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三句夸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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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辰沉默注视着艾岚，按他原本的性格，碰上这种被强迫意愿的事，他会直接甩脸走人。
但他留了下来，看着艾岚，渐渐恢复了平静。
艾岚现在好像他家那只猫难受的模样，丧着脑袋，在地上磨蹭着，弄乱一身的毛。
他不由得提高了忍耐度。
艾岚越想越绝望，抱怨道:“为什么我们能签成功啊？”她和黎辰哪里有默契？哪里有喜欢的情愫？
黎辰:“可能因为我们交换了血液。”
艾岚头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她喂黎辰血，是因为主仆契约需要一方给另一方血，可哪来的交换？
该不会是……她划了黎辰的脸……
那点血也算？？？
艾岚心态崩了。
黎辰补充道:“交换体/液是终身伴侣契约的必要条件。”
艾岚关于伴侣契约的信息都是从长辈和伊登处听来的，哪里详细了解过具体条件。若能早预料到会发生这么离谱的事，她绝对要逮着长辈和伊登问个底朝天，可惜世间没有如果。
艾岚不由叹了口气:“到底吃了没文化的亏。”
黎辰:……
对于艾岚的脑回路，他是很服气的。和这样的她相处，他计较什么呢。
艾岚深知多想无益，拍了拍黎辰的肩:“我的‘新任伴侣’，我们再好好聊聊。”
黎辰听到这个称呼，轻蹙眉，但还是点头应了。
艾岚有一箩筐的问题，挑拣出一个:“这个空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那些影像？为什么毛毛会变成原型？为什么她和他会变成这种模样？
黎辰沉吟道:“这里可以看作现实与虚拟的交汇处，此间生物会呈现出自己心中认为自己该是的模样。”
艾岚饶有兴致：“所以这是你真实的样子？”
黎辰：“唔，或许吧。”
艾岚不满：“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什么或许。”
黎辰苦笑：“您换个问题吧。”
艾岚犹豫了会：“那些影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黎辰：“具体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当人情绪剧烈波动，会随机显现出曾经的记忆片段。”
艾岚喃喃着:“曾经的记忆片段……”
她忆起刚刚想强行结契时，黎辰背后的场景，问道:“你是不是出于什么原因，被困在了游戏里很久了？你说‘或许’，是因为这是你进来前的模样，实际身体现在的情况你也不知道。”
黎辰身子蓦地一僵。
看来是的，艾岚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将一切串联起来:“你伪装成克洛罗斯来到龙族，必然有目的，是要偷什么东西吗？”
艾岚停下，观察黎辰的神色，他垂着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
也罢，艾岚顺着直觉继续推理:“这个东西一定很难找，让你滞留了很多天，一直呆到我加冕那天。加冕，玩家……你想要的是我的王冠？玩家是你的障眼法？”
黎辰垂眸不语。
冷静下来的艾岚思路非常清晰，敏锐地察觉出什么，直切要害:“来说说这个祭坛吧。”
这次不得不开口了。
黎辰敷衍了一句:“您真厉害。”
艾岚过滤掉这句话，继续发问:“说点有用的，你和它有什么关系，它是不是不止一处，怎么来到别处？”
如果没猜错，赛维尔身处于类似祭坛空间的地方，一是相同的银锚花图案，二是上次沟通他处于的空间景象，那片草坪，亦是龙之谷的景象。
黎辰:“我知道的，这样的空间有七处，可以来到指定的祭坛触发进入。”
艾岚逼问道:“那你呢？你是怎么接触到这些的？”黎辰只答了后一个问题，轻飘飘地略过前一个，她偏要挖出点信息。
黎辰沉默良久，淡淡的语气透出拒绝之意:“您非要如此吗？”
这个态度有意思，艾岚舔了舔嘴唇:“你在避讳这件事，为什么？它造成了你无法下线？”
明明没说什么，还是被发现了，黎辰发自内心地赞道:“您很厉害。”
依旧避而不答，又像在默认她的话。没有她想想中被触怒的激愤，语气平淡，甚至能称得上真诚。为什么？他在掩盖什么吗？
“你……”艾岚眯起锐利的金眸，陷入沉思，“你是不是在被监视？无法向你的世界发出信息？那个世界有人在追杀你？”
黎辰先是一怔，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捂脸大笑。
艾岚从没看过他这么豪放的样子，吓懵在原地，一时没有吱声。
等她回过神，手掌凝聚一个风旋，朝黎辰脸刮去，她特意调整了力度，应该不会毁容。
黎辰伸出手指在空中一点，止住强风。艾岚手指微动，轻风四起，围着他鼓动，头发飞扬，衣袂飘飘。
黎辰没再动作，这点风对他是小事。他眼眸极亮，笑着看艾岚，像在发光:“你很厉害。”
艾岚看得一个晃神，手里小动作停了，眼前人的头发和衣服落在原处，眯着笑眼看她。
艾岚撇过头，低骂道:“我厉害用得着你说，众所周知的好吗？！”
黎辰闷声笑道:“是。”
艾岚递了个白眼，手臂环胸，昂首道:“现在我们勉强扯平，你知道我两个秘密，我知道你一个秘密，但这不够，你要再说一件补偿我。”
换作别人和他玩这种强盗逻辑，黎辰根本不会给眼神，直接一个“滚”了事。
但艾岚这么提起来，他却觉得很有趣，精打细算的模样有趣，理所当然的模样有趣，有趣的……想逗一逗了。
黎辰:“小陛下，帐不是这么算的。我看到您对那位动手和知道您是人类，这不能算两个秘密，它们本质是一样的。”
艾岚挑眉:“怎么一样啦？你别乱说。”
黎辰开口:“您想杀他，是因为……”
“行，你别说了，”艾岚打断道，“继续说你的事情，为什么想要我的王冠？”
黎辰歪头问道:“我可以不答吗？”
“我说过，我没有耐心。”艾岚眼中瞬间布满冰霜，抬手，一道风刃就要冲黎辰脸上划去。
黎辰不闪不避，风刃在即将触碰到肌肤的瞬间，瞬间拐了个弯，朝鬓角削去。
艾岚心里暗骂，喵的，这人在恃靓行凶吗，不是说好了提醒她？这么相信她吗，连躲都不躲一下。
黎辰倒没想那么多，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他根本不在乎受伤。伤在脸，伤在身，无所谓，就算被风刃刮得血肉模糊，那又如何。
现在重要的，是眼前人。
他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计划，想达成，首要做的是取得眼前人的信任。他要一步步，将她推入局。
艾岚见他这样，反而高看一眼，冷静下来整理思路，立刻想到原因:“你不能说是吗？你要的是不是真知之眼，这个能让你回到你的现实？”
黎辰点头。
艾岚张嘴，吐出真知之眼，扔给黎辰:“我借你一次，来，现场演示下。”
黎辰接住，垂眸看向面板，依旧停留在100％，没有丝毫变化。
他准备将它还回去，抬头看向艾岚，眼前呈现的奇象，让他不由发愣，手停在半空。
怎么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艾岚将宝石珠子拿回来，指尖与黎辰的手交汇的一瞬，世界在她眼中变了模样，翻天覆地。
草不再是草，水不再是水，空气不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的元素集合体。
一块半透明面板悬浮在空中，依稀可见上面来自记忆深处熟悉的文字。
变化最大的是眼前的黎辰。
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银色纹路，从面部到胸口、腹部、四肢，每一处布满了华丽妖冶的纹路。
她不由伸手靠近，手指还未贴上，纹路像活了一样，朝她靠近的那处扭动拥挤，仿佛在欢迎她的拜访。
艾岚不由松开了手，眼前的景象消失。
怎么回事？！艾岚心中大骇，快速将珠子接回来，拿在手心，抬眼望去，世界还是原先的模样。
嗯？该不会……她抬头看向黎辰。
艾岚心中泛起一丝古怪，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一把抓起他的手，望去，世界变样了。
这一下猝不及防，黎辰心跳加速，差点出手反击。
艾岚放下手，世界恢复原样。
她用风包裹珠子，拿起手，世界没变，放下，没变。握住珠子，拿起手，世界变了，放下，没变。
艾岚实验完手后，又用黎辰的胳膊、头发、鼻子一一实验。拿起，放下……
黎辰觉得他现在就像一个小姑娘的玩具洋娃娃，被一遍遍的摆弄。他苦笑一声，站着不动，忍耐着表演起这个角色。
当她撩起他的衣摆，将手伸向腰部时，黎辰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止住，警告道:“小陛下，适可而止。”
艾岚乖巧收回手，她没在乎黎辰对她的称呼，注意力全在这件古怪的事上，挠头发:“不应该啊。”
这是龙族的宝物，怎么会和黎辰牵扯上呢，他才来这个世界几年，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明明解决了许多疑惑，艾岚却觉得他身上的迷雾越来越大。
艾岚拽下肩上的毛毛，让它飘在空中，再次拿起黎辰的手，朝它看去。
与黎辰不同，毛毛身上的纹路是黄色的，绝大部分都分布在四肢，其他部位只有少得可怜的几根，这些部位与四肢连接处的节点比旁的亮上不少。
艾岚朝节点戳去，毛毛发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
艾岚忙缩回手，又试探性地向前，安抚地摸着毛毛，许是那一下被戳狠了，毛毛在她手下瑟瑟发抖。
艾岚叹了口气，不在用手，而是用风将毛毛放回肩膀。毛毛跳下来，立时蜷缩起来，丧丧地趴下去。
黎辰静静看着眼前这幕，艾岚对纳入己方领域的人与物相当细致温柔。
就像当时在龙族为了他怼女王，霸道又护短。
安置好毛毛，艾岚拉着黎辰的手，拔腿向河边走去。
黎辰用另一只手拽住她的手腕。
艾岚不明所以地回头，危险地眯起眼眸。
黎辰:“为什么不用水魔法呢？小陛下。”
艾岚微愣，如果不是黎辰提醒，她几乎忘记她会全系魔法的事了。她将这个天赋刻意掩埋，从赛维尔发现她会的那一天起，她再也没用风系之外的元素魔法。
她闷闷回道:“这与你无关。”
“这当然和我有关，”在艾岚手上凝出风刃的同时，黎辰注视着她，目光温和又平静，说出下一句，“我可以为您凝出水镜。”
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她的心却有片刻的摇曳，风刃在手心不自觉散了。
黎辰握着她的手，抬起另一只手，凝出水镜，艾岚垂眸不语，低头看去。
水镜里的她，是和黎辰同款的银色魔纹，它们大部分集中在她的背部。
那里——是翅膀的位置。
与此同时，玩家基地。
骰子放下笔，从写满了的演算纸堆中抬起头:“我知道龙族的弱点了。”
瘦子惊喜地探头:“是什么？”
“翅根，”骰子眼神笃定，“那里防御最弱，而且，只要攻击翅根，就能阻拦它们的魔力运输。”
瘦子大喜，抚掌道:“太好了，这样就能有针对性地对付那群大家伙了，我居然开始期待那一天快点到来。”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三句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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