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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贩卖花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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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刚才那句话吓到阿满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阿满何至于如此慌张。”许奕见到她如临大敌之色后,唇边不禁蔓延出一抹苦笑。
“阿满当我是哥哥,而我亦只是将阿满当成妹妹罢了,其余的你不需要有多余的心理压力。”
梦里的后面她回了什么她忘了,只因现实中的她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
虽说五月的天气已经炎热开来,可这深夜中的一盆冷水袭来,依旧冷得她心尖发颤。
妃湫的身体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缩了缩,无神的瞳孔中见不到半分恐惧之色,有的只是像被蒙上了一层薄雾的褐色琉璃。
“这便是你们这次送来的货色,瞧着倒是有几分姿色,偏生就是个瞎子,要不然这价钱说不定还能再提提。”为首的老|鸹上前一步,那居高临下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话虽如此,可这姑娘身上的气质非旁人所能比拟,再加上这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模样,说不定正中某些客人的心。”将人扛过来的麻二一双贼溜溜的吊三角眼不断转动着,就连那手都不自觉的搓了起来。
“这姑娘可是我麻二废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这价钱。”
“可还是干净的良家女不成。”被称为张妈妈的女人并未马上搭话,而是伸出手桎梏住妃湫的下颌,使得她只能被迫抬起头来与其对视。
“这……”
“这些年来我张妈妈经手过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上百,是不是清白的一眼便能看出,若是你们说了谎,日后我们的这生意显然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的道理。”张妈妈瞧她嘴里被塞了污布,并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倒是很惹得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喜欢。
不过在喜欢又如何,这价格怎说也得要往下压才行,谁知送来的这些姑娘会不会是个棘手的麻烦。
“自然是清白的,要不然哪怕是给我麻二再多几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张妈妈。”其实麻二说到这个时,心里也是有些发虚。
而一旁的张壮则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呛声道:“这货张妈妈已经验过了,既然货物没问题的话,还请张妈妈早些将银钱给我们兄弟二人才好。”
“好说,不过这瞎了眼的姑娘可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原先答应给你们的价格自然只能给一半。”张妈妈起身,笑得几分冷意,就连刚才接触过妃湫的手都有洁癖的用绣帕一根根擦拭干净。
“张妈妈,你这是叫趁火打劫!何况这次的货色还那么好。”闻言,麻二忍不住出声道。
“何来的趁火打劫,难不成你们不知道最近城里查得严吗,再说现在除了我张妈妈这处还收人,其他地方哪儿还敢收,并且给出那么好的价钱。”张妈妈随意看了这俩人一眼,遂转身外出。
毕竟在这不流通的柴房里待久了,不免熏得她有些难受。
“行。”麻二看了一眼已经准备走出来的张妈妈,和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妃湫时,狠心咬牙出声道:
“不过这次的钱必须全给我们兄弟二人换成银票才行。”
“大哥。”大壮不可置信的轻扯了扯他袖口,显然不愿。
“没有那么多可是,还请张妈妈现在把钱给我们兄弟二人才好。”
“好说。”见生意已做成,张妈妈脸上的笑意倒比之前真诚了几分。
而屋里的妃湫则在昏昏沉沉之间听完了全程,可那混沌的脑子还未清醒许久,便再一次昏了过去。
等第二日天微微亮时。
一夜未睡,此时眼下带着一抹连脂粉都掩不掉的浓重青黑的欧晃推开门后,不由揉了揉眉心。
“老爷,白大人来了,现在正在竹林中等您过去。”伺候的小厮见老爷醒来,连忙殷勤的迎了上前。
“好。”欧晃伸出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遂往竹林中前去。
他想,那人应该知道师叔的下落,甚至他们二人此时寻的皆为同一人才对。
昨日满府红纸喜宴的林府,却在半夜中不知偷偷往外运出了多少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听说就连府里的狗都叫了一夜,那夜间打更人路过时还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人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那位新入府的新夫人因着一些事惹了那活阎王不高兴,所以活阎王才寻了其他人撒气。
可哪怕诸人心里头在百转千回,甚至是不择手段的想要去打听回来好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时,无一不是碰到了一个软钉子,或是一鼻子灰。连带着本就戒备森严的林府此刻更像是一个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铁桶。
此时一身黑色长袍,衣玦处绣着金丝仙鹤边的林慕秋正满脸阴鹫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林臻,目光不像是看儿子,更像是在看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爹,昨日之事我是真的不知情,还有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并不关婉莹(苏霜的字)的事。再说我怎么知道事情会那么的凑巧,还有哪怕就算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心生惧意的林臻正半垂着脑袋,双手不安的搅动着衣袂上的银绣竹花。
在他从小到大的记忆里,极少见到父亲对他露出如此怒不可遏的一幕,就连当年母亲走的那一刻都是淡淡的。
可越是这样,他就觉得越发不甘心。
凭什么那个女人能轻而易举的得到父亲的宠爱,而当年的母亲却得不到半分。
“还有我………”当林臻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在对上林慕秋森冷如刀的目光时,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语。
“你姑妈一家已有许久未见若闻了,前几日来信说想你得紧,不如趁着这段时间过去住几日。”林慕秋看着这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时,更显烦躁。
好在的是阿满并未看见,否则说不定还得如何闹。不过依她的性子,说不定连闹都不会闹,只会无视,越是这样,才会越发令他痛恨她的冷漠与无情。
“不,我才不要去。”事到如今,林臻还能不明白什么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的,只是他没有想到他爹居然会做得那么的绝。
“爹你怎么能这样,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反正我不要去姑妈家,要是我去了我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你可不能真的娶了媳妇忘了儿子。”
姑妈家远在西北之地,这一去一回最少也得三月有余,更何况他们那里的风气满城行武,就他这只软柿子一去,还不得□□练成一条死狗。
“这可由不得你。”林慕秋显然不愿再多言,随即对着门外的陈一,冷声道:“你们还不将少爷送走。”
“爹,我不去,反正打死我也不要去姑妈家,再说家里的宅子这么多间,你随便送我一个我都保证日后不会在出现碍你的眼。”林臻一听见外面的人要进来抓他后,连忙像只长了尾巴的兔子跑得飞快。
“老爷,这………”
“将人抓回来,哪怕是打晕了也得将人送走。”
何况这一次的林慕秋也是下定了决心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们二人,不过当务之急是得尽快找到阿满才行。
可这人海茫茫,又得到何处寻人。
而此时的妃湫正被迫从一间柴房转到了另一间柴房,连带着他们担心她会饿死,还好心的给她送来了一块发黄,并被咬了一口的馒头和一碗清水。
馒头虽凉,不过好在不馊,就是吃起来的时候有点剌嗓子的难受,好在有水送服。
只是还未等妃湫将馒头给艰难的咽下去时,原先紧闭的木门被人大力推开,惊得她手上的馒头一跳三米远,彻底离她而去……
试问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操蛋的事情不成?
“你们还不赶紧将这位姑娘带去洗干净了,晚上可得有客人要来。”为首的张妈妈颇为嫌弃的扫了里头的妃湫一样,眼神就跟看什么垃圾一样。
“诺。”
这一次的妃湫倒是难得的没有挣扎和反抗,只因为她实在是饿得手虚脚软,连想要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加上现在的剧情本就乱成了一堆麻线,也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尽头。
妃湫被带到一个大澡堂中,人还未进去便听到了不少女子哭哭啼啼不认命的哭喊叫骂声。唯她一个老老实实不吵不闹的实在少见,以至于惹得澡堂里的搓澡大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心想:这小姑娘倒是上道,明知改变不了的事实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躺着,说不定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等洗完了澡,便被安排了到一个小房间,由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大夫伸出颤巍巍的手给他们检查身体,好确定没有有病或是有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