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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三世还魔|章五十六|封仙之战 ...

  •   三世还魔|章五十六|封仙之战

      斗云台上,这斗云台可容纳上万人,只有一块大平石,落在休与山最高峰处,云层四绕,围着斗云台缠了好几圈,其他门派的人早已落座,唯独休与山门姗姗来迟,月提仙尊面色不好,夹枪带棒的出言讥讽:“还是休与山门排面大啊,最后一个出场,压轴么!”

      扫了一眼月提仙尊,罗宇神尊并未反唇相讥,在座诸位,皆是仙,唯有他是神,神与仙计较说起来也是笑话,只得默不作声,顺便看了看站在月提旁边的绯光三拾,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不笑时冷脸相拒,笑时如临春暖风,拂面也会恣意的那种,右脸一张酒窝只有笑得时候才会一展身手。

      绯光三拾注意到罗宇神尊的目光,微微颔首:“神尊!”抬眼在他身旁的众人里搜寻半天,寻得一个失望,然后问道:“怎不见云珑喃?”

      听他这么一说,罗宇才注意到云珑喃并不在自己旁边,问向一旁的崇向惜:“珑喃呢?”

      崇向惜向四周看了看:“焉识君也不见了。”

      云珑喃把焉识君拽到僻静处,问道:“你与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五一十说与我听。”

      狠狠剜了他一眼,焉识君道:“师兄好糊涂,明知我厌恶你处处与你作对,为何还要来问我?事情来龙去脉向惜师兄应比我更明白清楚!”

      “你虽性子顽劣,但并不糊涂,而且比一般人精明。”

      焉识君眼睛闪动良久,别过脸,想了半天,终还是开了口,把她所见所闻一一说与云珑喃听,云珑喃在一旁,越听神色越重,终至铁青,他思量一会,然后拿出一颗黑色药丸,交给焉识君:“如若今日擂台赛,我赢了,这药丸你便给卓君师兄服下,如果我输了,这药丸你就不要给他服。”

      听得她莫名其妙:“什么意思?!这药丸是干什么用的?”

      “卓君师兄中了默清毒,这是解药,服下就能醒过来。”

      “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输了,卓君师兄就不必醒了?”焉识君大惑不解:“云珑喃你搞什么名堂?!”

      “有时候沉睡比清醒要安全。”云珑喃说完,一个旋身,没了踪影,留下焉识君在原地怔愣着,怎么思索都是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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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得老远,云珑喃便听见战鼓响起,擂台赛要开始了。他轻咳一下,只感到丹田气息不足,和逐昼一战时,他受了伤,与绯光三拾比武,本是十足胜算,现在看来,只剩一成。其实这中斗星君的位置让给谁都可以,绯光三拾也比他更适合,只是他不愿意有负师尊重托,他这人性子冷漠,可不是说他无情无义。

      继任中斗星君之后,他便要接过师尊的门主之责,成为休与山门的新门主。他本要拒绝的,可师尊言辞激烈,神情恳切,他又不忍。

      成为上仙,成为门主,意味着什么,其实他云珑喃并不细究过。

      既然师尊有命,他不得违抗,仅此而已。

      那绯光三拾刚一脚踢下一个自不量力的毛头小仙,他手持一条银锁链条,双手一拽,摆出没有破绽的架势,台下的人只能叫好,哪有敢上来比划比划的,绯光三拾四下寻摸,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云珑喃,见他向来的黑衣换了白,头发未束,就那么飘散着,迎着一簇簇的风,卷着边角,如此摄人心魂。绯光三拾眸子暗了又暗,嘴角上扬,朗声道:“天舒云演星君怎么不上台呢?是怕了?”

      云珑喃未说别的,提着自己的昼莲宝剑略一思考,目光平扫过师尊的脸,见他老人家满怀期待,又看了看五位长老,静眠长老格外忧心,最后他在崇向惜那张沉稳老练的面孔上稍作停留,然后义无反顾的走了过去。

      罗宇神尊上下端详自己得意弟子,忽的看他手里握着的宝剑有些不同,不止有寒光还有一丝鬼气,心有讶异,当年让云珑喃挑选趁手兵器,罗宇为此特意敞开藏兵阁任其挑选,别的弟子可没有这般待遇。里面有青帝所打造的玄龙对剑,还有天帝锻造的飞天长刀,甚至当年蚩尤使用的金池□□也在其中,他都不屑一顾,最后竟用一条发绫当做武器,也是性子难以捉摸,此时他手中握着的宝剑来历古怪,不得不让罗宇起疑。

      “师兄太帅了!人都说他飞雪如意长留山上仙神应有位置,现在看来,的确如此。”扬柏岚眼冒星星,崇拜的看向云珑喃,此时云珑喃长袖灌满劲风,长发随风散去,衣角在疾风中翩翩,他不急不缓的走上云台中央,瞧了瞧绯光三拾。

      绯光三拾身着一件灰蓝长褂,他相貌生疏,不与人亲近的冷脸虽周正无可挑剔,但给人一种生人勿进之感。整张脸从始到终都是毫无温度的,面对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其他门派的弟子,也是下手毫不留情,直到云珑喃出现,那张死人脸才有一点点活气:“你终于来了。”绯光三拾见了云珑喃,整个眼睛都是亮的,他与云珑喃年岁差不多,入师门的时间也相差无几,在绯光三拾的心里,云珑喃是他一生劲敌。

      云珑喃并不打算与他寒暄,举起了手中长剑,见他冷落自己,绯光三拾倒也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微微一笑:“云珑喃你还是老样子。”

      云珑喃的出现,引得台下原本安静的看台下,立即喧闹起来,有人交头接耳道:“云珑喃不是去了魔界吗?”

      “他还敢来?我听说他把画师一家灭门了。”

      “这种手段残忍的家伙还敢竞争中斗星君一位?”

      “这云珑喃向来名声不错,怎么还能杀人呢?”

      “肯定跟魔界有关,据说他与魔尊关系匪浅——”

      各种议论声不绝于耳,绯光三拾听了,皱了眉,但当事人云珑喃反而置若罔闻,绯光三拾看向云珑喃道:“多日不见,关于你的各种传闻层出不穷,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垂着眸子,云珑喃手指抚上昼莲宝剑,冷冷道:“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说什么有何用?绯光,你我就不必废话了!”说完,他一抖手腕,昼莲宝剑上的莲花原本是含苞待放的,忽的花瓣开了一半,云珑喃不敢确定现在的自己是不是绯光三拾的对手,只能使出全力,奋力一搏。

      昼莲宝剑向着绯光直扑而去,绯光三拾甩起说中铁链,如同蛇一般,向着云珑喃缠去,那锁链很快绕着剑身,卷了起来,绯光三拾往上一扯,想要拽掉他手里的宝剑,云珑喃眸子一厉,空出的手打出一股火红气,那气并不强,与平日的强悍有力相距甚远,绯光三拾一边暗自纳闷,一边用手接了,很轻松就挡掉了这个攻击,云珑喃趁对方抵挡的功夫,把宝剑往回一拽,带动了绯光的锁链。

      如果是平时的云珑喃早就摆脱绯光三拾的链锁了,今日怎么就如此孱弱?绯光三拾感到了云珑喃的不同寻常,问道:“云珑喃你怎么了?”

      体内的魔气正肆意着,云珑喃正用自己的灵气苦苦压制着,这种事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咬牙道:“绯光!你不用操心我!”一想到这魔气是拜逐昼所赐,云珑喃就恨得不行,但他此时并不知逐昼在他的莲冢宝殿里醉生梦死着。

      “魔尊!”昭薄夷跪在逐昼面前,苦苦相劝道:“您别喝了!”

      逐昼把酒坛往地上一摔,醉眼朦胧的看向昭薄夷:“蠪蛭啊蠪蛭!”也不知他想到了何处,竟说道:“你曾是地府判官王子夜养大的宠物,你可还记得?”

      罪神王子夜——地府判官,手持一把判官笔,早已是太过久远的事。昭薄夷摇摇头:“妖兽的记性不长,哪能记得?”

      “王子夜那样的人物,连孟婆罗刹女都念念不忘,你怎么就忘了?”逐昼无端指责着昭薄夷,说得对方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反问道:“您还记得自己上古时期的身份吗?”本以为逐昼会与自己聊聊夜白,哪知魔尊非要扯一个上古时期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物。

      逐昼那双深情眸恍惚良久,才缓缓开口:“我记得他,长留山上,细雨,无蝉,他一把油纸伞,一袭黑衣,我见了,心起涟漪。”

      黑衣?不是夜白。长留山,天帝秘都,原来逐昼当真是上古之神转世?昭薄夷有些愕然:“魔尊您真身是哪位尊神?”

      深情眸的主人垂下睫毛,眼睑处一片阴影,他并未答话,走向了血莲池,他站在池边,只见得那池子里的景象,如此近又如此遥远——长留山上,一条蜿蜒小路,正落着雨,台阶湿泞着,鞋踩得久了,布鞋脚面都洇湿一片,一个高大男子正往上走去,这男子身着青玄长衫,头发简单的束起,发簪为一根桃木,出了那双眸子饱含深情,其他的皆是冷清,男子仙人之姿,出尘之气,一派风雅俊逸。

      与迎面打伞的男子走个对脸。那伞面向后移去,露出伞下之人的面容,白面红唇,深邃五官,易碎又不失倔强与清透,似圣洁无尘,但又微微含魅,从未见过如此矛盾气质的人,见对方一袭黑衣,明明是初见,却张口道:‘你适合白衣。’

      黑衣男子明显吃了一惊,大概是惊讶于对方的自来熟,但他并未多表现其他,只微微颔首然后向下走去。

      ‘他是谁?’问向随行的仙友。

      那仙友答道:‘地府判官,罪神王子夜,弑神之魂的拥有者。’仙友瞧了他几眼,打趣道:‘怎么?你这魂儿被吸走的样子可要小心了!还有几日便要大婚!别闹出事端!’

      昭薄夷小心看了看那青玄男子的样貌又看了看逐昼的,恍然:“您是木神句芒转世?”

      袖子一挥,血莲池又恢复了宁静,逐昼未说其他,只讷讷道:“其实黑衣也很好看——”

      他蓦地转脸,盯了昭薄夷一阵,开口道:“蠪蛭!夜白那时在幽诛洞里说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只记得他硬生生解开了锁魂印,吐了很多的血。”想到夜白,昭薄夷心里难过:“他对您深情一片,为何您就不曾厚待于他?”

      这话让逐昼心神乱了好一会,他最后也不知在心里与谁交战半天,开口时说话都是虚弱的:“我无法厚待他,也不能厚待他。”

      昭薄夷不懂逐昼,只见得魔尊似有苦楚,但他欲言又止,自己又逼问不能。忽的昭薄夷只感脚下震动,听得一声长鸣,他看向逐昼,魔尊的双眸不再是黑,竟成了金黄,神色平静未有波澜却面色惨白,他从未见过逐昼有这样的状况,大惊失色:“魔尊!您这是怎么了?!”整个宫殿都在震颤。

      魔界的宫殿都是建在怪兽长右的脊背之上,而长右是受魔尊的心神控制,一旦逐昼心神乱了,长右也会受到影响。他忙抓住逐昼喊道:“魔尊!您清醒清醒!”逐昼就像是患上了失心疯一样,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神色皆是木然。

      长右忽的向上飞去,接着又快速坠落,眼瞅着就要砸在山谷里,整座宫殿就要毁于一旦,可昭薄夷也无能为力,只能向惊慌失措的魔族人们呼喊:“快离开宫殿!”

      魔物们,逐昼的妃嫔们,纷纷逃窜,魔力衰微的小魔只能掉落山谷,而一些稍稍有些魔力的魔物都飞去了别处。一时之间,整座宫殿哀嚎四野,惊天动地,唯独逐昼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昭薄夷急得不行:“魔尊!您这是怎么了?您倒是说句话啊!”

      长老嚣月突然出现,他看了看愣神的逐昼,又看了看无措的昭薄夷道:“怎么回事?”

      “魔尊他突然之间就这样了!怎么叫都不醒!”

      嚣月叹气:“唉——我们魔界要走到尽头了!魔尊他心神乱了,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咱们赶紧带他撤离吧!”正说着,突然上空一道闪电劈来,昭薄夷和嚣月抬起头,只见鬼帝来势汹汹,身后跟着一众将士,他旁边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殷妃。

      鬼帝冷笑道:“逐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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