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空》胖蓝鲸

26、026

　　“看得出来，你已经尽力了。”

　　银环下遮掩出来一片虚影，状态与苍岚那日在三清山被关洞穴内所见如出一辙，声音也是与他印象中一模一样。

　　玉石造就的心魔幻境中，应该就是出自这家伙之手。但苍岚不敢轻举妄动，一赌约未平，另约又起，拿三清山的命运跟他玩闹？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呵，我何处尽力了？阻止人魔之战？”苍岚反问祂道。
　　身侧时空静止的状态他令他倍感熟悉，熟悉有种回乡的亲切感。

　　“魔尊这是在说什么？‘他’这觉醒迹象，魔尊应该记得比我清楚。”

　　苍岚选择了沉默，不知道对方又要搞什么鬼。

　　“那我来为魔尊回忆下？你早知道长老会行动反常，还是选择以一己之力赶在半月内回还了魔域状态，以此显扬的异常来舒缓这些‘人’变化的异常。”

　　“他们本应该是绝对服从，甘做背景板任何事都不彰显，什么时候有这么强烈的意志了？”

　　未待主神耐心解释完，苍岚出口打断祂，“难不成我私下还去启发过这群乌合之众？让他们与我一同合盟等着招惹过来这群恶心人的银环么？”

　　“难说。”

　　“......赌约我甘愿认输，”苍岚随即逆转了话题，不多与祂周旋其他，“至于魔尊之位，你我隔阂皆可一并划去。”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来，苍岚才道：“累了。”

　　主神巴不得听到这句话，这货给他同的篓子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可就在眼前，他偏偏不想那么轻易答应了。

　　“魔尊想知道这里与其他小世界有什么不同吗？”
　　银环滋滋啦啦声色被干扰地有些波动，但主神极具特色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达到了苍岚的耳内。

　　苍岚神色暗了暗，许久才秉持一股气力振奋起来。

　　“人魔之战，心魔玉，包括在三清山一带埋没的巨石怪物，还有那位，你在外‘碰巧’遇到的宿主。”

　　似乎在等待观察苍岚的反应，主神顿声片刻，才接续道：“还用我提醒吗？这里可不是你之前所在的那类世界，这里有更有意思的事，比我们的赌约还要有意思。”

　　悄无声息，银环的滋啦声骤然间消失不见，一切似乎都未改变，除了消失在原地的迟长老，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方才有什么东西来过。

　　苍岚在原地站了好久，久到东方露白，黎明重现，久到已经感觉不到双腿地存在。
　　吸收足够魔气后的戒十轻微颤动，这时仿佛才牵动起苍岚的发条，将他从默然中拉拽出来。

　　在小世界有了意识的‘人’绝大多数会被抹杀掉，残余碎片也不会剩下，千百年来觉醒的‘人’千千万，逃脱的也就那么几个，苍岚算作一个。

　　迟长老，乃至长老会的一干人大概都会被抹杀处理掉，这些都与他的一开始的我行我素地作为不无关系，甚至可说就是罪魁祸首。

　　没有愧疚，苦痛，自责等等的情感，更没有超度他人帮人解脱的感动自我的善意，苍岚有的只是麻木。

　　“啧。”苍岚迈开脚步，提起地上小儿的衣领，慢慢悠悠踏上回魔宫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