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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化孵化】不是,哥们(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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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腻,潮湿,温热,伸手不见五指。
像是被冲上岸的卵鞘,或是哺乳动物的子宫。
原本一动不动躺在祭坛中央的的女孩突然“蹭”地直起上身,穿透胸膛将身体钉在地板上的暗金色柱凿子也被拔出,与地面保持平行。
不过这晶体材质的凿子很快就从迅速合拢的贯穿伤里被挤出,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血肉摩擦缓缓脱离了躯体,“叮当”滚落。
诡异诈尸的人此时才反应过来,一把将糊住口鼻的黑泥尽数抹去。
“哇,这是□□仪式?”
艾丽克丝站起身,环绕这方不大的地下室内陈旧崭新血液层叠的痕迹、用不具名材料刻在地上的未知文字构成的诡异法阵,以及……
除了先前自己所躺的位置外,填满整个房间的肉山,和里面陷着的凌乱扭曲的人类肢体。
这具肉山显然死去不久,不论是狭窄空间内燥热的血气、地面上蜿蜒的艳丽小溪、天花板上方悬浮的类人黑影、手指所及之处会微微震颤的崎岖肉瘤、还是其间偶尔可窥见的皆因狂热而扭曲的面庞,都令艾丽克丝感到一阵无可奈何的熟悉。
「指向性非常强的献祭,对象是……“我”?」
女孩捡起那根曾刺穿心脏的锥子,回头走至血肉高墙前,沉吟片刻,十指张开直接从墙壁上抓下一块。
本该具有弹性的生物纤维却如同烂泥轻易地脱落整体,保持原样安静躺在白嫩手心,很快便被突兀从指尖溢出的石油般的粘稠液体淹没,无声吞噬殆尽。
而这具身体内残留的记忆与周围一二三四五——总共十三位死者的记忆大礼包告诉了艾丽克丝她所需的一切。
哦,她为了修复现在暂居的,同样叫做“艾丽克丝”的遗骸而不得不“吞吃”了他们还未来得及消散的灵魂,也就是那些由黑沙般粒子构成、肚脐处缀着一条长长带子的鬼影。
不过也算是平等交易了吧?
毕竟这些似乎是信奉着某个被官方大力打击的□□的星际人类,受上级指示为了召唤一个隐秘存在而聚集起来,按照仪式规章残忍折磨祭品后割开她的喉咙灌满法阵,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招来了自己,死亡人数远远不够而导致在场人士纷纷爆开,又在他们信仰的邪神影响下增值成了现在这幅癌细胞扩散的鬼样。
艾丽克丝迅速浏览一遍来自十四个人的繁杂知识,咳嗽一阵,吐出卡在嗓子里的血块,充满哑意却仍能听出原本清脆的女孩稚声略带艰涩地吐出词句:
“……他们、知、不、知道,他们的、神,是个疯了的、肉块?”
“很明显,完全、不知道,”
她踏出一步,脚下漫出的大片黑泥盖过突出的踝骨,转眼便遍布地面,如藤蔓、或是连片的蠕虫攀上血肉墙壁,钻入断裂的骨髓和面部中空的孔洞,很快又以完全违背地心引力的方式包裹了室内空间。
这黑色的沼泽仿佛具有生命,但那些无法忽视的、肠壁般的东西却无声地连同它们散发的热意一齐消融,没有细密的啃噬,没有液体的挤压,恰似暮年安然于躺椅中坠入永眠——“水消失在水里”。
“因为,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还不如去信、云币,信跃迁舰的、引擎也行,起码云币能买饭吃,引擎发动的高温能燃尽所有迷信。”
黑泥退去,房间的原貌尽现眼底。
很无聊的普通密室,结合深入排水排污系统的位置应该是为检查员提供的休息室,本该有的设备早就全部被拾荒者敲了搬走,连感应门的门板都没有放过;墙壁四面写着星际通用语的涂鸦很有些年头,其中“去**的帝国”这句只拼对了侮辱性词汇;角落处有些明显发白的痕迹,深褐色污垢在铁灰地面上不太显眼。
看来这里废弃后就成了流浪者的聚集地,从记忆里也能找到这十三人中的部分将这些社会底层无人在意的虫豸献给他们伟大的主的画面。
艾丽克丝踏出第二步,自若跨过门框,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熏得她直接晕回室内。
“这就是垃圾虫都不想安家的下水道,真对得起它远扬的名声…”
女孩小声吐槽一下,再次毫不犹豫地走出房间,不忘在门框上摸了几把将灰铺满自己被黑泥洗过而闪亮如绸缎的淡金发丝和没沾上血的脸蛋。
“要不要去捡件衣服穿…?”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完全撕成两半,只差一点就能报废的吊带白裙,不知哪里吹来的风拍在裸露的皮肤上,一阵绵密的刺麻。
正如石子投入后水面泛起的涟漪,五感在极端场景震慑下的麻痹过后,终于彻底展现出其性别应有的敏感。
地下凝滞浑浊的空气此刻像是生出了千万根锈蚀的针,无时不刻划过每一寸肌肤,悬浮的颗粒和臭气浸入黏膜、侵入鼻腔,如同置身烈焰,连带着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燃烧起来;身后屋内顶上那盏闪烁的灯比正午时冰冷的太阳还要眩目,赤脚踩在地面上宛若立于尖刀,血管内的奔流与深处污水滴下管道同样震耳欲聋,她几乎能尝到脖颈后方微微弥散出的多汁酸甜……
艾丽克丝难得愣了一下,顿时召出黑泥包裹全身,也顾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按照教徒记忆中前往地面的隐秘路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按照赝月教的教典,献祭仪式中最顶级的祭品除了同样条件的男性Alpha外,就是尚未迈入青春期,即处在第一次发情前夕的女性Omega,且脑域精神阈值越高越好。
而在记忆中十岁不到就能在精神链接内安抚自己母亲、将将脱离星际法律划定的儿童期且适才经历过强烈刺激的艾丽克丝,于十六岁正式迎来自己的第一次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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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b闻到alex遗留的信息素起异心准备追查,但被某个东西吞噬,一颗大眼珠子静静地注视这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谁没写完第一章就卡文啊哈哈(……
苦鲁西,想让ai帮我写(。
设定狂魔的丑态(而且完全不严谨哈哈我服了
-因为想看所以复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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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席卷了整个星系的血腥惨剧,是宗文皓深埋心底,任谁都无法触碰的过去。
可当他为艾丽克丝其仿佛能藏下银河间所有绿意的眼眸包裹时,对过去向来三缄其口的将军竟产生了一种向她告解所有的冲动。
不该如此。这是错误的。
宗文皓想着,在医生手持标着“契合率大于等于99.99%”的报告、目露探究地询问他有什么特殊感觉时,他喉头滚动一下,尽量装着冷淡的神情答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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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阁下。”
“宗先生?”
“宗先生!”
“嘻嘻,宗先生。”
“宗?”
“宗…文皓?”
“……文皓。”
她总是安静地站在花园里,柔弱指尖缠绕血橙被掰开的汁水,淡金发隙有白花被碾碎的馨香氤氲。
眼睛,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熠熠光辉至贵妇腕间领结上最大的绿宝石都自愧不如,内里生机无限连花园世界里所有嫩叶新芽都叹惋远甚,却也不令人目眩,亦不娇贵易折——她只是站在那里,她只是存在,她只是包容世间向她投来的一切,不动不响,从不要求,亦吝惜给予,仿佛怎样的风暴洗礼下,任他人万千言语后,她唯一的回应便是静静绽开的微笑和竖起的食指。
宗文皓总不愿意面对艾丽克丝这样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看似光鲜亮丽、正义凛然的外表下那颗浸淫于阴谋与仇恨多年而无可避免被扭曲的阴暗思绪和伪善心脏,在绿色的照耀下无所遁形。
她又在笑了。宗文皓将视线偏移些许。总是这样的笑。天啊。天啊。自己该如何不在这样的灵魂面前缴械,怎能瞒过自己的罪恶?
他知道自已的眼神肯定十足丑恶而亵渎。Alpha不都是这样,自诩高贵,于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omega面前只剩下满溢的贪婪与无限索取的、动物般的情欲,又以所谓“基因的本能”为自己放纵的生殖本能开脱,Alpha就是如此暴虐而残酷的兽类,如此……
可她为什么还是微笑着?微笑着?从不要求也不曾拒绝?
她眼中倒映出的影子,又凭什么是宗文皓自己原本的面目?
艾丽克丝?
他忍不住踏进一步,女孩没有后退。如果男人此刻蹲下,他们额前的发丝便能交织在一起。
宗先生?
女孩仰头,视线随男人逐渐弯曲的膝盖下行,后颈处香气清甜美好,不问来处,不问所归。
宗先生。
她又叫了一次。
艾丽克丝,艾丽克丝,
艾丽克丝,你在想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你……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口说话,他或许是道出了千万疑问,他或许是道出了那个唯一深刻隽永地郁结于心的,那个日夜滚动于舌尖,似乎常常要漏出唇齿、面对她时却梗在咽喉的简短词句。
女孩似乎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实,前所未有地开心笑着,像是对大人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所有情绪都纯粹如光。
“我当然爱你了,”
艾丽克丝双手捧上将军的脸,睫毛几乎要扫过他的鼻梁,太阳下透亮的虹膜深处是一片望不尽边际的淤泥荒滩,分不清是缺乏光线的阴影,还是某种亘古蓄积的情绪,或难以想象之物。
“这不是你一直所期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