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天道成为咸鱼之后》白瑰

3、雪夜

　　“你在想什么？”
　　走出门口，齐苑一脚踩在石阶上，扭过头问身后的红衣少年。
　　理所当然的那位意大利杀手拒绝了他的提议，并且以武器太过危险为由没收了那把能杀死艾莉亚的匕首。
　　起源大概是来自于和对方母亲的某种隐秘且尊敬的感情，铁石心肠的杀手宁愿生活在最黑暗的角落，以婴儿的姿态屈辱的活着，也不愿意取走少女无辜的生命。
　　“花朵般美丽。”
　　少年双目放空，喃喃自语，苍白雪色划过深不见底的眸子，仿佛投过时光看见那朵绽放的无双之花。
　　风很诧异：“什么？”
　　齐苑微微轻笑，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他：“大空的灵魂都是这般美丽且温暖的吗？”
　　那静静燃烧着，橘色的焰火，令齐苑想起很久以前曾经饲养过的人类，那是和奈亚子尤格搞在一起的混乱不堪的时间线，他养在宇宙的彼端，被金丝笼缠绕的金丝雀，有着娇软动人的歌喉，纯白柔软的灵魂，一如大空燃烧的橘色火焰般迷人。
　　齐苑并非念旧者。
　　风弯起眸子，笑容静谧，带着一丝怀念：“艾莉亚很像她的母亲，一开始我并不想去意大利，你是知道的。”
　　两人肩并肩行走在无人的街道，黑发少年脚下，黑色的大狗脚步轻盈无声，幽绿色的竖瞳闪烁骇人的寒芒。
　　“嗯，喝奶茶吗？”
　　听到询问，齐苑点点头，说：“我要天寒地冻牛乳茶。”
　　风把硬币投进专卖机，取出两杯纸杯装的热饮，将其中一杯递给少年。
　　“谢谢。”
　　齐苑道谢的时候，短短的发丝调皮的从兔子耳塞下溜出来，垂落在脸颊旁边，黑白分明，竟有种惊心动魄的颜色。
　　风被灼伤了眼睛，悄然挪开目光，不自在的低低咳嗽两声，示意对方继续往前走，然后说：“艾莉亚的母亲亲自来到种花家，当面说服了我，大概是去年十二月吧，当时我在长白山天池修行，大雪封山，漫漫苍穹冰封一片，当我看见她孤身一身在大雪里艰难跋涉，跌跌撞撞的来到我的面前，以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说，请为了世界而去战斗的时候，我是无法拒绝的。”
　　“嗯～风先生是个烂好人～”
　　黑发少年一点也不给面子，吸了一大口奶茶，腮帮子鼓鼓的，含含糊糊的吐槽对方。
　　风摸摸鼻子，苦笑：“我可不是什么烂好人。”
　　他只是没办法拒绝为了世界而献身的大空。
　　身为武道家的风手里染过的鲜血可一点不比里包恩少，追求极致的武道之路，有无数对手甘愿献身于此。
　　被少年这样吐槽，一时半会儿风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大街上静悄悄的，雪花飘落在地面，风卷起雪沫，打的人脸生疼。
　　齐苑喝完奶茶，找到了个垃圾桶，把奶茶和吸管分开做好分类。
　　霓虹的垃圾分类变态的令人发指。
　　他家离风先生住的地方很近，十五分钟就能看见院子的青色飞檐。
　　两人于雪地前告别。
　　少年身姿纤细孱弱，大雪纷纷扬扬，竟然有种将他吞没的寂静孤寂，比雪更白毫无颜色的指尖轻轻按住木门的把手，少年忽然转过头，微微一笑，霎时间，所有的颜色都活了过来。
　　雪花，庭院，树枝，夜空仿佛有明月探出头，照着出皓皓月光，远方传来曲水流觞的嘀嗒声，木竹盛满了水，娓娓垂落湖面。
　　“明天的话，我想吃风先生做的素包子，可以吗？”
　　风一下子愣住了，一股莫名的暖意沿着心脏蔓延向四肢百骸。
　　他想起一句诗。
　　也许是月色太美，也许是来自于骨子里的寂寞，更也许是出自某种不知名的原因。
　　从意大利回来后，一直不安和惶恐的心情此刻陡然平静下来。
　　他不是彩虹之子，不是背负世界之力的人柱，不是改变了样貌凝固时间，似人非人的存在。
　　他扬起脸庞，目光清澈温柔，在少年眼里的自己一如当初的模样。
　　乡音无改鬓毛衰。
　　他笑了笑：“要加白菜粉条吗？”
　　“加！”
　　齐苑斩钉截铁回答，毫不犹豫。
　　风先生做白菜粉条包子巨好吃！好吃到轮回空间干掉主神最大的动力之一就是吃到风先生的白菜粉条包子！
　　齐苑忍不住留下幸福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