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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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选择
【一】
听吉田的演奏产生的欢乐感只持续了很短暂很短暂的时间，当我回到家时候再次进化成了“会移动的烂泥”状态。
“小海——”拉长的声调，还带着九曲十八弯，整个快赶得上一出黄梅戏了。
“等等。”我后退一步，冲着前方的KUSO星人伸出手，做出了一个“stop”的手势。“今天我的HP与MP都呈现负指数状态，实在没力气插科打诨了。”
“真可惜。”KUSO星人遗憾地说道，脸上的表情却喜庆到一塌糊涂。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拖着步子，无力地躺在了沙发上。
“小海，你没事吧？”KUSO星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大概是我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实在让她看不过去了，脸上的表情却明明白白从左到右写着一行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没事。”翻了个身，没有延续对话的欲望。
“是不是学校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告诉妈妈，看妈妈可不可以帮你。”一只手轻轻覆上了我的发顶，穿过发丝，轻轻搓揉着。
“妈，你也帮不上什么啊，不用担心。”我抓下KUSO星人放在我头上的手，坐起身，本想全面调动面上的表情肌展示一个安抚的笑，但是奈何肌肉异常僵硬。
站起身，朝着自己的房间挪动过去。
“小海——”声线拉成了破抹布。
我摆摆手，拖着步子向自己的房间移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KUSO星人异常失落的神情。
【二】
吉田的笑容一个劲地在脑海里徘徊啊，徘徊，她的那句话也不断在耳边回放：
“如果在HOST部待的不开心，音乐部随时欢迎你啊。”
转部吗？我在床上做挺尸思索状。
当初自己好像是基于懒惰这样令人发指的理由加入了HOST部，可是如今看起来，在KUSO部也不好混啊，HOST部里的基本是大少爷中的大少爷【春绯除外】，很难能做到站在别人立场上思考，对于别人的负面情绪也没有包容力。
说白了，就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但是……其他社团会不会也有这样的问题啊。这样仔细一想，樱兰里的都是大少爷和大小姐，貌似转学会比较更好。
什么嘛！就因为几个人的缘故我就得考虑转学这样的问题吗？这样一想就很不爽啊！
总觉得人生还真是绝望啊。
内心深处波澜壮阔，我陷入了极度痛苦的自我认知与自我解剖中。。
在这种长时间的自我认知的不平衡中……造成了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我产生了“碎尸也要被埋在床上的念头。”
“请您起床吧。”温柔型的佣人A
“不要。”
“要迟到了呀。”威胁型的佣人B
“当我死了吧。”
“您。。。”传统型佣人C
“请假，我今天不去上学了。”
……您太任性了。——呼唤小海起床的佣人ABC内心无声的蒙克状呐喊。
明明准备睡到天昏地暗天崩地裂的，而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发现只是9点半。困意却莫名其妙地渐渐消退下去了。
“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温柔型佣人A
“我很忧郁，很忧郁。”我维持着蜘蛛侠的深沉表情，手里攥着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退部申请”
“还是请医生来看看吧。”温柔型佣人A一脸担忧的神色【明显是在担忧我急性脑部疾病发作】
数个青筋以太阳穴为据点向额头四面八方蔓延。
我是很忧郁啊！退部申请完全不会写！这点小事都搞不好，让我很沮丧。我本来以为我只是因为小市民心态所以成为不了文学少女，而如今这么看，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是因为无数综合原因造成的。
【三】
忧郁的结果，就是我晃荡到了樱兰的小学部，我有点担心昨天那个黑化的豆丁了。怎么说他也算是我的师弟。
虽然，我现在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内心深处还是有名为“好管闲事”的情绪在作祟。。。
但是……这个时候来小学部，总觉得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诡异的气场——
“你是高等部的吧？”一个银紫色头发的凤眼包子脸小正太走到我面前。
“是。”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牵动全部面部神经和肌肉展露出一个灿烂度直追环部长的笑容，“可以告诉我古典音乐部怎么走吗？”
“不要像摸小狗一样。”正太撇撇嘴，把我的爪子拍下来。
“呃。”灿烂的笑容龟裂。
“还有，拜托不要笑得那么傻。”正太后退一步，眉头皱起，稚嫩的脸上却写满了鄙视。
“哈？” 龟裂的笑容碎成一片片的。
口胡！被鄙视了……被小学生鄙视了……他的态度还真是有够欠扁的，好歹我也是前辈吧。
“啊嗯，本少爷告诉你，你要听好，古典音乐部在三楼的第一个教室。你就不用感谢本少爷了。”正太扬起下巴，瞥了我一眼，一脸“这是本大爷的恩赐”的神情，用着异常傲据的口吻开口说道，然后转身，迈着大步走了。
眼神阴郁，嘴角抽搐
。要淡定，要淡定，我不跟傲娇豆丁一般见识，我不跟欠抽正太一般见识，我不要给高中生丢脸。
总觉得这小孩微妙到让人讨厌，讨厌到让人眼熟，骄傲到令人发指，欠抽到令人唏嘘。
按照刚才欠抽正太的指示朝着古典音乐部的位置走去。站在门口，听到里面隐约传来了钢琴声。
是……莫扎特的D大调双钢琴鸣奏曲K448。
“扣扣。”
“请进。”稚嫩软糯的童声。
推开门，只有一个人，坐在钢琴前。
“小雏？”我惊喜地出声。
“七原前辈。”棕色头发的小女孩连忙从钢琴凳上起身，朝着我走过来，一脸羞涩的笑容。
神城雏，初等部B组，与嗣郎同岁，同为早乙女老师的学生，也是早乙女老师最小徒弟。
“小春的弹奏很厉害啊。”我蹲下身去，注视眼前的小女孩，揉揉她的脑袋。
“没有啦。”小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前几天看了七原前辈的演出，那才是厉害啊。”
“哦，对了，前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小女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眨啊眨，极其可爱的神情。
我努力在心里默念“我不是萝莉控，我不是萝莉控。”才将想把小雏死死抱进怀里的BT欲望萌芽扼杀在摇篮里。OTL
“哦，我是想来看看早乙女老师的。还有，嗣郎还好吗？”我问道。
我的话刚落，小女孩眉毛下垂，眼角下耷，嘴唇拉成了凝重的直线，营造出了一种“面如死灰”的忧郁感。
“嗣郎昨天就没有来，今天也是，而且好像不知道在闹些什么变扭。”
“啊？那他今天也没有来上学吗？”惊愕状。
“不知道，反正没有来音乐部。”女孩子神情更加低沉。
“嗣郎他昨天退出古典音乐部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迅速扭过头，看到门口站着的戴着眼镜的中年人。
“早乙女老师。”
“小海过来了啊。”中年人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嗯，过来看看您，顺便问一问嗣郎的情况。昨天见到他……好像情绪不大稳定。”我冲着和善的中年人也露出个笑容。
其实……昨天嗣郎哪里是情绪不稳定，简直是进入暴走状态的周身萦绕邪王炎杀黑龙波的怪兽啊！！
“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啦，好端端的，说是要退出音乐部。”早乙女渐渐皱起眉头，“让我想想……好像闹情绪是从2天前开始的，是在知道小雏你要离开的消息之后吧？”
低头望向了一边情绪低沉的小女孩。
“小雏你要去哪？”我猛地扭过头去看她，用力过猛差点扭成麻花。
“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下个星期四我们全家要搬去德国了。”小女孩开口道。
“会不会是因为舍不得小雏又不会用正确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情的原因啊？”
我的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住了。
【四】
我站在第三音乐教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信封。
我不紧张，我不紧张……不紧张才怪。
推开了门……咦？
诺大的第三音乐教室竟然空无一人。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又出现灵异事件？这不是四月一日灵异事件簿啊。
不过，没有人也好，至少不用面对面了，我手里攥着写着“退部申请”的信封向前走了几步，准备找一个明显的地方放下它。
环顾四周，一时间竟然会产生了“舍不得”这样的情绪，毕竟也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了，虽然有难过的事情发生，但是也有开心的事发生，与各位部员也建立了一定的感情。
也许HOST部的各位都在这个社团感到很开心，但是……这个社团大概并不适合我吧，我努力地想要真正地融入，但是好像并不成功，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太深了，深到没有办法填平，没有办法向彼此靠拢。
我思考了很久，离开也许是不错的选择。
走到桌子旁，轻轻把信封放下了。
“前辈。。”清脆的童声骤然在偌大而安静的空间响起，我猛地回过头，看到门口出现的人，愣住了，反射性地后退。
脑子里第一反应竟然是——海明威的《丧钟为谁而鸣》
我嘞个去！
【五】
“嗣……嗣郎。”我开口，舌头有些打结。
“只有前辈一个人啊。”嗣郎朝着我走过来，表情有些局促，额头上还贴着ok绷。
“有事？”我牵动僵硬的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没办法昨天他那黑化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我心了。
“我……”嗣郎低下头，声音越加急促，“我是来道歉的。昨天很对不起。”
豆丁恭恭敬敬地鞠躬，表情里充满了歉意，与昨天简直是判若两人，真让我怀疑他是不是间歇性狂躁症患者
……
这次，局促的人换成了我，伸手扣住他的肩膀，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算……算了吧，没事。”
昨天豆丁变成那个样子，本来责任也不全部在于他，我也不好太过于苛责他。
“嗣郎……你是不是因为舍不得小雏离开？”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
声音异常轻柔，生怕再刺激到他。
豆丁的瞳孔猛然放大，呆呆地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笨蛋。”我有些好笑地出声。
看他这个样子，明显是被我说中了。小孩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真是执拗的厉害，也笨的厉害。
“把舍不得这样的心情告诉小雏啊。”我伸手轻轻覆上了他的发顶，“你是为了小雏才退出音乐部来HOST部的吧，你是不想让小雏因为搬家而难过所以拼命寻找让她开心的办法吧？”
“前辈……”嗣郎表情越加惘然。
“男公关逗女孩子的方法是对大多数女孩子而言的啊。”我蹲下身，与他平视着，“而小雏对于你来说是特殊的吧，这样独一无二的方法只有你自己可以找得到。”
嗣郎渐渐沉默下去，灰色的瞳仁中央有亮光越发扩张，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中。
“七原前辈，我知道了。谢谢。”男孩嘴角勾勒出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再次冲我鞠了一躬，转身，急促地跑走了。
而我扬手想挽留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
【六】
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表情完全愣住了。
呆愣了一会，有些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
“雅治？”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选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