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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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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被困在船上的第二天。
大多数人包括我都已经变得冷静下来,甚至坐在我旁边的卡夫德还弹起来了吉他。
那悠闲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昨天晚上他得知被困船上四处摔东西发起疯来。
“好听吗?”一曲结束,卡夫德看向我。
我象征性地鼓鼓掌。
实际上我并没有去听他弹奏了什么,因为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她长得很漂亮,是个中英混血,眼睛是蓝色的。
上船碰到她的那一刻,我曾情不自禁地夸过她:“你的眼睛真漂亮,就像大海一样清澈漂亮。”
她当时对我温柔地笑了一下,礼貌回赞我:“谢谢,你长得也很帅气绅士。”
因为她的夸赞,我心情一直很好,以至于发现船在海中迷失方向后,我也没有其他人那么慌。
我第一反应是,我应该去安慰那位漂亮的女士。
她看起来并不慌乱,应当是不需要我的安慰,再加上卡夫德当时发狂的厉害,我只能去稳住他。等我想起来她的时候,已经是现在了。
“船上食物还能支撑一个月,大家不必惊慌。”柳如中走了出来。
他之前去清点食物去了,已经去了将近一小时,如果不是现在出现,大家可能都会忘记了他的存在。
船上包括我在内的十一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我们都认为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我们回到陆地上去。
卡夫德高兴得再次弹奏了起来,还给大家唱起了歌。
但他唱的实在难听,就像是拿了一把锯子在锯我耳朵般,让我不禁站起身,捂着耳朵往别处跑。
“来根吗?”伊特丝递给我一根烟。
我有些诧异。
她发觉了我的诧异,迅速收回烟,以为我不抽烟,对我说了一声“抱歉”。
我接过烟,笑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
伊特丝现在才反应过来我的诧异不是因为她递给我的烟,而是因为她还记得我,短暂地愣怔后笑了。
我实在太喜欢她的笑容了。
她的眼睛太过于漂亮,再加上那温柔地笑,总能让人仿佛站在大海前,感受着迎面出来淡淡的风,放松极了。
我甚至在盯着她的眼睛时总会陷入那漂亮的蓝色中,想起以往发生的美好事。
“你从小在中国长大吗?”我看了眼她漂亮的黑色长发,问。
伊特丝摇摇头,“在英国,成年后才回中国。”
“你的中文说的很好。”我说。
伊特丝笑道:“我妈妈从小教我中文。”
我说:“你害怕吗?”
伊特丝抽着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吐出一口白色烟圈,说:“我喜欢看恐怖电影,喜欢探险,喜欢刺激。这么说你能明白吗?弗兰先生。”
我更加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卡夫德告诉我的。”伊特丝说:“弗兰先生应该也知道我的名字了吧?”
“叫我弗兰就好了。”我哈哈一笑。
我确实在上船后问过卡夫德是否知道伊特丝的名字。
卡夫德认识船上大部分人,因为这一次参加轮船游玩的人都是他的朋友,或者是他朋友的朋友。
在这船上我也只认识他。
“嘿,弗兰。”卡夫德朝我招招手,“他们打算吃火锅,你呢?”
我摇摇头,有些遗憾道:“我吃不了辣,你们吃,我在一边吃沙拉。”
我看了眼那边正在弄火锅食材的八个人。
除了一直说着话的柳如中,其他人都分外沉默,我甚至都看不出他们是否互相认识。
“有点奇怪。”刻意压低的声音差点让我以为是自己说的。
我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伊特丝的声音。
她看着那些人,对我说:“你不觉得他们很奇怪吗?从上船开始,就没听他们说过话。他们是一起来的吧?不是朋友吗?”
我说:“是的。”
昨天我和伊特丝一起上船的,我们到的时候卡夫德和柳如中已经到了,几分钟后,剩下七个人上了船。
他们都很冷漠,话少的很,我几乎怀疑他们上错船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朝卡夫德点了点头。
他是卡夫德的朋友,其他人都是他的朋友,跟他一起来参加这次游玩。
我吃了沙拉,旁边火锅的香气总让我觉得沙拉难以下咽,最后一份沙拉就碰了一半。
船很大,房间很多,我的房间在最里面,伊特丝就住在我旁边。
临睡前,我听见了吵架声,打开门发现是卡夫德的朋友,正激动的和其他六人说着什么。
“是你们非要过来的,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把责任都推卸给我!凭什么!”卡夫德的朋友不满叫喊完,摔门回了自己房间。
剩下六人一脸冷漠,在原地待了一会后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他们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像极了互不认识的陌生人。
前不久我问过卡夫德。卡夫德说这六个人和他的朋友明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非常好。
当时我还唏嘘地说“完全看不出来”。
卡夫德只是哈哈一笑,让我别想那么多,他们关系确实很好,只不过上船前吵了一架,闹冷战而已。
伊特丝打开房门,她穿着睡衣,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发现走廊没人后看了我一眼,“发生什么了?谁在吵架?”
我说:“没什么,早些睡,晚安。”
“晚安,好梦。”伊特丝说。
我关上房门,洗漱完后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半夜我突然醒来,嘴巴有些发痒,起来吃了一颗糖才好。
我从小就喜欢吃糖,只要有一段时间没有吃,嘴里就会很难受,就如现在。
我对糖有瘾,曾经试过戒糖,但没能成功,所以这个习惯已经有了十几年。
看着手中小小的糖果,我叹了一口气。
外面响起脚步声,不知谁的房门被踹开,发出“砰”的一声响动。
紧接着,是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这声音刺耳的让我反射性的站起身夺门而出,等我反应过来时,已经站在了明荣房门前。
我的旁边站着一个捂着嘴眼睛瞪到使自己长相变得狰狞的女人。
她浑身颤抖,不安的模样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我问。
“死……死……死人了!明荣死了!”她跌坐在地上,眼睛死死地看着前方,惊恐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