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游戏》清月与海

4、假少爷（四）

　　柳山河趴在柳大海的耳朵边上，轻佻地吐出人家姑娘的名字。
　　他轻笑着，似醉非醉，又似含着什么深意。
　　“美吧？那腿，那腰，那胸……在s市，甚至是全国，都找不出几个能比得上她的漂亮妞，你喜欢不？喜欢就去追着试试看，说不定人家就喜欢你这种衣冠楚楚，做事又认真的社会精英。”

　　柳大海只闻到扑面而来的酒气，他面无表情将人扶着往外走。
　　而那两个漂亮姑娘早走没影了。
　　“小心门。”
　　柳大海带着柳山河一个大男人，走得歪歪扭扭，几次差点撞上，他将柳山河护得很好，自己却在门上磕了好几下。

　　他的车子就停在会所外面。
　　柳大海将人带着在车子前站定，跟着他们的小弟很有脸色的帮着开了车门，等着将人扶上车。

　　夜风清凉。
　　柳山河被风一吹，整个人似乎清醒了一点。
　　“我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了？”
　　他伸手去拍柳大海的脸，手上的劲使得不小，顿时发出啪啪两声清脆的声响。
　　几与耳光无异。

　　柳大海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他又很快转了回业，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将人往车里扶。
　　“我这样的穷小子，配不上人家。”
　　他说得也是实话，这样的姑娘不是他这种身份的人能接触到的。
　　越是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里浑，越往上他就越发现一个叫“阶层”的东西，如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壁障，无形，又牢不可破。
　　而他，是被隔在这之外的人。

　　“穷小子！”
　　这三个字好像是取悦到了柳山河，他大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柳大海，你不是穷小子，我跟说你，谁要是敢说你是穷小子，我替你打死他，现在的你，早就不是从僻山村里出来的穷小子了，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已经成功了，你这辈子有用不完的财富，有无数的人羡慕你，你还可以把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人踩在脚底下，狠狠踩着，让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再爬到你的头上来！”
　　“他们都是蠢货！”
　　“你注定会有一个成功的人生！”
　　“你生来就是有钱人！狗屁的有钱人！”

　　柳山河是醉得差不多了，满嘴说得胡话。
　　柳大海将人弄上车，又和另一个跟班小弟一起，将人送回了住处。

　　*** ***

　　可能是小时候意外丢失过孩子，柳山河的父母将孩子找回来后，就绝对不允许孩子离开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就算过了十来年，柳山河早已经长大成人。
　　这一点也没有变过，相反还更加变本加厉。
　　而柳山河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却也要每天回家，巴着父母不愿意远离。

　　开了柳山河家的门，除了保姆，还有柳山河的亲妈，一起迎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柳山河他妈平时还算好说话，对柳大海也不错，只在亲生儿子一事上就会变得格外地不讲道理与难以相处。

　　柳大海被她一个眼刀飞过来，只是道歉：“今天公司临时有点事情没处理好，弄得有点晚，这才没跟上山河，是我不对。”
　　“公司的事情重要，还是山河重要？你搞搞清楚好哇，养你这么大，连个主次都分不清楚，真是养头猪都比你聪明。”
　　“是……”

　　说话间，被酒精迷醉的柳山河突然“呕”的一声吐了出来。
　　家里顿时乱成一团，全围着柳山河。
　　“妈！”
　　“哎，宝贝，妈妈在这儿。”
　　柳山河一睁开眼睛看到他妈就朝着人伸手，母子二人在那里相亲相爱，也不嫌脏，拥在一起说话。

　　“妈，我今天看到莉娜了，她长得可真漂亮！”
　　柳山河突然又提起了这个名字。

　　柳大海帮着家里的保姆收拾地上的垃圾，他一直低着头，原也没准备抬头看过去，他的脑海里不由回忆起不久之前惊鸿一瞥的漂亮女人。
　　莉娜。

　　“莉娜！我把她娶回来给你当儿媳妇怎么样？”
　　柳山河还在那里发酒疯，不过这个酒疯大概是这几年里发得最让他妈满意的一次。
　　“真的，你喜欢人家小姑娘？行，那妈明天就给你安排，你好好表现，最好今年结婚，明年让她抱孙子。”

　　母子二人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
　　柳大海这天破天荒没有在这家里住下，他推说自己还有公司的事务没有处理好，独自开着车离开了。
　　柳山河发完酒疯早就醉死了过去。

　　一直回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住处，柳大海脱了外套，解了领带，连衬衫都脱了扔在地板上。
　　他一路走进浴室，路过镜子的时候，他看到自己的半边脸上还带着红色的印子。
　　小丑吗？
　　这样子看着还真有点像。
　　他的舌尖在口腔内舔动，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那眼神冷漠得仿佛在看向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是说，他有三次机会吗？

　　……

　　“你好，我是莉娜。”
　　风情万种的美人站在柳大海的面前，主动向他伸出手来。

　　“你好，柳大海。”
　　看着面前的纤纤玉手，柳大海的眼神从手指尖一直往上，最后落到了美人的脸上。
　　双手轻轻一握复又放开。

　　“听说你是李家的养子？”莉娜看向柳大海的眼神里有些好奇。
　　李家，就是柳山河父母的真正姓氏。
　　柳大海摇头：“我只是李先生和李太太资助的穷困孩子，你知道的，我的运气好，和山河从小就认识，托了他们家的好心，也让我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柳山河的身世在这个圈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因为他的身世，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夫妻对这个独子有多宠爱。

　　这是李家办的酒会，到场的人都是身份不俗，随便哪一个出去，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柳大海挤在其中，既不是主人，也不是下人，确实还算挺扎眼。

　　莉娜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的意味。
　　如果换了旁人，大概就会让人很不舒服了，只是这样一个美人，实在也没有办法让人讨厌起来。
　　“这么说来，李家对你有恩。”莉娜陈述。

　　“嗯。”
　　柳大海点头。
　　莉娜又看了他一眼，突然往前倾了点身，她的身材很火辣，这个动作让她的礼服有一点春光乍现。
　　“那你，是不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呢？”
　　她眨了一下眼睛，眼神里有别样的光彩。

　　柳大海点头：“当然，知恩不就应该图报吗？”
　　莉娜看了他两眼，然后转身离开。

　　李家这一次的酒会也就那么过去了，外人并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只除了柳山河一家，和柳大海，当然也包括莉娜。
　　柳大海依附着柳山河的日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只除了柳山河最近找他的次数确实变少了。
　　仅有的几次，柳大海看到他时，身边都带着莉娜。
　　看来两家的婚事，双方家长应该都挺满意的。
　　再加上柳山河表现出来很喜欢对方，至于莉娜是怎么想的，似乎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柳山河这样身世的青年才俊，不论是商业联姻，还是他自己讨女孩子欢心，都是第一流的选择对象。

　　不过三个月，柳山河和莉娜就订婚了。
　　订婚宴搞得很隆重，俊男美女的组合光凭外表就获得了一众人的祝福。
　　柳大海作为半个李家人，柳山河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玩伴，自然有太多需要他去做的事情。
　　整场订婚宴，他跑进跑出，忙得团团转。
　　等到宴会结束，他索性就准备在酒店里休息一晚再回去。

　　叮咚。
　　房间的门铃声响起，柳大海刚叫了一份客房服务，他这会儿还饿着肚子呢。他从浴室里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他随手披了件浴袍开了门。
　　“嗨！”
　　风情万种的美人身上还穿着订婚宴的礼服，就那么站在那里。
　　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湿润润的，仿佛有无限碧波在荡漾。

　　“你……”
　　柳大海话还没有出口，莉娜已经贴到了他的身上，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喝一杯吗？”
　　莉娜这么说着，手里既没有酒杯也没有酒，她如蛇一般缠了上来，贴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

　　“你还没回去？”柳大海皱眉。
　　“回去干什么？”莉娜伸手在他的脖子后边打着圈，那里短短的头发茬微微扎手，却又让她爱不释手，“今晚，难道你不想见到我吗？把你兄弟的新娘，抱上你的床？”
　　她轻舔了一下唇角，带着魅惑。

　　柳大海冷眼看着她，没有动作。
　　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某种暗潮在涌动，说不清道不明。

　　半晌，莉娜终于败下阵来，一直撑到此时的魅惑笑意也收了起来。
　　“柳大海，你到底是不是男人？我都自己送上门了，你都不准备吃下去吗？”
　　她恶狠狠地拉住了柳大海的浴袍衣襟。

　　柳大海与她对视，神情冷淡得被问是不是男人的人根本不是他。
　　“行……你有种！就你这样的男人，活该这辈子都只配当李山河的狗腿子！”
　　莉娜仿佛将最后一点愤怒都吼了出来，然后转身便走，没有准备再回头。
　　可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柳大海突然伸手拉住了她，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这么想留下来，你似乎应该更加努力一点才对。”
　　美人入怀，柳大海没有一点再给对方浪费时间说话的机会，直接对着烈焰红唇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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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这几天连续挂水，感觉整只手都酸软了【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