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四人车厢 ...
-
逮捕犯人之前的时刻往往是最剑拔弩张的时候，尤其是，火车上的犯人。
一列轰隆作响的列车冒著庄严的烟蜿蜒穿过薄薄的晨曦，穿过无际的平原。
福尔摩斯协同华生大夫，连带雷斯垂德探长，此时正坐在四人车厢中，环绕著他们的是严阵以待的沈默。
「福尔摩斯先生，」坐在福尔摩斯对面的探长，以他独有的抑扬顿挫的粘滑语调开了腔，「关於隔壁的情况，我想还是我们……」
「收紧你的舌头，探长，」福尔摩斯不客气地把修长的手在眼前划了划，「我觉得那样的安排就够了，」接著他迅速往左边侧了侧头，「你可听见什麽吗？华生。」
没收到任何言语上的回答，取而代之的只一阵轻小的鼾声，还有伴随著火车的颠簸──「咚」的一声倒在福尔摩斯肩膀上的华生。
雷斯垂德似乎花了他一辈子的精力，才忍住没有为那顶撞到福尔摩斯鼻尖的棕色呢绒帽子笑出声来，只是带著“我知道了哟我什麽都知道了哟”的神情来回扫视著，一脸的胸有成竹。
而福尔摩斯不屑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抬起他另一边那只没有被压住的手。
「正常人的体力来讲，盯梢一夜之後感到困倦是很正常的。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雷斯垂德。火车还有四个小时才到站，我想隔壁那位绅士就像在铁笼里一样牢牢地被掌握著。如果你也感到困倦──」
「──又怎麽样呀，」探长眯起眼睛看著浑然不觉的大夫，加深了挖苦的语气，似乎打定主意要挑衅──尽管有点自不量力，「我旁边可是空气，而不是一副同某位绅士的头脑一样深厚有力的臂膀，我倒是想说──」
「──你倒是想说要是有的话──」
「──歇洛克？」一个低沈的声音打断了这场唇枪舌剑，迈克洛夫特那雄伟的身影一下把车厢门挤得满满当当，看到熟睡的大夫时他迟疑了一下，「那犯人好象没有什麽要逃跑的意思──都打起盹来了，我们要不要采取什麽行动？」
福尔摩斯没说完的半句话还在空中飘著。
「要有点行动，」福尔摩斯坏笑著以一个不会把人弄醒的幅度推开华生，让他靠在车厢壁上，「现在只需要可敬的探长把他的手铐拿出来──真遗憾，迈克罗夫特，他刚刚还想说睡一觉来著，而且似乎还需要你帮点什麽忙？」
他看见雷斯垂德的脸都绿了。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四人车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