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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降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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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GS03700]开始投放。”
“开始生成人物形象。”
“开始生成地图。”
“投放地点已确认：[大都会]”
“地图NPC：[未解锁]”
......她缓慢睁开了眼。
起初视角有些模糊摇晃。她再三眨眼，低下头看见自己的手脚，再抬头环视四周，终于对自己的存在有了实感。
此刻她身处一条偏僻小巷，两边是高高的水泥白墙，中间过道狭窄，她站在中间都觉得逼仄。站位距离巷口有一段距离，但能看见出口处衣着鲜艳明亮的行人来往。
她盯着巷口看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懵逼发问，“我是谁？这是哪儿？我在干嘛？”
“姓名确认：[乔琪乔]【可修改】”
“【备注：或许你会想要自己起一个新名字？】”
“身份确认：[未解锁]”
“【备注：就目前而言，你是一个‘幽灵’。】”
她看了会儿眼前跳出的姓名修改选项，“【是否确认修改：是/否】”，陷入思考，两秒之后她得出结论，喃喃自语，“所以我是一个无身份者。”
她选择了否。她不知道这个已确认、然而自己毫无印象的名字有什么意义，姑且保留着吧。
“【登录副本确认：[大都会·████]】”
“【备注：大都会是一座和谐友善的城市，尤其对于来到这个世界的新手而言。它富裕，光明，和平，并且是目前地球上最强大的保护者居住地。但是请不要放松警惕。根据███规则而言，大都会依然存在某些危险时刻，比如‘三大袭击事件’——不过对于仍处在新手期的你而言，规则施加的保护让你还不至于这么倒霉。】”
“【副本NPC确认：[未解锁]】”
“【备注：请尽快解锁新人物吧。你问这有什么用？没有什么用。收集癖的你大可以把它当成集卡游戏来玩。】”
“副本？NPC？集卡？”乔琪乔迷惑，“所以这是一个游戏世界？而我是一个玩家？”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是什么？玩家系统？后台？GM？”
【你可以把我当做游戏系统。】
“所以说，你是一个给我颁发任务的存在？告诉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主意。】
乔琪乔眼睁睁看着前方浮起面板。
“【主线任务一:请自由探索世界】”
“【备注：这个世界对你来说还十分陌生。你可以做出任何事来增进你对它的了解。但是请注意，这份了解是双向的。██们也会通过你做的事来认识你。希望你不会在懵懂的时期太多的暴露你自己。】”
“【主线任务二:请自由探索你自己】”
“【备注：你是谁？你在哪儿？你要做什么？经典的哲学三问。但这些问题的答案对于你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为什么我这么说？恐怕你得自己寻找原因。我可以给你一个友情提示：你有一点小小的超能力。】”
“【任务奖励:无】”
“【失败惩罚:无】”
“【阶段任务一：探索副本[大都会·████]】”
“【备注：众所周知，每座城市都有它的超级英雄，每个超级英雄都有他们绑定的超级反派。你会画人物关系图谱吗？这对卡牌的分类整理来说非常重要。】”
“【任务奖励:无】”
“【失败惩罚:无】”
“没有奖励，没有惩罚，”乔琪乔又看了两遍，自言自语，“我懂了，形式主义。”
【... ...】
她点开副本地图，发现面板整片漆黑，只有中心一片不规则区域发着莹莹的光。她猜测那片发光区域就是大都会，可是那上面既没有路线也没有定位和区域规划。她不由迟疑一下，“...你有搜索功能吗？有些东西我不太理解。”
【请稍等。】
【Loading......██正在加班赶稿......██正在从树上救猫......██正在抵抗魔法控制......██正在从外星赶回地球......】
乔琪乔看着这一长串字符陷入迷惑，“？”
【搜索引擎加载成功。本地资料已载入。辅助道具已生成。】
【请摸摸你的右口袋。】
乔琪乔低头。她的初始服装是一件白色卫衣和一条浅色牛仔裤。牛仔裤的口袋很浅。卫衣口袋的位置则十分适合揣手。她把右手伸进卫衣口袋，摸出一部手机，“... ...”
她无语片刻，还是诚实的点开Google搜索：大都会的守护者——
“超人是不是真的能和小动物说话？讲真的，他的人设不就是外星白雪公主吗？”
——哇这个贴几个意思。照你这个说法，全人类都成了小矮人，佐德就是恶毒后妈。那莱克斯卢瑟呢？王子吗？
——楼上你... ...
——什么？不愿意帮助白雪公主的小矮人都被开除人籍了吗？
“理性讨论超人内裤外穿后里面有没有再穿内裤：超人究竟穿了几条裤子？”
——啊，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应该@布鲁斯韦恩来回答？
——楼上搞什么，打真名是想被封贴吗？
——新人迷惑，为什么要@BW，SS自己不知道自己穿了几条吗？
“那些整天无脑吹超人的都进来康康这篇文章：《人类为什么不需要超人》！”
——又来了。整天装成一副人类主义的样子其实都是为黑而黑，超人招你惹你了？
——楼主和楼上吵起来的你们都看过文章了吗，人家根本不是你们这几观点啊，真xswl。
“隔壁的整天抵制SS和BW的恋情，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大都会？我们又不是没有霸总！LL上啊！SS不流外人田！”
——LL实名辱骂楼主。
——说相爱相杀的你们是认真的吗？这对都有人磕？恕我只看出来LL的杀意。
——楼上你不懂，在cp粉眼里，颜值配上了就可以结婚生子了。
乔琪乔看完这些热度最高的介绍，感觉自己更加迷茫了。她消化两秒，依然觉得这些信息难以下咽，只好再次回顾任务面板，惊讶的发现又有一些板块解锁了。
“【登录副本确认：[大都会·人间之神]】”
“副本NPC确认：[超人]【提示：尚有未解锁身份】”
“[超人]进度条确认：2%”
“副本NPC确认：[莱克斯卢瑟]”
“[莱克斯卢瑟]进度条确认：1%”
“跨副本NPC确认：[布鲁斯韦恩]【提示：尚有未解锁身份】”
“[布鲁斯韦恩]进度条确认：1%”
“[布鲁斯韦恩]所属副本已解锁，副本[哥谭·████]开放。”
乔琪乔，“？？？”
她再点开地图，发现中心的荧光区域已经变了个形状，原本的大都会从最中间移到了偏右的位置，左边多出一片颜色更加暗淡的区域，标注着“哥谭”。
“这......我的进度是不是推进得太快了点？”她确实很困惑，“我只是打开了Google，看了点资料介绍——”或者说看了点奇怪的小道消息，就一下子解锁许多人物和地图。
集卡游戏的掉率这么随便的吗？还是说这些都是不怎么珍惜的R卡？
仿佛听见她的心声，下一秒解锁的三个人物名字旁边都被标上了大写加粗的艺术字体： 【SSR！】
【副本设置就是这样的。一个关键NPC解锁，顺着他的人际关系网摸过去就可以拔出萝卜带出泥。】
“似乎很有道理。”乔琪乔看了系统的解释，若有所思。她再拿出手机，这次她直接搜索超人，然后她在一堆铺天盖地的搜索消息里捕捉到另一个关键词“正义联盟”，然后又由“正义联盟”引申到“复仇者联盟”“X战警”“神奇四侠”......关键字太多，她也只能一眼扫过，还有一些热度相比之下稍低的，比如“少年正义联盟”“少年泰坦”等等，她干脆就没点进去看。
可一眼扫过去的那些东西已经数量繁杂的可怖了。她压根没花心思去记，只是在手机上随意翻翻想跟刚才一样撞撞运气，结果这次抬头看见面板更新，她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
“【跨副本NPC已解锁，[蝙蝠侠][神奇女侠][钢铁侠][美国队长][闪电侠][蜘蛛侠]......】”
“【人物探索进度：1%，2%，0.5%，0.2%，1.7%......】”
“【新副本已解锁，[哥谭·黑暗骑士][纽约·复仇者联盟][星城·城市猎手][中心城·闪电飞光][海滨城·燎原星火]......】”
“【触发阶段任务，探索[哥谭][纽约][中心城][海滨城][星城]......】”
一片金光闪闪的SSR。
浑浑噩噩。浑浑噩噩。
——或许是我弄错了卡牌的等级分类，SSR不怎么重要，R卡才是最珍贵的卡牌？
她强自镇定地收起手机，关掉面板，当成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反正，这些任务，又没有时限，又没有判定条件。没有奖励，也没有惩罚。做不做的，好像也无所谓嘛。
然后面板又顽强地浮现出来，挡在她眼前。乔琪乔不耐烦的挥挥手想将它打散，面板聚了再散，散了再聚，打死不走。乔琪乔不大高兴地瞅它一眼，然后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内容已经变了，只剩孤零零的几条。
“【日常任务颁布：你需要进食。】”
“【备注：没什么好备注的。你饿不饿的，自己没感觉吗？】”
乔琪乔看完这行字的下一秒，就感觉到肚子里一空。她的眼皮跳了跳，这次再打散面板，对方没有继续跳出来吸引她的注意。
她再次抬头环视，墙还是那两面墙，普普通通，没什么特点，不是特别脏，也不很干净，白色泛黄的油漆有些脱落，墙根有青苔和碎石块。她盯着看了两分钟也没什么变化。巷口走过的行人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小孩，从头到尾没有重复过。却一个都没有往巷子里瞥过一眼，好像没人发现这道狭长的缝隙中间堵了一个人影。
系统没有催促她。乔琪乔不想看到它的时候它就像不存在。她也只好犹犹豫豫地向前走。当然这么短的一段路什么都没发生。她迈出巷口的那一刻吓了一跳，因为耳边突然的喧闹起来，行人赶路的声音，车轮轧过地面的声音；对面店铺的食客三三两两的谈天，姿态闲适；微风吹过玻璃门上的风铃，叮叮当当作响。她嗅到阳光烤化在路面上的气味，刚刚经过的轿车车尾气，甜品店门口飘散出的甜腻气息。
——她来到了人间。
她才意识到刚刚在那段小巷子里她什么都没感觉到，没有声音，没有气味。她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巷子里所观察到的东西是否是错觉，只有指尖摩挲过衣衫布料的触感那样真实，还有系统触发任务后突兀的饥饿感。
她迟疑地回头去望，身后是两家普通的店铺，拼合得牢牢的，并没有在中间余留出可供一人通过的空隙。
——她诞生的巷子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