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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身败名裂 ...


  •   赵溧阳猛地大步上前,抬手就狠狠抽了白雨霏一个巴掌!

      “白雨霏!你以为疯了就没事了吗?!”落水之后,赵溧阳发现自己留下严重的后遗症。她不能见池塘,甚至连稍大一些的水坑都不行。公主府的池子已经被填了。除此之外,她时不时会惊悸痉挛,口鼻中时不时会出现呛水的感觉,时常会胸闷气短,觉得窒息。

      而这一切,都是白雨霏带给她的,赵溧阳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贪婪呼吸着,扬手打算再打白雨霏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击打声在房间里响起。

      赵溧阳下意识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白雨霏。

      白雨霏黑发披散着,面色苍白,尼姑庵里伙食不好,短短几日,本就大的眼睛更是大得吓人。此刻,她面无表情地盯着赵溧阳,忽然咧开一个笑容。

      一股凉气从脚底升到天灵感,赵溧阳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恰在此刻,白雨霏突然开了口,“公主殿下,您以为将您害到这个地步的,当真是我吗?”

      “真正的元凶,难道不是白繁露吗?”

      白雨霏和赵溧阳打了那么多年交道,知晓她这人,脾气暴烈、耳根又软,俗称没脑子。而且一遇到事,就冷静不下来,头脑空白。

      “殿下本来是金枝玉叶,是大家闺秀。若非遇上白繁露,会在洛京城里丢尽脸面,被禁足?”

      “再拿前几日的事来说,若不是白繁露,殿下会掉进水里?”她停顿了一下,“若不是为了白繁露,大都督会将先前在白府的事说出来?导致殿下本就不好的名声如今更差?”

      “殿下,您仔细想想,让您一步步沦落至今的,当真是我吗?”

      赵溧阳往后退的脚步早就停住了。她睁大眼睛看着白雨霏,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每次只要一碰上白繁露,她准没好事!

      赵溧阳咬牙切齿,气急,“白繁露肯定是克我!”

      白雨霏叹了口气,“想到殿下的遭遇,我也是心有戚戚。殿下可知晓我为何讨厌我这个嫡姐?”

      “莫非她同样克你?”

      白雨霏苦笑了一下,将自己从小到大被白繁露欺辱的经历统统说出来。赵溧阳听后,果然对白雨霏多了几分同情,同时心中也对她多了几分轻视。会被白繁露欺负成这样,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

      “可惜白繁露命好。先前有高阳王护着她,如今又有大都督护着她。殿下就算想报仇都没办法。”见到赵溧阳脸上露出愤愤之色,白雨霏心中一笑,话锋一转,“不过,其实我有一个关于白繁露的秘密。”

      赵溧阳立刻凑过去,听清白雨霏所说之后,脸上震惊不已,“当真?!”

      白雨霏点点头,“千真万确!殿下若是不信,可将纸笔颜料拿来,我可以当场画一幅画。殿下再将我的画与白繁露的画做对比。”

      赵溧阳下山之后,第一件事便是让人去给白雨霏送笔墨纸砚,第二件事则是让人找幅白繁露的画来。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膳,她便带着那幅画卷再次赶往尼姑庵,将白雨霏熬了一夜画出来的画与她带来的画一比,笔法一模一样!

      “好!好!”赵溧阳狂喜,抄起桌上的画,大步往外走去,“我这就是去揭穿白繁露!”

      “等一下!”白雨霏赶紧将赵溧阳拦下来。

      “你难不成又后悔了?”赵溧阳盯着白雨霏,目露厉色。

      白雨霏赶紧摇头,她温声道:“殿下,您直接这样去,很容易让白繁露找到机会把事情压下来。我有一个法子,您不如听一听。”

      赵溧阳狐疑地听着白雨霏说话,听着听着,她眼睛越来越亮!

      “好!你放心,事成之后,本宫不会亏待你的!”赵溧阳大方许诺。白雨霏却摇了摇头,“我只想请殿下帮一个忙。”

      “姐姐曾经抢走了我的一个白玉葫芦的小挂件,那是我最心爱的东西。我只想请殿下帮我讨回来。”

      小事一桩,赵溧阳答应之后,立马出门打算下山去,按照白雨霏的计划行事。

      望着赵溧阳离去的背影,白雨霏微微一笑。那可不是什么小事。上辈子,她偶然听殷洵提起过,他当初将白繁露视作心中明月,正是因为他年幼与家人出行时,路遇劫匪,他与家人失散,差点葬身山野时,被同样与家人出行路过的白繁露救了一命。他当时将挂在脖子上的白玉小葫芦送给了白繁露作为信物。

      ……

      溧阳大长公主将于下月十九在洛京举办一次画会,诚邀天下画师前来参加,共同交流切磋画技。这样的消息一下子传遍了整个洛京城,随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朝周边蔓延开去。

      听闻溧阳大长公主还邀请了南陆北蒋两位画坛圣手,天下画师纷纷激动起来。一时间,洛京城里多了不少来自外地的画师,洛京的笔墨纸砚都开始涨价了。

      作为洛京有名的才女,白繁露早早就接到了画会的邀请帖。突如其来的画会一下子解了白繁露的燃眉之急。

      她总算有理由把白雨霏找回来了!

      白雨霏毕竟是白家人,白繁露只能派人去和白裕说。白裕如今正巴不得能讨好白繁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当天下午就把人接回来送到了谢氏买的宅子里。

      饶是白繁露知晓白雨霏被送去尼姑庵,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见到真人后,她还是被吓了一跳。

      白雨霏瘦得下巴尖尖的,一双眼睛大得惊人,两颊微微凹陷,身上的衣衫空空荡荡。

      白繁露还没说话,白雨霏就先满脸惊慌,身子不停颤抖,冲着白繁露声音细弱,“姐姐,我错了。姐姐,别把我再送去庵里了。”

      白繁露斜睨了她一眼,眉眼张扬跋扈,“只要你好好帮我画画,我就不让爹爹把你送走。若是再像之前那样——”她冷哼一声,“我就让你连尼姑庵都去不成!”

      白雨霏诚惶诚恐,连连点头,“姐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画。”

      白繁露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一边朝外走去,一边在心里咂舌。白雨霏的演技,好像比她还好。浑然天成,看不出半点表演的痕迹。

      【说不定她是真的被吓破胆了呢?】

      白繁露撇嘴,【才不会呢。】不过白雨霏越搞事越好,反正和她的目的殊途同归。不过,这次揭穿代笔的剧情应该不会出意外了吧。

      毕竟,她可是当真不会画工笔。

      这次的剧情和殷洵没有半毛钱关系!殷洵是不可能再坑她的!

      白雨霏一直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目送白繁露离去,一直到白繁露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她才转身进屋。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卸下脸上伪装出来的害怕,神情彻底冷静下来。

      门外水墨敲了敲门,想进来伺候。

      “不用了,我想自己静静。”白雨霏柔弱的声音与冷硬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她从书架上搬出自己以往画的那些画,正在仔细挑选。外边突然响起水墨的声音。

      “姑娘,秋姨娘来了。”

      秋姨娘穿着一件略显老气的绛色衣裙,脸上未施粉末,像是一件在库房里放置多年的陈旧摆件。

      从宫宴那日之后,她便一直未曾见过女儿。一听说女儿被丈夫接回来了,她立刻向白裕请求,来了谢夫人这儿。一见到女儿她那双无神的眼眸瞬间亮起来,快步走到白雨霏面前。

      “啪!”

      白雨霏被一巴掌扇得偏过头去,脸颊上立马显出五指形状的红痕。她神色漠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秋姨娘气到嘴唇发颤,重复了两遍,才将整句话说完,“你怎么敢对大小姐做出这种事?”

      “你现在马上和我去向夫人磕头认错!”

      见白雨霏站着没动,秋姨娘脸上怒气更盛,她狠狠拽着白雨霏胳膊,“做人要有良心!夫人对我们那么好!你不能忘本!”

      白雨霏被拽着踉踉跄跄往外走,耳旁又响起了听出茧的声音,“你不要想着和大小姐较劲。你是仆人的孩子,和大小姐不一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我伺候夫人,你也是要伺候大小姐的。”

      “夫人救了我的命。我们不能忘本。你要记着,你就是大小姐的丫鬟。”

      白雨霏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那双麻木的眼珠子终于重新开始转动。她反手拉住秋姨娘,在秋姨娘失望恼怒的注视中,诚恳忏悔道:“姨娘,我已经知道错了。”

      见秋姨娘神情缓和,她又再次开口,“我晓得姨娘想让我去道歉。我不去,是觉得光磕头道歉太简单了。”她凝视着秋姨娘,语气里全是在为白繁露考虑,“大小姐最近要去参加大长公主办的画会,我打算这段时间好好练练画,到时候替大小姐拿个好名次。”

      秋姨娘果然满意,她松开手,看着白雨霏桌子上找出来的那些画,亲自将她领到桌前,替她摆好纸笔,连声道好,“你好好练。好好练。一定要帮大小姐做好这件事。姨娘不打扰你了。”

      秋姨娘说着,果然退出了房间。

      秋姨娘一走,白雨霏立刻坚持不住,双手撑在桌上,盯着那空白的宣纸。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将宣纸紧紧抓住,纤细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门外,传来秋姨娘和水墨说话的声音。

      “雨霏出去这一趟瘦了不少。我拿了些东西过来,你都拿来给雨霏好好补补。”

      半晌之后,水墨推门进来,手中捧着一个大盒子。盒子中老参零零碎碎,磕碜不已,血燕品质不错,但有些地方已经发黑,显然藏了很久,不舍得吃。

      “姑娘,我去把这些炖了。”

      白雨霏沉默了一会儿,“不用炖了。放起来吧。”

      水墨走后,白雨霏拿着那几幅自己挑出来的画,重新出了门。赵溧阳早已告诉她,南陆北蒋中的“南陆”陆松江昨日已到洛京,如今就住在平安客栈里。

      白雨霏拿着画,在平安客栈附近的小巷子里支了张桌子。她将画放在桌子上,等着陆松江的到来。

      没多久,白雨霏要等的人就来了。

      陆松江相貌平平无奇,身材矮矮胖胖,不像名满天下的大画家,反倒像是集市里杀猪的屠夫。

      无意间瞧见小巷中色彩斑斓的画,陆松江眼中精光一闪,快步朝巷子里走去。然而越往里走,他脸上神情越不对。

      “这些画,你是哪里的?!”陆松江厉声质问道。

      清瘦可怜的小姑娘被吓了一大跳,小声说:“是我自己画的。”

      “撒谎!”

      这几幅画的笔法他再眼熟不过,当初正是他将白繁露的画评成了画会的第一名。这几幅画颜色鲜亮,笔法更加成熟,显然是白繁露近期之作,不知道这个丫头是从哪里将画偷来的。

      陆松江一黑脸,一瞪眼,越发凶神恶煞。对面的小姑娘直接被他瞪得面色苍白,身子发颤,眼圈一下子红了,“当真是我画的。”

      “哎哎哎。你别哭啊。”陆松江慌了神。

      白雨霏将脸埋进双掌之中,泪水从指缝里不停流出来,小声呢喃着。陆松江凑近了,才听清她是在说她已经彻底走投无路了。

      “算了算了,你先跟我来客栈。”劝了一会儿不管用,陆松江只能无奈地让人先跟他回客栈。

      客栈房间里,房门大开着,陆松江拿出随身携带的笔墨纸砚,让白雨霏当场动手画一幅,“你若是当场能够画出来,我便信你。若是不行,别怪我拉你去报官!”

      白雨霏擦干泪,掩饰这嘴角的笑容,拿起画笔。

      客栈对面,孙修广看着那白家二姑娘在巷子里和个糟老头子聊了一会儿,随后抱着一堆画卷,跟着对方进客栈,心中颇为疑惑不解。

      赶着去和春风楼姑娘相会的孙修广,很快便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

      直到几天后,他在主子书房里看到一幅画,才又突然想起这件事。

      “这不是那天我看到的,白雨霏在卖的画吗?”孙修广看着主子展开的画卷,脱口而出。

      殷洵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头也不抬,“大概是白雨霏把白繁露的画私下拿出去卖了。”

      孙修广本是随口一说,一听到和白繁露有关,半点不敢隐瞒。毕竟当初送错东西的薛庆之已经被罚去鄞州剿匪了。“可是那日我听到白雨霏说那些画都是她画的。那个老头还让她去客栈当场画给他看。而且——”

      孙修广回忆了一下他去给白繁露通风报信那日看到的画,确定地说:“白姑娘画的画不是这样的。”

      殷洵终于抬起头,“你确定没看错?”

      孙修广肯定地点点头,“我不会看错的,白姑娘那幅明显就是水墨画。”

      殷洵低头看着手上的工笔画,这就有意思了。他手上这幅,可是确确实实署了白繁露的名,是从白繁露手中流出去的。白雨霏说她才是这些画的真正作者。

      殷洵屈指敲了敲桌面,抬头看向孙修广,“你去查一查,那日和白雨霏见面的是谁。”殷洵又唤出暗卫,让其去白繁露书房中将她画的水墨画找出来、

      暗卫动作极快,不仅拿来了白繁露书房中的画,还告诉了殷洵一个信息,白繁露书房中一副工笔画都没有。

      殷洵心中有个猜测渐渐成型,他朝暗卫吩咐道:“你再去趟白雨霏的书房,找找有没有工笔画。”

      暗卫去而复返,他将从白雨霏书房中找到的画卷呈给殷洵,同时将他看到的情况如实告知。

      “白雨霏书房中确实有不少工笔画。还有没画完的。”

      到目前为止,殷洵已经将事情的真相猜得差不多了。也就是说,真正的白繁露是不会画画的,她之前的那些画都是白雨霏替她代笔画的,而如今的白繁露绘画水平不低,但擅长的是水墨画。

      恰在这时,孙修广来禀报白雨霏所见之人的身份,“主子,那个活像个屠夫的,居然是个鼎鼎有名的画坛圣手陆松江。”孙修广不仅查到了对方的身份,还查到最近这段时间,白雨霏和对方来往频繁,陆松江对白雨霏十分关照,经常指点她作画。

      陆松江。

      殷洵思索着,陆松江此人秉性耿直,刚正不阿,又极为爱才。白雨霏去寻他暴露自己代笔的身份,她的目的是……

      殷洵瞥见摆在桌角的暗红色请柬,眼眸一亮。赵溧阳大费周章举办这样一场画会,白雨霏特地去找陆松江暴露身份,她大约是为了报复白繁露,让白繁露在画会上彻底身败名裂。

      可惜可惜,她没想到,现在的白繁露会画水墨画,而且画技高超。殷洵嘴角扬到一半,忽然又一顿。

      不对。按照白繁露的任务要求,她会在画会上展现自己真正的画技吗?

      敲击桌面的声音不断,这段时间,殷洵大致已经猜到了白繁露要做的任务是什么。她似乎是要让自己身败名裂,让所有人同情她,憎恶她。这样一来的话,她应该会顺势而为才对。

      殷洵唇角重新扬起,甚至比先前更多了几分兴味。

      到底夫妻一场,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白繁露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那就让他送白繁露一份大礼吧。

      九月十九的那场画会吸引了天下无数画技高超的画师来京,人人都想借着这次画会出名。无名的想变得有名,有名的想变得更有名。画会还未开始,洛京里已经先办起了一场画展。时常举办绘画活动的那家茶社,从九月初开始,便将一楼大堂完全开辟出来,用以悬挂画师送来的画作。画越挂越满,然而敢来洛京的画师都有两把刷子,心高气傲,谁都不服谁,始终未有一幅画让所有人拜服。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有一位神秘画师横空出世,那人笔下的水墨山水,气韵生动,意境深远,巍巍高山,滔滔江水,气势非凡。哪怕是再骄傲的画师,也不得不折服于对方的画下。所有人一致认同,此人极有可能夺得此次画会的头筹。

      只可惜,对方始终不现真身,每回都是对方的仆从抱画而来,抱画而走。无论这些爱画成痴的画师们如何追着仆从苦苦询问,那仆从都不肯透露丝毫自家主人的身份信息。逼得急了,只说时间一到,自家主人自会出现。
       ……

      九月十九那日,一大清早,白繁露便收到了水墨送过来的画,她展开那副画一瞧,发现果然是幅好画。

      放下画,她看着水墨随口问道:“怎么是你送过来,白雨霏呢?”

      水墨低着头,不敢看白繁露,“姑娘赶着画完画,太累了,已经睡下了。”

      白繁露冷哼一声,“稍微画幅画就觉得累,真是要她有什么用!”见到水墨果然攥了攥拳头,白繁露心中满意一笑。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快去让白雨霏赶紧起来,换好衣服,马上就要去画会了!”她不耐得一挥衣袖,将人赶走。

      赵溧阳为了办这次的画会,特地找太后娘娘借了地处城郊的皇家园林。当白繁露坐着马车赶到时,宽敞的园林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的马车。

      园林门口新来的门房见到规格不高的马车,满脸不耐,挥手驱赶,“走走走!来这么晚。门口哪里还有地方停车。”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门房用力拉了一把,对上旁边门房不赞同的目光,他不解开口,“老李,你拉我干嘛?”

      老李指了指马车上的那个篆书白字,“你傻了是不是。这位可是画坛高手!而且——”他声音一低,凑到对方耳旁低声道:“没听说吗?大都督对这位有情呢!待会儿大都督可是会来的!要是让他听说了你赶这位,那后果……”

      老李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对方。那门房立刻浑身一哆嗦,一溜小跑下了台阶,殷勤地跑到白繁露马车边,主动替她找位置。

      今日跟着白繁露一道来的是银杏,她见状,重重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现在知道我家姑娘厉害了吧。”

      同样见识到门房前倨后恭态度转变的白繁露,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破坏形象当真任重道远。幸好过了今天,她就能身败名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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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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