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岩同人】不逆十方》靓婉

98、第 98 章

　　乾隆四十年(1775）和珅晋升为乾清门御前侍卫，兼副都统后骤然升为户部侍郎、军机大臣，兼内务府大臣；同年和珅嫡子降生，皇帝爱之，赐名丰绅殷德。

　　乾隆四十五年(1780）授户部尚书、御前大臣、正白旗领侍卫内大臣和议政王大臣和珅封户部尚书。

　　乾隆五十年(1785) 民间流言四起，和珅上奏招揽异能护卫侍奉皇帝左右，乾隆应允，遂秋月，成立乾异阁为皇帝暗卫。

　　乾隆五十四年(1790) 丰绅殷德迎娶乾隆第十女固伦和孝公主为嫡妻；次年春，乾异阁现两位天资异者，皇帝大悦，赐名二人神荼郁垒，封御前护卫。

　　乾隆五十六年，诸城大饥，人食树皮，饥荒再起，同年二月，永安州雨雹，大如鹅卵，厚三尺之余，少数地域起疫，京都城外流民渐起，民生多艰。

　　年春，直隶南部的河间等地遭受旱灾。乾隆帝拨出五十万石以供抚恤赈济，派遣左都御史纪晓岚及右卫郁垒赈济救灾，主持大局。

　　郁垒落下书信的最后一笔，待晒干笔墨，将信叠好放进信封中。
　　他将书信递给一旁侍候的太监，那小太监躬着身子，双手领过书信。
　　“郁垒大人放心，奴才定将此物送到神荼大人手里！”
　　如今现在人手紧缺，他这样私自传信要是传到有心之人耳中，也算是一件失仪之事。
　　郁垒忙补救道:“其实，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公公做举手之劳便可，麻烦小李公公了。”
　　这话说的谦卑有度，让太监小李有些手足无措，“不敢当不敢当，郁垒大人言重了！”
　　现在粮食紧缺，以纪晓岚为首的大臣以身作则，将膳食改为一日二食。
　　虽说食物克扣了不少，但身居高位，也不能真正克扣主子们的饭菜。明面上则省吃俭用，私下里打牙祭的东西也不少。
　　忙活了一上午，午休时插空给神荼写了封信。写完信，时辰就已经差不多了。
　　郁垒吃了两块桌子上摆放的糕点，又喝了两大杯清茶，肚子里也算是填饱了七八分。他敲了两声后门，听到门外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便拿起佩剑，从正门离开了。
　　房间内，有几个男童女童正分着桌子上没怎么动的糕点。他们皆是布衣褴褛，骨瘦如柴，正是饥荒流民中的一员。
　　郁垒平日里，除了宫服外，他尤甚爱穿白衣。这几日的忙碌下来，白衣已经染了不少尘埃。他不甚清洗；待来到施粥铺旁，流民已经排了长长一队。
　　一眼望去，长度甚至能有几公里远。
　　在身后的凉棚内，一位身着獬豸绣服的站在暗处。郁垒瞥见那暗处的一片衣角，他连忙走到后面，见到男人的真面容，执剑躬身行礼:“见过纪大人。”
　　纪晓岚快到古稀之年，两鬓已斑白大半，但身形依旧硬朗，挺直如松。
　　“原来是右卫大人啊，这几日大人维持秩序，忙前忙后，实在辛苦。”
　　“纪大人谬赞，在下不过只做了些分内之事。”
　　两人这边正在寒暄。这时，凉棚底下排在前面领完粥的男人忽然大声道:“官爷，您这分配的粥不对啊！”
　　男人看了看前一个人碗里的稀粥，和自己碗里的稀粥，不满道:“我们这些人一大早就排在这里，这大米沉到底，前面人只能喝到米汤，那沉到缸底的大米不都分给后面那些人了吗！”
　　前面纷发米粥的官兵不悦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闻言，他将长勺沉到缸底为那男人盛了小半勺大米。
　　后面的人群显然躁动起来，不知谁喊了句:“官爷！那我们后面的不就没有大米吃了，这不公平啊！”
　　如今饥荒正盛，为了几粒大米人人都能为之拼命。眼看人群就有控制不住的趋势，郁垒打算从暗处走出来维持秩序，纪晓岚却按住他要拔剑的手，冲他摇了摇头。
　　“右卫大人且慢。”
　　闹事的人群很快便被官兵制止住了，纪晓岚和郁垒站在暗处，谁都没有说话。良久，纪晓岚摆了摆手，很快，有一名身着鹂袍官服的人走了上来。
　　“你去粮仓再取十石粮食，五斤粗面出来，放到赈济粮仓里。”
　　那鹂袍官服男人为难道:“可是纪大人，朝廷就给咱们派了五十石粮食啊，都已经...”
　　“无妨，本官说的那些粮食，都从我的粮仓里出。”
　　鹂袍男人喜上眉梢:“那下官先替那些百姓们谢过大人！”
　　灾民们又有了粮食，哪怕破财消粮，纪晓岚也是十分高兴的。但瞟到郁垒眉头紧锁的神情时，纪晓岚渐渐敛起了笑容，沉声说道:“右卫大人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郁垒也并不是厌藏于心之人，有了这句“但说无妨”，他躬身行了一礼，直言道:“下官却有一言。近日天灾已至，灾民虽多，但肯定也有滥竽充数之人，为何纪大人不参照和珅大人的方法，来将这些人筛选出来？”
　　“若是按照这样的方法，贪心之人越多，粮食损失过多，终究不过是石沉大海之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