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苍白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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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森从罗马尼亚回来之后就变得很奇怪。
莫里斯确定这次并不是自己的敏感在作怪，不管亚森有没有带回来他希冀在罗马尼亚找到的宝藏，可以肯定的是他带回来了一个秘密。
他开始不出门，很长时间不出门，莫里斯去拜访的时候他缩在沙发里，窗帘紧紧地拉着，他的脸色由那种健康的小麦色慢慢变成了苍白色——他需要多晒晒太阳，但他本人似乎不这么想。
他的笑容也消失了，那种标志性的、洒脱不羁的笑容完全从他脸上被抹去了，他总是紧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即使是面对莫里斯也一样。在莫里斯同他仅有的几次交谈中，大多数时间是莫里斯自己为了避免尴尬而滔滔不绝，而亚森只时不时发出几个音节表示自己在听。
他呆在自己的居所里向手下发布指令，但他的手下却没有带回来往常会有的那些珠宝和艺术品，而是一本一本的古书，莫里斯出于礼貌没有去翻那些书，但他可以肯定每一本的历史都超过一个世纪。
他的朋友一定遇上了某种可怕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月之后，莫里斯下定决心要一探究竟。
「亚森！」
在管家为他开了门之后，莫里斯尽力维持着一副义正言辞的神情上了楼，打开起居室的门，走到斜躺在沙发里的亚森跟前，俯下他的身子。
「亚森，我们谈谈好吗？」
亚森抬起眼睛看着他，眼里满是血丝，看上去彻夜未眠，他耸了耸肩，像是在说：「我看不出有什么好谈的。」
「你——有点怪，」莫里斯斟酌着，是坐在他旁边显得亲切一点好，还是另找一把椅子好，「你从罗马尼亚回来之后，亚森，你是病了吗？」
亚森看上去是想点头，但他迟疑了一下，很快摇了摇头。
「好吧，呃——你碰到什么怪事了吗？」
亚森呆呆地看了他一会，似乎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你最好回去，莫里斯。」
他低头抿酒到时候含糊地说了一句。
「不！我不走！」莫里斯有点气恼，「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不值得信任的事了吗，亚森？你这样已经一个多月了，你变得已经不像你了，亚森，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作为朋友我愿意分担，为什么——」
亚森猛地抬起头，吓了莫里斯一跳，他确信亚森在死盯着他的同时剧烈而快速地抖了几下，亚森的瞳孔奇怪地收缩了。
「莫里斯，」他的声音出奇地沙哑，「我今天还没——」
「什么？」莫里斯感到不舒服。
亚森没有把话说完，莫里斯看到他开始连续不断地颤抖起来，因为某种未知的痛苦，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挤出一个词。
「逃，莫里斯。」
这句话令莫里斯感到真正的恐惧，他刚发现自己双手和额头都冰冷。
「你是什么意思——亚森，」他舔舔嘴唇，「你被谁威胁着吗——你，亚森，有别人在这儿吗？」
亚森开始粗重的喘息起来，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回答他了。
「你看上去不太好——你——你需要喝点水，亚森。」
莫里斯开始慌慌张张地在面前的小矮桌上找水，但他失败了。
「对不起，亚森，我这就去——哦！」
亚森突然以一种猛兽一样的迅捷扑到了他身上。力道之大让整个椅子都倒在了地上发出巨大的一响，莫里斯觉得自己的腰断了。
「亚森——你在做什么——你——」
亚森的脸离他的太近了，他能闻到他身上的气味，这让人有点慌乱。
「原谅我，莫里斯。」
亚森说这句话的时候，莫里斯突然明白了他之前为什么要自己逃掉。
他看到了亚森发白的嘴唇下面那对新长出来的、长而尖利的、白森森的犬齿。
不过他并没有恐惧多久，就在一阵刺痛中失去了知觉。
……
「莫里斯？拜托，快醒醒，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莫里斯在一阵冰冷的晕眩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沙发上，亚森俯视着他，不过俯视着他的这张脸的脸色已经好多了，并且挂上了笑容——那对犬齿仍然很显眼。
「亚森？」莫里斯的声音很虚弱，「你是怎么——哦，天哪。」
他的脖子右边传来一阵刺痛，他伸手抚上去，却没找到什么明显的伤口。
「只有两个鲜红色的小点，莫里斯，」亚森体贴地把他扶起来，递给他半杯酒，「我本来不想把你扯进这种事儿的。」
莫里斯吞下一大口酒，这让他的头晕好了一些，但仍然对面前的情况难以置信。
「亚森，你成了，你变成了个——呃——」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那个词儿。
「吸血鬼，莫里斯。」
亚森抽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一支烟，轻松地替他说出来。
「我在罗马尼亚的时候碰到了点意外——哦，说实在的，莫里斯，我没想到那个姑娘有那么喜欢我，甚至愿意把她的血液分我一点。」
「那么你刚才咬了我——」
「原谅我，莫里斯，我饿坏了，真的。」他挠挠头发，香烟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发亮的轨迹，「不过你不会变成什么的，相信我，我有分寸。」
「这可真不能算是什么棒极了的吻。」
「什么，莫里斯，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莫里斯又喝了一口酒，「那你现在要怎么办，专职夜盗吗？」
「哦，我没把握好分寸，让你传染了我刻薄的幽默感，莫里斯，」亚森大笑起来，「说句实在话，你很可口呢，相当可口，就像朗姆酒水果蛋糕一样，莫里斯。」
「我不是想说这个——」莫里斯的脸红了。
「我们去一趟罗马尼亚吧，莫里斯，夜间赶路也别有一番趣味。」
「‘我们’？」
亚森眯起眼睛低头冲他笑了一笑。
「我可不想一路都饿着呀，莫里斯。」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苍白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