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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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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是梦魇的温柔乡。
一位骨瘦如柴的中年妇女,面容憔悴的躺在病床上,齐倩脑海里回响着医生的话:“没有多少天了,能满足的心愿,都满足她吧。”
“倩倩,妈没有别的心愿,只想看到你能终身有托。”齐倩被中年妇女拖着手,眼神殷切的望着。
心中泛起一股刺痛,齐倩含泪点头。
画面切换,结婚证上两人都没什么表情,然而病床上的妇女拿着齐倩和岑智生的结婚证,含笑而逝。
齐倩放声大哭,这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怎么就走了呢,从此,世上她就是孤零零一个了。
岑智生拍拍她的肩膀:“你不是一个人。”
齐倩自动脑补了后面半句:“你还有我。”
为了这半句在她伤心欲绝时温暖过她的话,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这个人真的愿意终身相伴。
画面变换,齐倩在会所包厢,被众人围着,她笑得明媚,酒杯在席间流转,手里还握着一大瓶烈酒。
不知是哪个公司的老总起哄:“齐大美女,只要你干掉手中那瓶,我答应你,冒着被天榛集团对付的风险,也一定跟岑智生合作把项目做起来。”
不喊齐总,喊齐大美女,这分明是戏谑。
聪明如齐倩怎会不知?但只要有一分希望,她就要做一百分的努力去帮岑智生东山再起。
“你可不能反悔。”说完就开始对瓶干。
酒烈人美,画面如醉。
有人担心出人命,去扯齐倩的胳膊:“别喝了,再喝会出事。”、“快别喝了”……有人来抢酒瓶:“他不值得你这样,快放下……”
齐倩没有撒手,豁出命去一气喝干,倒下前叮嘱那人:“我喝完了,你可别忘了,岑智生的项目……”
画面再转,春暖花开,阳光和煦,卧室里一片狼藉,齐倩跪坐在地,拉着岑智生的手,泪流满面:“智生,智生,我那么爱你,你就不能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岑智生拉开她的手,丝毫不为所动:“不能。”
齐倩感觉整个身体能量被抽空,她无力的问:“为什么?一点点喜欢也不能施舍给我?”
“是你太贪心,本不应要求这样多,你为什么不能正视现实,我们是契约婚姻,履行完契约,婚姻结束,若不是你一直这样纠缠,我们早就结束了。”
要求太多?只是想要事业成功,家庭幸福,这样也太多吗?
梦境太长,画面一换再换,这令人窒息的梦境不知何时能够结束,齐倩随着梦中的画面情绪一再起伏。
天色微明,从梦境中醒来的齐倩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湿滑,泪水打湿了鬓边长发。
或许,这些都不是梦,是原主经历的真切事件,借梦来告诉她。
齐倩就如自己亲身经历了一遍,梦境情绪难以平复。
……
简单洗漱完,情绪平复后,她好奇心起来,开始在卧室里找那份婚姻契约,想看看上面约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让不相爱的两个人领了结婚证,过上了这一地鸡毛的婚姻生活。
抽屉里没有,柜子里没有,桌上没有,床头柜没有,只剩下保险箱,保险箱密码,梦里面可没有……
齐倩盯着保险箱发愁,这时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倩倩,你起了吗?”是吴姐的声音。
“岑先生让我喊一下你,要是起了,就出来一下,他有话说。”吴姐站在门口等她的回应。
“吴姐,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我现在也没心情听他说话。”齐倩继续埋头研究保险箱密码。
密码忘记了,肯定还有钥匙,想到这里,她起身去抽屉里找钥匙。
抽屉里钥匙很多,不知有没有开保险柜的。
外面吴姐的声音继续传过来:“岑先生说难得今天周末,今天他陪你去你一直说想去的摩天轮。”
齐倩刚要拒绝,心脏没来由痛了一下。
按按胸口,打开房间门,并没有见到岑智生,吴姐看到她出来,又赶紧将她推回房间去,边推边唠叨:“快穿上拖鞋,多久了,还改不掉这光脚的毛病,等下着凉了,受苦照料的还是我,也指望不上岑先生。”
外面岑先生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不是谁都能得到岑先生的照顾的,故意光脚生病的人,怎么好意思麻烦别人照料。”
齐倩穿上拖鞋出卧室门,看到岑智生正坐在沙发里翻财富杂志,身上穿着舒适的运动装,和昨天的西装商务形象不一样,今天的他看起来非常阳光。
坐在客厅里就是一道风景!
齐倩有点理解原主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了,原主可能是个十分严重的颜控患者。
“要去摩天轮啊?”齐倩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
岑智生惜字如金:“嗯。”
看齐倩只顾盯着他看,并不说话,他难得解释了一句:“就当是昨天刷卡消费的补偿。”
补偿?
齐倩笑了,“你今天是不是忘了照镜子?”
岑智生抬头看她:“什么?”
齐倩:“要不然,就是你对我的美貌有什么误解,你再想想看,我们两一起出门,到底是谁要补偿谁?”
听到这话,吴姐在旁边已经惊呆了。
岑智生没想过她会说这样的话,干脆放下手中的财富杂志,看着她,示意她继续往下说,看看今天她又在作什么妖。
齐倩不负所望,继续语出惊人:“还有,齐倩不是你想约就能约到的人。”
说完,齐倩不再在客厅逗留,她准备继续回卧室去试保险箱的钥匙。
吴姐将她拉到一边,悄悄问:“倩倩,你今天怎么了?你以前为了让他陪你去摩天轮,整整在家里闹了两天不吃不喝,他都没陪你去,怎么今天他好不容易要陪你,你又不去了?”
“哦?我做过那样的傻事吗?”
“嗯,是真的。”吴姐连连点头。
“你记错了。”看吴姐还想继续说,齐倩只得暂时放弃回卧室拿钥匙试保险箱的想法,“吴姐,我饿了,吃早餐。”
吴姐连忙看向沙发,问:“岑先生今天一起吃早餐吗?”
岑智生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去换鞋,出门前回过头来,对屋里的另一个女人说:“岑先生也不是谁想约吃早餐就能约上的。”
说完出门去了。
实在无语极了,齐倩耸耸肩,看向吴姐,“谁约他了?这个人一直这样自作多情吗?”
“那也不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多情了一回,平时最无情了。”吴姐一边端早餐出来,一边对岑智生作出评价。
早餐很丰盛,齐倩吃得不多,她边吃边问:“在你看来,我以前,对岑智生怎么样?”
“哎哟,”吴姐的话匣子打开了,“倩倩,你对他呀,可以说他父母都没你对他好。”
“为什么这样说?”不记得那本小说有没有谈及他的父母,应该不是重要的角色,没怎么出过场,要不然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吴姨谈兴很浓,继续说道:“你可能不记得了,我跟你说,就是天上的星星摘不到,要是能摘下来,你倾家荡产也会摘下来送给他。”
这可奇了,“我为什么要摘星星送给他?”齐倩边喝牛奶边问。
“你自己常说,岑先生的眼里有星星,天底下只有他一个人,配得上满天星辰。”
“哦?”齐倩认真回想了一下岑智生的容貌,尤其是眼睛,好像这样说也不过分。
“要我说啊,倩倩,这个人除了长得好看一些,还有什么可取之处呢,又不能养家,又不跟你同房,要是我家男人是这样,我早一脚踹开了。”她一边麻利的挽袖子开始收拾,一边掏心掏肺的说心里话。
对于吴姨来说,两个人一起过日子嘛,不就图个实在嘛!长得好看能当饭吃?岑智生在吴姨眼里就是一好吃懒做的男青年,给她做女婿她都不稀得,她女婿必须得是踏实肯干又顾家的,和她老公一样,这样才能放心将女儿交给他。
唉,可怜倩倩是个没妈的孩子,虽然平常看着不近人情,但是想想这孩子也可怜,要是有妈在,也不至于嫁个这样的人,更不至于在外面拼死拼活的赚钱了。
想到这里,吴姨叹息了一声,然后,她眼睛亮了亮,凑到齐倩身边来:“倩倩,你今天这样就很好,平常就是太惯着他了,今天我听你说的这些,心里很是解气,你是不是想明白了,这个男人也没啥好稀罕的。”
齐倩转着牛奶杯,自顾自出神,“如果离婚的话……”
话还没说完,吴姐立马接道:“离,我举双手赞成离,你想通了就好,阿弥陀佛,我真担心你会被他折磨死。”
她这下子也不去打扫卫生了,拖了把椅子坐到齐倩旁边,掏出心窝子来给齐倩出主意:“倩倩,你年纪也不小了,离了之后要赶紧找,女人嘛,总不能在外面打拼一辈子,总归要回归家庭,早点生个孩子的。”
齐倩也不知道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自顾自的接着自己前面那半句话说下去:“得先把契约找到……”