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渡轮回》莫溟安

145、疗伤

　　第一百四十五章 疗伤
　　头疼，真疼
　　似针扎刀搅
　　羽模模糊糊地听到有人在喊羽儿羽儿，睁开眼却是一片红白交织灵谛乱飞的雷暴景象，只要他一醒过来就会想到有关的东西，九心奥妙曲一直在脑海中响奏，疼得就受不了，疼得就满床翻滚。
　　好痛苦，头耍裂开了。
　　丁父丁母在旁边嘘叹垂泪，看着他撞在床柱上把自己撞晕过去，满眼俱是心疼。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女筝在窗外悄悄地看着他们。
　　羽，这么温和无邪的少年，不该被如此对待。
　　她释出法术让丁父丁母睡过去，进入房中，轻抚着丁羽额上的於肿血迹幽幽叹息，“羽，待将来你想起这段日子，会恨我吧！"
　　她为了平复心中的罪恶愧疚感，悄悄地给他渡去灵气舒缓不适。
　　过了半日，羽醒过来，呆呆地望了一会窗外的景色。
　　他头脑中有一些混沌和恍惚。
　　丁母亲切而小心地扶住他的肩轻细地问，“羽儿，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发生了什么？
　　他们要收服皊牻，将先生设置了倒窍庐，女筝姐姐布下了阵法，他......
　　痛，剧痛。
　　他抱着头叫道，"想不起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丁母心疼地搂着他，"羽儿，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娘不问了。"
　　丁羽伏在母亲怀里平息了一会儿，头不疼了，但心中空落落地，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他环视着室内的物品，案架摆的曲谱琴笛，只要有音符在脑海中跳动，头便抽痛起来，他连忙闭上眼晴，反复如此，他不由喊道，"都拿走，把这些东西都拿走。"
　　这些曲谱乐谱本是他平素视若珍宝的东西，如今他却畏如蛇蝎，丁父丁母面面相觑却又不敢问什么，只得将这些物品都清理了出去。
　　羽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愣了一会儿神，下得床来。
　　他不敢想任何问题，他生命中的每一件事情几乎杂揉着曲乐，只要恩绪活动，九心奥妙曲的音符曲调便会跟着蹦出来，将他吞没。
　　他无意识地抚摸着房间里的物品，打发着漫长的时间，忽然手指碰到了一个球体，他拿起来，小心翼翼地想了想，是净送给他的太极球。
　　他慢慢地想着一些太极球的修习之法，盘膝而坐，将一缕灵元导入太极球中。
　　太极球内万法之门，他轻轻地拔弄着扣门之钥，转到九曜望见罗睺。
　　他出神地望着九曜，右弼上有一道人影，三色青眼含光蕴灵。
　　他心中动念，"苍印......？"
　　那人影的眼中忽绽出柔光，执礼而拜，“尊者何以才来？"
　　羽诧异极了，“你在等我？”
　　“不错，我受命要助尊者突破天元境，可是一直末等到尊者，己误了天时。"
　　“是谁要你助我？地天元境又是什么？”
　　苍印幽幽说道，“尊者又何必明知故问呢，不过令我诧异的是，尊者何以舍大道取小经，以这自毁的方式去突破天元境呢？"
　　羽叹了口气，“我只能猜你是受二哥之命要助我，其它的你说了也没用，我现在伤残得很。"
　　“欲速则不达，尊者修炼的方法太过急燥，虽说有了突破，却需要自闭灵窍重新固本，这样的突破又有何益？白白吃这些苦头。"
　　羽不敢想就无能辨驳，只得顺着他的意思苦笑道，“反正苦头也吃了，我就是到这万法之门来找找解法。苍印，你还帮不帮我？"
　　苍印幽幽长叹，“我受命即在此守候，自然会完成该然的使命，尊者又何需赘问。"
　　一缕灵光自彼处探来，与之相接。
　　苍印的灵力温如暖玉，细细地抚熨着他伤滞的灵府经络，只是这股灵力细弱，不得大疗之效，只作绵绵抚慰，让他的心弦脑识逐渐松驰，安定欲睡。
　　苍印本在太极球内养伤修灵，却不得已还要治疗自己，羽心中颇为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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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筝刚回到龙宫便听到消息说律罚使刚刚离去。
　　她匆匆赶去面询龙王。
　　龙王望着女筝，望着她美丽脸庞上的淡邑愁结。
　　“父王，律罚使......"
　　龙王打断她，龙目中颇见讳深之色，说道，“律罚使若见到你这心神不宁的样子，不难猜出因由，难免又要拿你问罪。"
　　“女儿哪有心神不宁，只是觉得事有偏差并非心中所想，困惑不解罢了。"
　　“你有什么好困惑的？”龙王冷然道，"需要吗？"
　　女筝低头道，"父王，女儿没有别的念头，只是求一个心安。"
　　龙王沉默了片刻，"我与律罚使议定开启灵泉为他疗治灵体。你可以心安了。"
　　女筝喜道，“多谢父王。”
　　龙王看着她，颇有意味地说，“忘了告诉你，北海太子狄也归来了，你们可以多亲近些。"
　　女筝微愕，“太子狄？”
　　“你们幼时曾在一起嬉戏。他也尝在遨郅面前提起你，看来属意你了。"
　　女筝脑海中掠过一个很是有些骄狂的模糊影子。
　　神族，同族。
　　过去了多久？
　　他总是找借口来挑衅遨郅，骄狂却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被兄长捉弄。
　　太子狄么，女筝将脑中这浮出的名字抹去，不着痕迹，“女儿方破尘缘，只求建功不作它想。"
　　龙王淡淡地道，“待他来了你自己与他说。"
　　“是"女筝退出大殿，透了口气。
　　她回到琉璃宫，宫殿中却己无净的影踪，她连忙将珠珠唤来。
　　珠珠说，“公主，冰龙甲来传令将那少年带到灵泉秘境去了呀。”
　　女筝心下稍安道，“我去看看。"
　　珠珠有些担心地说道，“公主那灵泉秘境要有令牌才能进入，你还是不要去了，等王殿的消息吧。"
　　“他是我带回来的，我只是去瞧一眼，应无大碍。"
　　灵泉秘境乃是龙族境内地脉所属，养灵疗伤之圣地，自是幽曲难觅。
　　女筝也很少到这里来，秘境己开，此地受灵泉滋养风物娇娆奇丽，清凌无垢。
　　泉眼经过构筑，形成悬壶喷洒状，玉池盘龙迎呈灵泉。池边彩蚌连缀，珠光莹润，自是天地福泽天养灵圣的气派。
　　净被置于彩蚌之上，细屑的灵气在他周身纷扬，如幻世之梦，太古遗影。
　　冰龙甲说了些什么，女筝没有留意，她只觉得自己被一种奇异难舍的情绪抓住，凝滞于他沉静无情绪如细腻雕石的面容，即入亘夜，万古无念。
　　净神秘而强大，她甚至不怀疑，只要他愿意，可以令山川变色，令万灵疯狂。
　　而他却不经意中陷入了精妙的陷阱，变成了脆弱的猎物。
　　她总在疯狂地击触着讳深的谜底，谁将主宰他的命运？
　　冰龙甲端来一方暗金流光的宝匣，挡住了她的视线，他们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奇异乌金扣环，套卡在净的右腕上，乌金扣环收缩紧贴住腕内皮肤，扣环表面浮闪过金色锁灵铭文，随后便化入了骨肉之中。
　　女筝正在惊愕之时，净的右腕上赤金光耀，火焰升腾，整条右臂都烧灼起来。
　　她心中惊骇，顾不得许多飞掠而入，伸手而探，刚要施法熄灭这火焰，却不慎被燎了一下，痛入骨髄。女筝翻掌一瞧，只见全掌焦黑，皮肉尽数烧化。
　　"这是什么？"她厉声问。
　　"公主殿下，这是律罚使赐下的宝物，龙王下令耍锁住这少年才能为他冶疗。"
　　那火焰熄下去，女筝看他的手臂由焦赤色转为常色，只是在'手肘内侧多了一道金色的印记。
　　而净在这样残酷的灼烧下，依然没有反应，连眼睫也不曾抖动一下。只是那愈见透明的肌体中有一点净白莹光在不安地游走。
　　女筝将右掌置入灵泉中，让冷沁的泉水缓减疼痛。
　　冰龙甲要将剩下的乌金扣环继续锁上，女筝拔剑挑翻了宝匣，又指着两人道，"你们谁敢再动他一下，别怪我剑下无情。"
　　冰龙甲低头揖手，"我等奉命行事，殿下莫耍为难职下。"
　　"你们等着，我这就去向父王请命。"女筝将余下的三只乌金扣环收入宝匣中，抱匣愤然而去。
　　女筝又去大殿求见龙王，龙王见她急怒冲冲，眼角泛红的样子，沉下脸来，"你去过灵泉秘境了？"
　　女筝将宝匣置于龙王面前道，"父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灵体本来就在崩溃的边缘了。"
　　"这是律罚使的意思！"
　　女筝直视着龙王的眼晴，"父王是要逼我去问律罚使吗？"
　　龙王的眼底也藏着一片将被引触的风暴，"女筝，你耍任性放肆到什么时候，律罚使这样安排自有他的原因，上使周密排布，费尽了心力才将这少年捕获，虽说要医治他，却也耍防着，不能让他有机会逃脱。"
　　女筝将焦灼的手掌伸出，展示给龙王看，"父王，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刑具？我连碰都碰不得，他现在这种状况又怎么受得了，您说他对圣域很重要，那律罚使究竟在传达谁的命令？父王，若是他在龙宫凋亡，圣域又会向谁追责？"
　　龙王望着女筝的手掌，目光几度变化，"要那少年醒来，灵泉水的功效不足，需律罚使，陆判与本王合力才能将他的灵体稍加修复。有些后果，不得不提前预防"
　　女筝咬唇片刻，"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就不劳烦律罚使和陆判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