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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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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吧，二小姐？就这么一份证据？”祁同伟问道。
“我们翻来覆去审刘庆祝，他都崩溃了，不可能骗我们，而且最高检的收发室我已经找人翻了三遍了，里面几万件信，翻了个底朝天也就这么一份。”
“感觉这不是欧阳舒的作风，不可能没有备份吧？”祁同伟感觉这就像颗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会引爆，“而且他没给他姐姐留一份？”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欧阳舒是个无所顾忌的人，但欧阳菁有一家子要顾着呢，拿她女儿威胁威胁她好了。”赵小惠并不把欧阳菁放心上。
“行吧。”祁同伟无奈叹气，他总觉得一切太顺利，有种不像真的的感觉，“侯亮平和赵东来都发现我们在监听他的电话和车子了，现在他们说什么都当面说，还会使用嘈杂声音干扰，程度那边很难获得什么有用消息了。”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还是继续盯着，他们不可能次次都防范得那么好，总有疏漏的时候，一旦疏漏，那就是我们的机会，还有季昌明那边没有暴露吧？”
“没有，你放心，”祁同伟说到这不得不佩服赵小惠，早早地就在季昌明身边安插下钉子。
“嗯，监听好季昌明的办公室，他们有什么动静立刻就跟我说，我来安排。”赵小惠叮嘱道。
“行，你放心。”祁同伟说道。
侯亮平接到赵东来的消息匆匆赶到医院时，看到顾佳和李达康已经在了，他刚想上前一步，被李达康给瞪了回来。
“侯局长，”顾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欧阳女士，”侯亮平点了点头，“我要把欧阳舒带走。”
“你们要把他带去哪里？”顾佳问道。
“做一下尸检，尸检完成后，我们会把他还给欧阳女士。”侯亮平说道。
“我可不可以不把他交给你，我不想让他死后还要受罪。”顾佳说道。
“不行，他是我们的调查对象。”侯亮平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
“可他已经走了，还调查什么啊，”顾佳转过头死死地盯着侯亮平质问道：“他在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调查到，他走了，你又跑过来调查了，你能不能还他一份安宁？！”
“对不起，”侯亮平直视顾佳的眼睛说道：“确实是我没有保护好欧阳舒，这点我向您道歉，但欧阳舒是我们的重要调查对象，我们必须查明他的死因。”
“他的死因就是□□中毒引起的肝衰竭，你们去问医生会更具体，没必要需要我弟弟。”顾佳摇了摇头说道。
“你想让你弟弟不清不白地走吗？”侯亮平急道：“他是那么好的一个警察，却要带着贪污受贿的污名离开，连追悼会都无法举办。”
“不用了，”顾佳坚持道：“他身前不在乎这些，身后也不会在乎的，别再调查了，你们也查不出什么，请让我把他带走吧，就此为止吧。”
“欧阳菁女士，你这样的做法让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和欧阳舒有什么。”侯亮平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达康打断。
“好了，我去找昌明同志说，将欧阳舒交给我们。”李达康揽住顾佳说道。
“行，您去跟老季说，我也去跟老季说，让老季来决断，行吧。”侯亮平点点头说道。
“行，”李达康点点头，从秘书手里拿过电话，立马给季昌明打了过去。
“喂，达康书记，这么晚，您有什么事吗？”季昌明接起电话问道。
“昌明同志啊，你应该知道欧阳舒的情况了吧，”李达康说道。
“是的，我们也感觉到很痛心，所以我们想调查清楚欧阳舒同志死亡的真相。”季昌明解释道。
“你们要调查就继续调查吧，我们只有一个要求，我们想带欧阳舒回家了，他走前已经受够了病痛的折磨，不要再解剖他了。”李达康说道。
季昌明懂了李达康的意思，而此时侯亮平的电话也打到他手机上，这两人是想在他这里展开拉锯战吗，这猴崽子。
“达康书记啊，我非常体谅你和你夫人的心情，但这毕竟是案件调查。”季昌明说道。
“我不拦着你们调查，你们想怎么查怎么查，欧阳舒是否贪污受贿，我和我的妻子是否牵涉其中，你们随便查，即使你们查清，欧阳舒贪污受贿坐实，他应该受到的是法律和人民的审判，而不是现在这样，昌明同志。”李达康加重语气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非常痛心和愧疚，是我们调查过程中出了纰漏，”季昌明急道：“但是。”
“没有但是，昌明同志，我带走欧阳舒，让他入土为安，你们想怎么调查，就过来调查吧，但如果要解剖他，请拿上法院的正式文件过来。”李达康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也行吧，”季昌明只得退让一步，“如果我们的调查进展到那一步，那我们可能会。”
“没问题，我们依法办事。”李达康说道。
“行。”季昌明放下了电话，转身接起侯亮平的电话。
“把欧阳舒交给李达康。”季昌明说道。
“什么，老季，欧阳舒死得这么蹊跷，你怎么可以？”侯亮平急道。
“我知道，但你这毕竟只是职务犯罪调查，可不是刑事犯罪调查，你有权解剖人家吗？”季昌明严肃地说道。
“这，”侯亮平懂了老季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这个是公安局的事，让赵东来拿上正式文书接手调查。”季昌明说道。
“行吧，但这一来一回，要耽误很久啊。”侯亮平不放弃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越界，”季昌明警告道：“你继续调查蔡成功送欧阳舒那二十万的源头，我们必须从其他地方打开突破口。”
“哎，行吧。”侯亮平无奈地挥手，让李达康把欧阳舒带走。
顾佳见侯亮平放行，准备带“欧阳舒”离去，但她想了很久，她走到侯亮平面前。
“侯局长，我从陈海那里听到过很多次你的名字，但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场景下。”
“我也没想到，陆亦可可没少跟我说你啊，菁姐，他们都这样称呼你。”侯亮平笑道。
“是的，我听说高育良书记是您的老师，祁同伟是您的师兄？”顾佳问道。
“是的，但他们不也是陈海的老师和师兄吗？”侯亮平反问道。
“也是，”顾佳自嘲了一声，“曾经我和阿舒太小心了，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生生走到如今这一步。”
“什么？”侯亮平有点不敢相信：“你们曾经怀疑过我？”
“是的，”顾佳点点头：“侯局长去找找陈老吧，我先走了，再见，侯局长。”
“诶，”侯亮平想叫住顾佳，却突然克制住，医院里人多眼杂，自己不能打乱计划，“我觉得我们还会再见的，欧阳女士。”
顾佳没有再回复他，跟着李达康走远。
顾佳回了家后，开始收拾东西，马上赵东来的车就来了，他们接自己去做手术。
顾佳预估自己大概会有一个月不在家，嘱咐好杏枝，如果有人问起自己，就说自己送欧阳舒回老家，落叶归根了。
达康经常加班忘记时间，要杏枝每天晚上十点半给他打个电话提醒时间，他的胃药也快吃完了，自己已经从网上买了，要杏枝取了，记得放达康包里。
“嫂子，”杏枝看着在阳台上抽闷烟的李达康，和絮絮叨叨的顾佳，忍不住说道：“你别拿我当传话筒了，有什么直接跟我哥讲。”
“你哥不听，他生气呢。”顾佳笑道：“只能你听。”
“你也知道我生气了。”李达康猛吸一口烟说道。
“达康，这就是一个小手术，”顾佳走到阳台上，拉住李达康的手说道：“你就是杞人忧天，现在的年轻人还天天嚷嚷着卖肾买iphone呢，说明什么，说明器官移植手术技术已经很先进了。”
“狗屁。”李达康骂了一句。
“李达康，”顾佳挑起眉头看向他，“你再说一遍。”
“我，”李达康烦躁地掐灭了烟，“我骂我自己。
“也不许骂自己，”顾佳轻轻地抱住达康，“再抱一会，待会我就走了。”
“嗯，”达康紧紧回抱住顾佳，就怕自己自己松开，她就不见了，“你可一定要回来啊，阿舒那小子回不回来不要紧，你一定得回来。
“说啥呢。”顾佳给了李达康一下，“我和我弟都会回来的，放心吧。”
“嗯，手术时我不能陪着你，但赵东来都安排好了，手术完成后，你会转入市医，到时候我马上去看你，”李达康贴在顾佳耳边说道：“别听王大陆说啥就是啥，他那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你这人真是，”顾佳无奈地松开李达康：“能说点王大陆的好话吗？”
“不能，这小子居心叵测。”
“叵测啥，你就天天跟被害妄想症似的，”顾佳无奈地点点李达康：“毛娅跟我说，沙瑞金书记去学习书记那里考察了，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出头了。”
“是啊，太不容易了，他卡在厅局级这一步都十几年了吧。”李达康颇有同感地点点头。
“我之前还喊你跟他联系，你不联系，现在你想联系人家，人家不一定搭理你咯。”顾佳笑道。
“我无论何时联系他，他都不一定愿意搭理我，我跟他就公事，没有私情。”李达康不在意地说道。
“你可真是，我这一个月不在家，你找谁说话啊？”顾佳问道。
“杏枝啊，”李达康瞅了一眼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杏枝。
“行，”顾佳随他，“等我回来，这家里要是被你这里挂一副地图，那里扔几本书，烟灰缸一堆烟，屋里搞得乱七八糟，你就给我等着啊。”
“行行行，”李达康答应得轻松，但他已经盘算好，等顾佳一走，他就把那副京州最大最全的地图挂电视机上。
“我回来会问杏枝的，你等着。”顾佳眯着眼睛警告。
“好。”李达康点点头，想着得要杏枝帮自己打好掩护。
顾佳见李达康这么乖巧，就知道他有小算盘，算了，等自己回来，好好收拾他，想完瞪了他一眼。
“走，进去吧，我陪你一起收拾。”李达康殷勤地笑道。
“呵，滚。”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直播的夜晚，好安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