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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新历2470年,由于一颗具有放射性的小行星——“达纳特斯”的撞击,地球沦为废土。

      2500年,在挣扎求存了三十年之后,因为某种未知的辐射变异,“哨兵&向导”的新人类组合出现。

      “哨兵”是五感极度敏锐、战斗力远高于普通人的人群,他们可以看到,听到,尝到,嗅到以及感受到常人远远无法接触的事物。但是这种力量有一个弊端,当哨兵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中一感上时,他们就没办法再关注周围除去目标的一切。所以当没有“向导”存在时,他们只能吃最寡淡的食物,穿最柔软的衣物,甚至为了保护过于精密的五感,他们需要居住在白噪音环绕的环境中,以防止由环境引起的躁狂或者神游伤害他人与自己。

      而“向导”的作用,就是在哨兵失控之前把他们拉回来。他们的共感力较强,能够感受他人情绪,并安抚哨兵的躁狂症,并将其带离神游状态。共感力强的向导,甚至可以对他人的思维进行影响。

      “哨兵”与“向导”的组合,就称作“哨向组合”。

      随着这种新人类力量大量地投入战场,因行星撞击和辐射而失控的地区开始被收复并修整。“哨兵”之于废土,就像是出现在冷兵器时代的第一只自动步.枪,甚至是RPG火箭筒,而“向导”则是他/她的扳机。仅仅五年之后,除了被上涨的海平面淹没的大洋洲和原本就没有人烟的南极洲,五大洲都建立起各自的人类基地,而每个基地都建立了“双塔”用于管理和训练哨兵和向导——“白塔”负责哨兵,“红塔”负责向导。

      基地可能会分为多个军区,但“双塔”是完全中立的组织,只作为军校、或者培训基地而存在,从不偏袒于众多军区的任何一方。它有着自己的独立管理制度,每年毕业的学生也由光脑分配决定去往哪个军区。在“双塔”诞生的十五年后,军区基地的科技终于回到了战前的水平。

      然而这种恢复也仅限于基地内部,在基地之外,地球母星百分之七十的土地,依然是变异动物横行、辐射遍布的荒野。

      时至新历2524年,距离双塔建立,已有十九年。

      -

      【亚洲人类基地,白塔】

      一辆刻印着祝氏家徽的悬浮车通过层层关卡,安静地泊进观察所专用停车位。

      观察所,全名“精神状态观察所”,在白塔和红塔各有一个,分别负责观察哨兵和向导的精神状态。说的好听是观察,其实就是监视。平时观察所的光脑会监控所有哨向的个人终端,如果有谁的精神失控时长超过30分钟,就会立刻触发警报,然后通知最近的行动部队上门送温暖。而精神异常的哨向被抓捕后,也会先送到观察所进行初步的观察和治疗,再视后续情况决定是将其送去医院,还是投入监牢。

      因为只是属于一个暂时看管性质的机构,观察所的环境颇为不错。尤其白塔的观察所又负责监控哨兵,为了保护他们精密的五感,修建得那叫一个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接待处是一座简洁的欧式建筑,白墨燃跟着祝垂洛下车,到前台递交了许可证。这年头人口稀缺,能用机器替代的活都是机器做了,观察处却不一样,可能因为属于要地,且很少有拜访者。

      一位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姑娘接过他们的许可证,验证过后发给两人一枚小小的钛合金金属牌。然后她便起身领两人从侧门出去,开出一辆迷你悬浮车。

      乘车经过若干个关卡,在曲里拐弯的道路上跑了大约十五分钟,几人才终于到达目的地。那是一座半球形的巨大建筑,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大碗扣在地上,表面覆盖的却全是硅晶太阳能电池板。套装姑娘领着两人进去,将他们交给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性。

      白墨燃是第一次来观察处,不由好奇地四处打量。那穿白大褂的男人长着一张刚正不阿的国字脸,脾气却似乎很是温和,笑着跟两个小年轻握手,自我介绍道:“二位早上好啊,我是白塔观察处的研究员,杜明。”

      “杜老师好。”两人赶紧问好。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杜明笑着说道,一边领着二人在宽阔大厅里穿行,“你们都是今年的红塔毕业生吧?”

      “是的。”祝垂洛礼貌地答道,“原本去年六月就该毕业,但是因为毕业任务出现意外,延迟到了今年。我们都是一周前才拿到毕业证。”

      杜明点点头,温和笑道:“你们的事情我知道的,‘名剑’系列就是你们发现的嘛!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名剑”系列?白墨燃楞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一年前挖出来的那几个古人类哨兵。这个称呼让他感到有些不适,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同类,而是在称呼什么物品。

      祝垂洛谦虚笑道:“杜老师过奖了。我们也是运气而已,若不是被变异怪物逼迫,不然肯定不敢深入到地下那么远——最后还要基地派人来救援,事后更是经历了一年的心理疏导。”

      “说到这个。”杜明带着两个菜鸟停在电梯门口,感兴趣道,“我听救援人员说,你们还是靠着‘湛卢’和‘承影’才从任务中生还的?”

      祝垂洛这次却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白墨燃。后者会意,主动接过话头,道:“是的。准确的说其实只有一个人……我不知道他具体对应哪个名字。另一个人是在蜈蚣死后才苏醒的,他并没有动手,只是和我们一同上到了地表。”

      “原来如此。”杜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金属大门打开,三人鱼贯而入,杜明按下三层的按钮。片刻之后他们到达三层,电梯门再度开启,白墨燃满耳都是轻柔舒缓的水声。

      看来这就是保护哨兵五感的白噪音了。

      地面贴着淡青色的水磨石,杜明的声音也放低了少许,显得十分慎重:“你们既然是红塔的毕业生,应该经历过与哨兵的精神结合吧?”

      两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一同点头。

      自从“哨兵量产计划”成功以来,所有人类基地的哨兵数量都是远远多于向导的,每个向导毕业那都是抢手的辣子鸡,有无数单身哨兵排着队翘首以待。所以毕业任务前他们就会由光脑计算精神波长,然后匹配到兼容度合适的哨兵。精神结合成功后这一对哨向组合就会和两到三组同届的毕业生一起,执行一次由红塔下发、难度为“C”的毕业任务。任务成功后向导们便顺利毕业,然后去往缺人的军区。

      只是白墨燃和祝垂洛这对难兄难弟遇到了意外,毕业任务里两人的哨兵双双牺牲,精神链接强制撕裂,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休养期间当然不会有人给他们安排新的哨兵,而当他们病愈,就收到了观察所的探视许可证。

      “那就好,”杜明的脚步没有停顿,他领着两人穿过一条很长的走廊,说道,“这次的试结合你们不要压力太大,可能由于是古人类的原因,‘名剑’系列无法与现有的任何一位向导匹配。上头的意思是让你们试试,毕竟他们在任务里就没有伤害过你们,安全性还是有的。”

      这一点白墨燃倒是不担心,每一对哨向搭档在见面时,两人的腕表式终端里面都是安装了麻醉针头的。但凡哪一方的精神波动不正常,针头立刻刺出,当场就能让你去世……啊不对,是昏迷。

      “那个,杜老师,我想问一下。”但他对一件事还是非常好奇的,发问道,“我和祝垂洛与他们的兼容度分别是多少?”

      杜明停下在一扇纯白的房门前,回头看了他一眼:“所有向导,和名剑系列的兼容度都是20%。这也是我们怀疑精神波长计算出错的原因。”

      此话一出,不仅是白墨燃,祝垂洛也是身体一震。所谓“兼容度”,是指哨兵和向导之间精神波长的匹配程度。要知道向导虽然拥有平复哨兵情绪的能力,但也并不是万金油,并不是随便拉来一个哨兵一个向导,他们就可以互相弥补作为搭档的。就像三观不合的人没法做朋友一样,精神世界不匹配的哨向也无法一同行动,这个“不匹配”体现到数字上,就是“兼容度”。

      一般来说,兼容度以百分比表示,数字越大越合适。30%意味着这个哨兵对向导抱有善意;30%-50%可以尝试搭档执行任务,但也就是临时强凑,要有什么默契就别想了;51%-70%则是最普遍的适配度,在这个区间范围内的哨兵和向导可以默契配合,刚见面就像十几年的老友一样;71%-80%则是最理想的兼容度,在这个兼容度的哨向组合拥有如心灵相通般的默契感应,又不会因为太过在乎对方,而影响任务的完成。

      81%-90%的兼容度,是危险兼容度。如果哨向双方中某方或双方有特殊情况可以双人配对,但需要观察——比如说,哨兵的精神状况糟糕到如果再没有专属向导,就会死亡。

      而如果兼容度达到91%及以上,则是超危兼容度。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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