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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


  •   新加坡的天气很不错,阳光明亮灿烂,钢铁巨鸟在宽阔的跑道上起飞,奔赴湛蓝色的天空。

      广播里播报着登机通知,是许嘉上和陈倦的航班,他们的飞机要早一个小时,秦东雅抬着手向他们挥别,卡罗琳夫人的礼仪培训还是有成效的,穿着大牌日装带着假发的她确实脱离了“小太妹”的气质,还真有那么几分千金小姐的派头。

      “后天晚上我们在江北的盛天酒店集合,”陈倦叮嘱道,“最好别惹事,被组织的人盯上了就麻烦了。”
      “放心放心,”秦东雅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后天见。”

      许嘉上看见她这个笑容先是一愣,表情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淡淡地说:“走吧,我们该登机了。”
      陈倦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许嘉上摇头,说:“我记得老家的小镇上有一家很好吃的面馆,不知道还开着没。”
      陈倦笑了笑:“去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许嘉上刚才那句话只是为了转移陈倦的注意力,以他对秦东雅的了解,她刚才那个笑容里肯定藏了点东西,上一次他看见这种笑容的时候,秦东雅闯进了学校的广播室,当着全校的面骂教导主任是四眼秃顶怪老头。

      许嘉上与陈倦的航班降落在省城机场,出入境大厅里,负责审查两人证件的海关是一名年轻的女孩,得知他们两个是一对合法的同性伴侣后抬眸打量了他们几眼。
      在忙碌的工作中看见两个帅哥显然是令人心情愉悦的,但她的专业性和敬业精神没有让她多问任何一个字,而是问了几个例行公事的问题,比如说他们来这里打算待多久,有什么旅行计划,住在什么地方等等。

      陈倦对她的问题对答如流,许嘉上因为从来没被海关审查过,回答问题的时候并不是那么流畅,于是陈倦对海关至以歉意的微笑,说自己的恋人是第一次来到这片土地,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海关微笑着说:“没什么,你们的中文在华侨里算是很好的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谢谢,”陈倦收回两人的证件,颇为绅士地说,“希望下次我跟我的恋人来这里的时候,还能见到您,女士。”
      他刻意加重了“恋人”两个字,目光还若有若无地往许嘉上身上瞟。

      许嘉上看着他,尽量抑制住嘴角的笑意。
      卡罗琳夫人给他们编排的身份是出国来度蜜月的华侨情侣,陈倦表演得确实很像一名新婚人士,这样的场景是他以前奢望过很多次的,没有末日,没有丧尸,没有冰雪与神明,他们只是一对普通的恋人。

      阿芙洛狄忒早就为他们安排好了专车送他们去两百公里外的小镇,车程大概三个半小时。
      途中,许嘉上在车里浅眠了一个小时,陈倦不想打扰他,于是用打字聊天的方式跟阿芙对话。

      阿芙在他的蓝牙耳机里说:“许原死了,现在你的哥哥总算是有点时间来操心你的事,他现在正在满世界找你,叛离组织虽然是重罪,但是在事情的真相被查明之前他仍然有能力保住你。”
      “仅限于我而已,”陈倦往手机里打字,“如果他找到李晚晚,肯定会让人把她拆成零件,然后送去实验室里。”
      “还会把你的朋友都关进海岛监狱里,”阿芙说道,“许嘉上和秦东雅可能还有点用处,在监狱里关几年被洗脑后没准可以收入组织,然后被派去执行几件危险任务……江小奇应该没什么用处了,大概会死在监狱里。”

      “我一向反感他的手段。”
      阿芙一针见血道:“所以他注定是领袖,而你注定是骄纵的陈家小少爷。”

      陈倦继续打字:“没什么不好的,我本来就对权力不感兴趣,那是大人们的游戏。”
      “你也快要变成大人了,”阿芙说,“连结婚证都有了,你应该也很想做一些大人才能做的事吧?”
      陈倦立即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敲字过去:“对未成年开黄腔真的合适吗?”

      阿芙却说:“很遗憾地告诉你,从今天凌晨起你就已经不是未成年人了,我一直在想你这家伙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真的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陈倦敲了个问号回去。
      他确实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在组织里待的这几年,他拥有过太多假身份,背过几十个人的资料,而真正属于他的那份信息平时很少有人提起,而且他也没有庆祝生日的习惯,往年也只是哥哥给他发个信息寄个礼物过来,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惜的是,你的“法定丈夫”好像还有几个月才能成年。”
      “是妻子,”陈倦纠正他,“虽然变成同性恋是我未曾设想的道路,但我觉得我做1还是没有问题的。”
      阿芙无情道:“在小说里有这种想法的一般都是0。”
      陈倦:“……”

      他情不自禁地偏过头,看向许嘉上,谁知对方已经醒了,也正在看着他。
      四目相对间,陈倦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他并没有找到开启记忆的钥匙,却骗许嘉上说自己也是重生的,万一以后两人在进行某种运动时露馅了怎么办?
      无论是做1还是做0,他最不想得到的结果就是露出破绽后许嘉上一脚把他踢下床。

      许嘉上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陈倦恢复了神态,镇定地说,“你老家的小镇应该有卖蛋糕的地方吧?”
      “应该有,”许嘉上问,“你想吃?”
      “今天是我的生日,”陈倦如实交代,“还是买个蛋糕意思一下吧。”

      许嘉上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皱眉道:“我记得你的生日是十二月。”
      陈倦心头一紧。
      “十二月三十一日,一年的最后一天,”许嘉上盯着他的眼睛,“你亲口告诉我的。”

      许嘉上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有一回陈倦以生日为由折腾了他很久,明明十二点都过了还说不算数,要等太阳升起来,结果他还没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就已经昏死过去。

      陈倦略显慌乱,立即道:“我可以解释。”
      “怎么解释?”许嘉上沉着脸说。

      陈倦想了半分钟,都没有找到很合适的理由,他也不清楚梦境中的自己为什么要说谎,就在他打算破罐子破摔,直接告诉对方真相的时候,许嘉上忽然叹了口气。
      “下次不许再用这么拙劣的理由了。”他认真道。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拒绝你的能力。
      既然他已经把爱给了陈倦,就会尽他所能地往里面投入他所拥有的一切,只要是陈倦的要求,他无论如何都会满足。

      陈倦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非常知好歹地表示下次不会了。

      “这么说我还得给你准备一份生日礼物?”
      陈倦摇了摇头:“没关系,这次太匆忙了,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

      许嘉上沉默不语,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慢慢将头偏向一边,看向公路两旁空旷的田野。

      三个半小时后,车辆终于驶入小镇,原本空旷的道路不知不觉居然汇聚了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车辆,到了镇口许嘉上才知道,这座小镇居然开发成了特色旅游中心,变化大得他都快认不出来了。
      自从去临江之后,他就在也没有回来过,此时站在这片土地上感觉到的只有陌生,陈倦推着行李问他该怎么走,他也只能摇头说自己不知道。

      发传单的阿姨看见他们两个年轻人就迎了上来,用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热情地问:“你们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是伐?旅店订好了没?要不要租车?午饭吃了没?”

      “谢谢,”陈倦婉拒道,“旅店已经订好了。”
      阿姨热情不减:“找得到地方伐?近的话我带你们过去就是咯。”

      陈倦还没回应,许嘉上却抢先开口,试探道:“田婶?”
      阿姨一愣,上下打量着他,琢磨道:“你是?”
      “许嘉上,”他说,“石桥茶馆,您还有印象吗?”

      田婶听到“石桥茶馆”才想起来,惊讶地说:“哦哟!你是嘉嘉啊?都长这么高了,怪不得我觉得这么眼熟,你跟你爸长得太像了!”
      说罢,她往后张望了一下:“你爸呢?没一起来?”

      许嘉上表情一僵,低声说:“他……前两天去世了。”
      田婶的表情更惊讶了,用满是褶皱的手扯过他的手臂,轻轻拍了拍,说:“这些年跟着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许嘉上摇头:“我在临江过得挺好的,他找了个玩具厂上班,很少打牌了。”

      “你要回家里看看吗?”田婶说,“那地方还没拆,就是可能有点难找,我们现在都没住在那里了,要不我送你们过去?”
      许嘉上婉言拒绝:“不用了,我们还得去旅店放行李,等下问路过去就行。”

      别过了田婶,两人靠着问路找到了旅店,把行李放下后就又立即出了门。
      可能是周末的缘故,小镇上热闹非凡,到处都挤满了人,街道上是各种各样的店铺,与许嘉上记忆里的老家大相径庭。

      他的印象里,小镇的街道上总是冷冷清清的,雨季更是鲜少有人会出门,镇民的娱乐场所大多集中在茶馆里,小孩子则喜欢去游戏厅。
      唯一热闹的时候是春节,街上会有舞狮表演,晚上大多数人都会聚集在小镇中央那棵最古老的榕树下看电影。

      许原并不喜欢看电影,他通常会跟牌友们约个通宵,塞给许嘉上十块钱,让他自己去街上买点东西吃。
      许嘉上倒是挺喜欢看电影的,但是一般都找不到位置,于是他就会偷偷爬上荧幕对面的那棵树上坐着看,只有这天晚上他才可以到凌晨才回家。

      两人凭着感觉往镇中央走,果然看见了一颗巨大的榕树,可是这里也不是记忆里的样子了,而是被改成了一片小广场,古树也被护栏包围起来,树枝上还挂满了祈福用的红绸带。
      至于许嘉上经常攀爬的那棵树,已经被砍掉了,现在那里是摊贩区,卖着和老榕树上一模一样的红绸带。

      许嘉上站在树下,在广场上奔跑的小孩不小心撞在他身上,没站稳摔在了地上。小孩手足无措地说了句对不起,许嘉上轻轻一笑,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帮他扑干净沾在身上的灰尘。
      “谢谢哥哥。”小孩红着脸说出这一句,然后就跑开了。

      许嘉上盯着他矮小的背影说:“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跟他差不多大。”
      陈倦看向他的侧脸,说:“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在奶奶家里,她住在莫斯科,周围都是说俄语的小鬼,他们都很讨厌,经常用石子砸奶奶家的窗户,还说要打我。这里居然有这么听话的小孩,真是民风淳朴。”

      “以前这里也有人欺负我,”许嘉上说,“可能只是那个时候我没都没有遇见好人。”
      陈倦沉下面色:“欺负你的是谁?”
      “就是刚才那个田婶的儿子,”许嘉上说,“他个子比较壮,同龄人都打不过他。”

      陈倦却说:“可惜了,他遇见的不是我。”
      “你小时候很能打?”

      陈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知道后来那些砸我奶奶家窗户的小孩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
      “我把他们都约出来打架,但是提前给警察打了电话,”陈倦笑道,“警察一来我就开始哭,说他们欺负我。”

      许嘉上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一面,于是问道:“警察会信你?”
      陈倦收敛了笑意,回答:“不信也得信,我奶奶是获得过列宁勋章与胜利勋章的人,虽然那个时候苏联已经解体了,但她也不是一些毛孩子能欺负得了的。后来警长亲自到她家里去致歉,那些孩子的家长也想来,但都被拒绝了,因为那些人还没有资格见她。”

      许嘉上说:“我可没有一位民族英雄奶奶。”
      只有一个混蛋父亲。

      有了这棵榕树作为地标,许嘉上找到了回他家里的道路,他带着陈倦在陌生又熟悉的小巷里穿过,平静地说:“其实我对她儿子已经没有怨恨了,人的记忆模式总会让人淡忘痛苦的,铭记愉快的,以前我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想着一辈子也不要再回来,现在真的回来了,反倒挺怀念的。”

      越往小巷深处走,旅游开发带来的痕迹就越少,墙壁和青瓦都逐渐退去了光华的外装,露出饱经风光的刻痕与翠绿的青苔,游客的喧嚣声消失了,幽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几声鸟鸣。

      这里曾是整个小镇为数不多的繁华地方,坐落着许多茶馆,天气好的时候还有人坐在街沿边拉二胡,老大爷们都能随着二胡声哼出相同的唱词。
      因为这里道路窄,铺子多,小孩们最喜欢在这里捉迷藏,躲在茶桌下面或者柜台里面,许嘉上没有参与过他们的活动,总是在二楼的阳台上写作业,偶尔低头看看下面嘻戏欢笑的同龄人。

      而现在,同样是因为道路狭窄,它被划出了旅游开发的中心,保留了原来的样子,却再也留不住镇上的人,两旁的茶馆全都关闭了,路上除了他们也没有别的人。

      许嘉上在一栋小楼前站定,虽然整条街都是一片萧条,但是这里无疑是最破旧的地方,连门都是最老旧的木板门,上面有很多粉笔的痕迹,应该是小孩子画上去的。
      “这是我家。”他轻声说。

      “你有钥匙吗?”陈倦问。
      许嘉上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他问了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然后走到门边,指尖电光涌起,“啪”的一声,铁制的锁就被电磁力强行拉开了。

      好吧,这个问题确实挺蠢的。
      别说是许嘉上,他也一样可以进出任何一扇门,只需要把门构解了就可以。

      小楼内部灰尘很大,而且有股很重的霉味,毕竟是十多年没有开启过的地方。
      根据墙壁上的水位线判断这十多年间一楼至少被淹过三次,所以一楼的木桌椅都有腐烂的迹象。
      许嘉上直接带陈倦去了二楼,楼梯没有光源,电灯早就损坏了,他们用手机照亮前路,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层。

      这里才是许嘉上最常待的地方,有一个客厅与两个房间,客厅连着小阳台,阳台上摆着书桌与书架,书架上还有基本当初他没能带走的书和作业本。
      陈倦环视着客厅,这里的家具虽然简陋,但是相较于那个年代来说算是比较齐全的了,不过在他的印象里,这可不是许原那种骚包男人会住得下去的地方。

      “我还没问过你,”陈倦开口,“你为什么想要回来?”
      许嘉上回答:“找一个东西。”

      说着,他推开其中一间房门,陈倦也跟着走进去,率先看见的就是几乎铺满一整面墙的奖状,除此之外还有用绳子串联起来的小红花,数量多到令人瞠目结舌。
      这一定就是许嘉上的房间了。
      陈倦观察着房间里的细节,妄图用这些东西拼凑出一个幼年版的许嘉上,可是这里留下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他只能察觉出许嘉上从小就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这些是许原帮你贴上去的?”他问道。
      “不是,”许嘉上回答,“我搬着板凳自己贴的,他懒得连屋子都不想扫,不会帮我做这些的。”
      陈倦指着小红花:“这也是你自己串的?”
      许嘉上点头:“用针就可以了,不难。”

      看来他还有一个动手能力强的优点。

      这时,许嘉上忽然掀开了床板,灰尘瞬间扬得到处都是。
      这种床掀开以后会有一个储物空间,陈倦仔细一看,里面的东西摆放得整整齐齐,有衣物,有书,还有几个小盒子。
      许嘉上也不确定自己把那个东西放在哪个盒子里了,于是把所有盒子都打开找了一遍。

      这些盒子里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多都是陈倦没见过的小玩具,拇指大小的车,迷你版的小纸伞,还有一整盒五颜六色的糖纸。

      原来许嘉上把他的童年藏到了这里。

      陈倦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好奇地盯着这些东西,很想上手摆弄,却不敢轻易伸出手,许嘉上很快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将一只用糖纸折的千纸鹤放在他手心上。
      他看着珠光色的千纸鹤,想象着许多年前,有一个小孩在这间屋子里折出它的场景,瞬间有种穿越时光的感觉。

      “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就好了。”陈倦由衷地说。
      “你想做什么?”许嘉上轻笑,“我那个时候可不喜欢交朋友。”
      “想和你一起折千纸鹤,”陈倦看着他,用温柔的语调说,“我小时候长得可漂亮了,你一定会跟我交朋友的。”

      许嘉上抬眉,目光在他的脸上扫一圈:“现在也不赖。”
      陈倦却说:“不过现在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哦?”
      “我在追你,当然是想做你的恋人。”
      许嘉上点点头:“那你加油。”

      许嘉上心中略有无语,明明自己都吻过他了,他却还想玩这种游戏,难道非要自己跟他深情表白吗?
      上辈子许嘉上就没做过的事,这辈子也不可能做,他宁可在床上哭着叫老攻,也不愿意说那种肉麻的话。

      打开最后一个盒子的时候,许嘉上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
      这是一张婚纱照。

      在那样淳朴的年代里,男女结婚很少有穿婚纱的,大多都是双方都穿西装或者工服,这张照片里的女人却穿着一条颇具年代感的粉色婚纱,她似乎有些害羞,严重褪色的照片里也能看出她绯红的双颊。
      站在她身边的男人英俊帅气,比起她的羞赫与拘谨来说就要大方得多了,他搂着女人的腰,笑得十分俊朗。

      陈倦也是第一次看见许原年轻时的照片,虽然中年时期的许原也是个老帅哥,但是比起年轻时还是差了一大截的,更何况……

      “你和他长得真像。”陈倦惊叹道。
      如果不是知道这张照片拍摄于十多年前,他肯定会以为这里面的人就是许嘉上。

      许嘉上以前就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一点像妈妈的地方,他一直以为是许原的基因太过强大,现在终于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就算是亲生父子,也不可能像到这种程度,所以许原在视频里说的都是真话,他是从那个叫做“地狱之城”的地方出来的怪物,通过模仿许原的行为才逐渐变成人类。

      许嘉上将照片小心地收起来,关上所有盒子,放下床板。
      “走吧。”他淡然道。
      “你要找的只有这个?”陈倦问。

      许嘉上轻轻点头:“这个就够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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