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宫村与织田（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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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村在首领卧房里撞上了正要出门的森鸥外。
这令他又一次感到了窒息。
特别是当他注意到自己还穿着常服的时候。
即便对于现任上司与未来上司都有诸多不满，但明面上的工作还是要做的，日子也还是要过下去的。
同时，他每天也都会更加庆幸自己真正的上司是沢田纲吉。
报告完任务后，他决定去找他的小伙伴排解一下苦闷。
“老板，我要不含酒精的长岛冰茶。”宫村拉开吧台前的椅子坐下。
“还有不含酒精的长岛冰茶吗？”一旁的红发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没什么起伏，但却神奇地表达出了疑惑。
“就是普通的柠檬红茶而已啊，织田作。”宫村坐在椅子上，盘起一条腿，手肘支在吧台上，托着下巴。
“原来如此。的确，长岛冰茶喝起来就像是红茶饮料一样。”织田作之助了然道。
“但酒吧里会提供柠檬红茶吗？”
“我上次来时连牛奶都有哦，”宫村笑眯眯的，“因为老板很偏爱我。”
老板兼调酒师配合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他深以为然。
宫村从来没有这么思念过沢田纲吉。
这里应该要有一个吐槽役的。
他轻笑一声，“感觉好久没和你见过面了，一年前我们还整天混在一起呢。”
他刚刚混入港口Mafia时，和织田作之助一起在底层打杂了几个月。
他知道织田的名字后，就戏称他为“织田作”。对方强调了几次自己姓“织田”未果后，也没有抗拒，由着他叫，这称呼也就一直延续到现在了。
体谅他是新人，看起来又白净瘦弱的，很多累活都是织田在干。
本来以为这种愉快的摸鱼生活会一直持续到彭格列的人来接应他。
结果世事难料，他那看起来就是来搞笑的异能力被港口Mafia首领看中了，迫切地想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于是一路提拔，在以一人之力吞并了一个领地接壤的小组织后，升至最高干部。
史上最年轻的那种。
不含酒精的长岛冰茶做好了，冰块浮在面上，发出细微的滋滋溶解声，玻璃杯边缘卡着一片柠檬，还体贴地附赠了一根纸质吸管。
宫村把吸管包装撕开，搅动了一下冰块，轻轻啜了一口。
“因为你现在是干部了啊，工作完全不同，没办法的事。”而且，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都已经摇摇欲坠了。
织田晃动着手中的威士忌，球型的冰块有着漂亮的切面，在酒吧暖橘色的灯光下闪着锋芒。
“说到干部啊…”宫村突然凑向他，“你知道吗，织田作？！！”
“嗯，我在听。”
“那个森医生，”他扯了扯自己敞开的白大褂的衣领，“估计会成为下任首领吧。”
“首领中意他？”织田抿了一口酒液。
“不，首领不中意任何人，除了他自己。”宫村叼着吸管，话语有些含糊不清。
织田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其他人都觉得会是你。”他这样提醒道。
“是啊，”宫村丧着脸，“这说不定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不会的，你的异能很好用。”
“那还真是多谢夸奖了，”他又向店长要了一根吸管，“森医生成为首领并非坏事，相反，对现在的港口Mafia而言，会是一件好事。”
“是这样的。”
织田喝着酒。
他并不擅长安慰人。
于是转移话题，“之前就想问了，你为什么最近整天穿着白大褂？”
偶尔在工作时间遇到时，也是这样的打扮。白衬衫加松垮系着的暗色领带，黑色的西裤底边叠起，露出脚踝，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
“嗯？”他看过来，眼睛是暗沉的颜色，却很通透，“这不是白大褂，是实验室用的无菌服。”
对方欲言又止，“那是不能够穿出实验室的吧。”
“是啊，只是个人兴趣而已，”他回想着，“之前在亚○逊上买错了寄过来的，结果发现意外地好用，可以很轻易地看出哪里弄脏了，清洗起来很方便。”
“这倒是，毕竟是白色的。”
“是啊，”他浅笑着，举起杯子，“来，干杯～”
“…？”织田半举着酒杯，“为什么而干杯呢？”
“嗯…我想想，”他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翘着腿，“…为了文豪。”
织田虽然不明觉厉，但还是跟着碰杯。
“为了文豪。”
清脆闪亮。
触碰到了心脏。
织田作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耐心，细心，擅长倾听，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宫村一想到和他道别后，就要去应付森鸥外，脚上跟被古里炎真的重力球黏住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但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强忍着不甘愿，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往诊所走去。
“呀，森医生，打扰了。”披着白大褂的少年不请自来地从诊所大门的门缝里钻了进来。
“哪里哪里，之前也说了，宫村君的话我随时都欢迎哦。”森鸥外放下吃了一半的杯面，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下巴的胡渣没有刮干净，穿着随意，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宫村见状只是笑着，拉过一张高脚转椅坐下，脚上一踏滑到他面前。
“我是不清楚你的目的啦，但对我而言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是谁都无所谓哦，我只要确保自己能同时拥有生命和工资就行了。”
森鸥外托着下巴，理所当然道：“放心，这点基础待遇当然是会有的。”
“不行，你口说无凭的，事成之后死不承认该怎么办？！”他突然声音抬高。
对方嘴角一僵，“那你怎样才能放心呢？”
宫村想了想，掏出手机，调到录像模式。
“请现在开始立一张字据，明确规定我今后的待遇问题，我会全程录像，字据完成后原件也由我保管。”
“可以啊，”他在乱糟糟的桌面上翻找着，扭头一喊，“爱丽丝酱！我的签字笔在你那里吗？”
“没有哦，林太郎用蜡笔也是一样的啦。”金发的洛丽塔风萝莉从房间里探出头，扔过来一只之前正在用的蓝色蜡笔。
森鸥外用双手艰难地接过，嘴上嘟囔着“爱丽丝酱真是的”，一边苦哈哈地一字一句按照宫村的指示在白纸上书写，末了，郑重地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黑发鸢瞳的少年在病房里注视着这一幕。
刚修剪过的指甲在手腕的绷带上轻挠。
太近了吧？
令人不爽。
他那天刚刚被森鸥外救下，入水未遂。
说是“救下”其实也不太准确吧，他追寻着生存之外的某些会令他惊叹的事物。
出于各种原因，暂住在森医生的私人诊所，然后在某天遇到了那个家伙。
那天他刚刚坑死了几个来找麻烦的亡命之徒，手上把玩着一块细长的玻璃碎片，放进口袋里。
那个人先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笑道：“诶，异能无效化吗，森医生可真是捡到了个好武器啊。”
看来是异能没有如预料中一般发动。
“我是宫村实央，森医生的熟人。”
“太宰治。”他这么回道。
眼前的少年人身材是抽高造成的过分纤细，黑发黑眼，肤白似雪，着装也都是黑白色系的。
黑色那边的味道。
就是看起来活不长。
他这么判断，无趣地开始装无辜。
“森先生呢？没和宫村先生一起吗？”看起来乖巧无害极了。
“他有点事，我来看着你。”宫村在他旁边坐下，眯着眼打了个哈欠。
“他那种整天无所事事的变态萝莉控大叔能有什么事啊？”他不满着，像个埋怨家长的小孩。
“你想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看看。”
他沉默了一瞬，耍赖道：“帮我买蟹肉罐头我就和你去。”
“为什么？”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给我买吃的我就相信你。”
“那你也太容易……”
话还没说完，被血液浸染的冷锋刺向了他的心脏。
就差那么一点点，衬衫的纽扣映衬着熠熠锋芒。
宫村徒手握住尖端，鲜红的血液一点点渗出来，和对方的混合在一起，滴落在地。
“啊啊，失败了，可恶、好痛！”浑身还贴着伤药的少年人像个游戏打输了的孩童一般感叹着，紧紧握着玻璃碎片，后知后觉地开始抱怨疼痛。
“你是不是傻啊？”作为年长者的宫村感觉自己已经和这孩子有代沟了，“我对你的命没有兴趣啦。”
他不管手指上的伤，拆开一根棒棒糖的包装，含在了嘴里。
“那可真是遗憾啊。”太宰把带血的玻璃碎片放回口袋里收好，翘起二郎腿。
“可能？”宫村回道，笑容带着些玩世不恭，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他头上。
“诶？干什么？绑架？”视线被遮挡住了，但他不但不慌，甚至还有些跃跃欲试。
“我才不做没好处的事情。”宫村从柜子里取出几个药瓶、棉签、纱布和绷带。
“你最好记住现在的感觉哦，太宰君。”
“好痛———！！！”他眼角溢出泪花，光裸的双足紧绷着。
趁着他张大了嘴，往他嘴里塞进一个不知是柠檬味还是玉米味的棒棒糖。
“好酸———！！！”他双手被制住，只好疯狂蹬着腿。
看来是超酸柠檬的。
“太宰君，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他笑着问。
外套从毛茸茸的蓬松黑发上滑落，少年白皙秀气的小脸扭曲着，腮边鼓鼓的。
对方仍然笑着，并不觉得自己的报复有多么幼稚。
室内一片狼藉，窗户玻璃碎了一边，书页翻飞，资料上粘着血渍。
阳光只照进来了一半，无法照耀到僵持着的两个年轻人，只有宫村后脑的发尾看起来是金橙色的。
他用手指轻戳着太宰鼓鼓的一边脸颊，催促着。
太宰自觉暂时处于弱势，还是顺着对方比较好。
“又酸又痛。”
“像是初恋？”他开玩笑地接道。
太宰噎住了。
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作者有话说第2章 宫村与织田（已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