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也如是（死神DS游戏《BLEACH 3rd Phantom》同人）》草菇老抽

36、Chapter 36 冬日

　　细雪飘落，冬日的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折射在冰晶上，这是个冬季里难得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站在离黑稜门不远的转角处，松梨稍微有些踌躇。

　　“白哉君……你确定吗？你真的要和我们一起去流魂街？”

　　“都到了这里，松梨前辈还在说什么啊？”带着斗笠的白哉微微的抬起斗笠，露出小半张脸，“是吧，藤丸前辈？”

　　“我可是认为后辈应该多出去锻炼的～”藤丸轻松的笑道。

　　松梨认命的叹了口气，随后恢复成以往的笑脸，“真是说不过你们两个～白哉君，要好好掩盖起自己的气息喔。”

　　“是的，前辈！”白哉笑颜璀璨的回答。

　　守门人断藏丸和往日一样和走到黑稜门前的松梨与藤丸打着招呼，“两位今天也要出去吗？”

　　“嗯，今天也辛苦你了，断藏丸先生。”松梨笑着回答，心里却捏了一把冷汗。

　　“今天也和我们比划一下吗？断藏丸先生。”藤丸说着，放开了灵压。

　　“怎么～？不行吗？断藏丸先生。”藤丸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爽朗，丝毫没有隐瞒了什么的感觉。

　　“藤丸，不可以给断藏丸先生添麻烦啊！”松梨的铁拳直击藤丸的头顶，与此同时，松梨的灵压如潮水般倾泻了出来。

　　断藏丸被两人惊人的气势给震住了，一时之间竟是没有发觉有一点点和松梨还有藤丸的灵压完全不同的灵压越过了黑稜门。

　　“打扰了～断藏丸先生。”拖走被打成蚊香眼的哥哥，松梨快步走出了黑稜门。

　　由始至终始终没插上一句话的断藏丸满脸黑线的看着双胞胎兄妹快速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确定距离已经远到断藏丸不会感觉到异样，松梨、藤丸和悄悄溜出来的白哉才停下了脚步。

　　“好痛啊……松梨。就算是演戏，这样也太过火了吧？好痛。”“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要一想到可能会被发现就无法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松梨一边替哥哥揉着被自己一拳打出的小馒头，一边不断的道歉。

　　“嘛……松梨不擅长这种事也是没办法的～”藤丸拍了拍妹妹的头顶，示意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这就是流魂街啊……”这是贵族大家出生的白哉第一次亲眼见到“外面”的世界，流魂街。

　　和瀞灵廷里壮丽的建筑群不同，流魂街的房子大多是一层的小木屋，连两层的建筑都十分稀少。多数破旧小屋门前的积雪不仅没有人处理，连屋檐下凝结的快要落下的冰柱都被人放任不管。

　　街道上没有什么人烟，冷风吹过，有木门窗嘎吱作响的声音。

　　“……”白哉纤细的眉头皱了起来。

　　“不要介意，走吧。”藤丸拍了拍白哉的肩。三人继续往北流魂街64地区前进。

　　当乱菊第一次见到白哉的时候，乱菊指着戴着斗笠的白哉问道：“……这个是什么？藤丸哥哥。”

　　“谁是‘这个’啊……！？”白哉的反应果然如预期一般。

　　“啊哈哈哈……”双胞胎兄妹同时干笑。

　　“嘻嘻嘻～”乱菊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霍拉……乱菊，不是说过了么？不能这样捉弄客人呀。”“可、可是他的反应好有趣……”乱菊笑的越发大声了。

　　“这样很没礼貌喔，乱菊。”银微笑，倒也不阻止乱菊。

　　白哉额角冒出井字型青筋，“你们……”“我是松本乱菊，”乱菊说着，伸出了手，“以后请多指教～”见好就收是人生绝对的生存技能。

　　“啊……嗯，请多指教……”白哉愣了一下，不知为何乱菊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但良好的教养让他迅速还礼。

　　“我是市丸银，请多指教呀。”银歪头而笑，并没有像乱菊那样伸手。

　　“请多指教。”

　　银给白哉的第一印象非常深刻，不仅是因为他脸上的笑容，还有那明显隐藏在笑容下、看不透的真心。

　　“那自我介绍也完了，差不多开始今天的行程吧～”藤丸说着，扛起了小木屋门口的锄头，而他身旁的乱菊也拿起了竹编的篮子。

　　“行程？”“去挖蔬菜啊！”乱菊笑着对白哉解释。

　　“地方稍微有一点远，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不错的收获。”背起装着小锄的背篓，银笑道。

　　“啊，银君，那个由我……”

　　银微笑，一点都没有放下背篓的意思；松梨无奈，只得转向旁边另一个稍小一些的背篓。没想到那个稍小的背篓已被白哉背到了背上。

　　“白、白哉君？”“前辈拿这个就好。”

　　和乱菊手上一样大小的篮子被塞到了松梨的手上。

　　“那个——”“前辈……好歹也是女孩子啊。”

　　想说自己比白哉和银年长，也比两人体力好，但松梨话未出口就被截断了。

　　银微笑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只是轻轻的拉住了松梨的手，“松梨姐姐，走吧。”

　　“呃……嗯。”

　　“藤丸哥哥，走吧！”乱菊笑容灿烂，像银那样拉松梨那样拉起了藤丸的手。

　　“哦～出发了！”

　　穿过街道，走过无人的田地，登上白雪皑皑的矮丘，众人听到了乱菊欢喜的笑声：“就是那里……喂！那边的那个！”

　　顺着乱菊所指方向看去，那里已经有了一个穿着青蓝布衣的身影。

　　“？”正在挖着萝卜的修兵听见了声音，回头时却只见黑色的一团飞来，一秒之后一个篮子正中修兵的脑袋。

　　“这是我和银的蔬菜啊！”丢出篮子的乱菊气极，也不管自己本来就走的微喘，大步上前想要教训修兵一顿。

　　“你、你的蔬菜？”修兵扶着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爬起，刚从头上拿开篮子便看到了乱菊那张俏丽可爱的脸庞怒气冲冲的放大在自己眼前。

　　“我·和·银·的·蔬·菜！”几乎是咬牙切齿，乱菊冰蓝的猫眼恶狠狠的瞪着修兵。

　　“……这些蔬菜是你们种的吗？”修兵看着乱菊，一时间竟移不开视线。

　　“那是当然的吧！要不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蔬菜？！”因为愤怒而泛红的双颊，元气百倍的吼声，乱菊像一团燃烧着的橘色火焰映入了修兵的瞳孔。

　　“乱菊，”清淡的声音走了过来，银拉住了乱菊。

　　“银，这个人……！”

　　“修兵……？桧佐木修兵？”距乱菊等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松梨认出了修兵。

　　“……？”修兵仰起了脸，看到了松梨，“上次的死神……？”

　　“前辈，你认识这个人吗？”白哉问。

　　“倒不算是认识，只是这个人是很有可能会在来年成为白哉君的后辈。”松梨说着，忍不住按住自己的额头。

　　“后辈啊……”看着一脸狼狈的修兵，白哉能了解松梨为什么会觉得头痛了。

　　听过了修兵的解释，乱菊在藤丸的安抚下总算是平静了下来。

　　“总而言之，修兵是误会这里的蔬菜是野生的，才会挖这些蔬菜，对吧？”松梨总结性的道。

　　“嗯，真的是十分抱歉。”修兵弯下了腰。

　　“不过修兵为什么会在这里挖蔬菜呢？”藤丸奇怪的问，“你应该是贵族的出生吧？”

　　听到藤丸的话，修兵的神色稍黯，“我家说是贵族……其实过的不比平民好。我想如果自己能独当一面的话，至少能减少一点家里的负担。”

　　“……”没有人再说些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状况，无关平民或是贵族。

　　乱菊猫眼一眨，一幅还在生气的表情，“蔬菜不能给你。”

　　“嗯。”修兵早已想到了乱菊的答案。

　　“晚上你可以和我们一起吃杂煮，如果你愿意帮我们把这些蔬菜挖出来，运回去的话。”

　　“……！”修兵猛然抬头。

　　一旁的松梨、藤丸和银都不言语，只是早已猜到似的看着乱菊轻笑。

　　见修兵不答，乱菊不耐的伸出手指着修兵大声道：“喂，你！‘要’？！还是‘不要’？！”

　　“呃，是的，‘要’……”“很好！那就快些继续挖吧！”

　　颐指气使的指挥着修兵，乱菊一点也不留情。

　　“乱菊还真是～……”松梨轻声笑着，将挖出的萝卜用雪擦净，放到筐里。

　　“嘛～乱菊就是这种地方可爱啊～”小心的挖出被霜冻过的白菜，藤丸接到。

　　背对着松梨和藤丸两人的乱菊身体一震，连手上拿着的萝卜都差点掉落在地上。说不出话，什么都说不出。脑海里被喜悦与幸福染成一片空白，胸口里的心脏跳动的如此激烈，不安份的像是要窜出胸膛。

　　橘色的发遮住了乱菊低下的脸，呼吸紊乱，乱菊脸上嫣红一片。

　　（藤丸哥哥……说我可爱——）

　　两个字能够让人如此幸福吗？是的，乱菊因为两个字而如此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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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松梨环视一圈围坐在炉火边表情高兴的众人，笑道：“为了提前庆祝正月的到来，大家开动吧～！”

　　“哦～！”“哈哈！”数双筷子一起抬起，每个人碗里的杂煮都是刚刚才从锅里盛出来的，十分烫口。

　　“白味噌口味白哉君吃得惯吗？”“没问题的，松梨前辈。”坐在松梨身旁的白哉笑答。

　　“呐、呐～藤丸哥哥，今天的鸡肉是不是特别的好吃？”乱菊轻扯着藤丸的袖子。

　　“好吃的话就多吃些哦！”藤丸抬手摸了摸乱菊的脑袋。

　　“嗯～！”乱菊立刻点头。

　　夹起一片胡萝卜，银轻声笑着，“这个樱花形状的胡萝卜很可爱呀～”

　　“啊，那个～前两天我们家里的饭桌上的蔬菜都是近似的形状喔～”藤丸用筷子指着银夹起的胡萝卜片道。

　　“哎？”白哉、银、修兵和乱菊集体看向松梨。白哉不禁问到：“前辈……有练习吗？”

　　“哦！萝卜胡萝卜白菜，只要能切出形状的松梨都有切！”藤丸毫不迟疑的回答。

　　努力练习切菜，几乎造成家里困扰的事被藤丸曝光，松梨顿时羞的满面通红，“藤丸你太多嘴了啦！”

　　“哈哈哈～练习又不是什么坏事～”“～～！”尴尬的说不出话，松梨只能以铁拳制裁爽朗笑着的双胞胎哥哥。

　　对于双胞胎兄妹的这种交流方式，在座的人除了修兵以外都已司空见惯，就连乱菊也没有任何异论。

　　“话又说过来了，这个时候庆祝正月什么的，还真是少见啊。”修兵的话打断了还在闹着的双胞胎兄妹。

　　“因为……”松梨和被松梨压住半边身子的藤丸对视一眼，“我们正月的时候出不来啊。”

　　“啊，前辈们除了要执行队务以外，还要探访和接待朱司波家的客人们吧？”身为四大贵族之一朽木家继承人的白哉对于贵族们正月里那些繁琐的礼节可说是了如指掌。

　　“虽然伊鹤要来，我是很高兴啦……”松梨放开了藤丸，重新调整好自己的坐姿。

　　“伊鹤？”这是众人第一次听到的名字。

　　“之前认识的，很～～可爱的孩子喔！”想到伊鹤那软绵绵的声音、粉嫩嫩的脸颊与漂亮的祖母绿眼睛，松梨就忍不住露出恬淡的笑容。

　　“看来松梨姐姐真的很喜欢那孩子呀。”银眯眼笑道，自然的拿起松梨已经快空了的碗，为松梨盛上热气腾腾的杂煮。

　　“啊，谢谢，银君。”松梨接过银递来的碗，向银道谢。

　　一旁的白哉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市丸银的待客方法实在是太老道了，这种老道像是在宣誓主导权是掌握在他的手上；哪怕不说一大堆话，他的存在感也比其他任何人的都强。

　　银瞥到了白哉，满意的看到了白哉这一瞬的表情。

　　“要是有时间去拜访蓝染老师就好了啊……”望着旁边小碟里凝白似雪的豆腐，松梨开始出神。

　　“松梨想去见蓝染老师吗？”

　　“呃、那、那个！蓝染老师借我的史书还有几册我没有拿去还、而且，我还有想借的兵法书……”越说越小声，藤丸的问题让松梨有些慌乱。

　　“兵法书的话朽木家也有，前辈不嫌弃的话也请到我家来吧，看看有没有前辈可以用得着的书。”没有注意到松梨那微妙的心理，白哉对松梨笑道。

　　“朽木？”修兵惊讶道：“你是‘朽木白哉’？还有刚刚的‘蓝染老师’指的是护廷十三队五番队副队长的蓝染惣右介？”

　　“？”白哉不明所以的看着修兵。

　　看了看一脸带笑的银，又看了看要藤丸帮忙盛杂煮的乱菊，修兵愕然，“你们……不吃惊吗？”

　　“为什么？”乱菊咬了一口麻薯后问。

　　“因为……”看向众人，修兵不知该如何表述，“朽木的话……不就是那个有名的‘朽木家’，还有副队长也是很了不起的人吧……”

　　“没什么啊？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乱菊平静道。

　　“蓝染老师确实很了不起，不过是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嘴角是轻柔的笑，松梨闭上了眼，似是回想起平日的蓝染。

　　“做事沉稳干练，知识丰富但仍一有空就充实自己，鬼道和瞬步同样出色，战斗实力坚强，对任何人都很和善，无论怎样的人都能与之沟通……蓝染老师真的是很了不起。”

　　——引以为傲的老师，如果是站在他的身后，那不再向前也没有关系。

　　“我们以后也要努力超越蓝染老师啊！”

　　藤丸的话唤回了松梨的心神。

　　“我们还要超越征源大人和伊花大人，对吧？松梨。”

　　面对哥哥明亮的笑脸，松梨突然想起了自己曾说过的话。

　　『我一定会超越海燕前辈、征源大人！』

　　是的，如果不能前进的话便是退步。能选择站在哪里，是有力量的人才能做到的。

　　松梨睁开了天空色的眼，点头微笑，“……嗯！我要和藤丸一起努力超越蓝染老师和征源大人！”

　　“前辈，别忘了还有我们，”白哉自信的昂起头，“若是前辈们偷懒，我们可是会马上追上来的。”

　　“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修兵弯了弯嘴角。

　　双胞胎兄妹一呆复一笑，“哦～！”“那我们可期待着了～”

　　“……”银淡笑不语。对他来说，瀞灵廷是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或许永远与他无缘。

　　“对了！银君如果也能进入真央灵术院就好了呢！”松梨合掌轻拍，看着银的天空色的眸子因兴奋而闪闪发亮，“银君的话，一定能够成为优秀的死神的！嘛……今年是不可能了，因为入学试验已经过了，不过来年的话，我相信银君绝对能考上的！”

　　“可是……”“银就去试试看怎么样？”乱菊歪头对银道，“有什么不好的？”

　　“乱菊……”银细长的眉眼上看不出他的心绪。

　　“银君愿意的话，我和藤丸都愿意帮银君准备考试！”松梨笑，一旁的藤丸也点头。

　　“不嫌麻烦的话，”银正座，两手伏地，额头贴在指尖之上，“请多指教，松梨姐姐、藤丸哥哥。”

　　“多指教啊！银君！”双胞胎兄妹对已起身的银道。

　　“马上又要有可爱的新后辈了，真期待明年呀～”松梨的眼弯成了一弯新月，那打从心底高兴的笑容深深的刻在了每一个人的眼底。

　　“乱菊要不要也试试看呢？”“唉？我、我也可以吗？”“当然可以啊！”

　　“来年请多指教，桧佐木。”“我才是要请您多指教，朽木……呃，前辈？”

　　“松梨姐姐，还要些杂煮么？”“嗯！谢谢，银君。”

　　一间破旧的小屋里透出的橘红色灯火与笑声像是照亮了流魂街的整个深冬。

　　然后，在冬天结束后，落樱飞舞的春天便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