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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正文 ...

  •   约等于初恋

      文/因果

      从小在小县城里读书是什么体验?

      ——你的小学同学是你的高中同学,你的高中同学是你的初中同学。

      第一次遇见G是在小学,在普遍女生比男生个高的年纪里,他比同龄人高出了半个头还多,放学排队出校门时,他站在最后一排,像一面墙,在一众小萝卜头里高得十分突兀。

      是的,突兀。

      身为小学生的我还不知道男生个高的魅力,只觉得他破坏了身高逐渐递增的队形,很不好看。

      我和他不在一个班级,因此本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和我住一个小区的发小和他同班,三年级的某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正和我发小兴致勃勃地聊昨晚播的动画片剧情,说了半天才发现一直都是我自己在说,我发小心不在焉地,低垂着头,整个人很蔫儿。

      我问她:“你咋了?”

      她一开始没回答,后来一再追问下,才告诉我G在她笔袋里放了毛毛虫,然后用小学生贫瘠的词汇量痛恨地把G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要怪她反应激烈,毛毛虫这种生物对一个小学女生来说真的是很大的冲击。

      本着姐们儿义气,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就去他们班级门口堵人了。

      虽然G的名字一听就是男生,我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我发小缩在我身边,指着从班级里鱼贯而出的一群人中的一个大高个,小声对我说“他就是G”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不过体型差并没有消灭我的英雄主义情怀,一个大跨步走到他面前,学着动画片里主角面对反派时拽得二五八万的表情冲他说:“就是你欺负的我朋友?”

      我仰着头,看见他的一双浓眉微微一皱,随即脸上漾开一抹嘲讽的笑,“你朋友是谁啊?”

      我下意识转头去看我的左手边——我发小已经不见了,估计临阵脱逃了。

      G一个人站在我跟前,人高马大,一堵墙似的,光是影子就能把我全全罩住,我一下子觉得自己特没气势,发小跑了都没法和他对峙……

      恼羞成怒之下,我大吼:“反正你不能欺负林思思!”然后胳膊一挥,一拳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这一拳下去,他懵了,我也懵了,懵到直到现在我都想不起他那时是什么反应,什么表情。

      那之后也没有老师家长找我谈话或训斥,我猜他可能是觉得被一个女生打太丢人了,谁都没告诉,暗自松了一口气。

      -

      也不知道该不该用“冤家路窄”我形容我和他,升上初中,我和他成了一个班。

      他还和小时候一样,比别人高出一大截,肩宽腿长,很扎眼,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刚开学,老师按学号指定了座位,说第一次月考之后再换。
      不巧地,单人单桌,我和他只隔了一个过道。

      升了初中,我也没小时候那么彪悍了,甚至对他有着一丝愧疚——因为后来我发小和我说放毛毛虫的不是他。

      时隔多年,又是特没面子的一件事,这次相遇,我也不好再旧事重提和他道歉。
      每每看见他,都使我感到尴尬。

      更不巧,英语课常要同桌合作练习口语,我们班虽然是单人单桌,但我左边有三组,右边有两组,按照左右顺序,要合作的即是我和他。

      结果第一次练习就发生了不愉快。

      我们小县城的师资力量不强,小学没有多重视英语课,有些同学提前去了英语补习班,但我父母不想我从小学习压力就那么大,没送我去。

      所以直到英语课上抽读课文的时候,我才发现大家的口语水平参差不齐,我的发音更是生硬。

      但他不同,即便我当时没看过几部英文电影,更没看过美剧,仍听得出他说英语时的流利顺畅,读音准确。

      也是那次,我发现他的声音格外好听,清明透彻,干净悦耳。

      然而对话前,给自己起英文名的时候,他偏偏起了个特别拗口的。

      为什么不能是“Jack”、“David”、“Joe”这类简单的呢?

      因为他发音的标准清晰,我对自己的口音自卑起来,又因他选了个不好叫的名字而懊恼担忧。

      也不能临阵脱逃,我硬着头皮和他对话完,下课铃响了,我舒了一口气。

      正在我将书本收到桌洞里的时候,我从余光中瞥见,他正笑着和周围的几个男生说些什么,眼神还时不时往我这儿飘。

      我眼睛顿时一热,心里闷闷的,忍了也忍不住,趴在书桌上哭了起来。

      自尊心极强的我,以为他是在和别人嘲笑我的英语口音。

      刚刚步入中学阶段,与稚气一同还未消退的是对周围人的关心,以及为人打抱不平的热心。

      见我哭着,以我闺蜜为首的一大帮女生围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抬起脸,抽抽搭搭,好半天憋出来一句:“G嘲笑我英语口音——”

      闻言,女生们诧异地望向G,“真的吗?”

      G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啊。”

      不过即将步入青春期的我心思敏感,就是觉得他笑话我了,一口咬定。

      随着他的否认,人群中也出现不一样的声音“不会吧。”“G不是那种人啊。”

      小县城不大,班里除了一部分小学同学外,还有一部分各种补习班上认识的,彼此相识的同学很多。

      也是经过这遭,我才发现他在同学们之间的声望和威信都很高。

      -

      初二至初三是我短暂的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

      我生了一场大病,时不时就要请晚自习的假往医院跑,一个月一次还要去北京做个小手术——在上臂切一个小口,往肉里埋药,再缝上,愈合后留下难看的疤。

      但那时我最担心的不是那一道道狰狞的疤痕,而是我越落越多的课业。

      妈妈在家全心照顾生病的我,靠着爸爸一个人的工资承担我的医药费、治疗费,让家里变得十分拮据,不可能每个月乘飞机往返北京。

      而坐火车,路途加上治疗的时间少说要花费三天,也就是说就算周六出发,也会耽搁一天的课程。

      我争强好胜,决不能容忍成绩的下滑,尤其是别人以为我因为生病一定会荒废学业的时候。

      于是一有时间,我便去找我的闺蜜给我补习。

      终归年纪还小,没有分寸感,一心只担心自己的成绩,未曾考虑过我这样频频找她,也会给她造成困扰。

      一天周末,我看到Q.Q空间里她发的动态,没有指名道姓,但我一看就知道是在说我。

      她的用词并不委婉,甚至可以说是犀利,那些冰冷的文字仿佛一个个锋利的匕首,一下下地往我心脏上戳,直至鲜血淋漓。

      读着每一个字,我身体里的血液都感觉在倒流,且携着一股寒气,让我浑身发冷。

      我不争气地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其它,只是后悔自己的不知分寸,以及想她必是要和我绝交,不然就算单纯想发泄而发那条动态,怎么不屏蔽我呢?

      我开始主动疏离她。

      与此同时,我也清楚地感觉到班里女生们也在疏远我。

      我被孤立了。
      可能那不是故意的,而是某个契机引起的心照不宣与不约而同。

      我伤心又郁闷,回到家和妈妈说,妈妈也只是一味地否定我的感受,说我是想多了,目前我的任务就是好好治病,不要想东想西。

      初二新增的物理学起来实在吃力,加上去医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的成绩惨遭滑铁卢。

      原本看好我的老师也放弃了我,不再关心我学得好坏与否,考了低分也只是轻飘飘地越过,不会像对其他同学那样鞭策或鼓励。

      可以理解,怎么能去要求一个病秧子呢,不劝休学已是宽容。

      但是这对我的打击十分强烈,我开始更加奋发学习,可敌不过药物的副作用侵蚀着我的记忆力与意识的清醒。

      不仅如此,我在学校病发了两三次。

      那种病发作的样子实在很难看,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正值青春期的我只觉得丢脸到了极致。

      每一天都很厌学,却因想证明病魔不会击垮我的学业而咬着牙上学。

      当时,G是我的后桌。
      除了传试卷收作业的时候,我们未曾交流过。

      只从同学们口中得知,有一次我病发被送去医院,是他帮我整理的书包和卷子。

      直到我同桌转了学,G顺位往前挪了个座位。

      我们成了同桌。

      ——初二班主任提倡互帮互助,于是把之前的单人单桌改成了两人一桌。

      G十分开朗外向,这或许是他在同学们之间很受欢迎的原因。

      他没记仇,主动和我搭话,后来我们之间始终有说不完的话。
      他幽默,会给我讲很多很多笑话段子,以及他看过的电影、动漫,听过的歌,玩过的游戏。

      我们不知道相视而笑过多少次。

      我的世界一下子明亮了起来,不再厌学,反而十分期待。

      他像一束光,照亮了我昏暗荒芜的心。

      我想,现在我悲伤难过的时候也喜欢上网找搞笑段子看,可能也是那时候他给养成的习惯。

      他学习也好,我不懂的知识点都会耐心地帮我讲,不过我长了教训,没有得寸进尺过。

      唯一的一次“得寸进尺”,是我在一节体育课上意外摔断了右胳膊,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写不了字了。

      别的科目还好,只是物理实在是我的弱项,10年代初还没有那么多教辅app,教辅读物又和我们老师的授课节奏与模式不太一样。

      于是我厚着脸皮,小心翼翼地问他:“那个,你物理笔记能借我复印吗?”

      他看着我,坦率地说:“可是我不怎么记笔记,那些我在补习班都学过了。”

      我自然而然把这句话当作拒绝,有些局促地把视线从他的眼睛移到我书桌上。

      没想到,下一秒他却说:“你把你笔记本给我,我帮记好了。”

      他语气自然又散漫,好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可对于当时孤立无援的我来说,那句话好比天籁。

      ——有人不会嫌我麻烦,有人愿意帮助我。

      如果我是落水人,他就是一块浮木,无关能否救我上岸,是让我相信“我可以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那我给你复印一份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要看呢?”我心怀感激道。

      他摆摆手,理所当然般地,“到时候和你一起看就行。”

      “一起”一词,触动了我的心,颤颤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晚自习不在的时候,他会坐在我的座位上,我第二天早晨到校,就会看到他留在我书桌上的一些试卷书本。

      好像某一种约定。

      不过我猜,他是因为我的椅子上没有书包才坐的,因为他身高腿长,坐在他放着书包的椅子上肯定不会太舒服。

      ……
      我吃的药副作用实在强悍,不光有记忆力减退和嗜睡,它还让我的体重飞速增长,令我整个人像吹着气的气球一样鼓起来。

      有一回我整理桌洞里的课本,低头看见自己粗壮的大腿,悲哀地叹道:“你猜我现在多少斤了?”

      他正校准着他的手表,漫不经心地反问我:“多少斤?”

      我无奈地沉了口气,“120了。”

      他从手表上移开了目光,上下扫了我一眼,淡淡扯起右边唇角,说:“不像啊——”

      我看不懂他的眼神,也听不出他的语气是真心还是宽慰,但我猜一定是后者。

      他在说好话让我开心,我也确实开心,心里美滋滋地开出了花,一点一点陷进了他的温柔与善解人意里。

      某一节语文课,老师一进门便把作业本往讲台上一摔,发起火来。

      原因是这回作文作业班里交上去的人数还不到三分之一。

      这场火几乎持续燃烧了整节课。

      我和他百无聊赖,开始开小差,主要是他和我说小话。

      如今我早已记不得,当时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说不完的话。

      我怕老师,所以只是小声“嗯”“好”“啊”地回应他,听他说起趣事,还是忍不住低着头偷偷笑。

      却不想,课时过半的时候,我被老师大声叫了全名。

      因为开小差正心虚的我直接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书桌也因我突然的动作晃动了一下,发出突兀的声响。

      结果老师只是说我的作文写得非常好。

      十分地尴尬。

      待老师慷慨激昂地又进入下一轮训斥教育,我还惊魂未定,他又悄悄转过头,眉眼带笑道:“吓到了吧?”

      他是在安抚我。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看见窗外的阳光折射在他的玻璃镜片,晃了眼。

      ……
      同桌之间总会不经意地发生一些莫名暧昧的事。

      比如那天,学习委员来找G说些什么,末了和他说:“我能戴一下你的眼镜吗?”

      G答应了,然后摘下眼镜递给了她。

      待她走后,G叫我名字,对我说:“你要戴戴看吗?”

      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以及听见刚才学习委员摘下眼镜时慌张地笑着说“好晕啊”,当即摇头拒绝:“我还是不要——”

      话还没说完,他迅速地把眼镜腿挂到了我的耳朵上,伴随着动作,他手上肌肤轻轻扫过我的耳廓。

      戴上眼镜,我的视野一下子模糊扭曲起来。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见他含着笑的嗓音:“我就是想看看你戴眼镜是什么样子。”

      一股热气霎时间窜到我脸颊,让其变得通红,我迅速摘下眼镜还给他,掩饰性地垂下头翻弄桌洞里的书,佯装在找下节课的课本。

      还有一次,他朋友给了他一块德芙巧克力,小块单独包装的那种。

      他指着塑料包装上的英文字母,问我:“你知道德芙的英文名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
      但是人家一本正经地打算给我科普,我怎么好拆他的台。

      他弓着背,额头抵着书桌边沿,微侧着头,直直望着我,“是‘Do you love me’的缩写。”

      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小组靠着墙的原因,我莫名感觉空间狭小非常,小得我喘不过气。

      也许是我多心,我察觉气氛有些暧昧,便故意破坏道:“可是‘Do you love me’的缩写不应该是‘DYLM’吗?”

      他低低笑了声,“也是。”

      气氛破坏得还不够,我脑回路清奇地说:“而且我觉得士力架更好吃。”

      -

      我记忆中的G总是笑着的,灿烂,明朗,耀眼,像颗太阳。

      某天中午放学后,公交车比平时来得晚了一些,我站在车站边上等。

      我看见G骑着自行车从我前面经过,也不以为然,因为我没敢把他当作朋友,对他的定义只是“同桌”。即便平时有许许多多的互动,也把它归于“同桌挨得近,好说话”的原因。

      自从生了病,我变得沉默寡言,和闺蜜绝交以后更是把自己缩起来,从不对任何人主动。因此我在班里人缘不好,很少有同学会和我打招呼,我已习以为常。

      可是没想到明明G的自行车已经从我的余光中滑过,他却居然转过头,笑着对我说了一声:“拜拜!”

      那天上午下了一场大雪,中午才刚刚露出一方晴天,路边和灌木丛上都是厚厚的积雪,日光照射下来,四处闪烁着洁白的晶莹。

      光,照得我心头一暖,而后又化为热流,蔓延开来,足够我驱散过去收到并积攒的所有寒意。

      虽然只是小事,但对于朋友很少的我是那么奢侈。

      ……
      升了初三,又有一门名为化学的陌生科目闯入了我的学习生涯。

      彼时我的病情已然趋于稳定,很少发作了,

      有了被物理磋磨过的教训,每节化学课我都听得百分之二百的认真。

      那是一节理论课,刚进入新一单元,没去实验室。

      我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讲解课本上的概念,等到快下课,老师让做练习册上的随堂习题时,才注意到书桌上放着一颗长方形,用白纸包着的糖块。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响声。

      我本能似地侧眸看向他,他只是扬起一抹浅浅的笑,从窗外投进来的阳光和他的笑容并存的瞬间,是那样的温暖。

      我以前没吃过那种牛奶糖,和我常吃的大白兔、金丝猴、喔喔都不同。

      是含在嘴里,刚刚好的那种甜,不会腻。

      那天回到家,我特矫情地在日记本上写:“一颗糖,一抹笑,一缕光,一阵暖,已定格在记忆,只剩那一束光芒。”

      日后一语成谶。

      人活着,总会有几件憾事。

      做了一年半的同桌,我才知道他生日是在年末,我问他生日想要什么礼物,他总说没想好。

      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只好一直等着他的答案。

      可是他生日那天,正好和我去北京复诊的日子重叠,回校后因马上到来的期末考试忙得晕头转向。

      他没提,我也忘到了脑后。

      礼物终是没能送成。

      -

      我们县虽是小了点,可好歹光是城区就有十多所高中,和一个同学从小学到高中全上同一所学校的概率属实不大,就算有,也不一定认识。

      然而我去高中报到时,我又在人群中看到了G的身影。

      仅仅是不经意的一瞥。

      帽子不规矩地斜斜戴着,军训的迷彩服衬得他更加高瘦挺拔,像棵傲然挺立的白杨。
      他站在大太阳底下,披一身泛白的光,微垂着头扫了眼腕上的手表,而后继续和周围一群男生说说笑笑。

      隔得不算近,我却看得真切。

      我没有去和他打招呼。

      自初中毕业后,我和他就没有联系过,即使我们都有彼此的联系方式。

      好像不是同桌了,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一样,不会有什么话说。

      高中我们俩不在一个班。

      缘分真是奇妙,来的时候挡不了,去的时候留不住。

      和他的最后一次交集,是在高一时的秋游。

      学校租了几辆大巴,带我们去附近小镇的风景区。

      我们班和他们班轮到了同一辆。

      刚开始还排队有序地乘车,后来就直接乱七八糟随心所欲了。

      大巴的台阶比公交车高一些,我上车的时候没注意绊了一下,失去平衡的身子即将要摔下去。

      这时,有一只大手从后面轻轻扶了我一把,借给我他的力,让我避免了秋游第一天就负伤。

      站稳后,我下意识回头,只看见他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臂,虚虚护在我身侧。

      ……
      要说后来,十分简单,高中三年我们没说过一句话,毕业后便是各奔东西。

      只是毕业卖书的时候,我也没有把他给我记的笔记丢掉。

      德芙打败了士力架,在我的喜好中占了更高的地位,去便利店或超市总会顺手买一块。

      在网上看到有关学生时代的暗恋的话题,脑海中会闪过他的身影。

      就连写文构思情节的时候,都会无意识忆起同他的点点滴滴。

      大学毕业那年,我们家买新房搬家,收拾东西的时候,打算把以前的旧书包扔了。

      扔之前我习惯性地把所有拉链拉开,倒过来抖落抖落,看看里面还有没有什么东西。

      结果还真有一张泛黄的纸条。

      我拆开来看,上面写的是:

      “我生日你送我德芙呗?”

      年少的我们呀,连喜欢都是懵懵懂懂、偷偷摸摸的。

      ……
      看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这些不过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值一提,可是谁的青春不是由一件件微小细碎的小事拼凑出来的呢?

  • 作者有话要说:  致所有未来得及开始就已结束的“初恋”。
    -
    如果现在问“我”还喜欢G吗,答案会是否定的。
    仅仅是感谢在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里,他陪我走过一段路。
    就让纯粹的感情藏匿在美好的年华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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