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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为你撩出老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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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栀也的计划里,萱宁儿怎么也得在三个回合之后才会下狠手,三个回合的时间,足够她撩到浮白睁眼了。
可谁能想到她这般沉不住气?
啧,这货一看就难成大事!
林栀也在现代社会做了二十年的底层社畜,最不怵的就是各种变数,实在稀松平常的很。
面对萱宁儿蓄满了怒气值的剑气,她能做的就是在躲闪中见缝插针的撩拨,她不信这样都撩不到他睁眼。
萱宁儿用力一挥,剑气呈扇形状往她身前袭来。
林栀也一个下腰加劈叉,长发往后一甩,潇洒飘逸的将这波攻击给化解,顺道把独属于自己的幽香缓缓的送到仙尊的方位。
浮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皮却纹丝未动。
林栀也毫不气馁,在萱宁儿下一剑斩来的时候,索性施了个幻术,让萱宁儿误以为击到了仙尊的方桌,猛地将剑收回。
林栀也趁机引动一缕光照,施加在剑身上,刚好把剑身反光的点投射在浮白的眼皮上。
刺目的光辉登时让浮白嫌恶的睁眼,怒目而视场中的两个人。
林栀也见状心底偷笑,萱宁儿惊觉自己上当,怒意直冲脑顶,调动了七成的灵力注入剑身,恶狠狠的朝对手刺去。
剑身整个化作金芒,在林栀也身周卷起了一圈气旋,大有将她吞噬殆尽的气势。
林栀也的唇角挑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让攻击来得更猛烈些吧,最好浮白能亲自出手救她,受再重的伤也值当。
这么想着,她索性放弃了躲避,惊恐的看着澎湃的剑气,像是没料到这一幕似的,无能为力中透着浓浓的挫败。
这么弱小无助,再你冷硬的心肠也不会见死不救吧?
电光火石间,一道赤色的灵力蓦地朝金芒袭去,带着破空的气势将金芒击溃,溃散的灵力荡漾开来,周遭的人纷纷运起灵气抵御。
林栀也暗骂多管闲事的无尘一句后,趁乱避开云谏为她祭出的护体法器,让四散的灵力击在自己右肩上。
当灵力散尽,她的血也随之滴落在地,其中一滴更是直接飞溅在浮白的茶盏上。
花瓣状的血滴,落在荧石绿釉杯上,十分刺目,想不注意都难。
林栀也还不忘用仙法给那滴矫情的血打个光,加强存在感。
随即她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发丝从脸颊两旁垂落,其中几缕还沾染了些许鲜血,随着风吹来的方向悠悠的飘荡。
黛眉微蹙、眼含雾气,我见犹怜。
浮白紧了紧一侧的手掌,眸色微冷。
浮白的情绪被无尘看在眼里,冷着脸训斥了萱宁儿:“说了是切磋,点到即止,为何下手这般重?”
萱宁儿看着地上的血,错愕一闪即逝。
她不服气的说道:“刀剑无眼,我若真控制得好便无需练习,再说了,她既然精通医术,这点小伤算什么?”
“你简直强词夺理。”
无尘有些恼了,好戏才刚刚上演,岂能这么快就把小丫头吓跑,他还想看后续呢。
“无妨无妨,本就是切磋,受伤在所难免。”林震瞬移到女儿身旁,一边解围一边暗中为她疗伤。
“多谢上尊搭救,一点皮外伤而已,无需怪罪宁儿小姐,是小女技不如人,回去一定勤加练习。”
林栀也边说边暗搓搓的瞄浮白,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结果浮白直接站起来,冷声对林震道:“本尊想去木之源查探,还请林宗主引路。”
木之源是千邈林的圣地,也是封印魔神的五行源力之一,浮白此次前来就是因为木之源发生了异动,导致封魔大典提前。
说到正事,林震自然是不敢怠慢的,和云谏交换眼神后,与浮白先行离去。
莫栾怡本想跟着,却被浮白拒绝了。
“既然林小姐无碍,那我也回屋了,封魔在即须得加强修炼,告辞。”莫栾怡朝云谏颔首示意后,带着丫鬟离开了。
萱宁儿一看浮白走了,心底顿时空落落的,带着丫鬟也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扔个恶狠狠的眼神给林栀也。
无尘在林栀也身旁蹲下,压低声音笑道:“林小姐定要保重身体啊,浮白可没你想的那般简单呢。”
林栀也一脸无谓:“上尊放心,小女身体且好着呢,不劳您费心,上尊赶紧回屋歇着去吧。”
无尘淡然一笑,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
小丫头这一出出的把戏,当真好玩,和以往生扑浮白的女修完全不一样,也难怪浮白会这般无措,有趣,有趣!
林栀也看着全场最欠揍的背影,恨得牙痒痒,就差这临门一脚了,好死不死被这货给毁了。
啊···西巴!
外人尽数离开后,一直憋着火气的师兄们开口了。
“十七,萱宁儿这般挑衅,你为何要顺着她?”说话的是最娇惯她的六师兄云墨。
“她都要你的命了,你为何不还击,要不是大师兄拦着,我早把她收拾了。”这话是七师兄云竹说的,他最崇尚以暴制暴。
“十七本不需要忍气吞声来着。”
面对众位护短师兄的控诉,林栀也幸福之余也觉得受之有愧。
穿越以后,前身这些师兄对她那可是宠上了天,一丢丢的气都不让她受,更遑论像今天这样吃亏。
要是知道她撩仙尊的真相就是为了赶紧走人的话,会不会揭了她的皮啊?
唉~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缓缓道:“今非昔比,仙尊远道而来,又是为了封魔大典,我岂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任性,徒惹仙尊不悦,如果忍一下就能相安无事的话,也没什么。”
“这叫什么话,仙尊若这样容易生气的话,那还叫仙尊吗?”云墨想起浮白纵容萱宁儿胡闹的场景,有些忿忿不平。
“可你们也看到了,仙尊今天就是不高兴的呀。”
林栀也说到这里也是一阵无力,她居然探不到仙尊的情绪,到底撩没撩动啊?
“仙尊素来不喜不怒,这是常态,你在意这么多做什么。”云竹也忍不住诟病起来。
“行了,不许再责备十七,她今日做得很好,赶紧去各位少主的住所听候差遣,别误了正事。”云谏发话遣散了众人。
直到殿里剩下他和林栀也,他才柔声问道:“十七,你老实和师兄说,今日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打从她进门那一刻起,他就觉察到了她的反常,打扮花哨就算了,好像还存了刻意讨好仙尊之嫌,完全不该是她的做派。
他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趁着大家都有这样的疑惑,索性也直接问了出来。
林栀也心一虚,敷衍道:“我能打什么主意,这不是爹爹吩咐我招呼贵客吗,我肯定要尽心竭力,不给爹爹丢人的。”
云谏脸色微沉,又道:“你是我一手带大的,你的品性我最是清楚,今日你的曲意逢迎我可都看在眼里,休想糊弄我。”
林栀也一看大师兄这‘一心往祖坟上刨’的架势,顿觉不妙,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打算蒙混过关。
她装作很累的说道:“爹爹叫我帮忙,我临危受命罢了,那些幻彩茶是我昨夜帮浣花鼠盖被子时,看着它那身反光的皮毛临时想到的点子,立马彻夜准备,才没有丢了爹爹的面子,我都没来得及调息就赶紧来接待仙尊。”
“还有啊,今晨幻音贝生孩子,那声音叫得可凄惨了,吵得我头疼不已,现在耳边还有幻音呢,我很累了师兄,您可怜可怜我,放我回去休息吧。”
她抱着云谏的胳膊插科打诨之余,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困得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
云谏看着她略带乌青的下眼睑,最终无奈的轻叹了声,大掌抚上她的小脑袋,柔声道:“行了,师兄不问了,快些回屋休息吧。”
林栀也笑着把脑袋搁到他肩膀,撒娇道:“就知道师兄最好了。”
云谏笑了笑,又叮嘱道:“十七你且记住,我们不主动挑事,但遇到挑衅的也绝不怕事,一切有师兄替你担着,你无需顾忌,知道吗?”
林栀也感动之余,心虚的更加厉害了,这么好的师兄,她本不该撒谎的。
她努力扼制住心底的愧疚,重重的颔首道:“嗯,十七知道了。”
“赶紧回屋歇息。”
林栀也朝他挥了挥手,脚底抹油开溜了。
大师兄和前身情同手足,刚穿越来的时候,她生怕露馅,借口闭关修炼躲了几十年,慢慢的消化吸收了前身的全部记忆才敢出关见人。
前身作为千邈林唯一的女修者,又是宗主的老来子,母亲生产的时候正值魔神入侵,刚产下她就惨遭魔神的毒手,没了娘亲的庇佑,众人更加视她为珍宝,她也因此成了整个千邈林的团宠。
大师兄更是受母亲所托,对她悉心照顾之余,更是宠她无度,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他找不来的。
其余的师兄更是恨不能把整个云荒仙界的好东西都收刮给她,前身可是比那萱宁儿还要娇纵任性的存在。
可赝品终归是赝品,装得再像也有露陷的时候,这不,今日这一出撩汉大戏,就是前身绝不会有的做派。
说起来,她也是惭愧的很,要说这里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便是爹爹和各位师兄了。
他们给予她的早就超出了现代社会给她的温暖。
这样纯粹的宠爱,自从父母车祸身亡后便再也没有感受过了。
苍天啊,您拿钱砸我就罢了,为毛还要诛心,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