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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我的爱就在身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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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冰场本就私隐,工作日更是人影寥寥,偌大的冰场更显开阔。
被人追逐的紧张感,伴随着滑行带起的寒风,令华嘉怡的每一颗毛孔都微微缩紧,心跳更加剧烈,仿佛下一秒钟就要从胸口中跳出。
然而华嘉怡很快就发现,不论她滑的快或慢慢,孟萧臣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
一看就是没用尽全力。
华嘉怡顿感无趣,忍不住转身控诉,“你就不能认真一点?”
孟萧臣轻笑,“我很认真啊。”
“认真个鬼啊,你这样我岂不是胜之不武……”
她边说着,边倒着向后滑,却见孟萧臣忽地眉头一皱,“小心——”
华嘉怡下意识回头,却见身后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正径直向她撞来!
孩子显然是个初学者,眼看要撞上了人,早已忘记刹车或者转弯,只是吓得“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距离太近,华嘉怡来不及思考,慌忙错身避了过去,脚下却一个平衡不稳,整个人顿时向后栽去——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下坠的电光火石间,孟萧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华嘉怡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双手本能地向他身上抓去,孟萧臣未想她力气竟如此之大,这一抓之下,竟被她带着一同失了平衡,两人手忙脚乱地在冰上打了几个转,最后“砰”的一声,双双摔倒。
孩子在两人身侧滑过,发出“唰”的一声轻响。
天地间随即便安静了下来。
安静地华嘉怡只听得到男人的心脏,在她的耳侧“砰砰”地跳动。
她伏在他的胸口,鼻息间满满都是他的气息,他微烫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额尖,微微有些痒,本就急促的心跳,顿时乱得一塌糊涂。
“你没事吧?”
华嘉怡听到他问。
“我,我没事。”
摔倒的本应是她,男人的身躯却如同一个巨大的人肉垫子,将她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华嘉怡甚至丝毫不觉得痛。
可是他呢?
承担了两个人的重量,一定摔得很疼吧?
华嘉怡连忙起身,急声问道,“你呢,你没事吧?”
孟萧臣哑声道,“有事。”
见她神色紧张起来,孟萧臣轻晒了一声,抬眸看着她,“不拉我起来么?”
华嘉怡被他如此凝视,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只得避开他的目光,伸出了一只手。
因为跌倒,她乌黑的发丝上沾了星星点点的碎冰,像是落了雪一般,晶莹闪动,微微绯红的两颊,如同雪中盛放的红梅。
美得不可方物。
孟萧臣垂眸,握上了那只纤细的手。
下一秒钟,他借着起身之势,吻上了她的唇。
发丝上的冰碴融化,凉冰冰的。
他的吻却缠绵而炙热,他轻柔地吮吸着她的唇珠,舌尖在她的唇间齿缝间细细研磨,烙下他的气息。
华嘉怡几乎要融化在这个吻中,大脑早已不停使唤,只是遵循着本能回应。
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孟萧臣才终于放开了她。
回过神来,华嘉怡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禁有些羞恼,“你,你……”
想要骂他两句,却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句,华嘉怡咬了咬牙,干脆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却不想孟萧臣身子一颤,竟痛哼了一声,“啊,骨头要散架了。”
华嘉怡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刚刚那一下摔得重,他该不会真的受伤了吧?
“对不起,你是不是伤到哪了?疼得厉害么,要不去医院看一下?”
孟萧臣却重新挽住了她的手,轻笑了一声,“这样就不疼了。”
华嘉怡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刚刚是装的?”
孟萧臣这个假正经,居然也学会耍无赖了?
而且显然毫不惭愧——孟萧臣眼眸中噙着笑,义正言辞道,“今天不是我们第一次牵手纪念日么,当然要牵着了。”
华嘉怡闻言有些心虚,垂眸避开他的目光,“牵着就牵着。”
孟萧臣轻笑了一声,“准备好了么?”
冰刃滑在冰面发出“唰”的一声轻响,孟萧臣滑地速度并不算快,但是动作却如同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在他的牵引之下,华嘉怡只觉得仿佛置身云端,耳边是轻拂的微风,身体轻盈地几乎要飞起来。
不同于先前你追我逐时的刺激与奔放,此时与他十指相扣在冰上曼舞,内心竟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宁静。
冰场音响里,正放着一首英文情歌,伴随着吉他弦轻柔地拨动,男歌手磁性的嗓音,环绕在耳边。
“sun in my eyes navy blue skies (就像是眼中的阳光,蔚蓝的天空)
you are the reason i can survive (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we’ll turn off the phones to just be alone (我们关掉手机,只为享受独处的时光)
we’ll draw the curtains and never leave home (拉上窗帘,永远都不出家门)
i had a nightmare but now that i’m not scared(我曾陷入噩梦,如今我却不再害怕)
this is how you fall in love (就这样坠入爱河)
let go and i’ll hold you up (放轻松,我会抱住你)
so pull me tight and close your eyes (所以抓紧我,闭上眼睛)
oh my love, side to side(噢我的爱,就在身边)
……
有那么一瞬间,华嘉怡几乎忘记了那些既定的剧情和命运。
哪怕这个第一次牵手的纪念日,只是她编造出来的。
此刻感受着男人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她早已不想再松开。
***
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私心,至此之后,华嘉怡对于撮合孟萧臣和姜湄便兴致缺缺。
明知这是逃避现实,但是华嘉怡却自我辩解,反正根据原书的剧情,孟萧臣和姜湄马上就将有突破性的进展,根本不需要她助攻,只要顺其自然就行。
按照书中剧情,在姜湄被任命为市场经理后,便一直努力为臣瀚扩展新的分销渠道,电商自然也包括在其中。
而某电商在业内却是出了名的难搞,为了以示合作诚意,孟萧臣便决定和姜湄一同出面交涉。
酒局上,几位客户见姜湄年轻貌美,频频向她劝酒,饶是姜湄八面玲珑,也有些招架不住。
当其中一人再次向她举起杯时,姜湄强撑着笑容,正要举杯,却不想孟萧臣竟夺过了她的酒杯,替她一饮而尽。
“几位如果喝得不尽兴,那就是我孟某的过错,不必为难我的下属。”
几人便不敢再造次。
合同终于谈成了,两人却也都喝了不少的酒,心底那丝情愫,在酒精的作用下,如野草般疯涨。
两人再难自持,彼此袒露了心迹。
……
虽然知道这段剧情终究会发生,但当孟萧臣打电话告诉她晚上要和姜湄一起见客户,无法回家吃饭时,华嘉怡却依旧有些措不及防。
或者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会到来。
不过在原书中,此时孟萧臣已经向原主提出离婚,并且已经从别墅里搬了出来,所以于姜湄感情升温,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而与原著不同的是,孟萧臣和她目前还没有感情破裂。
不仅没有破裂,甚至称得上……亲密。
那么孟萧臣和姜湄的发展,还会与书中同出一辙么?
华嘉怡越想越心神不宁,开车回家时一不留神错过了转弯的路口,回过神来她匆忙调转方向盘,耳边却划过一道尖锐的响声。
华嘉怡下意识回头,瞳孔顿时一缩。
一辆红色的跑车正迎面朝她飞驶而来,司机显然已经踩死了刹车,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冒起袅袅白烟,车速却几乎没有减缓,红色的车影如同一支燃了火的利箭,在她的视线中极速放大——
华嘉怡来不及反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即使有安全气囊的保护,强烈的撞击仍令她几乎晕厥。
过了不知多久,知觉才逐渐恢复,华嘉怡只觉得头晕目眩,后颈酸痛,两只耳朵像是罩在巨大的铜钟里般嗡鸣不停,右手手腕被碎玻璃割破了个口子,鲜血汩汩而流。
华嘉怡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扯了几张纸巾按住了手腕上的伤口,然后翻出手机,打电话跟警察如实汇报了事发经过和地点。
挂上电话后,华嘉怡稍稍松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身侧被撞得凹陷的车门,和对方引擎盖下冒出的滚滚浓烟,无一不再提醒,她的一时分神,酿成了多么严重的事故。
恐惧与无措如潮水般涌来,等她回过神来时,手指已经按在了那个熟悉的号码上。
然而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华嘉怡就后悔了。
她不该打给他的。
她不能影响孟萧臣和姜湄的剧情。
听她半晌未开口,孟萧臣问道:“怎么了?”
华嘉怡迫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快如常,“没什么,不小心按错了。”
手腕上的伤口没有按住,血又流了出来,华嘉怡从包里找出一条丝巾缠了几圈,系了个死结,“你在去见客户的路上吧?”
孟萧臣道:“嗯,刚出发。”
“那祝你一切顺利,”
华嘉怡正想再说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一阵“砰砰砰”,敲玻璃的声音。
一转头,就看到车窗上,贴着一张怒不可遏的人脸。
华嘉怡被吓了一跳,“我,我不跟你说了。”
匆匆丢下了这句,她就挂上了电话。
孟萧臣不禁微微皱眉。
虽然华嘉怡装地若无其事,但是他依旧从她急促的喘息,和略带颤抖的声线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
而且刚刚那“咚咚咚”的声音,又是什么?
这个时间她应该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吧?
孟萧臣立刻用手机查了一下华嘉怡的定位,软件显示,她的车正停在一个十字交叉路口。
心中隐隐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孟萧臣对司机道:“帮我靠边停一下车。”
姜湄问,“孟总,出了什么事么?”
“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和王总见面,我忙完尽快赶过去。”
***
“老子真他妈的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左转要让直行,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驾照怎么考的?就算你不懂,眼睛难道是瞎的,看不见对面有车啊?”
对方车主年约二十五六,染了一头黄毛,一身价格不菲的潮牌,舌尖上打了个颗镶钻的舌钉,随着他口沫横飞而不断晃动,闪得华嘉怡眼晕。
和他那辆被撞的几乎报废的红色法拉利一样,张扬跋扈。
对方虽态度恶劣,但华嘉怡有错在先,还是耐着性子道歉,“非常抱歉,这的确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驾照和保险信息,我的保险公司会与您联系理赔。”
“保险?”黄毛啐了一口,“你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车,法拉利F12 berlinetta,连车漆都是定制的!你的保险赔得起么?”
华嘉怡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半步,避免被他的吐沫星子溅到,“赔不赔得起都得等保险先做出评估,如果有保险无法涵盖的费用,我一定会尽数赔偿。”
黄毛闻言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咗着舌钉,笑容轻浮,“就算你有两个钱又怎样?这他妈的是钱的事么?老子等了大半年的车,就被你给撞报废了!老子的时间,老子的精神损失费,你拿什么赔?拿你漂亮的小脸蛋么?”
后颈的酸痛越发难忍,黄毛的污言秽语令她更加反胃,华嘉怡冷冷道,“我们在这里争执也没有意义,我已经报过警了,就先等交警来处理吧。”
说罢也懒得和他再费口舌,转身回车上等警察,黄毛却一把扯住了她。
“撞了老子态度还挺横,你以为交警来了就能给你撑腰?我劝你识趣点,老子这是在给你机会……”
手腕的伤口被拽地生疼,华嘉怡咬牙想要甩开男人的手,“你放开我,”
黄毛却又逼近了几分,“不放又怎么样?你——”
华嘉怡忍无可忍,狠狠一脚踩在下去。
高跟鞋的细跟如同锥子一般扎在他的脚背上,黄毛痛呼一声,身子立刻佝偻成了虾米。
华嘉怡趁机挣脱,黄毛却追上前一步,扬起巴掌怒骂,“你这个贱货——”
那一巴掌却并没有落下来。
下一秒钟,黄毛的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拳,鼻血当场就飞溅了出来。
华嘉怡颤抖着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
孟萧臣将她拉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别怕,有我在。”
男人的温暖体温透过衣服传递了上来,华嘉怡将脸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只觉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将她紧紧包裹,像是终于摆脱了一场恐怖的噩梦,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旁的舌钉男捂着被打破了的鼻子,大骂道:“你特么谁啊居然敢打老子——”
“这是我的名片,”孟萧臣淡淡道:“无论是车祸理赔,还是打人追责,尽管联系。”
***
华嘉怡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再次睁眼时,就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却被旁边的人轻轻按住了。
“别着急起来,”孟萧臣道:“医生说你有点轻微脑震荡,外加颈部软组织挫伤,先躺着多休息一下。”
华嘉怡这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戴着个颈托,便不敢再乱动了。
孟萧臣又轻声安慰,“不过不要担心,医生说你的伤势并不严重,住院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回家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华嘉怡如实道:“还可以,就是头有点晕,”
孟萧臣又问,“心脏呢,有没有不舒服?”
“还,还可以。”
华嘉怡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目光,“对了,我的车呢?”
“后续的事交警已经处理好了,理赔走保险,Hera那边我也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先好好休息,其余的都不需要担心。”
华嘉怡“哦”了一声,又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小声问,“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根据你车上的定位,”说起这个,孟萧臣唇线微抿,语气严肃了几分,“我倒是想问,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为什么在电话里不跟我说?”
华嘉怡被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有心虚又有点委屈,“我一开始也没觉得有多严重,而且你不是要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嘛,我就没敢打扰你……”
孟萧臣眸色沉了沉,半晌他才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再重要的客户,也没有你重要。”
他拉起她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之包裹在他宽大的手掌中,郑重道,“华嘉怡,对我来说在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你的生命和安全更加重要。”
他将她的手贴在唇边,轻轻地碰了碰,如同亲吻着失而复得的宝物。
“所以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好么?”
指尖上那柔软温暖的触感,令华嘉怡微微一颤,这些日来心底那丝说不清,道不白的委屈,如同冰雪消融。
华嘉怡忍着发酸的眼眶,轻轻地应了一声。
“我叫医生来给你做个检查。”
孟萧臣按了铃,很快就便医生进来。
医生检查了华嘉怡的瞳孔,和基本的生命体征,又问了几个问题。
“目前没有什么问题,好好休息,再多观察一下是否有认知或者记忆上的失调。”
医生叮嘱了几句,便忙着去的病房巡视,孟萧臣将他送出了病房,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隔着门华嘉怡并没听清。
只觉得回来时,孟萧臣的神色稍有一丝不自然。
但还未等华嘉怡还未来得及细想,孟萧臣很快就恢复如常,先前那丝稍纵即逝的异样,仿佛不曾发生。
两人闲聊了几句,孟萧臣问起了事故经过,华嘉怡便将来龙去脉,除去她开车分神的原因,一五一十地讲述了一遍。
虽然此时情绪已经基本平复了,但是回想起来华嘉怡依旧心有余悸。
还好被撞的是侧驾驶那边,车也并没有因此打滑旋转,撞上别的车辆或者事物,否则她现在绝不可能只是受了点轻伤。
而且如果不是孟萧臣及时赶到,以对方车主的态度来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孟萧臣听她讲述,眉头越蹙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突起。
他几乎是强压着怒火,才忍住没有冲出门外,将那人狠狠暴打一顿。
“那个车的车主,他后来……怎么样了?”
孟萧臣的语声冷冽如水,“他就在门外,等着向你道歉,你想见他么?”
华嘉怡没想到先前嚣张地不可一世的的黄毛,此时竟是这般光景。
鼻梁高肿,眼角乌青,面颊红一块紫一块,原本抹了发胶高高翘起的黄毛,此时拉耸在额头上,如同他的人一样,蔫得如同霜打了的茄子。
一个中年模样的男人,揪着他的衣领,把他带到了华嘉怡的床前,“孟总,孟太太,犬子有眼无珠,冲撞了孟太太,都怪我教子无方,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
说着他踢了那黄毛一脚,“还不快道歉。”
黄毛咬着嘴唇,别过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句,“对不起。”
“大点声,好好说。”中年人气得又给了他两脚,踹地黄毛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黄毛只得提高了几分音量,“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孟太太,我……”
看着眼前这一幕,华嘉怡非但丝毫不觉得痛快舒畅,只觉得无比讽刺可笑。
有这样看碟下菜,又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父亲,也难怪会教出这样蛮横跋扈的儿子。
华嘉怡冷冷道,“如果我不是孟太太,你是不是就可以随便欺负了?”
中年人一愣,连忙赔笑解释,“当,当然不是,无论是谁,都应该以礼相待,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教育他……”
父子俩又轮番道歉,好话说了一箩筐,华嘉怡越听越感到厌烦。
“够了。”孟萧臣冷冷地打断了两人。
他回过头来,牵起华嘉怡的手,轻声问,“你想怎么处理?”
黄毛的态度虽然可恶,但是毕竟没有对她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走法律程序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是就这样放过他,又觉得有点不甘心。
华嘉怡咬着嘴唇想了想,“我们和他家有合作么?”
孟萧臣对她笑了笑,语声温柔,“以后不会有了。”
“孟,孟总……”中年人立刻结巴了起来,“我们分成可以再商量,您……”
孟萧臣却看都没看他一样,只是冷冷道,“我太太需要休息,请回吧。”
中年人急得跺脚,看着孟萧臣的阴鸷的脸色,却终究不敢再多嘴,只能拉着黄毛走了。
刚关上门,华嘉怡就听到了几声极为响亮的巴掌,和黄毛痛苦的哀嚎。
华嘉怡听得都隐隐有些心惊。
见状孟萧臣给她倒了杯温水,插了根吸管,递到她嘴边,“抱歉,让你受惊了。”
华嘉怡想要伸出右手去接,才发现手上还缠着纱布,正想要换左手,却听孟萧臣道,“你就别乱动了。”
便只好乖乖地由着他喂。
从中午开始就水米未进,此时喝了点水,华嘉怡只觉得胃里更空了,肚子也忍不住咕噜咕噜了起来。
不过想起医院的伙食,华嘉怡瞬间没了胃口。
孟萧臣似看出了她的心思,“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华嘉怡想了想,“我想吃潮汕粥,还想吃小笼包。”
孟萧臣笑了笑,“好。”
孟萧臣走后,华嘉怡一个人在病床上待着实在无聊,忍不住叫护士帮忙,把包里的手机给拿了过来。
一看手机才发现,居然已经快十点了。
原来她昏迷了这么久,也难怪她饿地肚子咕咕叫。
华嘉怡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担心了起来。
孟萧臣一晚上都守在她身边,那姜湄怎么办?她会不会被客户刁难吃亏?
纠结了半晌,华嘉怡实在放心不下,打了个电话给姜湄。
电话响了良久,嘟嘟的响声听得华嘉怡内心愈发紧张。
就当她想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被接通了,一个熟悉的男声从听筒中传出。
“华嘉怡?你怎么会有姜湄的电话?”
华嘉怡愣了一下,“顾北扬?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