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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   梨花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王尧正站在案桌前写着字,他听见声响便抬起头来,见是她后,他轻轻勾了勾嘴角。

      梨花是第一次踏入这座私邸的书房,它不比他本邸的书房差,书籍也有不少,但宽敞一些,香炉里燃着袅袅的檀香,淡淡的弥漫在屋子里。

      梨花缓缓走近,站在了他的身边,伸出手来给他研磨,王尧正写着地藏经,他一直写了烧、烧了又继续写,就连他自己也数不清写了多少。

      梨花看的入神,不小心被一滴墨溅到了手背上,正要沾墨的王尧见了,又把她拉到边上净手的地儿,他把她的那只手一起拉到瓷盘里,水里仿佛有鱼游动一般的起了涟漪。

      他轻轻给她擦去手背的墨迹,还有空笑话她,“磨个墨都那么不小心!真是,羞不羞?”

      梨花感受贴在她手背上的手掌,如同摩挲般的清洗,梨花挠了挠他的手心,惹得王尧即刻就把她的手给扣住,等拿着巾帕给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王尧捧着她的手,微微低头吻住,却又不加以掩饰的盯着她看。

      梨花心里臊他,明明洗手那样普通的事情,让他一来弄得这样暧昧,这下更是让她不想懂他的意思了,他的眼神直勾勾的,明确的告诉她,他想白日宣淫。

      梨花按下他的手,柔声细语道:“我给你带了熟食果,你要不要尝一尝?”她反客为主似的拉过王尧的手,走到了歇息的矮案那儿,梨花跪坐在垫子那儿,打开了刚才带来的食屉,拿出里面的一碟熟食果。

      熟食果色泽光润,上面点缀着丝丝花瓣,让人很有食欲,王尧顺势从梨花身边倚了下来,也不嫌弃这里没有另一只垫子,他吃了一块,的确味道可口,甜度适中。

      梨花才要伸手自己去拿一块,就被王尧揽住肩膀,她微微侧头,就看见王尧低下头来靠近她,他嘴里含着一块红枣形状的熟食果,半颗被他含到嘴里,他凑近了梨花,目的很显然,也很明确。

      梨花领会到他的心思,面上颇有一丝无可奈何,却也没有拒绝他,在他还没过来的时候,也凑了上去。

      熟食果味道酸酸甜甜,嘴里长久弥漫的酸甜让梨花觉得有些腻得慌。

      等梨花气喘吁吁的被王尧搂在怀里时,她抬起眸子看着同样微微呼气的王尧,轻声说:“三哥的字还没写完呢……”

      听见这句话,王尧眼底里的欲色消了不少,他摸了摸怀里人的脸蛋,轻轻抚着,好半晌,他才与她站起身来,回到摊着纸张的桌前。

      他执起笔来写着字,写着无比熟悉的地藏经,梨花给他研着墨,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做着彼此之间的事。他写了一张又一张,梨花研着墨的时候,时不时朝纸上的字看去,他的字很出色,笔锋有劲又不失俊逸。

      梨花想起,她以前看不见的时候,他曾一副施舍般的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他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了'尧'。

      她小心翼翼的问他,'尧'是什么意思。

      他当时还算心情好,“尧,高也。”又告诉了她还有其他的意思,不过也差不多。

      尧犹荛荛也,至高之貌。

      这个字,极好。他又告诉她古有尧舜,都是圣明的君主。他问她知不知道尧天舜日,梨花摇头,她看不见但也感受到他此刻的满心喜悦。

      “尧天舜日,这是歌颂帝王盛德的,也是讲述太平盛世的。”

      “我的字,你知道的吧?义天。我注定不会屈居在某人之下。”

      某人,自然是正胤王武。

      想到这里,梨花看着他的字,有些微微失神,捏着墨块的手也怔了怔,她想起了温古刚学字的时候,除了府里书房的,还有从压箱底里头找出一些书,其中有一本《三字经》。

      这里面的书都是她的,见有三字经便拿给了温古简单认认字,如今再看王尧的字,竟是与那本三字经的字相似至极。

      “三哥……是不是送过我一本三字经?”梨花的印象里,王尧从来没有送过,起码没有当面给她送过。

      王尧微微侧头,稍努了努嘴,“嗯,有看过吗?”

      梨花点头,“我之前拿给温古认字了。”她又揪了揪王尧的衣袖,小声说:“你好像没和我说过,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送给我的。”

      她又看着他,笑了笑,“很难的三哥没有送我珍珠。”

      这是唯一一份非珍珠的礼物,这让梨花有些惊讶。

      王尧侧头看她,倒也没有生气,又悠悠写着字,边写边道:“你刚来忠州院过的第二个诞辰。”

      他想了想,复又说:“你八岁的时候。”

      梨花闻言,就这么盯着他看,她记得八岁的诞辰,过的很不开心,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八岁诞辰时讽刺她还推了她一把。想着想着,梨花松开了捏着墨块的手,抬起手就往王尧胸膛推了一下,他没留神后退了半步。

      王尧一怔,好笑的看着她。

      他看着梨花幽怨的目光,又弯起一个笑来,“报仇?”然后牵起她的手来。

      梨花不理会,只轻声抱怨:“你总是爱欺负我。”

      王尧微抿笑意,听着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等她说完了,王尧抬起手勾了勾她的脸颊,亲昵的触碰。

      “你说你喜欢他!”

      “谁?”

      “正胤,我那么讨厌他,你说要最喜欢他,我很生气。”王尧的双手搭在她的两边肩上,低下头注视着她,“何况,你竟然还敢戴着他送的珠花招摇过市。”

      这样让当时已经把梨花视为一份子的王尧怎么能接受?

      梨花微微抿嘴,“可是我不也戴你送的簪子吗?”

      王尧双手微微收紧,语气有点不满,“你敢拿我和他比?就算,就算我和你没有……母亲也是你的养母,我们的关系理应更亲。”

      梨花觉得肩膀有些疼,便张开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都埋入他的怀里,软玉在怀,王尧哪顾得上生气,又把人拥住。

      她柔声细语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我知道,但三哥当时很忙,总是有做不完的功课、还有看不完的书,除了哥哥以外,大哥愿意给我买珠花,这让我很感激。”

      “三哥总是送我珍珠,至今的用途我也只是有时候拿在手里玩,亦或是研磨做了珍珠粉。”梨花抬头看他,问出她许久的疑惑,“三哥为什么总是送我珍珠?”

      王尧卖了个关子,“你猜猜?”

      梨花轻咬下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攥着他的衣襟,“你告诉我……”

      他忍住了温柔乡的攻击,“猜。”

      “说嘛……”

      ……

      温古在宫里过的意外顺心,没有人来找茬,就连看着很凶的忠州院王后也温声细语、慈爱的问他过的如何,也要时常来忠州院玩,如果愿意还可以住一住。

      其实温古还蛮想的,毕竟他母亲以前就住在忠州院,但是鉴于忠州院王后的别有用心,温古觉着还是算了。他把双手搭在后背,悠哉悠哉的走着,颇有他舅王银的纨绔之风。

      途径诸位王子上课的屋子,温古停下来看了看,没看一会儿,就看见那个穿的像君子兰那个色儿一样的坏伯父看了他一眼,轻皱眉。

      温古努嘴不想看他,扭头看他父亲还有舅舅,等不经意再朝坏伯父看去,见他还看着这么乖巧可爱的自己,温古顿时不乐意了,伸出手来把大拇指抵在鼻尖上冲他吐舌头。

      吐完舌头,大摇大摆离去,潇潇洒洒。

      王尧在想,如果他和梨花的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快要出生了吧!可转念一想,已经不在了,他的眸子晦暗了一瞬。

      ……

      时间过得很快,今年的傩礼,王尧依旧是担任唱帅,而方相氏是王昭,这让王尧想起去年不好的回忆,就连练习时面上总是都带着微微的嘲讽。

      今年的王子们沐浴净身时,没有出一丝意外,同时也让他们想起解树来,自然不包括王尧,他来的迟。

      到茶美院供他穿戴、换衣的屋子里时,他先坐了一会儿,边上的婢女战战兢兢的给他倒着茶,正因为手在微微发抖,导致意外发生,和去年一样,他又一次的抬起手臂来,没有王旭的阻止,耳光落在婢女的脸上。

      婢女跌跌撞撞的跪在他面前恳求原谅。

      正好途径的梨花也被里边的巴掌声惊了一瞬,等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了,她又让贞淑先带温古去换衣服,而后自己才缓缓走了进去。

      大门被忽的推开,王尧正要喝骂,见是梨花,酝酿的怒气这才消了消,他问道:“你怎么来了?”

      梨花微抿笑意,缓缓走近,“我带着温古来沐浴净身。”走的近了,她又低头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婢女,“出去吧。”

      婢女这才慌忙离去。

      梨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在了杯子里,又捏起给王尧递过去,王尧含笑接过,正喝着,就听梨花轻声说:“三哥以后莫要再肆意打骂奴婢了,这样名声不好。”

      “名声?”王尧意会到她的意思,不以为然,“我的名声在区区奴婢里面,发挥不了作用。”

      梨花轻叹,知道劝不了他,王尧又把人揽到怀里,用手指指腹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以前多怕我,现在胆子这样大。”

      梨花身子紧贴着他,他只披了一件黑色锦缎的外衣和一样黑色锦缎的宽松裤子,他上身除了外衣一览无余,外衣并未系上,肩膀处敞开的厉害,露的更多了些。

      她的手心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能感受到他自身的滚烫。

      她柔软的身子都被他拥住,只听她轻轻说:“你以前总欺负我。”意思就是我为什么怕你,你不知道?

      “所以……”王尧低低一笑,又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吐出微热气息,“现在报仇了吗?”

      梨花有气无力的锤了捶他宽阔裸/露的胸膛,“勉强算是了。”

      ……

      温古很爱玩水,他在水里闹腾的程度不亚于他亲舅舅王银,他在露天池子里扑腾的厉害,梨花在他四周被迎面泼了不少,头发也让他弄湿了许多。

      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梨花又托着温古的双手好让他尽力浮起来,接着他的两条小短腿使劲儿的蹬,水花溅的到处都是。

      而在里屋的王尧,气定神闲的在里屋池子上首坐着,看着玩的如同旱鸭子溺水一般的温古,眉心微蹙,又微抿一口茶水,瞟去看那小孩,面上难掩嫌弃。

  • 作者有话要说:  甜的我难受
    【小剧场】
    王尧:看他玩水的时候跟个扑棱蛾子似的,宛如是个智障,也不知道是遗传的还是后天。
    温古:我觉得应该是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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