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
谈话面见时间在周六下午四点，地点是N市。
陆烆提前查了查这座城市，没找到现实相似的，但城市规划和现实的一线城市差不多。
因周五还要去公司处理些事，他要秘书定的周六上午的票，天还没亮，陆烆就打车去了江允星的家。
到江允星的小区时，江允星已经站在门口，他背的还是平时去学校的书包，看起来沉甸甸的。
“带了什么？”等江允星上车，陆烆随口问了句。
江允星将包脱下来抱在怀里，道：“这周的作业，还挺多的。”
陆烆扫一眼江允星的包，忽的想起自己的高中生身份。
这几天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上课时翻项目计划，下课查看邮件信息，一放学就往公司跑，因放学后公司职员已经下班，想和他们见面都难，许多事情只能通过电话传达，到今天他才勉强把事情弄清楚。
这几天别说写作业，他的书包背去背回，甚至没打开过。
想到还有一年的高中生活，以及一年后让所有高中生望之却步的高考，陆烆微微蹙起眉。
陆盛华那天特意强调过学习的事，再怎么样，他也不能把成绩落得太差。
想到自己要做的事又多了一项，陆烆顿时有些萎靡，他靠着车窗缓缓闭上眼，决定放空大脑歇息一会儿。
他本就觉浅，错过睡着的黄金时间更是难以入睡，到今早也只睡了两个多小时。
现在天刚蒙蒙亮，车里车外都很安静，离机场还有些距离，陆烆渐渐起了困意。
意识在将睡不睡的边缘，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放下，反而令人抓心挠肝的难受。
陆烆眉头紧蹙，呼吸也沉了几分。
车驶过一个陡坡，猛地抖动一下，陆烆没坐稳，整个人朝前倾，他快速抬手扶住前方的座椅，脑袋没撞到，但整个人都清醒了。
“哥，你没事吧？”
陆烆偏头，就见江允星一脸担心地看着他，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似乎是刚才准备扶他。
陆烆道：“我没事。”
江允星把手收回去，再次抱住自己的书包，陆烆也重新坐好，看向窗外。
“你脸色不太好。”江允星忽然道。
“嗯。”陆烆表情不变，随意地说，“昨晚没睡好。”
“那你现在睡会儿吧，离机场还远呢。”江允星说完，又支支吾吾地说，“你要不要靠我身上？”
陆烆睨了江允星一眼，就见江允星眼睛看着地面，手不自觉捏着书包背带。
陆烆在现实中虽然不喜欢热闹的场地，但为了应酬，不得不进出某些地方。
在那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主动的人。
陆烆还记得被那种人贴上时是什么滋味，即使只体验过一次。
就那一次，他把凑上前的人推到地上，明确表达了自己的厌恶，之后再也没人上赶着找骂。
但很奇怪的是，看着江允星就在自己旁边，他竟然有一种想靠近的强烈欲.望。
听到江允星说出这种话，他的心里甚至涌出开心的情绪。
还是因为那个标记么？
明明过去几天了，标记的影响却还是存在着，这几天虽然没见到江允星，但每到大脑闲下来的空当，江允星总会出现在他脑海里。
比江允星的脸更清晰的，是江允星信息素的气味。
这还只是第一次临时标记。
陆烆心中叹了口气，看着江允星扭捏的模样，抬手摁了摁江允星的包。
江允星愣了半晌才会意，将包放到左侧，陆烆朝他俯身，头枕到他的腿上。
陆烆放松了身体，困意瞬间涌了上来，他沉沉地呼吸几次，然后气息渐渐平稳。
江允星浑身僵硬，像座石碑，头都不敢往下看，只能瞪着眼睛目视前方。
话虽是他主动提的，但他没想到，陆烆二话不说就照做了。
腿上传来温温的热度，陆烆的呼吸时浅时深，热气透过薄薄的布料呼到皮肤上。
江允星半天才适应过来，悄悄低头，见到陆烆的侧脸又是一愣。
他第一次见陆烆如此放松的神情。
陆烆似乎睡熟了，眉头舒展，睫毛微微翕动着，平日里的冷淡感也少了许多。
江允星看着那张脸出神，视线不自觉落到陆烆的嘴唇上。
那天的事情又涌出脑海，江允星脸瞬间红了。
陆烆为什么要亲他呢？
他想了好多天，都没敢想出答案。
车又是一抖，这次陆烆没往前栽，但睡眠还是受到了打扰，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江允星扣住陆烆的肩膀将人摆正，安抚性地揉了揉他的额头，陆烆很快又放松下来。
盯着那张侧脸看了许久，江允星闭上眼，心中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陆烆亲他的时候，他没跑就好了。
-
托江允星的福，陆烆一路上睡得安稳，上飞机后又睡了一觉，将昨晚缺的觉都补了回来。
因为只在这谈个事住一晚，陆烆也只背了个包，两人都是一身轻松，下飞机后先去附近吃了个早餐。
早餐吃得甚是艰难，江允星倒是津津有味，陆烆看着面前的食物，却怎么也下不了口。
两人各点了一份牛肉粉，江允星吃了半碗，抬头发现陆烆撑着脑袋看着他，连筷子都没拿。
江允星将嘴里的咽下，问：“哥，你怎么不吃啊？”
陆烆低头看了一眼江允星的碗，道：“这肉一看就嚼不烂，塞牙。”
“也还好吧，我吃着挺好的，怎么看出来的啊？”江允星说着，夹了一大块放进嘴里。
陆烆没说话，专注地盯着江允星，江允星嚼着牛肉，和陆烆对视了一会儿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陆烆在想什么。
刚想开口问问，就听陆烆道：“三十二下。”
江允星：“……”
他低着脑袋喝了口汤，也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被陆烆盯着忘了吞咽。
喝了一口汤，陆烆的手机递了过来，屏幕上亮着付款码。
陆烆道：“去隔壁超市，跟我泡碗面。”
江允星：“……哪有大早上吃泡面的。”
“那个味道还不错。”陆烆随意地说。
“那是垃圾食品啊，不能多吃，很难消化的。”江允星又抬头，看着陆烆坦然的表情，忽的脸色一变，“哥，你……你这几天中午不会都吃的泡面吧？”
陆烆挑了挑眉，没否认。
“不能那样吃啊！”江允星欲哭无泪，本来还纳闷这几天中午陆烆怎么过的，现在算是知道了，陆烆在吃上不仅挑剔，还学不会变通。
“你以前早餐都吃什么？”江允星问。
陆烆想了想：“鱼。”
江允星：“还有呢？”
陆烆：“鱼汤配面，配饭，配面包……”
江允星：“……是真的很爱鱼啊。”
“嗯。”陆烆坦然承认，又补充道，“但不能有刺。”
所以进入这个世界后，他失去了做菜挑好刺的权利，也就没法吃到满意的鱼了。
这话陆烆没说，但江允星也勉强能猜到，毕竟自己刚穿进书里时就帮忙挑过刺。
江允星道：“不是也有没刺的鱼吗？”
“嗯，那种鱼我不吃。”
江允星：“…………”
虽然陆烆对眼前的牛肉粉很是嫌弃，但江允星好说歹说，他还是勉强吃了几口。
大概是因为没吃饱，去酒店的路上陆烆表情都不太好，好在酒店旁边有一家高档寿司店，陆烆挑了一些，看起来还挺满意。
陆烆定的双人房，江允星到了酒店才知道，虽然表情有些愣怔，但也没说什么。
离面谈时间还远，陆烆进屋后先冲了个澡，换上了带来的便服，从浴室出来，就见江允星已经拿出了作业，在桌前奋笔疾书。
陆烆扫了一眼，走去床上坐下，将买的寿司拿出来吃。
填饱了肚子，陆烆心情舒畅不少，又拿了今天要谈的资料出来看了一遍，再抬头时江允星还在写作业。
陆烆放下资料，朝江允星走过去，站到他旁边。
江允星正在做一张英语卷子，半页纸的阅读理解，陆烆扫了几眼，又扫过江允星选的答案。
“成绩还不错？”陆烆问。
江允星笔一顿，没回头地说：“就英语还可以，本来想出国的……”
陆烆：“那怎么没出。”
“……家里不让。”江允星的语气有些沉，“没那个条件，而且我其他学科也不是很好。”
陆烆没说话，看着江允星的后脑勺。
这好像是江允星第一次说现实中的事。
但江允星也没多说什么，笔又继续写起来。
“你现在要再读一遍高三，可以好好准备准备。”陆烆道，“以后要是还想出国，我可以送你出去。”
陆烆经营了分公司七八年，清楚地知道分公司的价值，虽然第一年的钱赚的不是很多，但资助江允星出国还是绰绰有余。
他的想法很简单，江允星和他来自同一个世界，现在又跟着他混，以后说不准还要帮他治病。
相处起来也没什么反感的地方。
既然有这个心愿，他又有足够的余力，帮江允星实现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江允星不这么认为。
从来没有人像陆烆这样对他，即使是他的父母。
江允星的笔再次顿住了，好半天，他仰起头，从下往上看着陆烆。
“哥，你那天……为什么亲我啊？”
陆烆垂眸和江允星对视，却没说话，江允星的表情太单纯了，他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他都不觉得那算得上亲，只是嘴巴贴了一下而已。
好一会儿，陆烆才开口：“医生告诉我，你的信息素跟我的融合，可以帮我治病。”
“融合……标记吗？”
陆烆“嗯”了一声：“不止临时标记。”
江允星表情僵了一下，坐正身体转过身：“还，还要别的标记吗？”
陆烆：“嗯。”
江允星脸唰的红了：“那，那样不行啊。”
“真，真那样的话，会从心态上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化的。”江允星像个熟透的柿子，艰难地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这是定死的设定，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
“你想说什么。”陆烆环抱手臂，轻轻倚在桌旁，“你觉得靠你治病，我会爱上你？”
江允星：“……”
“你们这种小朋友，是不是很喜欢想七想八？”陆烆伸手，挑起江允星的头，他觉得江允星此时的表情还挺有趣的。
“只有你能治我的病，也只有这种方式可以治病，如果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此，爱上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陆烆抬起大拇指，在江允星唇上蹭过：“感情这种东西，顺其自然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