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Samael

40、决定

　　第四十章决定
　　【一】
　　——你想怎么死？
　　——在看到你被人从50楼推下来，一路撞碎所有楼层的玻璃，落到地上被摔的弹跳起来，然后被路过的重量级货车碾成照片之后……笑死。
　　【二】
　　————我是不会对你负责的！
　　一句话宛若珠落玉盘余音绕梁。一瞬间周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一个个宛若石化了一般。而我呆呆地看着仁王雅治 。只见他的脸色先是淡淡的可疑潮红，进而变成苍白的瞠目结舌的呆瓜表情，进化至冬瓜般的青色，最终发黑，黑的如同半夜里少了灯又缺了盖子的下水道。他的周身似乎也开始发冷，让我莫名想起超市里至少冷藏了半个月的白条鸡。
　　此情此景……仁王绝对不是在害臊。因为比吕士说过——仁王会害臊，母猪做体操。
　　扯远了……
　　看他的脸色，我毫不怀疑如果仁王手里有G22阻击步枪的话，他绝对会跳起来把我射成渔网，
　　还是猎鲸鱼的那种。
　　在我的思维从仁王会用满清十大酷刑中哪种对付我发散至如果逃命的话我还是去马达加斯加吧的时候。
　　“咳咳”周围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轻咳。
　　混沌里射进了第一缕的光线。
　　九天玄霄里劈下一道惊雷。
　　长着避雷针脑袋的我突然惊醒过来，意识到到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以及我到底说过了什么。手忙脚乱地从仁王身上爬起来，冲着躺在地上几乎呈大字状的仁王雅治挤出一个谄媚的狗腿笑容，冲着他伸出手：“来，起来吧，事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大家都是男生，没什么的吧。”
　　仁王哀怨地看了我一眼。
　　“扑哧——”不知道是谁一声之后，此起彼伏的笑声蔓延开来。
　　笑的最夸张的是丸井文太，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嘴巴咧得极大：“哈哈……海，你真是太绝了！”
　　“呵呵……小海……”HONEY前辈则是在铦学长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幸村依旧笑得风华绝代。
　　就连一向严肃冷峻的黑面神真田弦一郎的脸上竟然也浮现了一丝名为“笑意”的东西。
　　仁王一把抓住我伸出的手，一手撑地，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如同墨水井一样黑了，只是长长的银色刘海遮住了他绀碧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里隐藏了什么，只是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伸出手，覆上我的发顶。用着风轻云淡的语调开口：“既然你不对我负责，那我对你负责吧。”
　　震惊了！迷茫了！诧异了！惘然了！天崩了！地裂了！火山爆发了！青蛙搬家了！
　　******
　　在我的嘴角以50次每分的速率抽搐着，抽搐了大概150次后，我颤颤悠悠地开口：“莫非难道其实你还要跟我说—— ‘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或者‘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样的话吧。”
　　“天啊……竟然被你猜到了！”仁王做震惊状。
　　“好了，我可以去比吕士家的医院的精神科给你预约专家了。”
　　在我们插科打诨之际，丸井文太的笑声就一直没有停下来，我真怕他会笑到胃抽筋。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很不对，我抓抓头发。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拜托你！七原海！你让我们都很绝望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你是少女的自觉】
　　但是我总觉得我似乎是做了一件介于牛A和牛C之间的事情。
　　啊——想到了！
　　在刚才那个突发事件的意外之吻发生之时，我的反应完全不对，这不是一个正常少女的正常反应，更像是个大脑中空的脱线蠢才才会有的反应——
　　心跳加速——没有
　　面红耳赤——完全没有
　　不好意思——屁咧
　　……。绝望了，绝望了！我对自己拥有一颗如此缺乏少女情怀的心感到绝望了！
　　……
　　不过，该场景还真是熟悉啊，我想到上一次自己告别初吻就是这么一个突发情况。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去看凤镜夜。
　　【三】
　　然后我愣住了。
　　凤镜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更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具，换言之，就是面无表情，带着些冷然，双眸隐藏在眼镜后，因而让人看不清楚他眼眸里承载的情绪。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凤镜夜周身萦绕着黑色不明气体，背后俨然升腾起了邪王炎杀黑龙波，仿佛下一秒随时就会使出龟派气功对所有人进行无差别秒杀。
　　……
　　靠之……看他这副德行莫非是刚才在于幸村大神的交谈中被幸村大神黑了吧……
　　啊哈！果然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哦，不对，措辞不当。应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呃……也不对。总之就是……果然副部长的道行没有幸村大神深啊！！
　　我庄严发誓我没干好事……哦，不是，我庄严发誓我没有幸灾乐祸。只是有种因为风水轮流转而产生的莫名喜悦感。
　　“不好意思，有没有人受伤？”清亮的嗓音。
　　听到有人说话，我迅速扭过头。
　　一个黑发的清秀男生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和局促，一只手在一侧不自觉地握紧了。我明白过来了，这就是那个肇事者。
　　“万幸没有人受伤。”凤镜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捡起来了那个掉落在一处的网球，踱着步子走了过来，依旧是面无表情，冲着男生伸出了手。
　　“对不起。”男生接过网球，冲他鞠了一躬。
　　“你应该冲他道歉哟。”软软糯糯的童声响起，只见HONEY前辈走过来，拉住我的袖子，冲着男生说道，一张稚嫩的面孔上写满了认真。
　　“抱歉，真的很对不起。”男生冲着我鞠了一躬。
　　“没什么。”我冲他摆摆手，男孩子冲我笑笑，转身跑走了。
　　想到该事件另一个被牵扯到的人，我扭过头去看仁王，那厮也正好抬头对上我的目光，凤眼微微睁开，又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匆忙扭过头，跟身边的比吕士低声说些什么。
　　“海。”清澈的声线。
　　“小春？”我微微有些诧异地看着从刚才起就一直很安静的春绯冲我开口。
　　“海，你要退部吗？”春绯的表情很认真。
　　“嗯。”我点点头。
　　“可是……”春绯开口要说些什么，清秀的脸庞上染上一丝疑惑。
　　“小春，你们过来干什么啊？”我打断了春绯的话。
　　“ 噢……”春绯的脸上浮现一个古怪的神情，“环部长发起了一向名为‘寻找……”
　　“海……”清朗优雅的嗓音再次打断了春绯的话。
　　我一愣，扭过头，看着环部长朝着我走过来。
　　“嗯？”我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有话要对你说。”环部长凝视着我的眼睛，表情很郑重。我被他那紫色的大如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而环部长的下一个动作让我当场骇在那里——
　　“对不起。”他弯下身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前辈——”我猛然睁大眼睛，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人都围过来。
　　“真的很对不起，那天的事情是我做的太过分了 ，我为一直以来没有考虑你心情的行为向你道歉。也代表整个HOST部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环部长没有直起身子，一直弯着腰把这些话说完，他的语气很郑重，很严肃。
　　而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环部长。
　　我浑身有些发冷，心里却升腾起一种复杂的感觉。没有想到，完全没有想到，环部长，从某些方面来说，一个骄傲的贵公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地点，如此郑重的道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鞠躬向我这么一个后辈道歉。环部长是个有担当的人。
　　“小海。”HONEY前辈拉住我的手，抬头望着我，清浅的眸子里盛着隐隐的希冀与请求。
　　“环部长。”我深吸了一口气，无数纷乱的思绪在脑海里飘过，最终做出了决定，“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
　　“真的？”声线猛然拔高，环抬起身，嘴角上扬起一个灿烂的弧度，紫色的眸子闪闪发亮。
　　“其实前辈本来不需要这么做的。”我牵动全部的表情肌，展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但是，退部申请我不准备拿回去。”
　　话音刚落，环部长攥着退部申请的信封的向我伸过来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海——”这次是HOST部的全体人员叫出了声。
　　原谅是一回事。
　　选择离开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世上就不会有切腹一说了。
　　我并不是因为怨恨你们，也不是因为讨厌你们才离开的，我只是觉得彼此不合适而已。
　　“感谢您长久以来的照顾，给您添麻烦了，先告辞了。”我冲着环部长深深地鞠了一躬。立起身子，转身，不再看HOST部的人，冲着丸井文太扬扬拳头：“不是说占不到好位置了吗？”
　　“啊？噢，走啦，走啦。”丸井回过神来，牵动全部面部神经展露出一个灿烂度直追太阳神的笑容。
　　我与立海大的一行人离开。
　　【四】
　　“回神了。”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挥。我抬起头，看着幸村大神那张美到惨绝人寰人神共愤的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
　　“怎么不吃，再不吃就要被吃完咯。”幸村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一分。
　　他的话音刚落，我眼前的碟子里又多出不少肉片。扭过头，正看到仁王把筷子收回去。
　　“谢谢你，雅治。”我冲他笑笑。
　　“没……没什么。”仁王不知道什么原因，说话有些结巴。
　　“在想刚才的事？”这次开口的是比吕士。
　　我一愣，随即点点头。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不舍。”对面的幸村已经放下了筷子，单手托腮，凝视着我说。
　　“啊？”一张茫然脸。
　　“是因为离开他们而舍不得吗？”幸村嘴角上扬，笑得风华绝代。
　　“啊？”再次一张愣怔脸。
　　“小海介意说一下为什么要退部吗？如果介意的话就算了。”幸村开口。
　　“因为一时头脑发热？”吃的不亦乐乎的丸井口齿不清地插嘴。
　　“吃你的。”仁王很不客气地拍了拍丸井的脑袋。
　　“他们对你很不好吗？不过看得出他们都很想挽留你。”幸村大神继续说道。
　　“也不是他们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不太适合，总觉得融入他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太习惯于他们太以自我为中心了，所以……所以选择离开了。”我挠挠头，回答道。
　　“融入一个社团，摩擦与争执是必然的。”幸村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一些。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去吗？”我开口。
　　“当然不是，我只是希望小海你做好选择以后不要不快乐。”幸村神色变得很郑重。鸢色的眼眸里流光溢彩。
　　“精市……”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内心深处却有种感动泛滥开来。
　　一瞬间，有种内牛满面的冲动……搞什么呀，这么煽情……但是……真的，很感动，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