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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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江以山在外面听到一声脆响赶回来时已经晚了，罗坤一脸狼狈地出来，江与洋则已经跟江老爷子吵上了。
“爷爷你讲不讲理？！你干什么往罗罗身上扔汤碗？！”
江与洋想追出去，却见江以山在那儿堵得严严实实的：“你刚刚看没看见罗罗？！看见了你都不打算说话是吗？！”
“江与洋你这是什么态度？要说话坐下来好好说话！”
江以山仿佛没听到弟弟在问罗坤：“你这不知道爷爷会伤心吗？”
江以山是斥责的语气，弄得江与洋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江老爷子。果不其然，江老爷子正在捂着胸口，大喘粗气，仿佛下一秒都撑不下去。
“爷爷……”江与洋刚要说话，一下子忽然想起自己发火的原因了：“……那你也不能打罗罗啊？她又没犯错！”
“爷爷偶尔动手教训一下孙子孙女而已，你别一惊一乍的。”
江以山也很意外，但看起来不以为意：“你先跟爷爷好好道歉，我去找她问问这么回事。”
他一扭头，看到温青从厨房那边过来了：“罗坤呢？”
“二小姐……走了。”
温青看起来有点为难：“刚刚她洗了一把脸，哭着开车走了。我……我没来得及问。”
“走得好！走得好！最好再也别回来！”
江老爷子一拍桌子：“让她还钱——否则谁稀得她留在家里碍眼！”
“爷爷你太过分了！”江与洋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三少爷别这么说，老爷子身体不好。”
温青袅袅地走到了江老爷子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另一只手在给他顺气：“还是先联系下二小姐吧，我看二小姐哭得很厉害呢。”
江老爷子：“哼。”
江与洋看到这个姿态的爷爷，掉头就走，也没管大哥是什么样子，所以错过了非常精彩的一幕——江以山在听到罗坤哭得很惨的时候，表情愕然，甚至多了很多愧疚的情绪。
“她……真的哭了？”
江以山又向温青确认：“真的哭了？”
“我哭了，我装的。”
此时的罗坤正往顾念那边开，对方听到她的鼻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罗坤简单描述了一下后，对方问她是不是被砸哭了，她这样回答：“我发现我是个演技派。”
“哇，大学的时候你不是说演技派是骂人话，你要走偶像派的吗。”
顾念打了个哈欠：“行，你要是没事儿我就放心了。接下来你什么打算啊？在外头逛逛等江与洋气死老·江头？还是哭一哭哭得江以山心软请你回家？晚上正好我不加班，请我吃饭啊？我要吃鹅肝牛排饭，我们单位门口那家特别好吃，老板还帅。”
“请你吃饭可以，就是……你能不能收留我几天？”
罗坤犹豫了一下：“我想在外面住一阵子。”
“行你住呗，反正我有地方，不过你要给我做饭浇花打扫卫生。”顾念立刻提了条件：“还要给我洗衣服和收拾房间——上次我爸骂我说我那儿跟猪窝一样！这是亲爹！”
“……”
罗坤憋了一下：“你也的确不收拾。”
“切，反正你做家务！我挂了！”顾念说。
“你不陪我聊聊吗？几分钟也行。”罗坤说：“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我先给门岗那边把你车牌号报过去，要不然不让进。”顾念说：“等我打完电话再找你。”
顾念“biaji”一下挂了电话，留下罗坤一个人安静地开车。找了一条小路后，罗坤往某个山水幽静的山那边开过去，看着其实离江家很近，但实际上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进了山后，罗坤在停车检查时发现自己没带身份证，被门卫告知刷脸也可以。
真是科技改变生活。
罗坤到了顾念那儿，用密码开了门，进去就开始收拾她家。先是从厨房那边开始，然后是卧室，给她叠被又给她整理衣服，再把该洗的扔进洗衣机。本来罗坤出来时已经天色渐晚，在顾念进门，并且拎着外卖盒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是明月高悬，星河闪烁了。
“不是说让我做饭吗，怎么还买外卖。”罗坤皱眉：“外卖吃多了不太好。”
“呃……别跟我妈说一模一样的话行不，再说难得一次，而且是我跟你说的鹅肝牛排饭。”顾念已经注意到罗坤做饭了：“我记得我家没什么吃的了，你怎么变出来的？你来之前还顶着这个悲惨的模样去了趟三源里啊？”
罗坤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上面还油腻腻的，飘着一股菌菇鸡汤的香气。
“唉，”她叹了口气，靠在桌子上：“你不是说一会儿给我打电话的吗？怎么没给我打？”
“打了，微信也问你了，你自己不回。”顾念正装盘：“后来又打发现你手机关机了——是不是谁给你手机打停电了啊。”
顾念这才惊觉自己后来一直没看手机，匆匆忙忙找了一圈，最后在车里找到的。顾念慷慨地借了她充电线，一开机，罗坤就看到了江与洋的99+条微信。
“罗罗你在哪儿啊QWQ”
“你别想不开啊还有我呢！”
“我跟你站在一起的”
“你别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QWQ”
……
“吁，这么大个爷们儿还用颜文字。”
顾念路过看了一眼：“鸡皮疙瘩掉一地。”
“猥琐，”罗坤斜了一下手机：“走开。”
她坐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才给江与洋回信，告诉他自己还好，在顾念这里，让他别担心。之前在她开车，江与洋的电话她没接，本想着一会儿给他回个消息，但一进顾念家她就忘了，手机硬生生被打到没电。
毕竟……
“……你这也不收拾房子啊，叔叔一点没说错。”罗坤受不了地说：“我收拾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停，连自己先洗个澡都顾不上。”
“拜托你也不看看我加多少班——今天能提前回来都是我老板大开恩德好吗？平时只有家里小孩老人或者猫猫狗狗生病她才肯放人的。”顾念拿了筷子来：“快吃快吃，凉了要。”
她们俩对着坐下，拿着筷子开始闷头吃饭。罗坤觉得味道还可以，但是感觉很棒，像是回到大学时一样。
“我们很久没有这么对着吃饭了，以前都是在图书馆。”罗坤说：“然后吃完饭看书，等到十一点一起回宿舍。”
顾念：“对啊那时候就是吃外卖，你怎么不觉得那时候吃外卖不好。”
罗坤：“……”
她就多余说那句话。
“噗。”
顾念笑了一声：“你现在看起来又想生气又可怜，还带着一点点内疚，有时候我会在被调查的那些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罗坤：“蛤？！”
“就是没忍住细想了一下，我就是觉得不太对劲。”顾念咬了一口牛排：“照理说你不会这么怼你那假爷爷的，平时他也没少阴阳怪气，而你也不可能说因为江与洋回来就胆大包天地要忤逆犯上——我本来想是不是老头子太过分了，但现在感觉不像啊？”
“……”
罗坤放下了筷子：“我的确更过分一些，如果我像以前一样，这些根本不会发生。”
她说的，是被砸到的、现在还隐隐作痛的额角，还有黏起来一绺一绺的头发，以及散发着鸡汤味道的自己。
顾念：“但是？”
“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跟我说话的一瞬间，我就不想忍了。”
罗坤缓缓地叹气：“我觉得我没有对不起他过，把我说成那个样子，事实是什么，他比我清楚。而且……他说得没错。我的确就是打算挑拨离间然后从中获益，不得不说姜是老的辣，老爷子天天阴谋论，但把我看得很清楚。你可以把我当成恼羞成怒了。”
罗坤鼓了鼓脸颊，像一只肥硕的仓鼠。
顾念瞧了她一眼，往后靠：“你不是还嚷嚷着自己没有能力所以要伏低做小吗？这可跟你前两天还我书都整得跟地下党接头的画风不一样啊。我琢磨来琢磨去，好像变量就一个江与洋。你别告诉我，因为他回来了，所以你哪怕觉得自己不行，还是想冲上去跟一个老家伙一个大家伙斗一斗。”
“我没觉得我能斗赢，我俩加起来未必干得过一个江以山。”她看着顾念：“江与洋傻得要死，又天真又善良，但我还是觉得……”
她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我觉得，我的大靠山回来了。”
所以，她允许自己越界了一下。
那是一种很甜蜜的感觉，罗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哪怕她还是觉得江与洋有事情瞒着她，但江与洋是可以相信的，甚至……可以依靠。
就像小时候。
等她回过神来时，顾念正在观察她。
头顶的灯是暖的，但顾念的眼神非常冷，像是在很无情地推理着什么，带着灼灼的光。
“你又把我当调查对象了？”
罗坤很罕见地觉得不自在：“我跟你说我不会违法犯罪谢谢！还是……你想问我别的问题？”
“罗坤。”
顾念很严肃地问。
“你要是鹅肝不吃的话，我就夹走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0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