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何处是枫林》微风如羽

21、最后

　　儿时林昔聿以小叶的身份和风墨承初次相遇（第一章中粗略提到。小叶因为和公子柳岑香长得相似，被风误认为后来的林昔聿是柳。儿时的林是因为家境变迁落魄而被收养，后来被人利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代替柳进了风府，实际上的柳却惨遭毒手被卖进江湖门派，因而柳对林怀恨在心，寻机报复。）
　　两人因缘际会，长大后再重逢。重逢的时候林昔聿内力被封，记忆有损，变成身体羸弱的罪逆，风墨承却在看见他身上的胎记后全力保下他并让期九去查，而风只是借口他长得像一位故人（此处也暗示了林昔聿确实长得像风的母亲希予，林昔聿才是其亲生儿子，与后文风林的身世关联）。
　　在风济荀一手策划的江湖朝廷的纷争中，风林二人互相利用也生情愫，林借风之手查清自己身份过往，揪出自己幕后的操控者；风也从林背后找寻朝廷纷乱的始作俑者。随着一件一件案子的侦破，两人察觉这一切竟是风父风济荀的一场谋算与复仇。风林选择大义灭亲，平定纷乱，守护山河太平。
　　杜峥颜齐彼此相爱，与风林为好友。（颜齐收养了一个孩子，名义上是他俩的弟弟，颜齐为他取名杜景辰。）期九深爱柳岑香，无奈柳因犯下错误终自绝生路，两人心意未通成遗憾。风墨承身世反转，林昔聿才是真正的世子，其母希予、风济荀与风济郧之间情仇纠葛显现真情。害怕孤独的人终于找到了归宿，从此天下之大，有他就可以四海为家。
　　“昔”事浮扬随“风”去，散入“九”天自留“香”。（最终林昔聿随风墨承浪迹天涯，期九生死未卜，柳岑香自杀。）

　　落池“一失足成千古恨”——风重新追回林，跟他解释，回忆起儿时风就已经对林表明了心意——林看到风腰间的疤痕，陡然想起那是之前风为了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自己，被冲力压倒后，身后的木桩戳伤而留下的——儿时的记忆少部分恢复——两人出了桃花源，回风府查案——颜齐替杜峥挡箭（因为颜齐矮一点，还没来得及抱住杜峥就中箭了，所以伤在右肩下并非要害）——箭头带有倒刺，只能从身前取出，杜峥无比心疼自责，好生照顾无微不至——峥齐表白——皇帝风其明被威胁——宫变——平定——风墨承身世真相——风墨承被下狱受刑——林解救——风林与其他人平叛乱，定河山——其中柳后悔自杀，期九也在战乱后不知所踪（点出九香的爱情）————（结局）风林浪迹天涯，峥齐京城安家，桃花源里留下一坛陈年老酒。「期九虽然开放性结局，但是我可以明确一下，他没死哈哈哈」

　　小片段

　　1、林昔聿果然站在树下，身形僵直如塑，望着崖下村镇上出殡的队伍出神。
　　白衣翻飞，平添风中一份潇洒之意。

　　“聿……”话未出口，眼见林昔聿支撑不住，风墨承干脆上前将他接在怀里，一手绕过西弯，打横抱起。
　　“傻不傻啊你，”这话听起来颇为无奈，有更像是心疼，风墨承抱怨道，“不仅要劳我把你抱回去，还得给你包扎补血。这你得欠我多少……”

　　林昔聿紧握的右手松开，手中一支染满血腥的玉簪已碎。红碧相杂，悄无声息地落进浅草中。血迹星星点点，沾上他素白无瑕的衣摆，一抹腥红顺着修长匀称的手指不住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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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聿儿，今晚的月色真美。”风墨承语气散漫柔和，带着些朦胧的迷幻。

　　“嗯。”

　　“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昨天皇叔找我，说……黎亲公主要过来，和亲。”他半句一顿，说得艰难。

　　“……”
　　林昔聿面色平静，依然望着庭院中央，池塘中的水在月光下闪烁出零碎的光芒。

　　风墨承愈发试探，小心地问:“你觉得如何？”

　　“你的事，问我做什么？”
　　“你不关心？”
　　“我作何要关心？”林昔聿转过脸来一本正经地反问他。

　　“……”风墨承一时间被噎得哑口无言。“你不喜……哎！别走啊！！”
　　他话还未说完，林昔聿已翻身上了房顶，越过屋脊，素青色身影在了灯光未及的夜色中。

　　“不关心就不关心，你跑什么。”风墨承小声嘟囔，“你这人……”

　　他轻笑出声，语气说不出的温柔:“我又不会娶别人……”

　　3、杜峥嘴角抽了抽，表情有些扭曲地从黑暗中猛然坐起身。

　　“杜峥——！”还没等人回应，外面那人又拔高声调喊了一声，“你倒是来帮帮忙啊！孩子哭成这样，你还能睡得着？！——”

　　颜齐的声音透过屏风闯进内室，音调高到让一个充满睡意的人顿时清醒了八九分。
　　杜峥无奈，只得掀被下榻，疲倦写了满脸:“是够让人睡不着的，他哭你也喊。”

　　走出内室，远远望见颜齐哄孩子的身影——抱着怀里哇哇大哭的小东西满屋子地转悠，嘴里哦哦嗯嗯，还一手轻拍孩子身侧。

　　杜峥心中一紧，突然间有些心疼。
　　“谁让你偏要把他捡回来的……”

　　“那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他才那么大点儿！”颜齐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人急躁时声音也大，怀里的孩子也更加不消停了。
　　“你听我把话说完！没说你把他捡回来有什么不对，你怎么不先放在赵妈那儿养着？过几天我替他找个好人家送了就是，你带在身边做什么！”

　　“我喜欢孩子不行啊！”
　　杜峥这才想起来，颜齐这个人不仅异常地心软，小时候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缺少了安全感的孩子。如今再遇到身世际遇相同的人，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悲剧就在眼前重演。

　　“我……”

　　“想打他的主意，你敢给我送了试试！！”颜齐是真急了，站在杜峥面前一动不动地瞪着他，怒气带着他那点儿威胁爆发，颇有几分兔子急了会咬人的架势。

　　杜峥不再和他拗，语气突然软下来，“好好好，你带着就带着。我，我帮你养，帮你养……”
　　望着颜齐染了一层薄红的脸，杜峥一步走近，在他额前印下一吻，转而轻言道:“你再哄会儿，我去找奶娘，很快回来。”

　　颜齐尚未反应过来，杜峥却已推门而出。
　　“……”
　　“他真的，肯要你了？……”

　　一时间惊与喜交织，他自言自语般，低头问那襁褓中的小东西。

　　4、「夜里」
　　与那黑衣人一番纠缠，林昔聿腿上的伤口已全然裂开。鲜艳血色很快蔓延，透过衣料染红了一片。

　　他本想去追，却被风墨承给一把按住了。
　　“别动！伤成这样你还逞什么能？腿不想要了？！”
　　“我认出他了，不能再让他逃了！”林昔聿不听他劝，握紧剑鞘将他挡在了一旁。

　　可刚走出一步，到底是因为失血体虚，林昔聿意识一阵恍惚，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霎时笼起一片黑雾。

　　“林昔聿！”
　　意识完全抽离前，他耳边回荡的仅是那是最有安全感的呼唤。犹如石子落了水，涟漪泛开，回声也渐渐消退。

　　那种安全感，是唯有那人能带来的，也只有那个人，是他所有的依靠，是他最大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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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昔聿睁开眼，便看见了一旁略显疲惫的风墨承。那张脸虽饱含倦意，却依然有着掩盖不住的俊俏和精致，是二十几岁风华正茂的年纪里最明显的特征。

　　“聿儿，”见他醒了，风墨承赶紧起身，扶他坐起，垫好软枕让他靠在床头。

　　“我，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见林昔聿盯着自己，他有些急促的答道。转而又想了想，颇有些遗憾的说:“但你若还想去追，肯定是追不上了。”

　　“算了，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
　　林昔聿的语气仍有些绵软无力，却好似不合适宜地带着几分慵懒气息，让人不自主泛起一股柔情。

　　“把药换了。”风墨承说着，便将手伸进被子里。他手指微凉，碰到林昔聿的大腿时，清晰地看见林昔聿轻轻颤了一下。
　　风墨承浅笑，于是也不急着动作，干脆将手捂在了被子里，待转热些再掀被子给他换药。

　　“怎么了？”风墨承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我手不冷了，你躲什么？”

　　“你多久没休息了？”

　　“真没多久，就你昏迷这会儿。我没事儿。快点，不然我直接上手了啊！”

　　“你说谎！”林昔聿依旧没有人想让他碰的意思。

　　“真没骗你！”

　　“那要换什么药！？你以为现在外面依然黑着，我就分不出已经不是那晚了吗？”

　　“……我，我还好，你没事就行。”

　　“风墨承，你何苦呢？”

　　风墨承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又恰巧碰上自己受伤，估计已经一连好几天未曾合眼了。
　　再好的身子骨，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啊……

　　“好了，换药，你忍忍。”风墨承小心翼翼地拆开裹紧的纱布，轻轻吹着那狰狞伤口的位置。

　　“疼吗？”

　　“……疼。”林昔聿沉默了良久，就连风墨承都习惯性的认为他不会搭理时，他却突然说了一个字，疼。

　　“那，你之前为何从来不说？”

　　“太久了，就忘了。”

　　风墨承诧异:“忘了？”

　　“忘了……有人在乎的感觉。”

　　“风墨承。”

　　“我喜欢你。”

　　“聿……”话音戛然而止，是林昔聿猛然凑上前，趁他抬头愣神那会儿，轻对上了他微凉的唇。

　　所有想说的话，想听的回答，都融在一吻中，你自不必说，我都明白。

　　…………

　　“清云，你胆量见长啊，勇气可嘉，勇气可嘉…”风墨承那张嘴，真是一贱就停不下来，明明得了便宜，还非得卖个乖。

　　只听得冷冷一句回答:“你得逞了，就别再装了。”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风墨承心里偷偷犯着嘀咕。

　　5、“雪停了，月色真好看。”
　　林昔聿裹着狐裘，一人站在院子里，欣赏着月色出神。

　　身后突然传来:“天地银凝明如玉。”

　　回头望去，确是那人了。
　　林昔聿一笑:“你这是要对诗么？”

　　风墨承脸上也泛起一丝笑意，挑眉一眼:“嗯。”

　　“重枝冰含絮迎风。”

　　一人诗中的聿，一人诗中的风。

　　“哈哈哈……‘未若柳絮因风起。’聿儿何时女儿性子起来了？”

　　林昔聿笑笑，转头看景不予回答。

　　6、全文所用诗句（均为原创，偶有化用）：

　　晓风尚寒掠远香，笔墨尤沾雾气长。
　　岂承灵犀复已叹，勿念窗影独自凉。
　　——希予（风墨承名字的来源）

　　冷晕倚窗碎影痕，微风浮度枕边生。
　　昨宵醉梦水轻浅，虚探席间余温存。
　　——枫林CP

　　萧风残藤束红池，城门不允透惆思。
　　雁寒几声惊归梦，清眸无见故乡时。
　　——边关战士

　　风墨承：天地银凝明如玉（聿）。
　　林昔聿：重枝冰含絮迎风（风）。
　　——枫林两人雪夜月下对诗

　　昔事浮扬随风去，散入九天自留香。

　　平一场权谋纷乱，遇此生枫林未晚。

　　执手今生和，同许白头约。
　　——风对聿的表白（落池之后的真正的表白）

　　浮叶一扁舟，何处寄思愁。
　　——风墨承

　　春秋半日过，怕君不知来。
　　——醉风尘楼女

　　你自云端落，会我乘风来。
　　——风墨承（林昔聿的字叫作“清云”）

　　林深夜雨继，树梢百泉重。
　　——雨后清晨

　　芳落终须风来葬，云散却无息相随。
　　——桃花源老人（怜香惜玉，用于坠崖后老人说林昔聿已死试探风墨承。）

　　可怜青丝悲白发，笑问何故使君愁。

　　“天下之大，有你，我就可以四海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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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究放不下我对曾经的那点怀旧的执念，就这样吧，别的也不想多说了。也算是给自己的一个交代。以后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