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深渊的你》Cantodea

12、弑神

　　饥饿感与脑海中莫名的声音逼的李澄将要发疯，因为这些声音是直接从脑子里响起，李澄又没有办法去略过他们。

　　在一片爱欲皆为业火的叫喊中，李澄听到一个几乎细到被忽略不见的声音说：“主母，主母…狄摩高根大人的灵魂只是松动了，把灵魂塞回这个壳就好了，我们不用去看人类的医院。“

　　李澄没有由来的相信了这个声音。

　　那个细细的声音又说到：“主母，您在附近找一找，大人的灵魂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

　　李澄顺着那个声音在艾伦身上翻找起来，果不其然在艾伦胸部的伤口外找到了一颗花生大小，黑色的，像是柔软沥青一样的东西。

　　在李澄将那粒东西捏起来之后，细声音说：“把灵魂放回去主人就会恢复了！”

　　李澄用两根手指夹着这粒“灵魂“放回了艾伦的身体中，她的手指触到了湿润的血肉和黏糊糊的内脏，随着手指的深入，那颗灵魂好像是变成了液体，消融在了艾伦的身体上。

　　在灵魂融化到身体后，艾伦的身体像是加上油的机车恢复了运转。他的体温渐渐升高，皮肤恢复柔软，胸膛也开始起伏。

　　李澄虽然高兴看到艾伦好转起来，但是这一切非人感的也令她分外恐惧。就像是细声音说的一样，艾伦的躯体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壳。

　　在这个时候，艾伦睁开缓缓的睁开眼睛：“好孩子，你救了我…你救了我们。“

　　艾伦还躺在医院肮脏的塑料椅子上，李澄一直蹲在一边看着他。

　　艾伦的眼睛是东方人的形状，但是他双眼皮的褶皱又很深。平常的时候，这双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又不近人情，现在这双眼睛看着她，满是温柔的意味。

　　随着艾伦睁开眼睛，一直以来困扰李澄的声音消失不见。尽管这只是因为深渊意志的影响是弱于领主的影响，深渊意志的消退只是为了领主去更好的统率祂的子民。

　　李澄当然不知道内情，她只会觉得艾伦的苏醒保护了她，刚刚生出来的一点恐惧感也抛之脑后了。

　　艾伦从躺椅中爬起来，将身上布满血污的脏衣服卷成一团丢在垃圾桶里，他披上了李澄的外套说：“和我讲讲都发生了什么吧——你怎么发现的要把我的灵魂放回去和神术。“

　　李澄偷偷瞄艾伦，艾伦似乎生气了，李澄变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艾伦她如何在艾伦昏过去后受到脑子里奇怪声音的蛊惑，与细细的声音如何引领她。

　　艾伦只是淡淡的表示知道了。心中却想奇怪，为什么李澄会受到深渊意志的引导，深渊从不会干涉低位阶恶魔的决定。即使是他自己也只是狄摩高根灵魂碎片胡乱拼成的化身，他的存在与否对狄摩高根与深渊都是无关痛痒的。艾伦想不出现在的他与李澄有什么特殊的价值，除非他们在未来做出了什么能够影响到整个深渊的事情。

　　艾伦又问李澄，神术是怎么回事。

　　李澄表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既不知道这神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她为何能够使用神术，更不知道这神术为何不经控制的伤害到艾伦。

　　艾伦盯着李澄，看到她不像说谎的样子，语气缓下来又问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李澄不敢在隐瞒，便一五一十的说起了那天发生了什么。她是如何遭遇格拉茨特，被烫伤，那本书又是如何钻到她的手中，还有这几天来如影随形的刺痛感。

　　艾伦为李澄解释到，那天出现在她手中的宽刃巨剑是一种只有富有保护与牺牲精神的太阳神眷者才能使用的神术。作为倾向混乱的无信者，李澄能够使用这种神术一定是被格拉茨特动了什么手脚。

　　“那不是一本书，“艾伦说：“祂一定融化了一件圣物，将其化作书的模样。”

　　格拉茨特为这次的计划出了大价钱，但这个计划一石二鸟，祂就像在李澄身体里埋下了一颗炸弹。如果李澄无法通过太阳神的检测，李澄会被太阳神的光辉祛除。如果李澄足够善良通过太阳神的检测，那么净化神术则有艾伦好受的。

　　艾伦为李澄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听的李澄惊惧不已，她差点在在不知不觉中闯下大错。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我是随时可以翻看你的记忆与你的想法，我没有这样做只是因为尊重你。难道你需要我时刻翻看你的思想才行？“

　　充满压迫感的艾伦让李澄觉得陌生极了。

　　艾伦的语调又变得甜蜜而充满蛊惑感：“你应该和我讲的，我那么关心你，你手痛我会心痛的。”

　　威严的艾伦让李澄恐惧，甜蜜的艾伦让李澄迷恋，恩威并用的艾伦让李澄着迷，为其神魂颠倒。

　　李澄原本以为她会受到惩罚，但是艾伦以血喂养她，还带她去联合广场购买了昂贵的的衣物。在华伦天奴店中，艾伦单膝跪地为李澄试鞋。李澄听到周围的店员在小声裨益的讨论这个贫穷的亚洲女孩是如何泡到了西裔的富翁，但艾伦手心的温度与微笑让她自信她是被爱着的。

　　现在他们正在Club Donatello，这是旧金山数一数二的豪华餐厅，在顶楼的落地窗上可以鸟瞰整个联合广场，乃至旧金山市区。

　　艾伦坐在李澄的对面，他的身后是美丽的夜景，漫天的星辰铺在黑丝绒一样的天空上。但李澄却没有心情看夜景，只因为她的情人比星星更迷人。艾伦也购买了新的行头——定制的西装勾勒出他的宽肩与细腰，他的头发也少见的梳整齐，现在的艾伦本身就像是一个包装好的精致礼物。

　　李澄觉得自己好像飘在云端，这一切都那么的美好而不真实。

　　这个时候，艾伦对她说那天的神术给自己留下了巨大的伤害。

　　他展示给李澄看，刚刚划破的手腕并没有愈合，胸膛上的伤口也还在流血：“我需要的你帮助来做一件事才能恢复，你会帮我的对吗？”

　　李澄想都没想就同意了，饭都吃完了才后知后觉的问艾伦什么事。

　　“弑神，来为我补补残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