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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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科打诨把挂机这事混过去，祁羽阳就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
他有lol账号吗，没有。
刚刚有发生什么吗？没有。
祁羽阳这边跟鸵鸟似的对之前那幕装作没看见，另外一边却无法同他一般视而不见。
金硕真在房间里左等右等等不到田征国接受组队，耳机里也没声音，忍不住跑到他房间，敲了敲门就推了进去。
“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开——”金硕真顿住了，他睁大眼睛小心走到队里最小的弟弟身边，拍拍对方的肩膀。
“怎么了我们征国儿？”
怎么一副难过到快要哭了的模样。
红着眼睛的男孩看着进门的大哥，哑着嗓子：“硕真哥，我、我刚刚看到阳阳了。”
“真的？”金硕真表情一变，抓住他的肩膀激动地问道：“哪儿呢？在哪看见的？”
田征国吸了吸鼻子，指向游戏界面：“他刚刚上线了，我给他发了很多消息，然后……”
他就下线了。
金硕真看着弟弟黯然的神色也知道肯定没得到回应，他叹了口气，坐在田征国旁边，两个人这下都没了玩游戏的心情。
田征国盯着好友栏出神，他看着那个熟悉的头像，这还是他和祁羽阳一起做活动得到的，但旁边的名字却变了，变成了[Deserter]。
Deserter……阳阳觉得自己是逃兵吗？还是在说我们……
田征国心里酸酸涩涩，无意识揪着脸上的绒毛，皮肤传来细微的痛感仿佛可以压抑住心底汹涌的思念。
他使劲睁大眼看着那个头像，似乎想透过它看到对面的人。
他是不是长大了，长高了？这三年里有没有好好吃饭，还记得哥哥们吗，还记得我吗？
我很想你，那你呢？
十分……不，百分、千分之一那点思念，会有吗。
打破寂静的是房间外传来大门被重重摔在墙上的声音。
金泰亨的大嗓门没进门就能听到。
“快来帮忙快来帮忙！哇呜好烫——谁来接过去一个袋子！征国你们开始玩了吗？等等我啊我也要一起！”
门口飞快窜进来一个人，手里拎着四五个大袋子，被袋口没扎紧冒出来的热气烫得嗷嗷直叫，赶忙放到桌上吹手指头。
听到动静，率先从房间里冒出来的是一个橘子脑袋，朴智旻睡眼惺忪地光着脚走出来，一闻到炸鸡的香气顿时清醒了，一溜烟小跑过去勾住95亲故的脑袋，故意粗声粗气地夸奖他。
“不错嘛，我们泰亨都懂得照顾哥哥了，哎一古。”
金泰亨肩膀一抖就把他的手甩下来，拿烫热的手指摸朴智旻的脸，两个人开始打打闹闹。
三哥郑号锡也和队长金南俊一起从房间里出来，他们手里还拿着笔，看样子刚讨论结束。
又过了十来分钟，隔壁的房门才打开，闵允其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薄荷绿走出来，本来就白的皮肤被这发色一衬更是白得透明，他一脸厌倦，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坐在桌前等吃的金南俊看到闵允其，立刻关心地问：“哥，是作曲不顺吗？”
闵允其摇摇头，拉开椅子坐下，撑着脑袋疲惫地不想说话。
见人都来了，金泰亨把炸鸡盒子一一摆好，拍拍手准备开吃，突然觉得不对，抬起头环视一圈，惊奇地问：“硕真哥和征国呢？”
吃饭他俩不是最积极的吗，人呢？
边上的朴智旻听了便站起身：“可能还在打游戏，我去叫他们。”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两个人正慢吞吞往这里走，朴智旻见他们俩脸色不好，笑着上前就要搂田征国的肩：“游戏玩输了？下午我陪你去买衣服吧。”
向来是个开心果的弟弟却挣脱了他的手，低着头往前走，掩饰般说道：“我有点不舒服。”
“……哦。”朴智旻有些失落地收回手，回到位置上，正好对上泰亨放到他面前的炸鸡，于是他又笑起来，捅了捅亲故的腰，对转过头的泰亨比了颗心。
郑号锡把几盒他们喜欢的口味推到面前，又给金硕真倒了杯水，关心地问：“没事吧，哥看着心情很差。”
金硕真不想多说，接过水一饮而尽，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输了几局。”
众人都一副了然的模样，见人齐了便纷纷开动，边吃边说话，餐桌上的气氛又重新回归热闹。突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田征国开口了。
“我刚刚看到祁羽阳了，在游戏里。”
顿时，一室寂静。
“啪。”
六个人齐齐看过去，原来是闵允其不小心打翻了泡菜碟。
薄荷绿的青年低着头冷静地收拾，看起来对这个消息无动于衷，但衣袖下微颤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起伏的情绪。
金南俊首先反应过来，开口第一句话和金硕真一模一样：“他现在在哪？！过得好吗？”
田征国抿着唇：“我不知道。”
这下旁边的郑号锡也急了，扔下啃了一半的鸡腿：“你不知道？你当时不是和阳阳玩得最好吗，睡觉也要挤在一起。你怎么会不知道？”
金泰亨也着急地站起来走到弟弟身后，两手沾了黏糊糊的酱料不好去碰他，就用头顶了顶他的脖子，焦急地问：“征国啊你就告诉哥哥吧，我……我们一直很担心他。”
田征国避开身后人的脑袋，低着头一副拒不肯配合的模样，被哥哥们围在中间说久了，突然间委屈爆发。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一收到消息就下线了！他根本不想理我！”
“呀，你这是对待哥哥的语气吗？” 闵允其扔了手里的抹布，冷声说道。
“哎哎，大家都停一停，炸鸡要冷了。”金硕真强撑起精神打圆场，“先吃饭吧。”
大哥发话，几个小的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回到自己座位上，但脸色多少有些沉郁，无言的沉默在餐桌弥漫开来。
田征国却不想就这么结束，一向听话的小孩难得这么强势。
他紧紧盯着闵允其的眼，问道：“允其哥那时候为什么不和阳阳说他不在组合里，看着他傻乎乎跟着我们跑来跑去的样子很有趣吗？”
气氛直降到冰点，房间像被人按了暂停键，没有人动作，也没有人接话。
金泰亨虽然瞧出情况不对，手臂还被身边的朴智旻死死按着，但仍旧顶着压力，梗着脖子开口：“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有些话我也憋了好久了，当时哥你们几个当时明明就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说？”
这话就差直接指着排名一到四的几位年长line的鼻子问他们为什么了。
拦不住啊，朴智旻无声地叹了口气，松开按人的手，坐在旁边沉默，他其实也想知道。
想知道，那时候哥哥们看他、看羽阳时，到底是什么心情。
还是郑号锡先出声，小漂亮摸了摸鼻子，低声道：“我那时不是负责羽阳舞蹈吗，对他要求挺严格，所以平时就想对他好一点。他本来就有点怕我，这一说可能以后就躲着我走了。”
再说上头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队长吗，怎么想都轮不到他，于是他就闭口不提这事。
他说完了，金硕真也接着开口了，从来都乐天派的大哥难得这幅低迷的样子。
“我其实很多次都想说，但看着他的眼睛，……我开不了口。阳阳真的很高兴能和我们一起出道，那段时间他快乐地和小鸟一样，我舍不得和他说。”
对面的闵允其面上漠然，但心里烦得要死，他想说金硕真舍不得我就舍得了吗，我从小带大的弟弟不能和我一起出道我会好受？我舍得告诉他让他难过？
所以也学着金硕真一样对此装聋作哑，想着万一PDnim看到他们在一起能改变主意，结果人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里百转千回，还是没说出口，闵允其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我以为南俊会和他说。”
于是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最后一个——他们的leader，同时也是最早和祁羽阳认识的人，金南俊。
金南俊被这么热烈的目光瞧着，轻咳了一声：“咳，我应该是最早知道羽阳不会加入防弹的，当时我就想和他说，但方pdnim阻止了我。他说，让那个孩子再跟着训练一段时间，逼一逼……”
“逼什么？！逼迫我们更有危机感吗？”金泰亨控制不住插话，他看起来很生气，四方嘴往下拉，“让我做隐藏成员还不够吗？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如果不是PD他，阳——”
“不是逼你们。”金南俊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是逼羽阳。高层想让他留下来做下一个团的队长兼ace，他们想要培养出下一个权志龙，能自己作词作曲，能唱能rap。”能掀起新的一轮风潮。
如果说防弹少年团这个组合一开始是围绕金南俊成立的，那么可以说下一个团的风格就将是以祁羽阳为核心打造的。
“所以才天天让阳阳交曲子改歌词。”闵允其了然，随即又皱着眉，“那时候他一些歌词明明写得很有灵气，但总被pd打回重写，阳阳当时曲子的退回率应该是我们几个人里最高的。”
郑号锡点点头，同意了这一说法：“没错，几乎是刚送上去隔半小时就会把他叫过来重写的程度。所以那时阳阳除了写作业就是写歌词，偶尔再抽空记点曲子的灵感。”
一旁的金硕真听着听着总觉得和他以往的认知不一样，忍不住也插话，语速又快又急。
“可在我印象里，没出道时期PD最喜欢的人不应该是阳阳吗？总是拜托我多照顾他，说他一个人在首尔很辛苦。还记得宿舍冰箱里不是总有吃不完的牛肉和牛奶吗？都是方PDnim给钱买回来的，说给阳阳还有征国补身体，怕他们长不高，还让我去带孩子们吃点好的，拿回来他会给报销。允其，你也有过吧。”
闵允其嗯了一声，慢慢地说：“有让我带着他一起做音乐，说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一开始是肯定不太愿意的，谁愿意身边多一个十来岁刚好是最调皮年纪的小孩子，后来是却逐渐习惯有个人在旁边等他一起回家，习惯做好一段曲调就招手让人上来一起听，习惯不大的作曲室塞进除他以外第二个人。
剩下三个小的都一副头一次知道这些事的表情，金泰亨喃喃道：“可是……他还是走了。”
几个人都安静下来，对啊，再怎么提当时的情况，现在人也不在了。
闵允其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来准备回房，不打算继续这场谈话。
“别再提这事了，他当时没和任何人说就一走了之，后来也没联系过，没有必要再说了。”
剩下的人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房间关上了门，金南俊见状又偷偷叹了口气。
队长站起身拍了拍手：“听允其哥的话，不提这事了。大家继续吃饭吧，明天还有行程。”
于是剩下的人都陆陆续续拿起炸鸡继续吃起来，只是冷掉的炸鸡就像当时缺了一个人的宿舍，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没人看到角落的朴智旻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坐在座位上心不在焉地撕着鸡肉，心里明显装着事。
等都吃好了大家各自回到房间，朴智旻才偷偷摸摸地缩在被子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对话框，里面几乎都是他单方面在发送。
他对着屏幕纠结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在输入栏敲敲打打，删删减减，终于把一段话编辑好，忐忑不安地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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