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荣光》新月有酒

15、第 15 章

　　“怎么想到跟踪我？”幸村云淡风轻的瞥了眼几人，挑了个最活络的仁王问道，“嗯？”
　　“说跟踪用词太过了啊，”仁王面对着带着戏谑的笑脸，被加训的畏惧感姗姗来迟，在葳蕤的盛夏里硬生生感受到了一丝寒气涌上心尖，尽管比赛的体能消耗并不算大，全身肌肉却仿佛被打开了记忆开关，隐隐约约的泛起了酸痛，仁王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听柳的话，“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面前笑靥如花的这位，美虽美矣，却是朵食人花，朱唇轻启吐出的是让人死去活来，死了又活的训练单，虽然可以感觉到每次极限训练后稳步增长的基础实力和日臻完善的技术，但这种受虐的过程也并非三天两头就想体验一把。
　　幸村倒也没真想给他们加训，不论是之前的网球还是现在的篮球，青少年在初中阶段的身体发育本身就受诸多因素影响，训练超负荷容易对肌肉产生不可逆的损伤，故而尽管社团里的大家训练单会有时候无规律的出现把人掏空的强度，实际上这些都在可控的频率内，是幸村参考了柳的数据又找了专业机构评估后根据各人体质拟定的方案，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威慑的好办法便总是挑选一些无伤大雅的时候抒发自己的“后劲”。
　　眼看幸村像是信了自己的说法要轻拿轻放般点了点头，仁王警觉的和丸井等人对了个视线。
　　幸村今天那么好糊弄？
　　怎么可能！丸井在一旁挤眉弄眼，示意仁王再编凑几句。
　　接收到暗示后仁王清了清嗓，“幸村你也知道放暑假了，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干，今天打比赛也没有训练，所以就四处逛逛。”
　　“啊，没事做啊，”幸村低声复述了一遍，在仁王和丸井反映过来想要阻止前以一种恳切的语气问道，“绫音最近挺想你们的，如果你们最近空暇比较多的话可以多去看看她。就是她的英语我实在没辙了，她也不害怕弦一郎，唉。”
　　想到幸村绫音几乎和幸村本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和比切原还稀烂的的外语成绩，让柳生这种常年年段第一的优等生都头皮发麻，但幸村轻敛着眉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几个人还是硬着头皮认下了活。
　　好歹幸村绫音比赤也听话，教一个也是教，两个也没差多少吧…?
　　虽然最后的事实告诉他们，学渣扎堆的+1并非约等于1，反而远超于2。
　　但暂且不提这个，在溽热的风里，一行四人得到幸村的道别后飞速离开，赤司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
　　虽然赤司本人经手赤司家族的事务试炼，但打交道的大多是经验老道的叔伯，最愣头青的也是同为大家族精心培养，商业嗅觉敏锐擅长商业博弈的继承人，对社团里正值青春期的熊孩子们或是叛逆中二或是脆弱敏感的内心时常无所适从，倒是幸村看上去对这些颇为老练，赤司倏忽就对幸村如何惩治奇迹的世代感到好奇了。
　　“你怎么了？”幸村一回头就看到赤司以一种审视中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有些疑惑。
　　“没什么。”赤司淡淡转移开话题，“你给我详细讲一下黄麟的精神力运用吧。”
　　察觉到赤司并不想多说，幸村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转而示意赤司注意网球在拍面上的旋转，“黄麟是我当年精神力的初步运用，你刚才接球的时候有留意到精神力的波动吗？其实最初的版本还要粗糙一些，主要还是依靠球面旋转造成的时间差和视觉差让对方集中在接球的环节，从而降低对方在打回球时察觉到精神力波动的异样感的敏感性，其实很简单，只要…”
　　赤司一边听着，一边试探性的释放精神力，和幸村磅礴却平和的精神力不同，赤司的精神力密度让幸村不由难受的蹙了蹙眉，“你的精神力外延特性和我不太一样，攻击性太强了，没办法隐藏和潜移默化的布局。”
　　精神力如今还是一种比较笼统的说法，更准确来说像是个人的磁场与外界磁场产生的波动趋于一致时所引起的能量波，但因为每个人的性格禀赋和特质不一样能量波的外延形态也会有比较大的差异。幸村在与赤司最初灵魂交换时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与外界评价不一样的熨帖，便自然而然的认为赤司的精神力并非是攻击性尖锐而锋芒毕露的类型，没想到赤司却是乐于将野心昭然若是摆在明面的类型。
　　有点意思啊。幸村暗忖。
　　精神力特质往往代表一个人隐藏在最深处的人格，这是幸村基于个人经验得出的推论。因为国际社会疏于对精神力的研究，这个推论并不受主流观点的证实，但幸村和斋藤教练曾经讨论过，对方也隐隐表示了认同。很显然，精神力学习刚刚入门，空有详实储备不知如何使用，甚至刚刚才学会梳理庞杂四处乱窜的精神力，还差点自我怀疑人格分裂的赤司肯定没有察觉。幸村也没想在现在就提出这个可能会引起不适的话题。
　　毕竟这种人格解读算是非本意的涉及隐私了。
　　“那我需要修改一下使用？”赤司并没有觉察到幸村的小心思，关注的仍旧是明天的比赛，“能不能反过来利用精视力波动的错位感来掩饰时间差和距离差。”
　　“我觉得可以。”幸村思考片刻后认同了赤司的想法，“如果这在本世界肯定会被察觉，但在这里既然没有人用过精神力那么他们对于错位感的注意肯定会大幅提升，从而忽略球本身的异样旋转也是正常的。”
　　大抵是体育运动的共同性，赤司也并非真的是网球小白，再加之说到底网球比起篮球对运动员身体素质的要求更低的原因，在这个没有玄幻魔力加持的世界打成还不错的网球水准并不难。和顶尖的一波当然有不小的差距，但加上还从未启用过的精神力也不差不离了。
　　“嘿，小鬼头们。”拿着球拍吊儿郎当的两个外国人走进场内，其中一个那脚尖踹起了地面的碎石子，而后用球拍威慑性的挥向幸村。
　　他的控球能力不错，出手也有分寸并不会真的打到人，只是今天被队长训得够呛，满身火气无从发泄，走了半晌才看到一个球场，里面还有两个小学生模样（对于白人来说）的人占着球场不打球说些什么闲话。
　　幸村没有回头，反手挥拍用拍底将石子打了回去，他还不屑用自己的拍面回击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你的球拍真可怜。”
　　倒是他的同伴扯住了气炸的那人，指了指在他们脚边落地化为碎末的石子残骸“没想到日本居然还有人有这种水准。”
　　指的是反应力和控球力，以及看上去和纤细体貌不符的力道。
　　缪洁尔虽然不是坎贝尔的双打搭档，但平时对这位满脑子算计策论，深藏不露的英伦移民的贵族后裔敬谢不敏，听到他的阻止也暂时压下怒气。
　　他们是今年U17法国代表队的成员，今年已经高三了，是最后一届有资格参赛的情况。法国队的领队是卡缪，平日里的作风和网球风格天马行空，绮丽浪漫，但治理手段却是说一不二的强硬。法国算是传统的网球强国，代表队的选拔从每一年世青赛结束就开始，缪洁尔的排位赛成绩一直游离在入选或者不入选的范畴，这次练习赛表现不佳被卡缪挖苦是他血液里流淌的美酒淹没了他本来就不太有的网球天赋。
　　坎贝尔在法国队的实力排名靠前，也是难得一见的双打选手，但他的固定搭档今年毕业了，卡缪让他在法国队实力中后段的选手里找一个搭档。卡缪做法无可厚非，双打如果没有多年培养或者一见如故的默契，就很难达到一加一大于等于二的效果。双打里可以有一方实力较弱，但单打则是无人托底，因此除却田忌赛马的弃子，代表队都会考虑让实力中前段的选手带一名实力偏弱的，然后解放最强的战力进行单打。
　　看到转过身来的赤司他们有点惊讶，他们这次来日本就是来打练习赛的，但一个世界排名31的国家又有什么威胁呢？
　　坎贝尔漫不经心的想，他承认日本队的顶尖战力水准不错，但那又有什么用呢，就和橄榄型社会模型一样，只有中间层的人足够丰沛优秀才能奠定胜利的基础。而日本队显然断代了。他们听说国中有个奇迹的时代名气很响亮，坎贝尔和卡缪一起去看了场比赛，确实很有灵气，但现在为止也就是有灵气的程度了。不过他们还是记住了那些成员的名字和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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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高中部那些就不互换了……工程量太大了……但我确实还挺喜欢世界比赛和u17的设定(真矛盾)
新网王没太看，外国人名字太长了法国除了卡缪都没记住，就随便编了两个，到时候写的惹人讨厌了就让他们被改革以后得制度删掉就好了，而且和日本队比赛上场的也只有一部分人吧，剩下的应该没有官方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