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退休魔术师养桶日常》Fuu

4、第 4 章

　　杰森意识到自己好像昏昏沉沉地过了好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

　　沙发并不大，硌得他的肩膀发酸，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了，呼吸顺畅了许多，让他怀疑自己的肋骨好像没有骨折过，杰森感觉到了绷带缠绕在自己身体上，他放缓呼吸，能听到安静的屋子里另一个人的绵长轻柔的呼吸声。

　　哦，好像是个独居的年轻男人。

　　他记得自己是被别人救了，然后被带到了人家家里包扎。
　　杰森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努力让自己适应黑暗。他发了一会愣，因为很久没有让自己休息下来了，所以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

　　过了一会儿，杰森从沙发上起来，准备离开这里，毕竟他也不知道之前追杀他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来，不能将无辜的人牵扯进他的战斗中。
　　杰森想悄悄地离开，临走前又觉得需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给这个哥谭的好心傻瓜，他翻遍了自己浑身上下的口袋，只翻出了一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蓝莓味糖果，杰森想了想，将糖果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子上面，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如果没记错，他在这附近有个安全屋。
　　杰森摸了一下肩背上缠紧的绷带，抿嘴借着昏暗的月光打量周围的环境，他之前受了伤往这边跑应该也是潜意识让他到那个安全屋去。

　　五分钟后，杰森站在自己不久前刚跑出来的房子前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他妈的就是魔法吗？
　　为什么他的安全屋上面凭空出现了一栋房子？

　　杰森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在今天之前，这里并没有这栋房子。
　　他早前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一路跑进这里，传闻说这是块会闹鬼的地方，但是杰森进出这么多次，反正自己是一次都没有遇上，倒是还偶然发现了一个闲置的地下室，因为那一块没有住户，正好也没有房子，杰森就暂时将那间地下室收拾了一下，征用为自己在这一街区的安全屋——这几乎是每一任叛逆的罗宾的习惯。

　　但是，这栋房子，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还是说他终于被那个该死的泉水搞坏了脑子，提前老年痴呆了。

　　“美国的晚上挺冷，你的外套还在水池里泡着呢。”
　　里德打了个哈欠，靠在门边对愣在前面的杰森说。

　　杰森猛地后退了几步，他根本就没听见这个人的脚步声。
　　杰森僵硬地看过去，心想不会吧，他终于也在这条街道上翻车撞鬼了？

　　“你是谁？”
　　不过杰森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毕竟这年头谁还没杀过几个鬼，硬要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能算是半个鬼了。

　　“你问我的名字？哦，我叫里德，里德·克里斯蒂安。”里德抱住了手臂，初秋的夜晚格外萧瑟，风刮着树枝唰唰响，他看着表情非常谨慎的杰森，对他说，“进屋吧，我要是想杀你，早在你昏迷的时候就能下手了。”
　　里德说着，晃了晃手里的东西，笑着说，“顺便，谢谢你的糖果。”

　　杰森被这个看起来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再次带进了屋里，里德去冲了两杯热水，在沙发里坐下。
　　“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里德把茶杯放到杰森的面前。

　　“……杰森·陶德。”他抿了抿嘴，拿起了杯子，没有喝只是放在手心里，隔着瓷器感受温度。
　　“好吧，杰森。”里德在嘴里念了几遍名字，他在英国待久了，免不了沾染上一些英国的口音，单词在舌尖滚动着，居然有点缠绵的意味。

　　“你应该也能看到，你的左手——”
　　里德指了指那个被他用绷带缠绕起来的手臂，“——正在冒烟。”

　　先前杰森都在黑暗中行动，就算是经过强大的训练，但人的夜视能力也不是说突破极限就可以突破的，所以他先前觉得左手行动不便只是因为伤得比较重，现在在灯光下却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即使被绷带缠住，从那底下居然源源不断冒出了黑色的烟气。

　　“这是什么？”
　　“诅咒。”里德皱起眉，“现代社会可是几乎没有人会用这个了。”

　　杰森想起那几个行踪诡异忽然出现在哥谭穿着长袍，出手像伏地魔手下的食死徒——影视剧照进现实？
　　他扯了扯嘴角，感到了一种荒唐：“你的意思是有人诅咒我了？他想要什么，我的命吗？”
　　杰森的话才说出口，他就愣了一下，他被自己裹夹在其中的愤怒吓了一跳。

　　是啊，我的命。他古怪地想到，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听起来就很有研究价值。
　　如果对面真的是个黑魔王还是什么的，他是说，一个也想要永恒生命的家伙，那他对‘死而复生’一定也很感兴趣。

　　但是坐在他面前的漂亮男人摇了摇头，柔软的黑发坠下来被勾到耳后，那分明是个女气的动作，看上去却并没有那么做作……杰森分出了点注意力观察里德——一副对于男人来说过于精致的皮囊、苍白到仿佛没什么血色的脸，眼睛下面有片青黑，疲倦感似乎也缠绕在他的身上。

　　“这我不清楚，但诅咒会汲取你的生命力，虽然你不会马上就死，你只是会……感到一些不适，也许会有噩梦，或者什么奇怪的声音在耳边——”

　　该死的。杰森几乎要笑出声了。
　　这算哪门子的诅咒？真要这么算的话，当他从那口要命的池子里爬出来的时候就早已诅咒缠身了。

　　“所以，你要怎么做？”杰森冷眼看着里德，声音平静下来，“你把我留下来一定是为了什么吧？我可不信世界上有多少好心的家伙会平白无故帮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解决这种麻烦事。”
　　“我可以帮你调制解药，因为对你动手的人一定是一伙儿魔术师，魔术师的事情由魔术师来解决。”
　　里德在心里嘀咕，按理来说应该联系魔术教会，但他现在处在逃亡中，联系了教会就意味着他的位置会暴露——那样他会很困扰的。

　　杰森：“你是说你能用魔术把这玩意儿变没吗？”
　　“我说的魔术师和你认知中的魔术师应该不同。”里德叹了口气，“东洋那边也称作‘Caster’。”

　　什么乱七八糟的设定。杰森皱了一下眉，决定在心底先将里德叫做巫师。
　　“……我认识的几个魔法师应该也能帮我。”

　　“不，我们根源不同，体系也不同，他们不一定解决的了这个。”
　　里德当然知道世界上除了时钟塔彷徨海之外还有别的魔法体系，但是他们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里德卷起自己睡衣的袖子，露出了白皙的左手臂，“这是魔术师的魔力的来源。”他的话音落下，就见手臂上慢慢地露出了繁复的魔术回路，正发着浅淡的光亮。
　　“我们的魔力来自于自身的生命力，而其他的体系魔…法师，他们的能力来自于灵魂和信仰。”
　　里德慢吞吞地将袖子放下，解释道，“所有魔术都是超脱常识的存在，也就是俗称的魔法，而魔术就是人为所可以构建的魔法，通过现代科技来再现非常识的现象，那些不能够被再现的，则是奇迹。”

　　“你们魔术师都是像你一样吗？”杰森露出了一个‘勉强被说服了’的表情，嘴角微微向上扬起，笑意却没到达眼底，眼神依然是冰冷的，带着警惕和探究，他反问道，“随便将一个浑身是血的陌生人带回家里？”
　　“非常不巧，我认识的大部分魔术师都是……自私自利的家伙，包括我。”
　　里德轻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想你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在我家边上，明天我被警察列为头号嫌疑对象。”

　　“我们以前应该没见过。”
　　杰森危险地眯起了眼，他的视线落在桌面上的那颗糖果上，随后又转移到里德的脸上，声音低沉，“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呢，魔术师先生？”

　　“你很敏锐，”里德忽然卡壳了一下，杰森像是个战士，或者说，一柄出鞘的利刃，尖锐地扎过来，“在炼金学术里有一种说法叫做‘等价交换’，我救你的命，所以你把你的血分我一点。”
　　里德补充道：“一点点就够了。”
　　杰森发现自己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点不好意思。

　　“你要我的血做什么？”
　　超人的一丁点基因都能给大都会的那个秃头整出几个超人克隆体，虽然但是，他的基因应该是没什么人想要，可是他也不想某一天在哥谭街头看到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傻逼。
　　杰森又想到了自己的黑魔王理论——眼前这个家伙就是黑魔王本人说不定也有可能。

　　“嗯…食物？”里德整理了一下措辞，解释道。
　　杰森：？？？
　　不太对头，他是遇到了嗜血杀人魔还是什么特殊癖好者吗？

　　好在人对于漂亮的事物容忍度是非常高的，杰森觉得他现在的态度已经是他一生中最为亲切的时刻了，如果前面这个人不是在刚刚帮了他的话，他早就一刀切过去了，杰森耐着性子问，“展开说说。”

　　“因为我……有点饿。”
　　里德躲开了杰森的视线，不是那么理直气壮地说，恰好就在这时他的肚子非常符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青年漂亮的脸顿时烧了起来。

　　“我需要解释，”杰森僵着一张帅脸冷酷地说，“如果你不解释清楚的话，我就报警了。”
　　里德适时露出了一个比杰森的困惑更加困惑的表情：你一个刚和别人打架斗殴完，身上又是枪伤又是诅咒的来路不明九级残废者也好意思说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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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一下综英美世界里魔术和魔法的设定（我流）
Dc和漫威中本身就有魔法侧的存在，所以业界（？）其实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的，只是互不打扰，因为根源不同。
所以文中里德告诉杰森自己是魔术师，第一点是他知道杰森已经遇到过其他魔术师了，第二点，他也有想要从杰森那边得到的，所以比较诚实。
他告诉的是知情人，不是其他普通人，在后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打架都是会隐秘自己的身份和样貌，一般来说，大家只会猜他是个魔法师
———2022.4.14修注
关于里德不像型月魔术师这个问题，我看到好多老板在说，所以这里解释一下。
是因为他的个人经历和家庭环境，所以他本人讨厌大多数魔术师的所作所为和他们的处世之道。
他想在自己生命最后的一段时间里努力成为一个正常人，而不是一个异类。
后面的内容里有提到，他待在时钟塔的时候就比较叛逆，行为处事也不像个正经魔术师。这都是因为他不愿和家族中的人一样，不想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