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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忤逆？
柳棉最喜欢对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于是，她无视了谢成欢的冷脸，娇声道：“可我不想跟师弟双修。”
谢成欢眼神更冷。
不等他张口，柳棉续道：“倒是更想跟师父你双修！”
“？？？”
猝不及防，谢成欢怔愕。
脸上的冷意都维持不住，宛如行将破裂的冰面。
明明已支离破碎、摇摇欲坠，还要勉强保持一个整体的平静。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之前不是还想认我作爹吗？”
没错！
就是这样！
这丫头胆子未免太大！
真当自己是这么好糊弄的吗？
以为这次随便说点好话，就能蒙混过关？
谢成欢在心底冷笑，这次他定要……
“嗨呀，这不是师父您老人家不同意嘛。我寻思，做不成父女当情人也行啊！”
？？？？？
谢成欢绷不住了，僵着脸斥道：“一派胡言！我何曾教过你这样说话！”
柳棉不惧反嗔，撅着蔷薇般的小嘴，杏眼闪啊闪：“我是认真的。师父真不放心我的话，就亲自来指导我啊。”
柳棉确信，谢成欢绝不会答应！
在她结丹之前，他绝不会碰她，否则他几十年的精心筹谋可就功亏一篑。
像谢成欢这种人，美色固然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调剂品，但终归还是自己的实力最重要。
果然，面对她的指导请求，谢成欢反而主动挪开眼。
他停下早已乱掉的琴声，目视前方无尽桃林，口中淡道：“今天我就不追究你胡言乱语一事了，下不为例。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与你师弟双修一事，三天后给我答复。”
“师父的意思是，我还能拒绝？”
谢成欢瞥了眼柳棉，忽地笑开：“若你真的抗拒，为师会替你物色宗内其他弟子。”
反正就是不放我出去是吧？
柳棉跟着笑：“多谢师父！我就知道师父对我最好！从不勉强我！”
“那你……”
“我三天后再答复师父！”
说罢，她像只小兔般，跳起来一溜烟地跑走了。
谢成欢哑然失笑。
笑完，他才细细抚摸古琴的七根琴弦，一根一根拨弄过去，轻声重复：“对你最好，从不勉强？”
*
柳棉不知谢成欢正在细细琢磨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于她而言，当前最重要的，还是给谢成欢找点事儿做。
掌门那边的结果大概这两天就能出了，谢成欢又给她宽宥了三天时间，也就是说，只要在这两天给他找点小麻烦就行。
柳棉慢吞吞走在石阶上，正思考着找什么麻烦，忽闻一阵香气飘过。
抬眼望去，几名少女簇拥一美艳少妇从前方广场上经过，她们所过之处，其他弟子纷纷垂手后退并行礼，个别胆子大些的还主动请安：“碧瑶长老。”
碧瑶长老？
传说中谢成欢的另一个姘头？
柳棉眼睛一亮。
先前她了解合欢宗势力派别时，自然也关注了这位女长老一番。
据说她是谢成欢和掌门的同门小师妹，也是他们师父最后收的一名真传弟子，出身似乎也不错，因此性格骄纵惯了，可以看做是上一代“黎娥”。
在情魄的记忆中，倒是对这位碧瑶长老没什么印象，两人甚少有交集，偶尔在宗内碰到，对方余光都不会给筑基小弟子多分半点。
看碧瑶长老现在这个方向，应该是去问柳峰吧？
说起来，自从师妹的脱发问题爆出后，谢成欢貌似就再没私下召见过她了。
啧啧。
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薄情。
目送碧瑶长老袅袅远去，柳棉觉得自己作为师姐，必须要让师妹也知道这个消息才行。
如此，方才不辜负师妹对自己的厚爱啊。
多感人的同门师姐妹情。
不愧是我！
柳棉一转身，没急着去找师妹，而是先默出一张丹方。
此丹方炼制的丹药可以美发养颜，是前世某个追求她的丹师所献。
柳棉就拿着这张丹方去找黎娥。
黎娥正闲得无聊，见柳棉来了，先是眼睛一亮，后又强自镇定：“你是来找我的？稀客啊。”
柳棉没理会她一波三折的语调，将丹方连同装丹方的木匣一同递过去：“之前给师妹送药一事连累你了，掌门后来没说你什么吧？”
黎娥哼了一声，接过木匣，一边打开一边道：“那可是我爹，会说我什么。倒是你，有没有被浮霄师叔骂哭？”
柳棉笑问：“你怎么肯定我会被我师父骂？”
黎娥却不答，拎起丹方，反问柳棉：“这是什么？”
“乌发养容丸。我用过几次，效果挺好，最难得的是原料药材还不金贵，炼丹工艺也不复杂。”
黎娥把那张丹方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重新放回匣中，合上匣盖，一手按在匣子上，意味深长地看向柳棉：“乌发养容？你把这玩意儿送给我，不怕叫你师妹知道了气死？”
柳棉笑：“她知道了岂不是更好。”
黎娥看柳棉的眼神更诡异了。
好半晌，她才慢吞吞道：“我居然误会你了。”
“？”
“以前我以为你是个庸才，烂泥扶不上墙，白瞎了那么好的根骨。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以前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
“你别装傻了！我父亲都跟我说了！”黎娥正色，“你现在知道浮霄师叔养着你，全是为了日后用你，便恨上了浮霄师叔以及你师妹师弟，是也不是？浮霄师叔你目前暂不敢正面违抗，只能先给你师妹找些不痛快！
这乌发丸的方子你给了我，不日便将在整个宗门内流行，到时候人人都在讨论如何养发护发，你师妹见了肯定扎心。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想讨好她的人，偷偷抄录了方子去献给她，好帮她解决脱发烦恼。我用脚指头想，等能猜到那时候长孙雪脸色会有多难看！”
虽然长孙雪现下头发都长出来了，还长到了先前的长度密度浓度，但宗门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很诡异，私底下纷纷猜测她用的什么假发包，质量那么好，看着跟真发一样。
长孙雪听到这些流言，都快气疯了，又抓不到源头，这两日连发髻都不梳，披头散发，只为证明她没用假发包，全是货真价实的真发！
结果流言一变，又变成长孙雪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给自己植了一头秀发，效果倒是挺好，就是不知能保持多久……
总之，最近一段时间，长孙雪正为头发一事怄得要命，都没时间再来找柳棉的麻烦。
黎娥见柳棉沉默，自觉说中了，忍不住抬起下巴，又觉柳棉现下是己方的人，便好心提点她：“你可悠着点。小心你师妹找你师父告你的状！”
柳棉回神，淡淡道：“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会知道方子从我这儿转入你手，再从你手中流传出去的。”
黎娥撇嘴：“你那师妹我还不清楚么。没事也要找你的不是，等她心情不好，你就更要倒霉了。”
柳棉恍然，看来是之前情魄受气包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以至于黎娥这等外人都觉得，自己会成为长孙雪的出气对象。
也难怪黎娥先前会对自己这么恨铁不成钢。
遂笑道：“不会的，她没空理我。”
“嗯？”
黎娥来了精神，柳棉却不肯说了，只道这方子极好，让她可千万别这么浪费了。
黎娥琢磨了一下，没在意柳棉借自己手干这事，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真就找了一群小姐妹把方子流传出去。
于是长孙雪突然发现，一款乌发美容丸突然在合欢宗内流行起来。
合欢宗心法需要弟子们与人双修才能积累灵力以求进步，门下弟子对容貌自比其他门派弟子更为看重。
长孙雪亦不例外。
唯一叫她心梗的是，这次流行的丹方不仅美容还美发，以至于她总觉得那些讨论丹方效果的弟子，一边讨论一边在偷偷打量自己头发。
除了此事叫她不快，还有一事也让她如鲠在喉。
她头发受难以后，师父浮霄长老再没私下找过她，就是召见她和师兄齐知礼时，也一视同仁，对她态度平平，毫无往日的温柔小意。
比起遭人诽谤，谣言屡禁不止，还是这事更叫长孙雪烦闷。
偏偏这事她还不好对其他人诉说，就连师兄齐知礼也不行，这烦闷就化为了更深的压抑。
就在此时，长孙雪突然发现，碧瑶长老这两日前往问柳峰的次数格外多、格外频繁！
碧瑶长老是个大张旗鼓、行事张扬的性子，可谓是年长版的黎娥！
如此一来，小弟子们私下便八卦起碧瑶长老和浮霄长老不可说的一二三事。
换做以前，长孙雪估计还能稍忍忍。
可最近一段时日，被情人疏远，被师父呵斥（这两者还是同一人！）、被同门嘲讽、被谣传秃头、被向来看不起的师姐打压……种种事由压在一起，终于突破了长孙雪心理承受上限！
因此，在又一次撞见碧瑶长老到访问柳峰后，前来向师父请安的长孙雪忍不住了，径直就朝前方碧瑶长老及其弟子们迎了上去。
而对谢成欢来说，碧瑶这两日的到访或可稍解他的烦闷心绪，能叫他的注意力稍稍从大弟子身上移开。
碧瑶性子不好，实力却不弱，与她双修时，虽因旧伤在身不能叫实力有所增益，但个中灵力交换的欢愉倒是不减分毫。
也只有这个时候，谢成欢才不会继续捉摸大弟子身上的变化，胸怀也开阔稍许。
结果，今天碧瑶刚走不久，谢成欢还在思考给柳棉宽宥的期限是不是到了，就见服侍他起居的杂役弟子匆匆来报，说是他的亲亲徒弟和碧瑶长老起了冲突，在山门前闹将起来了！
谢成欢不知怎么地，第一反应居然是柳棉！一下就坐直了身体，绷紧了心弦！
等反应过来，这位徒弟是指小弟子后，才重新放松。
只是在注意到杂役弟子欲哭无泪的表情后，谢成欢胸口那刚放下的气又提了起来。
虑及碧瑶的性子，他不敢耽误，只得匆匆起身，赶往现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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