说看见有鬼,妈妈说世界上没有鬼,都是骗人的。”

      “好讨厌,总说奇怪的话吓我们。”……

      一句句怀疑,一句句嘲笑,让小小的季一明明白,自己与别人真的是不同的,他学会与他人保持距离、保持沉默,学会分辨活人和鬼怪,学会就算有鬼被吓得要死也要把尖叫咽进喉咙里。

      “唔。”季一明哼了一声,从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还在夜里,他心情有些憋闷,怎么会突然梦见小时候的事呢?

      “咋就没做个美梦呢?”季一明嘟嚷一声,起身端过床头的水杯喝了一口,倒下去继续睡。

      不对!季一明猛地睁开眼,转头看向窗边。

      窗边,一人白衣胜雪,一头黑发用一根白绸随意地绑着,如玉的脸庞在月光下似有一层光晕……

      那一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季一明心头,就像春风拂过翠西湖,细雨浸润九寨沟,那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陌上如如玉,君子世无双”这句话突兀地出现在季一明脑海里,只觉得白衣人被风吹起的袖角都透着迷人的气质,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完美的人?

      因为那压根不是人!不然为什么会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季一明突然清醒过来,就想闭眼继续装睡。

      “你醒了?”那人勾唇一笑,走到床边俯身看着呆愣的季一明,声音温和:“请问这里是哪里?”

      “我家。”一缕发丝拂过季一明的脸颊,带来一丝冷香,不是厉鬼,也不是怨鬼,难道是白鬼?

      可是……季一明看着男人的穿着,又有些迟疑,白鬼能在世间存在这么久?

      季一明问:“你是鬼 ?”

      “我不记得了,我以为你知道,”男人在床边坐下,继续大量季一明,然后伸出手指夹了夹季一明的脸颊肉,微微一笑:“你很可爱,不过,应该再胖点。”

      男人的手指冰凉,季一明打了个冷颤,但随即脸颊有些发热,他这是被调戏了?

      “咳,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季一明顶着泛红的脸从床上坐起身,神色镇定:“不管不管你是什么你都该离开我家。”

      虽然男人看上去不是什么坏东西,长得还分外迷人,奈何不是活人啊!

      “不行。”男人很直接地摇头拒绝。

      不等季一明反应,男人接着说道:“因为我被封印在你手心了。”

      “啥?”季一明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就在你手心,”男人拉过季一明的手,点点他包扎好的伤口:“这里。”

      季一明一脸,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能随便糊弄我的表情:“别骗我,十多年了我怎么不知道我手上有个封印,总之你不能留在这里。”

      “我走不了,”男人摇头微笑,被赶也不生气:“我原先被封印在一粒沙里,沙粘上了你的血,封印解开了一半我才能出来的,却不能离你太远。”在刚出封印的时候他就试过往外走,可是不行。

      “沙?”季一明盯着自己受伤的纱布:“我伤口清理得干干净净怎么可能有沙。”你这是对护士姐姐能力的不信任!

      “有的,不信你把纱布掀开看看。”

      季一明半信半疑,看了半天才在伤口里看到一个小黑点。

      季一明:“……封印你那人是有多恨你?”封进小细沙里,怎么会有人能看见?哦,除了他这个什么妖魔鬼怪都能遇到的倒霉鬼。

      “或许,我不记得了。”被封印的那个倒是无比淡定。

      “那我把沙弄出去你不就能离开了。”

      “沙粘了你的血,洗不掉的。”

      季一明不信,忍着疼弄半天,那粒沙也没弄出来,不不过,就算是这样封印的事他也无法判断是真是假。

      “那有什么办法解开封印吗?”

      男人凝眉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不知道,我被封印太久了,每天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任何东西,以前的基本上忘记了。”

      季一明:“……”多么俗套的失忆啊,现在偶像剧都不这么拍了。

      “那你还记得什么?”

      男人手指点着床铺,微蹙着眉很努力的回想:“一间木屋,木屋中间有个坑,坑里有个……白萝卜?”

      这说了跟没说一样,季一明叹气:“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或许姓白?还是叫什么白?”他拿起腰间玉雕的一块萝卜:“这上面刻着一个白字。”

      季一明瞄瞄男人的脸,的确很白,看来今晚这男人是不会走了:“那我怎么称呼你?”

      “随意,称呼而已。”

      “那……小白,白玉?”

      “嗯。”白玉很是好脾气。

      “好吧,小白,明天我带你去找其他人问问能不能解开封印,但现在还早,我还要先睡会,你随意吧。”说着季一明就盖着被子躺下,他准备明天去老道士那买玉符的时候,顺便问问关于封印的事……

      季一明又睁开眼,看着风华绝代的白玉:“您能不看着我吗?这样我睡不着。”

      “抱歉,我太久没见人了,”白玉微微一笑:“你睡吧,我也睡一会儿。”说着就靠在床头闭上了眼。

      季一明盯着白玉看了两秒,心中感叹,人美连睡颜也美,不过看他这么高的个子靠在床头怪憋屈的:“你睡下来吧,床挺宽睡两个人没问题。”他绝对不是觊觎小白美色!

      “好。”白玉在床边躺下,睡姿很规矩,只占了一人宽的位置。

      季一明也闭上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神清气爽的季一明伸个大懒腰,揉着头发走进卫生间。

      洗漱时看见手上的伤口才想起昨晚的事,再看房间里,哪还有白玉的踪迹,难道昨晚是在做梦?

      “小明,出来吃饭啦。”付明雪在外面喊道。

      “马上。”一听吃的,白玉什么的通通抛脑后,季一明动作迅速地洗漱完毕,奔向客厅。

      “你还在?”一出房间,季一明就看见一身白色长衫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白玉。

      “早上好,”白玉回头微笑:“你快去吃饭吧,伯母已经做好了。”

      伯母……季一明转眼去看自己爸妈,在自己没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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