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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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立第三医院，三百米外，一辆面包车停在路边。
“你确定一个人能行？”秦东雅质疑道。
许嘉上戴上口罩，将录音笔揣进兜里：“没什么问题。”
下车前，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三分。
“如果十点半我还没出来，你们就先走。”
秦东雅愣住：“那你怎么办？”
许嘉上的眼睛如夜般漆黑，眼尾微微上扬：“怕什么，我又不会死。”
说罢，他跳下面包车，径直走向第三医院门口。
22：05，门卫室里灯光忽然开始闪烁，保安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忽明忽暗的电灯。
“接触不良？”他嘀咕道。
就在他抬头的时候，监控录像的屏幕全部熄灭，仅仅半秒后就点亮了，在左下角最不起眼的位置上，一片落叶定格在空中，再也没动过。
22:08，许嘉上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进入，值夜班的护士打着哈欠从办公室里出来，发现走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掉了，她以为是哪个同事下班时顺手摁掉的，没有多在意，转身去了卫生间。
22:10分，许嘉上来到四楼，离楼梯口最近的办公室前的屏幕显示着值班医生的名字，正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他握着门把手，推门而入。
里面空空如也。
这么不凑巧？
就在许嘉上思考时不时该去卫生间找找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他身形一闪，迅速往办公桌下面躲。
从脚步声判断，走进办公室的不止一个人。
“这里的安保措施太差了，”一个人说，“别说是那个组织的人，就算是普通人也可以轻松潜进来。”
“毕竟是医院，”另一个人说，“已经比别的地方好太多了，至少平时没什么人来，就算那些家伙突然失控也会被认为是精神失常。”
“我认为还是有必要加强警戒，上次还有人跑出去了。”
“你是说南岸天街那个？”
“是的，那家伙的等级可不低，幸好被解决掉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可惜了，”有人叹了口气，“她原本可以更完美的，我还以为她能成为神呢。”
“神哪有这么容易就创造出来？”
“奇怪了……我记得我出去之前把门关好了的啊。”
两人都沉默两秒。
“会不会是有人来过？”
许嘉上蜷缩在办公桌下，全身紧绷，他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甚至看见了某个人的裤腿。
细小的电光在他手上闪过，就在他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警铃声忽然划破了寂静。
“妈的，”离他最近的人骂道，“怎么又来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后，两个人都离开了办公室，许嘉上也从办公桌下出来，他发现走廊上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警报声不绝于耳，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尖叫声。
他不知道那两个人去了哪里，只好在走廊上穿行，这一层楼除了那间办公室外都是病房，他从某间病房前路过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猛锤了一下。
许嘉上情不自禁地驻足，盯着门板。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激烈，许嘉上眉头紧皱，他有一种预感，这间医院绝对不简单，就凭刚才那两个人的对话他就可以推断出，死在南岸天街的“神明”是从这里出来的。
他迫切的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想，于是将手覆盖在门锁处，没有钥匙也没关系，只要是金属质地的锁他都能用电磁力打开。
“谁在哪里！”
在这道声音响起的同时，许嘉上打开了门，里面的人迫不及待地冲出来。
并不是丧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那人脸颊消瘦，神情恍惚，一把抓过他的手，嘴里咿呀咿呀地叫着。
数名保安已经朝他跑过来，许嘉上没有停留，一把推开这个精神病患者，从楼梯下去。
“果然混进了一只小虫子。”二楼与三楼之间的平台上站着一个人，正盯着许嘉上看。
最关键的是，许嘉上竟然认识他。
他是在地铁里劫持江小奇的男人。
许嘉上直接从台阶之上跃起，抬起腿给那人一记飞踢，这次他明显有所准备，并没有被一招制服，而是闪过身形，让许嘉上这一脚踢在他身后的镜子上。
“哗啦——”
镜子分裂碎开，大量碎片飞溅而开。
许嘉上却在墙上借力，并没有摔倒在地，而是紧接着又使出一个回旋踢，这下终于击中那人的肩膀，一脚将其踹飞几米远。
谁知那人却掏出一把枪，对着他一阵扫射！
与此同时，数道电光闪过，四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仅仅十多秒过后，保安提着电筒赶来，可这时平台上只剩下了一个人。
男人抬起头，发现楼梯旁边的铁制扶手被什么东西扯了下来，而且全部化为碎片，散落在他面前。
他打出去的所有子弹全部被挡了下来。
是异能者！
如此强大的能力，难道是那个组织的人？！
就在他震惊之余，电话突然响了，接通后那边的人立即说：“实验体已经跑了！”
“妈的，”男人骂道，“赶紧去找！马上去！”
许嘉上冲出大楼门口后并没有从医院大门离开，而是选择从侧面翻墙，他听见了很多匆忙的脚步声，甚至还有枪声在他背后响起。
他刚刚从墙上跳下来，面包车就在一个漂亮的飘移后停在他面前，秦东雅拉开车门，对他喊道：“快上来！”
他毫不迟疑地上车，坐在驾驶座上的江小奇大喊：“把安全带系上！”
发动机爆发出一阵撕裂般的轰鸣，江小奇直接将油门踩到低，面包车如箭矢般弹射出去。
两个人都被牢牢地摁在座椅上，许嘉上就感觉似乎有人拿锤子往他胸口猛锤了一下，随着速度进一步提高，血管里流淌的每一滴血都像是被烧开了一样沸腾起来，连秦东雅的尖叫声都被淹没在极速流动的风中。
秦东雅撕声大喊，“你他妈的以前是开赛车的吗！”
许嘉上也没想到江小奇居然会飙车，违和程度不亚于目睹林黛玉倒拔垂杨柳。
“我……我……”江小奇带着哭腔喊，“我害怕啊！”
秦东雅瞬间变脸：“我操啊！你别开这么快！”
“我也想，”江小奇哭丧着脸回头，“可是脚麻了。”
“你他妈的看路啊！看路！”秦东雅脸色苍白，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她是一个基督徒，可能此时已经开始在胸口画十字祷告祈求万能的主来救救她。
虽然江小奇已经把速度提到最高，但是这毕竟是一辆面包车，后面紧跟着的几辆车全部追了上来。
许嘉上从后视镜里看见他们，沉下面色，忽然拉开了车门，狂风霎时灌进车厢。
秦东雅一把抓过他的手腕：“你想干什么！”
许嘉上没有回答。
可就在他即将跳下去的时候，秦东雅忽然摁住他的肩头，用精湛的柔术技巧将他摁回车厢。
“别去送死啊！”她双眼通红，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会死，”许嘉上坚定地说，“回去等我。”
秦东雅还没反应过来，腹部就被他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脚，与此同时许嘉上挣开束缚，从面包车上跳了下去。
他平稳落地，立于公路中央，狂风吹刮着他的头发，掀翻他的衣角。
沉寂的眼眸里电光闪烁，细小的花火瞬间窜直全身。
在他的牵扯下，道路两旁的防护栏全部浮在空中，看不见的力量将它们撕扯成碎片，电光再将他们串联，在空中编织成精密的网格。
许嘉上轻轻抬手，无数枚钢铁碎片带着火花弹射出去，霎时间涌出的光芒将整条公路都照亮。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夜空，在这万钧雷霆之下世间万物都只能扭曲崩解，从医院追上来的车辆全部被掀翻，爆炸声不绝于耳。
主宰雷霆的少年神清冷淡，如同神袛降临人间。
莫斯科，红场附近的居民楼里。
陈倦端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一边抿一边翻看桌面上的笔记本。
这是他在整理奶奶遗物的时候发现的东西，里面零零碎碎地记载了很多东西，并不是日记本，更像是老人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某些东西的记事本。
比如说，这一页上就写着：“娜塔莎太太送给我一盒曲奇饼干，明天做一个草莓蛋糕给她。”
这段文字下面画了一个蛋糕的侧面图，每一层用什么材料都仔细标注过，他的奶奶曾经是科研人员，做什么事情都很严谨，哪怕是一个蛋糕也要严格按照配料的比例来制作。
陈倦放下茶杯，翻到最后一页。
记录果然停在了一周前。
“如果您现在正看这段字，请您一定要原谅我的自私、狂妄、以及贪婪，是我强行将您从地狱再次带回充满罪恶的腐朽人间。”
这一段话仿佛痴人梦语，明明每个单词他都看得懂，组合在一起却无法体会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倦皱起眉头，心头一颤，继续阅读下去。
“请您将惩罚带给世间，您的国度即将降临，所有人都会高呼你的名字，我伟大的，至高无上的主人。”
在他的记忆里，奶奶一直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什么时候变得跟沙尼亚一样神叨叨的了？
“很抱歉打扰一下，我有件事情要通知你。”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陈倦指间一颤，差点把这页纸撕下来。
他四下寻找，发现了摆在书桌上的小型收音机。
“我觉得应该给组织成员安排一次心脏功能的检查，”陈倦不悦道，“如果每次你都这样做的话，肯定能吓死好几个。”
“谁让你手机不开机？”阿芙洛狄忒说，“情况紧急，只能用这种方式联系你。”
这些天许嘉上给他发过很多消息，但自从上次做了那个梦之后，他就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他干脆把手机关了。
这种行为很可耻，但是很有用，起码现在他不会经常因为梦里的那个吻而心神不宁。
“发生什么事了？”陈倦问。
“临江市出现大规模磁爆，有个了不得的家伙出现了，现在组织已经往那边调派人手。”
“我也在名单里？”
“好消息，你目前只有许原安排的一个任务，”阿芙顿了顿，又说，“坏消息是，引发磁爆的家伙，好像就是许嘉上。”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2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